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醋
余欢一觉睡到放学响铃，方觉酣畅。 “中午自己吃。”说着，摸小狗般摸了下纪思羽的脑袋，快步出了教室。 纪思羽早知食堂饭菜难吃，却未曾像今日一般味同嚼蜡。 余欢是踩着上课铃声回来的，他迈着长腿几步就到座位，将手里拎的东西塞纪思羽怀里。 是个书包。 沉甸甸的。 “这是？” 纪思羽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拉开拉链，里面装满了教材，他取出一本翻开封面，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字迹。 写着，17级11班，纪思羽。 他还以为，这些书早已经躺在垃圾桶或是废品回收站了。 “你……” 纪思羽刚想问些什么，语文老师已经端着保温杯走进教室，他住了嘴，一下握住余欢随意搭在腿上的手。 余欢反手想要回握住他的，却不想抓了个空，觉着莫名，投出疑问的目光，纪思羽垂着眼翻开书，没有看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余欢心里一下舒坦了。 下了晚自习，两人没等刘嘉豪，并肩走到校门口。 纪思羽不知看到什么，说，“你先去取车。” “那你呢？” “我马上就来。”话毕，纪思羽小跑着穿过马路。 余欢立在原地，见他停在一辆蓝色的车前面，小声叫了一句，“楠哥。” 虽只有个背影，但余欢知道，他正笑着。 纪思羽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车里的男人穿着白衬衣，最上面一颗没扣，露出修长的脖颈，再往上是好看的下巴，脸被挡住了。 两人对视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到这里，余欢拉起校服拉链，转身下坡。 纪思羽下来的时候，他正倚着摩托，嘴里叼根烟，见人来了便把打火机收了起来，将烟在手指间转来转去。 他满意道，“挺快。” “走吧。” 在摩托启动的一瞬，纪思羽抓住了余欢腰侧的衣服。 余欢挑眉，“抱紧点。” 腰上的手僵住不动，两秒后，破天荒的搂住了他的腰，只是那身体绷直了不肯贴上来。 余欢的情绪一扫而空，低低笑了两声，吹散在风里。 事实上，他高兴得太早了。 “这是什么？” “还你的钱。” 纪思羽想递余欢手里，结果大少爷抱着胸不接，他便往他衣兜里塞，谁知刚上前一步，那结实的手臂便快速箍住他的腰，让他退后不得。 “哪来的？” “找人借的。” “车里那个？” “嗯。” “他是谁？” “我哥。” “送你手机那个？” 这类似质问的句式让纪思羽有些发懵，犹豫后点头。 余欢若有所思，“我说了不急。” “可我不想拖太久。” “欠他就不是欠？”余欢垂眼看他，“怎么，想尽快跟我撇清？” 哪怕迟钝如纪思羽也明白，他生气了，赶紧否认，“不是！” “你是不是还想搬出去？” “……”纪思羽无言以对。 他只当自己是无家可归，借住一晚，即使余欢没有怨言，他也不想一直打扰，所以确实打算去住宿舍，这也是他找席楠借钱的最大原因。 余欢脸上没有表情，但那深沉的眼告诉纪思羽，他不能说是。 看着怀里的人轻轻摇头，余欢的眉头总算舒展，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难得没有深入，“洗澡睡觉。” 说完，便松开了。 余欢好像还是不开心，纪思羽想。 他洗澡的时候都没有闯进来。 虽然可能是因为余欢已经洗完了。 但余欢闯进浴室，真的只是为了洗澡吗？ 纪思羽怕把水滴在地毯上，吹干了头发才进的房间，余欢靠在床上刷着视频，听到开门的动静便抬起了头，并拍了拍左侧的床。 “我睡客房。” 总不可能一直跟余欢睡，明明还有张床，铺一下就行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纪思羽没来由的有点心虚，扣着手指问，“还有床单被套吗？” 如果是平时，余欢一定会回答没有，但今天的他只是笑意一敛，“衣柜里。” 扔下这三个字，便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翻了个身。 “……”纪思羽不知所措。 他轻叹口气，拉开衣柜门，果然在最上面一格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正准备垫脚取下来，却发现挂着的衣服有些奇怪。 左边颜色丰富，密密麻麻的挂着，右边除了黑就是白，熙熙攘攘的挂了几件，各自占衣柜的一半。 他心里直打鼓，取下一件，看到胸前的图案，鼻子一下便酸了。 这衣服，是他的。 不是都被黄文涛丢下楼了吗？ 是谁捡回来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衣柜里？ 余欢把衣服一件件挂上去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好了，以后要跟他一起住了？ 纪思羽觉得，他好像明白余欢生气的点在哪里了。 他把衣服放了回去，关上衣柜门，缓步挪到床边，温柔的视线抚摸着背对他的身影，轻轻掀开被子一角爬上床，用手搂住余欢的腰，比坐摩托时还要紧。 余欢哼气，高傲道，“不睡客房了？” “跟你睡。” 虽然知道他口中的“睡”，没有别的特殊含义，但余欢还是火气上涌，猛的一个转身，纪思羽本就躺得很靠边，被这么一拱半个身子都掉在床外，余欢赶紧把人捞了回来，按在怀里。 “你不要以为……” 你不要以为，卖个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余欢话说到一半，纪思羽双手捧住他的脸，仰头吻了上来，双眼紧闭，睫毛颤动，像个虔诚的信徒。 一个很浅的吻，只是用嘴唇摩挲，余欢的欲望却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他掀开纪思羽的衣服，在他白净的身体上放肆抚摸，冰凉的手指碰过rutou，小红豆立马挺起。 余欢笑了，“你看……” 抬头，却见纪思羽吸着鼻子，泪眼婆娑。 兴致顿无，“别哭了，你要是不……” “我愿意的。”纪思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那先欠着。”余欢抬手捏了下他的红鼻头，翻身把人抱在怀里。 两个人身体贴着身体，纪思羽能感受抵在自己腿上的硬度，他知道这是多么难受的事情，手往被子里伸。 余欢闷哼一声，按住了他，“别点火啊，老实点。” 纪思羽呆了两秒，把脸埋进他颈窝里，喃喃道，“你真好。” “这就好了？”余欢想说他未免太好骗了，却感觉脖子一片温热。 纪思羽没有抬头，压抑着哭泣声，像睡着了一般。 余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抬手摸了摸颈间的毛脑袋，“快睡觉。” “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纪思羽听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