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前缘未尽了，梦中寻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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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遇着一眼，魂牵梦萦无二心。 凡心苦恋诚可撼，神佛降指画情谱。 迄自一眼，巧生一缘。孟极顽厚木讷，只要是决心要的，莫说天王老子，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拦不住他。可惜之后听闻，因将军府事变，下人均被遣散。等他找人问起馥郁的消息时，有的说出嫁了，有的说转卖了，还有的说被拉去砍头了。这些听来的事毫无前因后果，经不起推敲。说穿了，只不过是些嘴碎之辈，闲来无事的谈料罢了。只是惨就惨在，孟极是个蠢货，竟将闲话全然当真。 当孟极得知“真相”后，是夜高烧不退，梦中呓语不竭。邻里相亲好心找来大夫，可大夫却诊察不出病因。随后有人猜测是中邪，于是驱魔请神，敲锣打鼓，折腾半宿，还惹孟极口吐白沫，差点两脚一伸，去见阎王。 至此，孟极整日浑浑噩噩，晕晕沉沉。遇事不着，办事不利。他这般颓丧模样，皆被人说是在荒度余年。 正当某日，孟极出门打水，道上碰着个破衫道士，随处抓人要酒，路人经过，纷纷避而远之。假如性子好的，则不予理睬；性子坏的，则破口大骂，作势要挥拳胖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孟极原路倒回，制止了一场纠纷。而后，孟极把水桶放下，问道。 “我有水，你喝水吗？” 道士眯眼嬉笑，晃了晃酒壶，说道。 “我要喝酒。” 孟极犹豫了会儿，把荷包交给道士。 “喏，拿去买酒吧。” 道士掂量下荷包，脸色似被笑意憋红，反而揶揄道。 “没想到是个穷光蛋哩！” 孟极听了不恼，抬起架子，准备回家。道士见状，赶忙跟上，在旁说道。 “且慢且慢！你赏我酒钱，我给你个愿望如何？”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媳妇。” “啧啧啧，口气挺大。那我把玉皇大帝的小女儿抓给你？” “我不要她。” “那你要谁？” 孟极即刻停下脚步，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道士，说道。 “我要馥郁。” “成！那明晚…不！就在今晚！我同你把人抓来！” 孟极恍恍惚惚，气色萎靡，心思压根不在道士身上，这些话全作疯人说疯语。可就在当晚，诺言应验。 兰香麝韵，嗳嗳迷烟。紫气红粉，冉冉仙境。周围弥漫着不可目测的浓雾，孟极虽不知为何落入此处，但并不会感到恐慌。他轻吹一下，雾气缓缓退散，眼前景象与将军府别无二致。 等孟极回过神来，他剧烈地敲门，喊道。 “媳妇！媳妇！” 门里的人听了，咯咯笑着，然后反问道。 “找媳妇的去春香院，哪儿的媳妇多得去哩！” 孟极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竟像个孩子哭起来，脸皱在一块，咧嘴喊道。 “我是孟极！快开门！” “晓得你是那个傻子，可我没有主子的命令，你不能擅自进来。” “我…我爬进来！” 话音刚落，馥郁的笑声骤然停止，愣愣地看见孟极越墙而下，站到自己跟前。下意识地，她转身就逃跑，但没有几步，就被孟极从后抱起。 “你个傻子，快把我放下来！” “不放。” 馥郁感受到耳后的气息，身体不自觉地酥麻，甚至想要挖个洞躲起来。她知道孟极的目的，所以说道。 “你不把我放下来，怎么和我谈事儿？” “谈什么事儿啊？” “你不是想要娶我么？” “对对对！” “那放我下来，我才好与你说。” 孟极听话地把人放下来，看着馥郁整理衣衫发饰，倏尔投来怨嗔的眼神，将他一发击中，引得心肠颤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端倪，孟极低头搔首，略带扭捏地说道。 “我以为你死了。” 馥郁呸了一下，说道。 “大吉大利。有我主子在，我可不会死。” “那你去哪儿了？我找不着你。” “不干你事。” “我想去找你。” “不许找我。” “可我想你。” “不许想我。想我要给银子才行。” 馥郁看到孟极低头不语，有些闷闷不乐。她的视线扫去一圈，察觉到孟极瘦了许多，但他毕竟是人高马大，即便瘦了，也是头瘦马。她咬了咬唇，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怎么不吃饭？” “吃不下。” “没有睡觉吗？” “睡不着。” 馥郁微微撇头，欲要藏住笑意。孟极向下看去，眼前的美色轻易地将他俘获。馥郁的小脸儿稚嫩白皙，黑睫如扇。透过光线，他还能看到鼻尖上的浅浅绒毛。 “你能不能等等我。” 馥郁抬头，正好对上孟极那真挚的眼神。他的视线好似带有热度，不经意地烧红了她的脸颊。 “等什么？” “等我攒钱娶你。老人都说穷妻富妾，我不想你做我的穷妻，又不愿你做他人的富妾，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别人？” 馥郁面上一板一眼的，佯装思索，接着说道。 “暂且答应你吧。” 在馥郁面前，孟极不敢开怀大笑，怕吓到对方反悔。只是口头誓约，不甚稳当，所以馥郁交给孟极一条手帕，以作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