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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合租室友下套,落到二世祖渣攻手上(剧情,挨打)

    陈乐拿着扳手撅着屁股在车底下上螺丝。六月初的太阳还没到一年最晒的时候,可钻到车底下就跟蒸桑拿似的,而且厂房里本来就闷热,他还不管不顾的穿了个厚外套,身上的汗不停地往外冒,擦都来不及擦。

    等他上好螺丝站起来的时候,身上的汗已经透过T恤渗到他外套里了。他甩甩脑袋,有汗珠被甩了出去,额前的头发已经贴到一起了。

    扔了扳手,他在牛仔裤上抹了把手,打算先去后院冲个澡,去去汗臭。

    修车行后院挨着厕所有个石棉瓦搭的小洗澡间,几块水泥板子胡乱的靠在一起,勉强撑出了个空间,棚子外边是一片废墟,是城中村拆迁之后留下来的破砖烂瓦。这小棚子占的地方本来是修车行通向后边房屋的通道,后来也没人从这儿走了,干脆搭了个澡棚,省的再去厕所冲凉了。但是棚子和两边的墙之间还是有不小的空间,够一个小瘦子钻过来了。

    这小棚子自身的水泥板子也根本并不齐,漏了两个大缝出来,谁要是在里边光着身子洗澡,屁股都让人看光了。

    陈乐身体特殊,他是个双性人,可他每次在车行干完活,回家之前都会在这个小棚子里冲个澡,一个是因为他本身就大大咧咧的,做事太不谨慎,另一个原因是,他家里也没有能让他洗澡的地方。

    他刚来这儿工作的时候,买了个帘子把澡棚从外面围了起来,有工友笑话他个大男人怎么娘不唧唧的,他没回话,只是挂完帘子走的时候用肩膀狠狠地撞了那人一下。

    后来也被针对过,比如买的饭里被人撒尿,要用的工具被藏起来,别人偷开客户的车,被客户发现了说是他开的。他们这车行老板也舍不得装个摄像头,他解释起来百口莫辩。

    他也不怂,拎了根棍子把那些坑他的家伙一个一个堵在路上打了一顿,又找了个机会把砸了车行里几个贵重设备,那阵子刚好市里来了个犯罪团伙,入室抢劫案频发,打砸抢也常有。老板为这小十万块钱恨得牙痒痒,可是啥证据也没有,警察也抓不了人。

    老板悲愤交加之下给修车行里装了摄像头,那几个家伙也不敢再偷偷摸摸的找他麻烦。他干活又快又好,老板允许他可以提前下班,那帮家伙想在路上教训教训他,也总是找不到机会。

    陈乐挺刚的,不怕死的那种,一个原因是随他那从未谋面的父母,一个原因是生活所迫。

    他是个孤儿,他爸妈因为他是个双性人把他扔了,有人拣到他送去了孤儿院,孤儿院里的人也不喜欢他,除了那几个猥琐油腻的中年老男人,因为他长得俊俏,还是个不男不女惹人嫌的晦气玩意儿,总想找个机会摸摸他的奶子,caocao他的嫩逼。

    他当然不可能让他们如意。

    他把其中一个护工在孤儿院跟别的女人偷情的照片发给了他老婆,护工老婆来孤儿院大闹了一通,那个护工辞职了,他又把另一个护工举报院长的事告诉给了院长,院长开除了他,最后,那院长扭着发福的身体来撕他的衣服的时候,他一脚踹萎了那根又黑又短的几把 ,抡起椅子把院长砸的头破血流。

    他跑了,那年他十六岁。

    身无分文的他流浪了好几个月,睡桥洞,盖报纸,跟野狗抢垃圾吃。后来零零散散打过几份工,几年下来总算攒了点钱,他坐大巴去了隔壁市,跟同在修车行工作的一个男孩一起合租了一间地下室。

    那个男孩叫方之河,人长得漂亮,又水又嫩,看起来可单纯,还挺好相处,反正陈乐是这么觉得的。虽然方之河在车行不太受待见,经常有人说他绿茶什么的,他也看不出来方之河哪儿不好,他也不懂绿茶是什么,反正这家伙对他挺好就是了,还喜欢在他身上乱蹭,小猫似的,软的好像没有骨头。

    俩人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就在离车行不远不近的地方租了间地下室。可是他们合租了几个月后,那个男孩儿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什么行李也没拿,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陈乐隐隐约约能预感到他会离开,不为什么,就因为那一阵子这家伙都不对劲,整个人容光焕发,精气十足。陈乐知道方之河这是遇上好事了,但是人家没有要说的意思,他也就没问。所以现在虽然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是陈乐一点儿也不担心他。

    陈乐随身带了件薄T恤,打算一会冲完澡换上。

    往日这个时候,澡棚里是没人的,可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澡棚外边的帘子正严严实实的围着,他扭头看了看,一共就那么几个人,都光着膀子在干活,身上晒出了红铜一样的颜色,虬结的肌rou上反着油亮亮的光。

    那里边会是谁呢?车行老板?不可能,那个狗玩意儿虽然赚的不多,可跟他们这些爬虫比过得简直神仙般的日子,他才不屑于在这儿冲凉呢。

    他手上拎着T恤,走近了小棚子,撩开料子一看,那薄木板做的小门在里边被插上了。

    还真有人。

    他有点烦躁的抓抓脑袋,他这会儿不光热的难受,里边的衣服黏糊糊的粘在他身上也让他躁的不得了,他想赶紧进去冲个凉换换衣服,可现在只能穿着厚外套站在太阳底下暴晒。

    “cao他妈里边儿谁啊,没听见有动静啊,你洗好了就赶紧滚出来,别在里边磨磨唧唧的。”要不是怕把这小棚子弄塌了,他真想一脚踹上去。

    “乐乐哥,是我……”小门里的插销被打开,门开了,帘子被撩开一个缝,方之河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了出来,他把食指挡在唇前,可怜巴巴的说,“乐乐哥,你小点声,先进来再说。”

    陈乐没想到能在这儿碰见他,愣了一下,方之河怕他站的久了引起别人注意,伸手去抓他的袖子。

    陈乐皱着眉毛跟着他了进去,一边压低了声音骂骂咧咧的问他,“有什么话不能在外边说,这么点儿小破地儿站都不够站的。”

    “哥,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摊上事儿了。” 陈乐挤进去之后刚把门关上,转身就看见方之河一副要给他跪下来的架势。

    陈乐赶紧把他捞起来,“卧槽你干嘛?这地方站都不够站的,有话不能好好说?你赶快起来吧,别膈应人了。”

    方之河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哭得梨花一枝春带雨了,“哥,你救救我吧,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陈乐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一听方之河吸溜着鼻涕呜呜,他头都要炸了,太阳xue突突直跳,“你之前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我还没问你是怎么回事呢?”

    “乐乐哥!”方之河又嚎啕起来,身子软软的就要往下跪,“我是被搞传销的骗了。”

    “你他妈先滚起来。”陈乐拎鸡仔似的把他又提溜了起来,“活该,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什么,老痴心妄想一夜暴富,那种好事能轮到咱们身上吗?”

    方之河吸吸鼻子,“乐乐哥,我……”

    “别叫我乐乐,你叫狗呢?”

    方之河吓的一抖,啪啪的又掉了几颗金豆豆,“哥,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就是想着……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我当然知道那种好事轮不到咱们头上,所以才没告诉你,我想着,要是我真赚了钱,再回来找你,要是他们是骗子,骗我一个就行了。”

    “那你还挺伟大。”陈乐不屑一顾,“你现在不都跑出来了,只要你不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可能来抓你,我还以为你摊上什么大事了,走吧,先回家。”说着,就要推门出去。

    方之河赶紧拉住他,“哥,我还没说完呢。”他解开了领口几颗扣子,又把袖子撸上去,给陈乐看他身上被打的痕迹。

    白嫩的皮肤上青紫交加,还有没退下去的鞭子抽的红痕。

    “他们知道我没钱也没亲戚之后,就我的态度就变了,天天打我泄愤,我知道他们是传销之后,就一直想跑,跑了几回都被抓回去了,他们还打我,不给我饭吃,还想把我卖去山里挖煤……”

    陈乐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心想这是真遇上事儿了,不过在他眼里,这点小伤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他摸摸下巴,忍不住又损他两句,“你这样的应该卖去给人家当小老婆,或者去当鸭才对吧。”

    “哥,你就别讽刺我了,我知道我一个人走了不对,可那不也是为你好嘛。我要是现在出人头地了,肯定不让你再干这活呀。”方之河揪着手指头,委屈巴巴的,“那个,我……我昨天跑出来的时候,偷了那个管事的一块表,还把他存资料的电脑砸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方之河见陈乐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块表,陈乐不懂这个,但是能估计这玩意儿在六位数以上。

    “我不能白被他打呀。”方之河看看陈乐的脸色,补充道,“哥,咱们把这表买了,换个地方生活吧。”

    陈乐想了想,有点动心。

    虽然偷东西不好,但是这偷得也不是平头老百姓的东西,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谁是贫?他这种累死累活一个月赚两千住地下室的就是贫。

    “我从那儿跑出来,车都不敢打,怕被追上。趁着天黑他们看不清我,在巷子里乱窜才躲过去的。”方之河去抓陈乐的胳膊,“哥,咱们今天就离开这里吧,赶紧走吧,马上就买票走。”

    陈乐点点头,“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不一会儿,方之河就换上了陈乐之前放到这儿的外套,头上还戴了顶陈乐找来的棒球帽。走前门怕被人看见方之河,两人就从石棉瓦棚子右边那个稍大的缝挤了过去,从后边废墟绕出去。

    方之河猫着腰,“哥,银行卡证件什么的你都在身上带着吧?咱们直接去车站吧,别回地下室了,里边东西也别要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到时候买新的吧。”

    陈乐在他腰上拍了一下,“站直了走路,你这样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他顿了顿,接着说,“直接去车站吧,重要物件我都随身带着呢。”

    方之河笑笑,直了直腰板,挽着他的胳膊,“哥,有你在我就觉得可放心了。”

    陈乐没吭声,扯扯嘴角象征性的笑了下。

    两人边走边聊,气氛慢慢好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合租的那段日子,没有刚见面时那么紧张了。想到马上能离开这个城市,表卖了还能小捞一笔,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心情愉悦了,感知危险的能力便也下降了。

    他俩不一会走到了马路边,陈乐正想去看看站牌,看看坐哪辆能去火车站,就听见方之河喊了句“快跑”还是什么,然后胳膊上一轻,扭头一看,方之河那小子已经撒开腿跑了。

    他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正要拔腿,就被人在脑袋上猛地砸了一下,砸得他眼冒金星,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对方出手太快,等他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被按在了地上,有人在他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光亮的皮鞋尖捣得他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胃和肠子拧在一起的感觉顿时压过了头上的钝痛,陈乐蜷缩了起来,嘴里发出一声闷哼,还来不及给出更多的反应,他就被两个穿着西装的大汉架了起来。

    陈乐勉强睁开眼睛,看见方之河也被人按住了,有个男人手插着裤兜,慢悠悠的走了过去。他蹲到方之河面前,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扬起那张留着鼻血的脸。

    “臭婊子,你还敢跑?”

    陈乐挣扎了两下,又被人在肚子上来了一拳,他现在脑子里只剩下疼,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也听不清方之河嘴一张一张的在说什么。

    “进哥,我没想跑,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是那个人,那个叫陈乐的,他想拐我走,我俩以前是室友,他一直对我有意思,我不答应,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进哥,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回他们老家,我不想去大山里……”方之河抓着程进的手腕,着急的解释着,眼睛里泪如泉涌。

    程进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妈的,小贱人,懒得听你废话。”

    陈乐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眼睛里隐隐溢出生理泪水,模模糊糊的能从眼睛缝里看见那个估计是踢了他一脚的男人又朝他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