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乱事态

    虽说叶晓羽已经非常克制，基本上戒掉了打鸣的习惯，但本能原因依旧醒得很早，发现他睡在了李越的床上，而它真正的主人则在旁边打了个地铺。

    叶晓羽蹑手蹑脚下了床，趴到了李越旁边，托腮盯着他的睡颜不挪眼，心想这人长得真的很好看，便是当个妖精也不会被怀疑吧。

    其实妖物修行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各种变化，但初次幻化的人类面貌，却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但因为生存环境差，老天格外照顾，妖类的脸大部分还是不错的。

    “你真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好看，可惜jiejie不在，要是朝颜能帮我把你画下来好了。”一想到朝颜喜欢讲条件的脾气，叶晓羽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也没什么，有机会就看个够好了。”人的寿命于妖类来说太过短暂，再好看的容颜也不过一瞬的事儿，所以叶晓羽格外珍惜。

    叶晓羽盯着李越的侧脸一动不动，发现那人的耳朵越来越红，奇了怪了，睡地上还能热的？叶晓羽想起了自己的早课还没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从床边拿起佩戴在身上后，出帐去了。

    换班的天策兵士看到叶晓羽从主帅的帐篷中出来一点也不意外，昨晚他们就已经发现两个兄弟被迷晕了，然后半夜三更的大将军又去库房把叶公子的两把剑要了回去，虽然不知道全貌吧，多多少少能明白一点点。

    本来巡逻了一夜很是劳累的，只要叶公子一笑，烦恼和疲惫顿时就被驱散了大半，让人也忍不住随着他一起笑，没法子，叶公子笑起来实在太好看了。

    很快他们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因为另一个主帅起床了，尤其昨夜巡逻的兄弟看到他们二将军脸上被指甲划伤的疤痕，以及浮肿的眼睛，眼底还挂着的青色，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睡的状态，吓得要死。他们昨晚巡逻的时候其实隐约听到了，那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刻意避开了。

    “二将军早，换防换防，我们先去睡了。”巡夜的天策兵士十分机灵，与叶晓羽点头致意后，对李悦抱手行礼，匆匆忙忙就散了。

    哥哥和jiejie曾对叶晓羽说过，笑容是无敌的，人只要会对他笑，便是没有敌意。昨天他和朝颜初入军营，个个严肃得仿佛要杀掉他们一般，但今早他尝试表达善意以后，大伙能对他笑，便表示他们没有其实敌意，也就安心多了。

    “早呀，那我也练剑去啦。”叶晓羽冲面色不善的李悦挥了挥手，自然而然的加入了天策军士的晨练队伍。

    别看叶晓羽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也是被天天督促练功，一步一个脚印，十分勤劳的妖，再加上种族天赋，上蹿下跳十分灵活，所以藏剑山庄的剑法对他而言简直不能太适合，要是真打起来，在武功造诣方面，与李家两兄弟有得一拼。当然朝颜也是很勤劳的妖，但他此时是真的起不来。

    叶晓羽前脚刚跑，李越后脚就从帅帐走了出来，李悦一眼就瞧见自己兄长还未褪完颜色的红耳朵。

    “阿悦，你为什么对叶公子如此生气啊？”李悦闻言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还能为什么，因为昨晚朝颜一直在喊叶晓羽这个名字，虽然是为了求救。

    “那个叶公子，昨夜他睡你帐里……”双生子之间有微妙的联系，即使不说话，也能从对方的神情态度读懂心中所想，所以李悦非常确定，他的哥哥，万年老铁树李大公子有情况。

    看着叶晓羽又蹦又跳，在cao练场和兵士打成一片，再想想自己哥哥的性格，他可以肯定，他们什么也没发生，毕竟李越性格太过木讷。

    这句令人误解的话从自己弟弟口中说出，李越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晕又重新爬满了耳朵，李悦摇了摇头，忍不住啧了一声。

    李越轻咳了两声，说道：“听说万花谷的弟子擅长丹青，我想找朝颜公子求一幅画。你昨晚将人擒住之后，关到了哪里？”

    话音一落便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李越以为自己弟弟没听清，放缓了语气再问一遍之后，李悦才说道：“他……在我帐子里。”

    李越当即大惊，吓道：“你连夜拷问人家啦？！”

    虽然李悦一直觉得他哥是块木头，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真的叫他无语，“连夜拷问”这个词好像还真能对得上。

    “他们的言行不似细作，你没有下重手吧？我去瞧瞧！”李越身为军营的总负责人，必须为自己弟弟的鲁莽赔罪，却被李悦一把拽了回来。

    万万没想到，他哥这个万年老铁树一踩一个准，确实也能称得上是……下了重手。

    “……等等，你等会再瞧。”

    “？？？”

    “他……睡着呢……”李悦使了大力气一边把李越往校场上拖，一边说道：“今天轮到你管cao练的事，别躲懒。”

    众人被叶晓羽那张过于好看的脸给欺骗了，都以为他就是哥空有花架子的有钱公子，切磋了几轮才知道，实打实的有真货在身上，天策府的弟兄都是枪法，天天对练全都知根知底的，现在来了个厉害的使剑高手，可不就图个新鲜，所以cao练场上才会打得热闹。

    早晨的阳光既不耀眼，也不会让人感到燥热，但是叶晓羽回头瞥向他的时候，也不知是他剑法舞得太好，还是随风飘舞的黄色发带迷了眼，李越的脚步莫名的一滞，不觉抚了抚自己的心口。

    众兵士见他们的两位将军都到了，纷纷行礼，叶晓羽更是跃到他的跟前，笑道：“李越，你来啦！”

    “嗯，来了。”

    将士们见李家兄弟二人站在一起，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忍不住调侃这位叶公子，起哄道：“叶公子，你喊得是我们哪个将军呀，别是认错了吧？”

    叶晓羽轻剑回鞘，捉住李越的手腕，又指了指李悦，道：“我喊的便是他啊，你们的大将军李越，他的哥哥。”

    明明一模一样，兵士们向来也分不清，见叶晓羽斩钉截铁的样子，只道他是一本正经的胡说，但对李家兄弟二人却是不同，因为叶晓羽说对了。

    “哎，我说的是真的，哪里骗你们啦……”叶晓羽收回手，虽然这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但妖类能分辨气息的不同啊，这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证明，也不愿再伤神去想了。倒是见了李越，有几分歉疚，于是说道：“李越，昨夜本就是我去找你，你干嘛把自己的床让给我，然后去睡地铺啊？那张床我们两个完全够的，下次别睡地上了，一起睡吧。”

    此言一出，整个cao练场一片哗然。

    他们的两位李将军，货真价实的将门虎子，这个军营里有许多副将都是他们父亲的老部下，可以说是看着两兄弟长大。兄弟两今年刚刚二十一岁，却已经是军功赫赫，颇有名气的将领。出身好，长得也好，在洛阳非常受欢迎，走到哪里都有好些小丫头围追堵截，所以他们只要回到洛阳，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军营。说好听点叫做不解风情，说难听点就是大老粗，老将军和老夫人，可为他们的终身大事愁死了。

    这藏剑山庄的叶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性格又讨喜，剑法还高超，与李越往那里一站，确实赏心悦目，自然也就引得他们乐于去开两人的玩笑了。

    “大公子啊，怎么就上了榻呀？”

    “哎哟，将军诶，人家都说了别睡地上啊，床上一块儿睡啊。”

    “不成不成，回去得和老夫人说一声，咱们大公子出息了。”

    “怪不得啊，怪不得叶公子嫌疑解除的这么快，昨夜大将军来找我要叶公子的剑呢！”

    “哇，真的啊，我有个兄弟想听你详细说说。”

    不提从小到大看着兄弟两长大，如同叔伯一样的副将们，连新兵都跟着一起傻笑起哄，毕竟看上司吃瘪这种事，无论何时何地都很好玩，即便怪罪下来也是大家一起承担嘛。

    李越想解释，却发现所有人全是一脸调侃的望着他，脸上看戏的笑容更是越来越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向后转，打算先处理别的军武再来看兵士cao练。

    然后整个cao练场的人欣赏到了，那位少年英雄，被誉为洛阳之光的李越将军，机械无比的走路姿势，恐怕僵尸都比他灵活柔软，接着他的亲弟弟，从娘胎里就在一起，出世时间不过分秒之差的孪生弟弟，直接伸脚将他绊倒。

    收到自己兄长怒视的李悦，满不在乎的说道：“哥，你浑身破绽啊，都同手同脚了，我帮你纠正一下。别瞪我啊……不是定过规矩的，cao练场上无品阶。”

    李越起身拍了拍尘土，怒道：“我看你们训练不足，闲得慌！跑圈去，李悦，你也去！”大家虽然挨了罚，但都忍不住对李悦竖起大拇指，纷纷为李二将军点赞，叶晓羽见大家又开始训练，懵懵懂懂要跟上却被李越拦下。“你不是我们军营的人，不必与他们一道受罚。”

    “啊？哦。”叶晓羽有些失望，教导他的人曾说过，多跑步可以锻炼体能，这样就可以一个人打很多的人，还不觉得累，只能颇为可惜的离开了。

    每跑一圈，但凡经过数圈的李越，李悦总会不大不小的落下一句话，诸如：

    “哎……世风日下啊……”

    “重色轻弟啊……”

    再加上摆出那半死不活的兵痞模样，李越简直就想抡胳膊上去揍人了。

    叶晓羽去找朝颜，掀开的李悦的帐子，却见自己的朋友还未起床，他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朝颜向来早起，便觉得奇怪，上前查看却见他睡在床上，不着寸屡，身上青紫红痕遍布，双手还被缚住，未曾解开。“这不是李越弟弟的发带吗？被绑着都能睡着啊，朝颜，朝颜，醒醒……”叶晓羽帮朝颜解开了束缚，又轻轻拍他的脸，只见他眉头紧皱，睡得并不安稳，醒来时见到跟前是叶晓羽时，才放松下来。

    朝颜向来总以他多修行了三百年欺负叶晓羽，充当前辈，此时却是一把扑入叶晓羽怀里，颤巍巍开口，“晓羽，我完了……”

    叶晓羽何曾见过害怕至此的朝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没事没事，我在呢，怎么啦？”

    “我，我……我吸收了人的精元。”

    叶晓羽闻言大惊失色，恨铁不成钢的摇晃着朝颜的双肩，大声道：“老天，你知道你在干啥吗！那么多大妖下场都不好，完全是前车之鉴啊，修行走捷径会出事的啊，你想一辈子当花妖被和尚道士追杀吗？！”

    “那，那怎么办啊？吃都吃了，我也很害怕啊……”朝颜知道身体的变化，贪恋从心底都战栗不已的欢愉，昨夜浇灌得那么多精元，抵得上大半年的天天吸收日月精华的进展，确实诱惑巨大。

    “戒掉，必须戒掉，就当对心智的修行了！朝颜，你有自信吗？”面对叶晓羽的提问，朝颜心虚得要命，他应该能把持得住，只要那个李悦别再来招惹他。

    “那个李悦离我远点就……就没事了吧？”朝颜此时注意到叶晓羽佩了剑，大喜过望，忙道：“你的剑找着了，我们这就走吧！”

    “走也行啦，但你必须做个选择。一个选择是现在离开，但是我们必须一路问人抵达洛阳；另一个选择是跟着剿完匪李越两兄弟回洛阳，他们就是那里的人，可以捎带我们。据我观察，这里的人虽然多，但对我们好像没有敌意。”

    朝颜犯了难，说道：“两个选择都很讨厌啊……但我们靠自己问路抵达洛阳，天知道要多少年，就耽误了哥哥和jiejie的事情了。那，那……那就暂时一起好了。晓羽，帮我把头发束一束，太长了好麻烦。”

    “都怪你原来太贪心，藤蔓和花儿长得大蓬大蓬的，把大半个寺庙都爬满了，化为人形以后头发才那么长，剪了又长剪了又长，没完没了。”

    “我怎么知道啊，这个该怪养花人吧！”

    顺口提起这位养花人，两人面色又是一暗。“朝颜，我想小和尚了……如果能永远在那里就好了。”

    “我也想他，可他已经……死了好久好久了。”似是回忆起从前的安宁生活，两个人面上既怀念又悲伤，“晓羽，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像小和尚、哥哥和jiejie那样的人，我就很喜欢，但是那些来杀他们的，放火烧山的人，我就很害怕……”

    “我也不知道，这应该是个大难题吧？等我们弄懂的时候，说不定就已经是大妖怪了。jiejie不是教过我们吗？有些东西不去接触，便不会了解，更不能做判定了，今后我们或许会受伤，但也会得到相应的好处，反正好与坏总是都有的。”

    本来很自闭的朝颜被开导后，已安心了许多，庆幸自己还有叶晓羽这样的同族伙伴在身边，转过身颇为宠溺的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道：“不愧是晓羽，说得很有道理，然后笑得也好好看。”

    叶晓羽压低了身子和声音，凑到朝颜耳边问道：“对了朝颜，人类的精元是怎么给你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要预防。”

    “我想想，昨天他是……”朝颜将叶晓羽一把推倒，开始亲他的脖颈，痒得叶晓羽连小鸡的咯咯声都笑出来了。“喂，叶晓羽，我在教你呢，认真点！”

    就在朝颜正要吻上叶晓羽双唇之际，喜滋滋抱着画卷白纸，想要向朝颜求画的李越，见到了这令人误会的一幕，再加上朝颜没穿衣服，两个大美人的床上纠缠，对他而言冲击性太大，太过香艳了。

    “啊……李越……”

    “跑掉了……”

    不明所以的叶晓羽和朝颜，视线相交后，还是不懂他跑什么，毫无头绪的歪了歪脑袋。

    一个疾如风跑出去老远的李越，一眼就看到自己弟弟，也不管方才就是他坑得自己出丑，毕竟打虎亲兄弟，再怎么样还是得找他商量。

    “那个万花谷的朝颜公子，是不是喜，喜欢叶公子啊？”

    “哈？”李悦找了个能靠着地方，看着涨红了脸，手足无措，胡言乱语的大哥。李悦判断过了，朝颜和叶晓羽确实是很亲密的关系，朋友或者家人都行，但绝不是恋人，根本不是那个氛围，必然是他大哥误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刚看到朝颜公子他压在叶公子身上，没穿衣裳，很是亲密……”未等李越说完，李悦已是怒不可遏，拽着他大哥就往自己帐子赶，边走边骂道：“你是不是木头成精，都见到那种场面了，跑出来做什么，还给贴心腾地儿的吗？！”

    “可他们若是两情相悦……”

    “……相悦个鬼，那个朝颜公子的衣服是我脱得！”

    “他身上那些乌青痕迹果然是你搞的鬼，下这么重的手拷问他！”

    “那不是——！我不和你扯这些！”

    两个人毫不避讳，一直在吵，遇上的兵士个个瞪大了眼睛，李家两兄弟出了名的感情好，从不吵架，这是怎么了？

    待两兄弟回到帐篷的时候，朝颜的头发和衣裳都打理好了，他一见到李悦便往叶晓羽身后站，恨不得完全阻隔视线。

    李越一看这样的阵仗，便知昨夜自己的弟弟用刑无疑，当即躬身抱拳赔罪。“朝颜公子，我等奉命围剿匪徒，他们派过几波细作均被抓获，重重包围之下进来外人，自然更加留心，李悦用刑伤了公子，我是此次的总指挥，在此向你致歉，公子有任何怨愤与责罚，我们兄弟二人，全然领受！”

    李越说得铿锵有力，态度诚恳，朝颜其实并不生气，他只是害怕修行之路误入歧途而已。

    “我听晓羽说了一道去洛阳的事，晓羽剑法很好，我也会点医术……因为匪徒是坏人，所以你们剿匪，我们帮忙也是积功德，有助修行，就正好一起了。”朝颜见李越还在躬身致歉，不肯起身，继续说道：“李将军，我不生气，只是不想和你弟弟待得太近……”

    李越看自己弟弟的面色不佳，脱口而出的“好”字便卡在了喉咙中。

    “晓羽现在住在你的帐子里，我也和你一起住，可以吗？”朝颜突然提出的要求令李家两兄弟呆立当场，叶晓羽盯着李越忙不迭的点头，暗示他快点答应，李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李某恐怕……”李越正要拒绝之际，身旁的李悦却先一步说道：“可以啊，主帅的帐子宽敞得很，多一两个人都不会挤，是吧，大哥？”

    “啊？”

    “此番围剿又会解救一批妇孺，我的那顶帐子就预先空出来给她们住吧，所以我也只能和大哥挤一挤了。”

    叶晓羽看了看李悦又看了看朝颜，事态的发展和他们原先想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天策兵士们真的不懂，这家人在玩什么名堂，就吵个架的功夫，四个人全住到一个帐篷里去了。

    四个年轻人的生活也没有预想中的鸡飞狗跳，在朝颜看来李越和李悦截然不同，况且只要有他在，就能压制这个魔鬼，所以对于他的求画，自然一口答应，只是没想到他要他画的人却是叶晓羽。

    李越本想着文人雅士向来聪慧含蓄，他私下讨要朝颜好朋友的画像，朝颜该心领神会，哪里晓得他半点也没体会到，让叶晓羽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给他当模特，还说这画像是李越要的，差点没把李大将军臊死，还好叶晓羽生性单纯。

    “朝颜，你说李越为什么要我的画像？”

    “因为你好看呗。”

    “也是，我确实好看，他很有眼光。”

    “那当然了，我们晓羽可好看了。”朝颜可是见证了叶晓羽怎么从毛绒团子一样的小鸡仔，长成漂亮的锦毛大公鸡的，所以颇为自豪。

    “诶嘿～朝颜也超级好看。”虽说妖类都有看脸的通病，叶晓羽在其中算是比较严重的，不管妖魔鬼怪，长得好看的，他都不会太讨厌。

    那些漂亮的名花，像是牡丹芍药兰花一类的花木，化形时专门出美人，相反普通花卉，就真的平平而已，所以朝颜真的是天赋异禀，丝毫不输名品花卉的大美人。

    将来他的孩子也会很好看吧，毕竟花妖不管雌雄都是可以生孩子的呢。一想到这里，叶晓羽就忍不住掐了一把朝颜的细腰，毕竟是他的弱点，自然惹得画师不满。“别闹别闹，线条要画歪了，画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