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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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韧,先听我说,”程选背对着众人,小声开口,“我不想听,”任韧伸出双臂紧紧抱着程选,像是要把对方勒紧骨血一样,“我会救你,无论任何代价。” 程选叹气,他放任自己沉沦了一会儿熟悉的气息,当汲取到足够的勇气,他抬头,没有问任韧怎么救他而是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另一个一直像是梦魇的魔咒:“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程选眼睫微颤,他现在已经无法狠下心质问,有个人愿意这样对他,这一世足够了,他甚至觉得也挺圆满。 这个问题对于程选来说,已经如同执念一样的存在,让你抓心挠肝 ,越模糊越想看清。 他爱任韧 ,不希望自己的猜忌,刺伤对方,也同样渴望对方毫无隐瞒,没有保留的爱。 反正他也要死了,倒不如亲手挖开真相,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会不顾一切的洒脱吧。 程选悄悄抓紧了对方的衣角,像是自己接受裁决一样的不安着,接着便听见一声低沉的叹息,明明拥抱那么用力,他却没有痛觉:“我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他在查这件事?还是知道真相却一直瞒着他,像是旁观者一样的笑着看他到处碰壁? 程选全身的血液一瞬间沸腾到顶点,然后倏忽冷到结冰,捏着衣角的手指颓然失力,原来爱是有前提的。 “凶手是谁?” 程选听见自己无比冷静的声音,只有他知道底下汹涌的焦躁,他想要喊,想要叫,想要任韧闭嘴,但还是清晰听见:“等我们出去在说好吗?” 程选牙齿都在发出咯吱的声音,是极力克制下的愤怒,他瞪着眼睛看向虚无的前方,为什么逃避,明明很简单的,不过一个借口很难吗? 当对方开始答非所问的时候往往是肯定了你的答案。 是心虚了啊。 程选开始全身痉挛,眼前甚至发黑,他不知道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身体本能做出来的应激反应,只是觉得,太痛了。 任韧,你就不能哄哄我吗?我都要死了。 “是你,对不对?” 力度骤然减轻,程选几乎站不住,他看着对方的虚影,怎么也看不清,也对,他太嫩了,根本玩不过任韧,早就输了,在他看见对方的第一眼。 “轩轩,你……” 哦,不就是哭了吗,怎么都要死了,还不让哭一下吗? “轩轩,不要哭,我会救你的,不要怕。” “这件事很复杂等我们回去慢慢说好不好?” 回不去了,程选无声落泪,他摇着头,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到底是不是你杀了他?” 发出的却只是带着气音的哭腔。 但任韧听清了,他可以说千万个完美的谎言来织造一个答案,但他没有,大概是累了。 这种每天害怕失去的惊慌,还有程选痛彻心扉的表情 像一把刀子割开了他的皮rou,露出腐烂的内里,他不想了。 明明知道是个死局,却总是心怀侥幸,可能是自负过头了,任韧心里想笑,说,这是报应。 活该他前半辈子作恶太多,现世报来得这么快,于是他也没什么怕的了,几乎是带着恶意的开口:“是我,他当时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杀他,像条狗一样的趴在地上……” “闭嘴,闭嘴,闭嘴,”程选一拳挥了过去,他骑在对方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全都格式化掉,只剩下眼前披着人皮的恶魔。 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程眼泪混着鲜血,不知道什么更疼,程选被拉开的时候,只能看见任韧那个说不出的眼神,留恋却又带着解脱,后来他才明白是哀伤。 一场阴差阳错的求而不得,是命中注定的悲剧吧。 任韧倒在地上,嘴角带血,他想,既然爱不得,那忘不掉也算求仁得仁了。 程选,你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无论是爱是恨。 他慢慢爬起来,用袖子抹掉那些狼狈的痕迹,笑着道“放了他吧。” 古权装傻开口:“放了他你不怕被打死吗?” “这不是你乐意看到的吗?”任韧留恋的看了眼垂着头的程选,心脏隐隐作痛,却还是若无其事的开口:“压根就没有什么炸弹,演戏也该有结束的时候了。” “唔,我就说你没心没肺,可怜小朋友还不信,”古权惋惜的开口:“可惜了。” 程选闻言手指动了下,然后不语。 他算到了一切,却独独没想到,这个结局。 任韧揉着肋骨,坐在沙发上,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开口:“要不是你,这场游戏我还没腻,现在真的没劲了。” “你还是老样子,还以为这几个月浪子回头了,”古权恍然大悟,“难不成你是在故意骗我?故意装成这个样子引我上钩?” “不然呢?” 程选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也好过像只连自己都厌恶的身份站在这里,太可笑了。 他连玩物都算不上,只是好用的诱饵,一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工具人而已。 太难过了,他不要爱任韧了。 真的,太痛,比肩膀上的伤口痛上千万倍。 破皮的手指微微颤抖连带着身体都站不住的往下滑,程选极力控制着,直到感觉到口腔的铁锈味才如梦初醒。 “好吧。”古权耸耸肩,“把人送出去。” “你不走?” 任韧像是没有看到程选一样,直到最后背影消失,才卸力一般的瘫在沙发上,用劲真大啊。 “费心费力的救他?值得?” 古权敲着扶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哈,我从来不考虑这些,只有想不想,能不能。” 任韧露出一种幸福的笑意,他缓缓开口:“他这个人,嘴硬心软。”明明看起来高冷,却可爱的要命。 就连最愤怒的刚刚,也没有使劲全力(其实是程选肩膀手伤。) “你想死,大可不必牵连无辜,这么些年,我是你早就自杀了。” 任韧转过脸看着古权,神色冷然。 “这座岛是他送给我的,他葬在这里,现在也算是生同xue死同寝了,对吗?” 古权不答反问,寂静的眸子忽然泛出波澜,“我这辈子最恨两个人,一个是任平常,另一个就是你。” “他害了我,你杀了他,如今我再杀了你,岂不是非恩怨一笔勾销?” “我杀了他?”任韧神色复杂,他开口:“你以为我杀了他?” “你日复一日的给他用毒,我还有必要动手吗?” 任韧坐在那里看着对方情绪激动,“我是用慢性毒药没错,但我,我后来没用了,不是你,怎么会死??” “确实是毒发身亡,”任韧垂眼,替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感到可悲:“他知道你的心思,我几次想要除掉你被拦住了,你说的是真话的话,可能会很开心吧。” 很多事就是这样,误会太多,所以遗憾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