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耽美小说 - 白月光的千层套路在线阅读 - 我要的不止这个

我要的不止这个

    在看到两人纠缠画面的那刻,熊柯脑子里的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莫名的怒火就此点燃。

    他不顾身后人的呼喊,大步跑出民宿,没有指引,没有方向,就这么漫无目的游荡在这人潮拥挤热闹欢愉还未结束的展会上,两侧彩灯闪烁,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周围的人三俩同行有说有笑,熊柯的出现,让画面变得突兀。

    吵——真的好吵!

    不知跑了多远,脚下步伐缓了下来,眼周热气酝酿成一团,熊柯抬头望着天空,四周星星渐渐隐退,只剩银色的月亮在天上独自美丽散发着光。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天边乌云渐近,缓缓将月亮尽数遮挡,‘嘀嗒’一声,一滴雨径直打在熊柯脸上,冰凉且伴随着轻微刺痛。

    熊柯回过神摸了把脸,看着湿润的指尖,嘟囔一句:“下雨了?”

    “下雨了!”身旁小贩喊出声。

    天边划过一道闪电,片刻,倾盆大雨从天上坠落人间,原本还悠然闲逛的人们被来势猛烈的雨水驱赶,被迫提前结束夜市生活,没了顾客,两旁小摊贩接二连三的也关了店,不一会儿,那些吵闹声全然消散。

    熊柯站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缓了会儿,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热的——他红着眼咧嘴苦笑,没再停留,漫无目的地走在只剩他一人的世界里。

    程丞在更衣室等了会儿熊柯,一直没见熊柯的身影,便给熊柯打了个电话,响了好几声铃,对方才迟迟接起。

    苏寒粗喘着先一步开口问道:“喂,程丞,熊哥在你那边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混乱,急促的步伐夹杂着犀利的雨滴打在雨伞上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见江希催促他的声音。

    程丞怔了怔,怎么是苏寒接的?

    “没,就是想打电话问问他在哪儿。手机在你那儿,他回过民宿了?”

    “嗯,然后又跑了,哎呀,事情说起来有点麻烦,我之后才跟你解释。你能帮我找下熊哥吗?外面在下大雨,他没带手机,又喝了不少酒,他目前的情绪也不是很好,实在怕他出事,我和江希正在外面找他!麻烦帮帮忙!”

    程丞心里满是疑问,但这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紧张,让他一时无法开口询问更多事情,他望了眼窗外瓢泼大雨,室内隔音好,没能听见雨声,这么一望过去,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果断答应道:“好!”

    “拜托了!有消息立马通知我们。”

    “好!”苏寒挂断电话,程丞套上体恤,连裤子和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了出去。

    月丘山上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这雨下的太大,几乎所有的小贩都将摊位给关闭了,只剩下几家相隔甚远实体店店铺还开着门。

    程丞没有放过任意一条能知道熊柯所在位置的机会,只要门还开着,就上前打听,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从一家超市打听到关于熊柯的消息。

    “他买了几罐酒就走了,刚走没一会儿。”

    程丞道了谢,立马顺着老板所指引的方向跑去,没跑一会儿,就看见握着酒罐的熊柯静坐在凉亭里,地下零碎放着几罐已经干瘪了的酒罐,一身湿淋淋,顺着衣角滴落的雨在地上形成了一团小水洼。

    还好没事!

    程丞松了一口气,几步便来到了凉亭。

    熊柯听到脚步声,恍惚着侧过头看了眼,周围路灯微弱,印在满身狼狈的程丞身上,脸上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程丞……熊柯打量着他,被雨淋湿过后的衣服自然往下坠着,锁骨处的咬痕再次被熊柯看见,这次是很清楚的看见。

    熊柯原本惊喜的心一下又很快沉了下去,眼神闪躲,最后实在无奈便硬挤出个笑容来:“你怎么出来了?”所有的不开心都挂在脸上,还要强作无所谓的样子是真的丑。

    程丞欲言又止,两秒后轻松的说道:“苏寒他们在找你。发生什么事了?”顺势坐在他身边,熊柯几乎是在他坐在石凳上的同一瞬间,往一旁挪了挪躲避他。

    熊柯仰头将罐中酒一饮而尽,握在手里不动声色的收紧捏变形:“没什么事。”他直直地看向程丞,咧开嘴角浅浅一笑:“抱歉啊,让你们担心了。”

    这笑容真苦。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你衣服都……”程丞伸手自然地想要撩开他半遮挡眼睛的碎发,却被熊柯躲避开了,他愣着,连最后‘打湿了,会生病’都没能说出口。

    熊柯扶着额笑着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会儿。”满身酒气却硬要闭着自己冷静,眼睛已经疲惫的快要闭上也还要挣扎。

    程丞不顾熊柯挣扎的动作,双手死死抓住熊柯双肩,硬逼着他看向自己,声音轻柔,眼神明澈:“怎么了?有什么事是跟我也不能说的吗?”

    熊柯望着脸上挂着担忧神情的程丞,心里难受的真的很想抱抱他,但离得越近,那咬痕就越刺眼。

    熊柯嘴角挣扎着往上扬,刚试探着伸的手又缩了回去,他憋出个苦笑着抬手试图掰开着程丞抓着肩的手:“真的没事,我坐会儿就好了。”

    程丞摸了摸他的额头,手背传来的温度异常:“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说着便拿起手机要打车。

    “不用了。”熊柯轻飘飘地说了句,说罢便站起身拿着最后剩下的一罐酒要走,脚步虚晃,踉踉跄跄随时要倒地的样子。

    “熊柯。”程丞立马揣回手机,伸手想要触碰熊柯却被他再次挡开,醉意浓烈,本能躲避但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摇晃着向前扑去。

    程丞侧身大步来到他的跟前,用自己的身子抵住了熊柯,体温透过湿润的衣物传给对方,扶着自己双肩的手也guntang,熊柯沉重的脑袋抵着程丞肩膀。

    程丞身上独有的清香与酒味在空气中交织,四周原本嘈杂的雨声也识趣的安静了下来,两颗怦然的心跳在胸腔中跳动着,一起一伏,很是默契。

    不该这样的,要立马分开!

    熊柯提醒着自己,但身体始终没能挪动半分。

    “先回去,等你酒醒了再说,行吗?”程丞耐心劝着。

    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温柔?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害怕有一天程丞真的不再对自己好了。

    “熊柯?”程丞唤了声。

    熊柯愣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蹭着肩膀点点头。

    “那我叫车回民宿?”

    “不想回民宿,不想见他们。我也不想去医院……困……”熊柯轻飘飘地说道,双眼疲惫的已经睁不开,身体重心完全放在了程丞身上。

    “好!”

    程丞带着他来到了附近一家酒店,两人全身湿透,程丞来到前台借了两套家居睡衣和一盒感冒灵,这才又回到了房间。

    熊柯盘腿靠坐在床边,听到开门声被冷不丁的给惊醒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人,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我帮你把衣服换了吧。”程丞迈步朝他走去。

    熊柯立马别过脸去,撑着床沿晃悠着站起身来:“不用,我自己能行。”

    “熊柯!”程丞第一次带着怒意喊他,熊柯心虚地咽了咽唾沫,脸别的更加彻底,依旧不去看他。

    程丞快步走到他跟前,随手把睡衣扔在一旁,将他摁坐在床上,撩开遮住前额湿透的头发,一手摁着他的肩膀,一手揽过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扶正,眼神宠溺,声音轻柔:“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可以吗?”程丞低三下四的语气说着这话。

    熊柯内心更加难受,他低着头始终不去看他,可他又怎么能忽视掉程丞呢?

    明明程丞现在对自己这么要好,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不敢面对了呢?

    直勾勾地盯着裸露在眼前的咬痕,眼泪再也崩不住,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要是自己再主动一点,这咬痕会不会就成为自己留下的了?

    恨,恨自己太怂了!

    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程丞手背,就像烙铁般灼伤了皮肤一样痛,程丞的心情也不由得紧张,捧起熊柯的脸使他看向自己:“怎么哭了?”轻轻抹去眼角泪珠,“不想说就不说,先睡觉好吗?”

    熊柯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将遮掩着的皮肤露的更广,程丞怔了怔,没有生气,也没有多说什么。

    手指轻轻摸索着咬痕轮廓,眼神慌张一下抬眸望向程丞,一下又回神盯着咬痕,眼泪止不住往下掉落,酒精彻底麻痹了神经,咬字含糊:“擦不掉了!”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一样,自己领地被别人占领,却始终不想承认。

    手指用力蹭着那一处,像是要磨出火花一样,硬想给他磨掉,“擦不掉了怎么办?擦不掉了!擦不掉了……”

    果然忘记了!

    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熊柯反应会这么激烈,程丞原本悬挂着的心沉了下去,一把抓住熊柯的手,嘴角扬起调戏的笑,压下腰凑近到他面前:“为什么想要擦掉?”

    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不足十厘米,熊柯错愕直直地盯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磁性,一字一息像情弦一样撩拨着熊柯。

    对啊,为什么?

    熊柯同样也在问着自己,他茫然地望着程丞,深邃的眼眸里倒影着自己狼狈不堪的脸,高挺的鼻梁下那张红润的薄唇轻轻抿着,见熊柯看的入神。

    他缓缓放开程丞的领口,牙关咬了咬,像是下定决心,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往下压,倾身凑了上前,一下子吻住了那心仪已久的嫩唇上,双眼紧闭着不敢看程丞,也就没能发现对方的眼神是那么宠溺。

    生疏但又充满占有欲,毫无规律毫无章法的压着,吮吸着,研磨着,手腕用力收紧,行动却停滞这步不肯再进。

    始终是这么笨!

    程丞挺了挺腰,熊柯迟疑两秒,还是松手任由他挣脱了自己的束缚,他怯生生地睁开双眼,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抬眸一看,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半弯着紧盯自己,熊柯脸色瞬间红了。

    弯下身子顺势将熊柯压倒,直视着他:“你要的就是这个?”

    熊柯回避眼神没有回答。

    俯下身子,薄唇擦过脸颊来到耳边轻喘道:“我要的可不止这个!”

    不等熊柯反应其中意思,话音刚落程丞就主动迎上了他的唇,进攻猛烈,直奔唇腔,舌尖撬开他的贝齿,混合着的酒味散开相互缠绕,巧舌带动着木愣的熊柯学会回应,但得到的也只是浅浅试探而已。

    程丞松开他的手转而伸进湿润的衣服里,熊柯身体明显僵了下,很快就放松下来,双手揽抱着程丞,不愿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