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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主演卖力的戏

    牧周文这波cao作孟盛夏实在叹为观止,如果不是因为他确实也目的不纯,他现在就能杀到对方面前去问凭什么。

    [帮我个忙,查查你有个学弟]孟盛夏记得对方投了青协的简历,于是一条私信甩到了自己的朋友那边去,这一次不再遮遮掩掩的:[和他有点事]。

    他平日里处事是有点情绪化,但不至于总抓着别人不放。可对方这三番五次超越他预料的举动,让他不得不较真起来。

    [孟少爷,你大人有大量,算了吧]对面没有反应过来,反而有些护短,直接这么劝到。孟盛夏知道对方作为前青协的主席,人要是没点爱心和大家长心态那也做不了这份工作。但他现在报复的心情更强一些,已经顾不上对方看不看得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就是找茬了。

    [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要去找他麻烦]

    [不找麻烦,那您还想找他谈恋爱吗?]

    对面的意思也只是调笑,可孟盛夏看着谈恋爱这三个字还真的犹豫了一会儿。严恩的旁敲侧击在他脑内一闪而过,但在对方面前碰钉子的不快,让他不由得冷笑着直接回复到:[不能吗?]

    [那行吧,我去问问]

    对方也不大愿意为了个陌生的学弟和他起冲突,勉强应下了他这有点突兀的请求,不多时就把消息扔过来了。

    [这学弟还没进呢,现在三面。]

    [还没进?]

    [最后的小组策划还是要走走过场嘛]

    [你们打算要他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点不能琢磨孟盛夏到底想要什么结果,于是直接开口问到:[孟少你觉得呢?]

    [过得去就收了吧]

    这几次相处下来,孟盛夏当然也了解了牧周文是个什么性子——他既然面子薄、怕欠别人人情,那就让他欠点多的,让他追着自己还。

    这事嘱咐下了,孟盛夏便做起了下一个打算,可还没想多久,便有人跑来和他通风报信了。

    [不好了不好了]

    他正把自己公寓的门推开,就看到了这行话突兀地跳出来。不知道还以为发错了人,[?]他只这么简简单单地回复到,心里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哥,你看了昨天的朋友圈了吗?]

    不用对方提醒他也还记得自己酒醉问严恩嫂子那件蠢事,可那也算不上什么吧。[不懂,昨天喝酒去了]他全然不提自己的事,只这么问到。

    [严小少爷有情况啊]

    [哦?]

    不会还是他俩订婚那事吧?这人想要八卦那也得消息灵通点,如果是他俩那破事,但凡对人际上点心的都晓得了。

    [他昨晚和一个学长,就,比较亲密]

    嚯,原来是想来给自己可能被“戴绿帽”提示啊?孟盛夏眯着眼睛没作声,就等着对面自己说下去。

    对面恐怕也怕他发火,只扔过来了两张照片,一张是严恩依偎着对方,另一张是那个陌生男人拽着他的手臂匆匆离开的背影。

    看着这两张你要说不是专门抓拍、那绝不可能的清晰照片,孟盛夏想了想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生气一下以表自己“正宫”地位不可撼动,可男人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实在也太没有威胁性了。

    [怎么了]

    他只这么不咸不淡地回复到,一点儿都没上心。他现在忙着“对付”牧周文,可管不着自己发小的风流韵事。

    [哎哟,您真不着急吗?论坛上都炒作起来了]

    一串帖子跳过来,标题里都是关于严恩昨天行为的八卦,这让孟盛夏颇为意外。他印象里的严恩毕竟还是个在大事上谨慎的人,就算平常里总有些小人在背后嚼舌根,他也没落下什么实质性的把柄;何况他俩现在要订婚了,他怎么会在暧昧这种事上翻车?

    他眼珠一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这是严恩自己采取的“对抗”。

    [那货谁啊?]

    孟盛夏平淡地询问到,没有表露太多情绪。他不知道严恩怎么打算,他是把自己不乐意的事摊在所有人面前了,可严恩到底要做什么,他还没有底。

    [许迩颂,哥你应该听说过吧]

    这名字的格式有点耳熟,他像在哪儿听说过似的。

    [说他的名字哥你可能不知道,他大哥叫许英颂]

    哦,这下他就知道是谁了。那个卖药的家里最小的,孟盛夏迅速给对方下了定义。他虽然无心管理家里的事情,但他们这一圈家庭多多少少对彼此都有些了解。自从许英颂当家,许家和他们这几年的接触比从前加起来都还要多,他有时候都能在书房门口听到他爸打电话提起这个名字。

    严恩找这么一个挡箭牌,实在是有点意思。

    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严恩那欢欣雀跃的神情,一举一动就像是陷入热恋的少女,心里不由得夸赞对方真是好演技,手上还要故意回复到:[那你是觉得我现在找他麻烦比较合适吗?]

    [我只是想和您说一声,没别的意思!]

    孟盛夏知道自己的语气大抵是吓到想来给他溜须拍马的人了,可他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回复就把人晾在了那边,让对方自己做解读去。

    他摸了摸自己耳骨处安静地盘踞的小蛇,突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演戏嘛,哪有只有一个主演卖力的?

    ……

    “哦,那我算不算全世界最晚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呢?”

    孟盛夏面无表情地看着视频里的堂姐孟依斐,心里其实纳闷的心思更多些。他本以为这事大概没人会和他解释,没想到这一次,他家里人也不知道是忽然民主开放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还派出了个代表,认真和他进行了电话会谈。

    “小夏,小恩难道不适合你吗?”

    孟盛夏没说话。

    “你们从小在一起生活,有感情基础。小恩又是个上进的好孩子……”

    孟依斐絮絮叨叨地和他讲起了他们的考量,可孟盛夏从中愣没听出一个字是有关他乐不乐意。他不懂为什么孟依斐不帮着他爹帮自己抗婚,非要站老头子和自己爹这一边,难道她真觉得他们这个家庭有什么兄友弟恭的真感情吗?他心不在焉,故意用手指卷起自己的长发吹着玩,心里知道家里人最讨厌他这么做,可偏偏就要撞一把枪口。

    “等你们结婚了,他能多带带你该多好啊。”

    “他带我?”孟盛夏差点把喝下的可乐喷出来,咳嗽了半天才说到,“我比他大三岁呢。”

    “孟盛夏,你哪里有点Alpha的样子?”孟依斐身上毕竟流的也是老孟家的血,平常一副装出来的淑女样毕竟是装的,这下也终于被他的小动作给惹火了,拍桌指着屏幕喊到,“你得谢谢严家不嫌弃你!”

    “哎哟,那,多谢?姐,你帮我传达下呗,拜拜。”孟盛夏没给孟依斐追击自己的机会,直接就把视频挂断了。他得心应手地把电话设置成静音,舒舒服服地滚到了自己床上。

    既然他们要和他“讲理”,那势必接下来要追问他“为什么”。他这一回合的“抗拒”演完了,那下一回合的出招也得赶快布置下来才行。

    他已经想好了谁来搭自己的戏,就等着对方入局了。孟盛夏凝视着天花板,平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然后慢慢打起了盹。

    他又梦见他的母亲坐在窗边,只留给他一个漠然的背影。他大叫大嚷,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在他想要上前的时候,他从梦里忽然惊醒。

    “嗯……”孟盛夏觉得自己有些头痛,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起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的手机也许是被家里打到了空电,屏幕是亮不起来了。孟盛夏打了个哈欠,出了卧室先热了中午阿姨给留的晚餐。

    他优哉游哉夜跑结束以后才开始应付家里的苦口婆心,充满电的手机一开机,显示栏跳出的他的未接来电里,甚至有他那个一年说不上二十句话的老爹。孟盛夏觉得有点好笑,这时候他来装什么模范好父亲,是他舍不得严家肥水流入外人田、要把自己卖给严家,他还要说什么?

    他把未接来电拨了回去,对面接得挺快,似乎在耐心等他给自己回复。

    “爸,怎么了?”

    “盛夏,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和jiejie赌气呢?”

    “我这么不听话,您找姐来也不好使啊。”

    他听到白衍叹了口气:“也许我应该听你大伯的,让你去军队历练一下。”

    “呵呵。”孟盛夏笑了笑,他可不相信白衍会舍得把他支到离自己太远的地方去。这无关什么亲情,而是老爷子对他妈心里有愧疚,只要自己在对方身边转悠,就是提醒老爷子他当年都做了什么,他爹捞的好处可只多不少,“您心疼我,舍不得嘛。”

    “傻孩子,你现在还在记着那郑楚么?”

    “他都订婚了,还能关我什么事呢?”孟盛夏叹了口气,“您别cao心这事了。”

    “小恩条件是比他好很多的,盛夏,你很清楚。”

    他最讨厌的就是把自己和严恩当做交易商品,孟盛夏脸上的表情有些稳不住了,还好白衍可看不到他一脸烦躁,他还能用平静的语调掩饰:“我知道,严恩他当然很好。”

    “盛夏,只是个订婚,能不能结,我们都还不清楚。”每次白衍这么说话的时候,孟盛夏都能想象对方开始转自己无名指戴的戒指,那个习惯性动作光是想象都做作得让他有些想吐,他强忍着不适反问到:“哦,那难道只是演戏?”

    “你就不想让郑楚知道吗?不选择你,一定是他最大的错误。”

    “挂了。”

    “盛夏,爷爷下个月生日想看到你和小恩一起祝他生日快乐。爷爷七十多岁了,你能满足他这个愿望吗?”

    白衍在绑架自己的意愿!血往孟盛夏脑子里冲,他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不可遏制的怒火。他不知道白衍怎么做到每一次交谈都能让他这么憋屈的,可他还不想和对方撕破脸皮:“爸,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不行。”

    “为什么?”白衍一定是有些意外于他没有像平常那么暴躁地挂断电话,只饶有趣味地询问到。

    “您自己去问问严恩吧!”

    孟盛夏挂掉了电话。他恨白衍,但屏幕上映出的他的脸,那双眼睛里涌动的阴沉却那么相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