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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岑，岑岑，别生气了。”

    见到客碧岑围着浴巾出来，陈年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没有预想之中的把人搂紧怀抱，反而被客碧岑一个锁喉带转体摔在了墙上。陈年条件反射想动手，但又怕伤到人，一点力气都没用，任由脊背撞在墙上磕的生疼。

    “嘶……”

    “你爽够了，是不是该我了？”

    “岑岑，先涂药，不然明天会生病。”

    “闭嘴。”

    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挂念别人。虽然关心的是自己，但客碧岑还是一阵没由来的生气，勒着脖子的胳膊更用力，没擦干的水气夹在皮肤之间，随着体温的升高而蒸发。

    陈年明明已经快喘不上气了，脸上依旧带着宠溺的笑意。客碧岑意识到这一点，不想真把人伤出个好歹，恨恨地松开了手。

    “你不是说我能打你吗，脱了裤子床上趴着。”

    “现在？”

    一个问句不知是关心还是挑衅，陈年脸上的诧异被客碧岑尽收眼底。

    “怎么，之前说的是逗我玩呢？”

    “当然不是，但……”

    “那就别废话，我还没弱到那个地步。”

    陈年沉默了许久，客碧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也僵持着等。

    客碧岑话说到此，显然是要拿出dom的架势，陈年在心里反复评估他的身体状况，确认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体吃不吃得消，不然就不只是身上疼在这么简单了，连带着精神都得跟着受折磨。

    毕竟上次客碧岑就发烧了，让陈年惦记了很久。

    “睡一觉明天醒来之后我给你机会好么？”

    “我就要现在。”

    不知是哪里来的执拗，也可能是心理波动大产生的无意识任性，陈年莫名觉得这个状态下的客碧岑很欠揍。

    “听话。”

    语气比之前重了不知道多少，客碧岑一怔，随即一个顶膝撞上了陈年的腹部，陈年没料到他这个时候会动手，加上没有衡量好客碧岑的速度，结结实实的疼弯了腰。客碧岑正准备抓人手腕，陈年借着弯腰的角度抱住了客碧岑的腰。仅仅是一个动作客碧岑就知道陈年要做什么，抬起胳膊肘击下落，砸在陈年背上。陈年就像没有感觉一样无动于衷，将客碧岑扛在了肩上。

    “非要惹我是吧，行。”

    “你他妈……”

    客碧岑也被点着了火，挣扎着脱身，带着情绪的拳头杂乱无章地捶在陈年身上，陈年理都没理。

    这个房子没有单独的调教室，一来是陈年懒得弄，二来对领人回家玩没兴趣，但这里的道具还是不少的，自从Mical知道他俩的关系之后没少往这里送东西，今天一套铁环明天一个椅子的。

    陈年将客碧岑扔在床上，张开五指挡住了迎面袭来的拳头。他现在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看向客碧岑的目光中都没了温度。偏偏客碧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陈年越凶他就越不爽，右手被攥了个紧，挣脱不开，客碧岑就又挥出了左手，被陈年捏住了手腕。

    “还供火？”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这一句吼出，客碧岑可能是被自己的情绪感染到了，泪水直接冲到眼眶。不想还好，一向就觉得自己很委屈，被上了之后还要被粗暴对待。明明是他先动得手，现在的样子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陈年看着那双通红的眼，从心底生出一丝无力感。

    “客碧岑，我就问你一句，你刚才打我那么多下，我还手了吗？”

    到底谁才是吃亏的一方？

    一旦这个问题出现在脑中，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起对错来。陈年松开手，从床头柜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来。星火一点光亮，空气中弥漫着燃烧后的烟草味，陈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客碧岑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的过分来。

    “谈谈吧，客碧岑。”

    “……谈什么？”

    自从两个人暧昧不清之后，陈年就很少叫客碧岑的大名了，像这次这么严肃的叫法，对客碧岑来说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问题出现了就要解决它不是吗。”

    这句说得又轻又快，更像是自言自语，客碧岑挑了挑眉，没接话。

    “我们两个撞号的问题。”

    “哈？”

    客碧岑连陈年提分手的情况都想好了，也做好了跟陈年打一架的准备，哪知陈年一开口是这个，客碧岑气得想笑。

    ”老子都让你上几次了？你现在跟我探撞号？”

    “床上的问题解决了，我问你，dom和sub的问题呢？你不愿意当sub，这是事实，我也一样。”

    “我只是在想，如果真的进行不下去的话，我们以后就避开这个东西，一起退圈吧。”

    “我说陈年，提出来相互成全的是你，你现在在这跟我反悔了？”

    “是你在心里不愿意。你不愿意我对你下命令，我说一句你非要顶十句才好。你也不愿意乖乖趴着挨我的打，觉得我在强迫你。”

    陈年的语气缓慢平淡，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客碧岑在心里回想，有些话有些动作是他下意识的行为，根本就没往心里记，但凭借着记忆的碎片还是能还原出一些东西的。

    “你看，我总要讲一堆理论来劝你接受，有时候你不是打心底愿意了，只是理亏，觉得需要任我处置，比如现在。”

    “我又不是一出生就爱这个，你总要给我时间慢慢接受吧，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够体验到乐趣啊。”

    “身体的欲望好唤醒，心里的欲望很难唤醒。你不能总把我当敌人，岑岑。我是你的恋人。”

    在这一方面客碧岑确实承认。他生命的大部分时光都处于紧绷着战备的状态，没人教过他怎么处理情感，因此他只会动手，渴望用武力手段解决问题。

    “一直说我，你就那么能接受？”

    “当然。”

    “你刚刚还拒绝了我。”

    “那是我担心的你身后的伤。”

    客碧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每次都是这样，他被陈年的道理说服，认可之后像完成任务一样配合陈年。

    “如果你还是之前的想法，我不会动你，洗完澡咱们两个睡觉。如果你想通了愿意了，我们就开始。”

    “我……”

    “别这么着急，好好想一想，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