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爱
宽阔的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静到让人发慌。 秘儿顿时尴尬极了，以前逛街时有看到过路边的香水广告，被他无意中记下来，直接网购的，当时急急忙忙的，根本没注意到这是女士香水。刚到手时，他闻着觉得有些甜了也没在意，因为。。。。。。这香水还挺贵的，凑合着用应该没什么。。。。。。吧？ 秘儿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这时候应该怎么回？说家里来客人了不小心蹭上了？什么样的蹭能蹭上这么明显的味儿啊？直接说买错了香水？那会不会显得自己好土啊？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这是女士香水吗？香味倒是很适合秘儿呢，陈老师不说我都闻不出来。”言枫微笑着，眼神却晦暗不明。“秘儿自己买香水的时候肯定也没注意吧。” 见此，秘儿立马讪讪地接上：“是啊是啊。”这种时候有言枫解围，自己就得少说几句，多说多错。 “这样啊。。。。”陈念很聪明，就这寥寥几句她便能看出言枫的态度，这种情况下如果再说下去就会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不但敲打不了秘儿还会被言枫讨厌，所以她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这种果香调也确实挺适合你这样的阳光大男孩。” 陈念狠狠的给了秘儿一个下马威，如果不是言枫帮忙说话化解尴尬，秘儿今天恐怕是要丢人了，他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会有和女人抢男人的一天，但这并不影响他重整旗鼓斗志昂扬，抢男人就抢男人吧，要是言枫哪天有对象了他就放弃，在这之前，幸福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努力一把没准男人就是自己的了。 所以，秘儿厚着脸皮回了一句“谢谢” “。。。。。。”陈念。 小小的尴尬过后，客厅里就只剩下电视剧吵闹的声音，秘儿和言枫坐的很近，乍一看就像贴在一起一样，两人就这样和谐自然的看着电视剧。陈念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试探的出声 “这电视剧台词倒是挺狗血的，还是听你们讨论物理知识舒服一些，你们的问题都解决了吗？”简而言之就是问完问题了吗，问完了快滚。、 “解决了，言枫哥在这方面的专业度真的没得说，言枫哥真牛！”装傻中。 “你问的都是比较基础的，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你就是很厉害啊，你什么都懂，我再问你一个。。。。。。” 两人再次热闹的交流起来。 “。。。。。。”陈念。 好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陈念的室友来了电话。陈念走之前心机的说了一声“好黑啊”，被秘儿的“不用怕，刚刚已经帮你约好车了，直接到家。”堵了回去。她心塞的度过了憋屈的一天，但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是打倒不了一位自信的女士的，这只会激起她内心的征服欲，毕竟越难到手的越珍贵。 小区门口灯光昏暗，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陈念双手轻轻的拎着手提包，一小片灯光落在她的头顶，看起来俨然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孩。她缓缓的靠向言枫，装作无意的说：“言老师的那位邻居看起来非常紧张你呢，但是。。。。。。” 言枫看向她。 “但是他看起来有些。。。。。。像gay，不会是喜欢言老师吧？”她面色无害，让人很难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她敢这么说是因为她相信言枫不是gay，只要自己这么一提醒，言枫难免会留个心眼，就以言枫那种对追求者避之不及的态度，李秘儿就更别想抢得过她了。 果然，言枫听她此言皱了皱眉：“陈老师慎言。” “或许是我误会了，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探一下，”陈念对言枫的反应并不意外，而且这也恰恰是她想要的效果，“言老师待会上楼，要是他还在外边等你甚至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那他对你的心思就很明显了。”说完，陈念不等言枫回应，就转身上了车。 路灯下的言枫看着远去的车辆，双手揣着兜，面部隐在黑暗中，看不出神色。 楼道里寂静无声，顶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秘儿好像又回到了几天前，在无人的楼道里心急火燎的等着那个人。 刚刚言枫说要送人下楼，他一时心急反而没有想到合理的理由跟着下去，事后后悔想偷偷跟着，但又害怕被发现，只能胆小的躲在楼道里等。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他看得出来言枫不喜欢陈念，就算送陈念下楼坐车也不会发生什么，但他就是忍不住害怕，也忍不住想念，他害怕还没开始就已经失去，他害怕自己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即使理智一直在劝说他，但想念那个人的心总是疯狂的在脑子里撒野。 “叮咚”电梯停在了秘儿所在的楼层。 言枫从电梯里走出来，耳边想起了秘儿的声音。 “言枫哥，送完了？” 言枫抬头看着眼前的秘儿，不动声色的问：“你怎么还在外面？” “哦，我出来买点东西，正好遇上你了，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秘儿感觉言枫有点奇怪。 “没事，你也早点回家吧。” “哦好，啊”秘儿看起来没有想走的意思：“言枫哥你看起来有点奇怪，陈老师怎么了吗？”他小心翼翼的，就像一个卑鄙的窥探者一样打探着言枫的一切。 言枫深深的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过了许久，秘儿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他才笑了笑说：“她没什么，你赶紧早去早回吧。”说完后伸手拍了拍秘儿的肩，回了家。 秘儿看着早已锁上的门，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定是陈念跟他说了什么，他失魂落魄的进了电梯，不知道要怎么是好。 而另一边的言枫有着和他同样的心情，他颓废的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睁着。之前的春梦情事已经将他折磨的筋疲力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秘儿只是单纯的有些好感，还没有到喜欢的地步。但在梦中对秘儿的欲望让他难以忽视，他可以在梦里没有道德的限制，随意的对秘儿发泄情欲，但他不能在现实中对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做同样的事，那样和牲畜几乎没有区别。所以他纠结着，挣扎着，但始终找不到出路。 在今天之前，他以为他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好，他深知人类的情感是最难控制的东西，所以他将秘儿无处藏匿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爱意一览于眼底。他在欲望中煎熬着，辗转于理智与性欲之间，自私的将一切都维持着原貌，放任自己与秘儿亲昵着。但这不足以让他满足却能让他有所缓解的美梦不过持续了短短两天，就被突然闯入的陈念打破了。她将他拉回现实，让他必须面对情感的考验，但他知道他自己过不了这关。 他迷茫的站起身，走到厨房倒了杯水，水波在杯中荡漾，就好像他的心，摇摆不定，来回不止。他陷入了二十四年来最痛苦的抉择中。到底是持续现状，还是彻底了断。水杯中的水平静下来，倒映出他俊秀的脸，他紧皱着眉头，突然，双眉舒展，愁容瞬间散开。 “只要我也爱上他，不就有资格享用他了吗。” 第二天早晨，清晨的暖阳照在神州大地上。 庆幸又遗憾，一夜无梦。 言枫做了简单的早餐，随便的吃了些，整理了衣衫，拿好钥匙准备出门。开门，看见的又是那个让人魂牵梦绕的身影，他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没了往日的随性与自然，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的言枫心里发紧，就只是昨日自己隐隐露出的冷淡而已，就让他那么谨小慎微，真是像可怜的小狗狗一样会招人心疼。 他走上前去，照旧的露出笑脸，向秘儿打招呼。 秘儿有些害怕，事实上他已经害怕了一晚上了。尽管他一直在担心着言枫的事，昨日夜里也没有梦见言枫。他感到不安，所以今天又一大早守在门口。他恨自己不争气，在言枫对他态度不明的情况下还一个劲往上凑，一定会让言枫觉得烦的。但好在言枫看起来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言枫哥早。”他拘谨的打招呼。 “这么早是出去晨跑还是买菜？” “呃嗯，买菜。”言枫穿的不是运动装，肯定不是去晨跑的，自己说去买菜没准可以和他一起。 “真巧，我也出门买菜，一起吧。” 秘儿内心咆哮：好耶！！ 清晨露重，带着凉丝丝的寒意，但这寒意正被某人炽热的心悄无声息的融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