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道歉】道歉自白，微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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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箱子里是被码放整齐的一叠信，十一觉得很新奇，这种在现在几乎已经消失，只能用作小众爱好的物件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而手在看到这些信后脸色露出一分复杂。

    信粗略数了有五十多封，除了最后一封其他的都在信封上写了时间，以及统一的收信人——庆衍。

    虽然这是十一的信，但是他其实也没有打开的资格，受没说什么，只是把第一张信封取出，上面的时间受算算还是机甲大赛期间写的。受把里面的信纸摊开在了cao作案台上，同时上面的内容经扫描出现在了光屏上，十一也能一起看见。

    “……这是第一次除了写作以外尝试写信，这样的体验对我而言也挺新奇，你似乎挺喜欢，那我也试试，希望你不会为我的来信感到困扰。今晚我还是太唐突了，我应该在更正式的场合向你道谢和致歉，但我也感觉到你其实并不在乎是吗？但我很在乎，你可能无法理解，但我希望你能感受到这对我非常重要。

    如果我能更早点记起是你就好了，这点上我应该向奥斯维德道谢，我昨晚守在你们门外也是有私心，你不要为此惶恐，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我自幼被教导谦虚包容诚实，但我面对你我似乎全丢下了，但我又没丢下我的骄傲。我的母亲她也做得不对，她蒙蔽了你的功劳，但我却没有资格替她向你道歉，只能一并向你表达歉意了，你会原谅我吗？——十一”

    受沉默着又打开了第二封：“……我赢了赌约，以罔顾你感受的龌龊方式，让你留在了我身边，我也在思考我这样做的动机，我此前自以为是的喜欢奥斯维德，为此我漠视了我真正的恩人三年，我本应该抓紧去弥补，以更纯粹的关系。

    可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我才是你和伯恩，也就是奥斯维德之间的后来者，我更应该退出对吗？可我发现我不想，我甚至找了无数理由去说服自己，可我就是不想。所以我只能进一步抓紧我们本不该存在的婚姻，星币对我而言其实只是个数字，我不应该用这样阴险的方式去亲近你，可我也不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了，虽然我如今根本不是在报恩，为什么在你面前我愚蠢又自私，再次请求你的原谅。——十一”

    “这是忏悔书吗？”十一其实很认同前身对他自己的认知，的确愚蠢又自私。

    受没做回答，打开了战争爆发前一天写的那封，“……或许我就是在恩将仇报，用卑劣的方式占有你，可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没有奥斯维德那般不顾一切的勇气，我应该像个戏剧里的丑角一般早早谢幕，如果还有机会，我希望我能把小丑的自白亲自说给你听。——十一”

    “这也算他亲自说给你听了，我用我正在发疼的心脏作证。”十一仿佛在讨论着剧情走向一般的轻松语气开了个小玩笑。

    随意点点头，受却发现他没有勇气打开第四封了，看时间那是十一到了战场半个多月以后写的，也许正是十一听到他那个乌龙谎言后的回应。

    但真的打开后，至少受他当初那番苦心被十一接收了：“……你好可爱，我这样说希望你不会生气，这次不是道歉了，很谢谢你，非常感谢你的好意，我会活着回来的，至少现在我还活着。

    我的出生一开始就是为了功利，我也不幸只学会了权势，幸好我现在又全部失去了它们，这样我才具备重新走上舞台的资格。我原本已经想彻底成全你们了，可你来了，又给了我机会，让我妄想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或许从头到尾就没有懂得什么是喜欢，可我想看见你，一直，永远。——十一”

    后面看着时间几乎都是半月一封，内容都比较简单，他把他每天斩杀的虫族数量做了记录，按照军功他马上就能将功赎罪，恢复居民身份了，可那也正是他生死未卜的危机前夕。

    这是第十一封信，很简短：“我还是天真，原来从头到尾都只配是作靶子，靶子应该乖乖作废。”

    这次没有落款，受眼眸一抬，受和十一两人同时抓住了那张信纸，他们的意图也一致，“这得毁了。”

    信纸化作了粉末，受转向十一认真道：“我随后会清理曙光的今日储存。”曙光是受为这架机甲起的名字。

    十一点头致谢，然后请求直接看最后一封信，因为后面几十封的时间都比较接近，最后一封都是一年前了，他们现在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了。

    最后一封信受没有扫描，而是直接摊开在了眼前，十一便也凑近去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额头都快贴到了一起，受发现他之前太专注，现在十一靠近后，居然能听到十一的心跳声，的确非常急促，快得让人心惊胆跳，他好像没有骗他。

    “……我高估了我自己，本以为最多两个月就能回来，如果你真的怀孕了我还能第一时间看到孩子。但没想到我因为隐藏的太成功被带入了虫巢深处，这一切居然是因为我体内的仿生学义体，帝国那条看似温和的禁止植入仿生学义体残疾人参战的条例，现在想来多么有意思，我也许是唯一的例外，我甚至怀疑我仍处在被算计当中。前往最深处虫巢前需要接受洗脑，我不清楚我之后是否还有神智，我已经解开了与孤狼的神经衔接，希望下次孤狼眼光能好点，别再找到我这样的人了。庆衍，对不起，我食言了，还有，我喜欢你。——十一”

    还没有消化完这段话的讯息，受都没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十一却猛然抓过信纸撕碎又揉到了一起放进了嘴里吞了下去，“你干什么！”受被十一抓住了手臂，那双往日清澈冷静的眼睛里现在满是焦急和愧疚，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把受的手又放了下来。

    “我又害了你，你最近，不对，你这一年都不要出元帅府，你现在打开舱门让我走。”十一的语速飞快，受清楚这些事的确很禁忌，他立马点头cao作要打开舱门，却呆住了，他打不开舱门了，刚刚太紧急他完全没发现他突然失去了曙光的cao作权限。

    除了超限王级机甲，其余所有机甲都是由帝都生产出来的，曙光也不意外。

    “我的cao作权限被剥夺了！”毕竟是军人出身，受清楚瞎着急也没用，只能飞快让出cao作台，十一更清楚这些，同时受想给白月光发消息，却发现他的通讯器信号也被屏蔽了，此刻只有在他重要联系人里的白月光能从外界打开机甲了。

    红色的光屏上突然闪现鲜红的倒计时，“我刚刚与光脑争夺cao作权限，它索性直接开启了自爆，我会解决的，不用担心。”十一手上在飞速cao作，一边不忘安慰一旁的受，毕竟那一秒接一秒的倒计时实在太考验人的心脏承受力。

    此刻受也想起了十一的心脏，他说过他的心脏也是仿生学义体。

    没时间思考太多，鲜红的数字跳跃到1，跳跃到0——受却发现想象中的痛苦没有到来，爆炸被终止了，受来不及开心，与此同时舱门打开了，是白月光来了。

    白月光完全不顾cao作台上的十一，一把把受拉到了身后，又瞥了眼光屏上鲜红的数字0，恨意已经在他的眼中翻滚：“带我的妻子殉情吗？很好玩是吗？你现在来陪我玩！”

    受直接被转移到了斩月的驾驶室，然后看到暴怒的白月光把曙光一刀劈断，不管十一还在里面，同一瞬星辰也出现在了空地上。

    受调动自己在斩月内的权限来让白月光停下，那一头的星辰却刚出现又轰隆一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