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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了就都别绷着了,喝一杯?我请客。” 开口的是一个高挑扎着马尾辫的女人,代号Rose,陈年一般管他叫玫瑰小姐,是个华裔,中文水平还不错。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这个女人身材火辣的要命,实力也不凡,最擅长的就是以身为饵引诱男人上钩再做掉,被称为字面意思上的“斩男”。 刚分到佣金的众人有些心动,纷纷将目光看向陈年。对他们这个小队来说陈年才是主心骨,虽然任务结束后陈年从不管他们做什么,但他们还是希望陈年参与一下集体活动的,哪怕一次也好。 “我就不……” “我朋友新开的酒吧让我带人给他捧场呢,给个面子,走走走。” Rose不由陈年分说双手搭在陈年肩上推着人往前走,语气很是亲昵,其他几个人的眼中带了些暧昧,陈年心里颇为无奈,他是个gay不说,Rose是个les,还都是1,俩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认识后来一起组队的,世界上就剩他们两个人了也发生不了什么关系啊。 算了,去就去吧,大不了少喝点。 不知是他们去得早还是因为新店,吧里冷冷清清的没客人,也没有舞曲的声音。这样安静的环境倒是让陈年很满意,但紧接着陈年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位玫瑰小姐在自报家门之后,服务生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做了一个“请往这边走”的动作在前面引路。Rose第一个跟了上去,其余几个人也跟上,陈年在后面慢悠悠踱步,越来越觉得这种领路似曾相识。 随着电梯上升,穿过两个走廊拐角,再一开门,好么,一片白花花的rou体,站着的跪着的台上的都有。 陈年一阵头疼。 Rose等人都是第一次来,除了队内唯一一个“正常”的女孩子Antiso脸色不太好看,Zeri一如既往得没什么表情,其他人都是一副兴奋劲,尤其是Rose,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朋友确实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但没想到这么刺激啊! “那个,我就先走了,老年人心脏不好,受不了。” 说这话的是老K。 老K也是中国人,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连化名都没说的,只告诉别人自己叫老K,这也符合他的年纪,四五十岁的样子,据说是躲灾躲出来的,左肩有一道狭长的疤。陈年却知道这个人并不简单,明明身上带了一丝军人的刚毅,却又是这些人里最圆滑的,整天笑眯眯的不生气,打起架来像变了一个人。 “呸,别装老年人,来都来了就看看呗,实在不行我们什么都不做就喝点酒,这应该也有包厢的。” 老K要走,Rose第一个不同意,跳出来拦在人前,活像个大姐大。也许是不好意思拒绝女人,又或者是被美色改变立场,老K沉默没再出声了,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 “Rose!” 他们这边正说着,从楼梯上跑下一人,Rose闻声回头,声音的来源扑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来者正是Rose的多年好友,这家酒吧的老板,Mical,M国圈内响当当的一个女dom。 “怎么样,我这个酒吧开得还不错吧?” “老实说,我吓了一跳。哦对,给你介绍一下,这都是我的同事们。” 这边在用英语对话,陈年也听不懂,隐约听到好像叫了自己,随着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礼貌地笑了一下。陈年只希望早点结束这处对白,他好离开这里。 多在这种地方待一秒,体内dom的因为就活跃一分,并且疯狂勾起陈年对客碧岑的回忆。闭上眼,仿佛又看到了开苞之夜客碧岑咬紧牙关的泪眼。 该死。 陈年在心底低低骂了一声。 “我先走了。” 也许是因为陈年脸色太过难看,Rose想拦的念头犹豫了一瞬,再加上老K冲她摇头,就放弃了。 陈年一转身,遇到了这辈子都想不到能遇见的人。 客碧岑也没料到,两个人齐齐愣住。 任谁也想不到,已经失去联系的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相见,时间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又是短暂地沉默。 “,你来啦。” 里面几个人也看到这个状况了,酒吧老板熟稔地搭了一下客碧岑的肩,陈年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行啊客碧岑,找乐子找到国外来了?” 陈年的语气并不友善,客碧岑皱眉要解释,想起什么似的冷笑一声,抱臂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 “与你何干?” 陈年心底的火蹭地一下就窜上去了。 “被我玩过,你当上面那个还硬得起来么,国人满足不了你了,得找老外?他们那玩意儿确实挺长的。” 陈年被气愤蒙蔽了双眼,等他反应过来这话说得过于难听,也没给客碧岑留一点面子时,客碧岑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边动起手来,其他人可慌了。陈年的小队当即就戒备状态准备拔枪,老板掏出对讲机准备叫保安。 “都别动!枪收起来!” “别喊人,这是我俩的私人恩怨。” 又是默契的异口同声。第一句是陈年冲队友喊的,第二句是客碧岑解释给Mical的,用的英语,陈年没听懂。 见到这个状况,反射弧再长也知道他俩是之前就认识,Mical最先反应过来,将其他几个人往里面推了推,光速关上门,将陈年和客碧岑单独留在了走廊,同时用对讲机告诉下面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用管。 “陈年,你个傻逼。” 旧人相见,丝毫没有温情,只有客碧岑通红的双眼和面带嘲讽的陈年。 陈年嘴角疼得抽动,用手随意擦一下,痛感直冲天灵盖。陈年不禁在心里想客碧岑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每次都打脸。 客碧岑的心里就复杂多了。本来就对陈年的不辞而别心有芥蒂,再次相见在这种地方就算了,他还生气? 客碧岑向来不惯这种少爷脾气,新账旧账一起,随手将外套扔到地上就冲了上去。 走廊还是很宽敞的,打架的话足够了,拳拳生风,鞭腿有力,空气中满是击打到rou的声音,一时之间分不出谁胜谁负。客碧岑在心里震惊陈年的进步,虽然比他还是弱,但两个人的差距已经很小了,客碧岑的每个动作陈年都仿佛能预料到一样。陈年却是在心里泛苦,他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松,猜得到并不意味着躲得开。 这场架打了许久。 两个人加在一起凑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陈年感觉身体里面都在翻滚,随时都能吐出来。但是就这么休战么?客碧岑一声冷哼,动作比之前还猛上几分。 打从一开始他就留着力,等的就是陈年体力不支。 随着一个背摔,陈年撞在墙上被摔得七荤八素,脊柱断了一般疼。客碧岑居高临下两手插兜,不屑地往旁边吐了一口血。 “你就这点能耐?” 陈年挣扎着起身,客碧岑又是丝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上去,被陈年抓住了脚踝。客碧岑腿部发力,陈年不甘示弱地攥紧手心,二人都死死盯着对方,两道视线交汇碰撞,摩擦出一股无名火来。 “所以客大警官来这干什么,不除你的坏人了?” 客碧岑气极反笑,牙都在打颤。 “陈年,提了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是谁?老子第一次给你还不如给条狗。” “你他妈……” 这个只有打完架才能交流的毛病倒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但是这次,两个人心里都有没解开的结,对彼此也尽是误会,心平气和地谈是不可能了。 “少在这犯大少爷脾气,谁对不起谁你心里清楚得很。 先不说我没约过别人,我就是约了能怎么样,你在我心里就是个死人罢了。” 明明都知道怎么说话最伤人心,却依旧挑带着火药味的说,仿佛不把人心房捅破就不知道收手。 客碧岑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陈年,企图从陈年的眼神中发现一丝心虚出来,但陈年眼里并没有这些,闪烁的光复杂又苦涩。 这一番话说得陈年哑口无言,甚至不想为自己辩解,无力地垂下了手。 “算了,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到处结仇,不得已国家给我送这个破北欧来当维和。你说在未尝等我处理完来找你,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你又让我走,陈年,你他妈至始至终把我当什么东西了?” 或许是受不了那个嚣张肆意的陈年露出这样软弱的一面,积攒了数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皆数爆发,客碧岑越说情绪越激动,生理性地红了眼眶,一拳捶在墙上,巨大一声响。客碧岑的声音越来越低,只有低低一点声响,像是委屈,又带了些恶狠狠。 “陈年,你可以利用我,但谁给你的胆子骗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