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 一个跟踪狂

    石季子搭着最早班的飞机来到了B市，一下飞机，B市分公司现任领导，洪宽。那个曾经一直跟随着他的那个二把手，正站在机场出口处恭敬地等着他。

    “石总，您回来了，快上车快上车！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还好没错过！”洪宽年纪比石季子大不少，但依旧爱说那些奉承讨好的话，和原来没有点变化。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来了？我好像没通知你们吧！”石季子皱起眉头，原本自己打算早点去看白蔡给他一个惊喜。

    “咱们石总的行程当然是秘书们告诉的，我这不也好提前做好准备嘛！”洪宽垂着视线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一边说着话一边拉开了停在路旁车的门。“石总，上车吧，我带你回公司！”

    石季子微微扫了一眼车里，“只有你自己来的？”他的手掌轻轻地搭在车门上，侧着身注视着洪宽将自己的行李搬运到了后备箱里。

    “是的，这车是为你准备的，不过你这一路也挺累的，现在就还是我开吧！”听着洪宽的话石季子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累了，对谁都有敌意。他没有继续想太多，就老实地坐上了副驾驶，既然他人都来接了，那就先去一趟公司吧。

    看到已经上车的石季子，洪宽那两根微微泛黄的手指轻轻地上下敲打着后车盖，眼神蓦地变得阴鸷。

    “石总，你打算在咱们B市大约待多久呀？”洪宽眼睛弯弯的，嘴上挂着微笑，一边开车一边声调轻微地询问。

    石季子瞟了一眼，“看情况再说吧！”随后便掏出手机给白蔡发了个短信，“宝贝儿，我想你了。”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8点40了，他估计这时候白蔡这时候肯定在忙，但自己现在到了B市心里多少有点忍不住了。

    一路上洪宽都在说着现在分公司是如何的运作的，在石季子走后他们仿佛失去了主心骨，经历好久的变动才独立完成了总公司下派的任务，老员工们都很想念他。

    石季子听着旁边的人一直在吹鼓自己，他唇角绷了起来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脸上保持最后的微笑，他知道这个人这么反常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踏进入公司的一瞬间，他看见了熟悉的老员工，也看到了不少新面孔。熟悉的人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有那么一刻，他好像回到了之前的在这里的日子。

    他拒绝了洪宽的邀请，独自坐在曾经那个熟悉的会议室里，着手翻看着这几个月的财物报表和会议记录，虽然每一份文件看着都是合乎情理完美无缺，但是他在总公司经历了那么多，菜品的进货价和进货量浮动那么大，不由地让他想很多，石季子思考了一下直接打给梁山。

    “喂，梁山你和沈一文带几个公司管财务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过来！”石季子的声音略微有点生气。

    “好，我们会坐最快的一班飞机到！”梁山那头听着石季子的语气有些不好，赶紧应下。

    石季子将手机放在一边，“洪宽！你告诉我，这是真实的报表吗？”他本不想发火，但是看着洪宽端着茶水惺惺作态地送过来，他有点上头。

    这个公司曾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虽然与总公司差距很远，但他也曾经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垒筑，它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他注视着门外那群熟悉的面孔，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生气地拍着桌面。

    “石总，这当然是没问题的。”洪宽一脸无所谓。“你是在质疑我，质疑我们这群曾经和你一起打拼过的老员工吗？你还要我们怎么样？”

    这句话一下子弄得石季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有些东西他没有细细的调查，他不能随随便便伤了那些曾经跟过自己的老员工的心，“好……那就等总公司的财务和律师过来，我们再仔细研究一下！”石季子闻言轻蔑地笑了，“你最好说的都是真话！”他走到洪宽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桌子上的钥匙放进了兜里，敷衍一笑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他在公司里纠缠太多时间了，看着手机快要到中午了，他发动着车打算去见白蔡一面。

    楼上的洪宽看着公司里其他畏畏缩缩的员工怒吼，“看什么看，都去工作！”哐得一声将会议室的关上，掏出了手机，“喂，他走了，对……就是那辆黑色的悍马，车牌号xxxxxx。等你的好消息。”那双眼睛盯着楼下那辆发动的车，双眸里都像是裹着刀子，语气中仿佛要将人置于死地。

    白蔡忙了一上午才看到石季子的消息，着急地回复了过去，“我刚休息，要和张博去吃个饭，我也想你了！”

    石季子将车子慢慢开进了医院旁的一空地，正好看到了白蔡和张博从员工通道里走了出来，他捧着一束嫩白的小雏菊赶紧下车打算跟过去。

    一路上白蔡一直被张博拽着胳膊。“张医生，我们吃什么？张医生？！”白蔡被拽的有些疼，奋力地想要摆脱钳制着自己胳膊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小白，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对你讲！”张博回头看了眼白蔡，手中的力道加大，直接拖着人带到了一片废旧的楼区。

    白蔡被他硬拖到了陌生的地方，“放手！很疼！张医生！张博！你到底是有什么话要说？”白蔡一把将人推开。“这里没人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奇奇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张博背对着白蔡，想了半天深吸了一口气，直接一把搂住白蔡，按着他的脑袋，“小白，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被他突入其来的拥抱和话给吓到了，白蔡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将人推开。

    “你放开我！张博！”白蔡推搡着禁锢自己的身躯。“我不喜欢你！你撒手！听到没有！”

    “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男的。”张博瞪大着眼睛，凶狠地摇晃着白蔡的肩膀，仿佛要掐碎他的骨头。

    “你知道不知道，我第一次在大学校园里见到你，就喜欢你！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是学护理的，后来花了好多钱才搞到你们班的课表，我总会偷偷从医院里逃出来，就是为了看看你！”张博突然爆发情绪，双眼通红仿佛要生吞了白蔡，转瞬间手掌又轻轻地抚摸着白蔡的脸颊，眼神中挂着淡淡的忧伤，嘴角却又轻柔地上扬，“你以为我来这里，真的就是为了进修？”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冰冷的双眼紧紧地锁住白蔡。

    白蔡听着张博的话，眼里透露着深深的恐惧，他感觉到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但他来不及去思考这个人所说的交集，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两眼试图瞟望着四周，他想要寻找一个摆脱这个人的机会。

    另一头的石季子好像跟丢了，他发现自己找不到了刚刚一直跟的人了，只好拿起手机将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