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蔷薇之夜（一）

    “蔷薇之夜？今年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不知道啊，不过去年那场可真没劲……”

    “去年拿到金蔷薇领花的是谁了？好像只是个B级？”

    “嗯，三年级的那个贝纳利啊，要不是A级那位学长挑错人，哪里轮得到他。”

    “不过今年这么早，一年级的有点亏啊，听说今年有两个A级呢。”

    “无所谓了，反正也没有一年级的拿到过，他们多的是机会。”

    “也对，那你去吗？”

    “看看呗，反正也不亏，要是一个不小心拿到了金蔷薇领花就赚翻了。”

    “你倒是想，别到最后连号码牌都不敢拿。”

    “咳，这不重要。听说今年金蔷薇权限又增加了，不用毕业就能提前去军队挑选雌性。”

    “啊，这……难道是要提前上战场？”

    “不是啦，传闻是说被挑选的雌性要是服役期满了，成为他雄主的人也可以不用上前线。”

    “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反正也和我们没多大关系。”

    那夜从后山回来以后，几人都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大行动，就听到一个消息，学院突然把蔷薇之夜的时间提前到明晚。这日的学院里异常热闹，雄性们三五成群的都是在讨论蔷薇之夜。莫予和穆雷都一头雾水，倒是几位高年级的A级雄性学长给菲尔利亚解释了不少。

    蔷薇之夜，是一场艺术沙龙，是雄性用于交流和比拼各自调教技巧的地方，也是雄性们一年一度的战场。为了更纯粹的展示技巧，出席的所有人都必须带上面具，不能以外貌来影响对方。能出席沙龙的雌性都是上过战场的军人，从士兵到军官都有可能，但没有任何在读的雌性学生有被邀请的先例。最后的胜利者将会获得一枚金蔷薇领花，拥有金蔷薇的人，能获得很多额外的权限。比如不限额的学分消费，在战场上优先挑选雌性，毕业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不需要亲自到前线，甚至可以出入军方实验室。

    菲尔利亚的调教课成绩并不算太好，他的治疗手段大多还停留在精神梳理的层面，他不太理解调教雌性的意义，这样的方式让他觉得很羞耻，直到现在他也还不太习惯和雌性坦诚相见，更加不可能想着上台去展示什么。只是几位学长一直怂恿他和达里尔参赛，说是去年的金蔷薇领花被一个B级的拿去了，这对他们A级雄性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你们说，为什么会有雌性想要被调教啊？”菲尔利亚撑着下巴，面对三个雌性问出了一个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结果，直接把除了莫予以外的两人弄得面红耳赤，一个望左一个望右，就是不看他。

    布兰特以前在家族里也没有接触过这种课程，他们国家并不倡导用这种手段来取悦雄性，他的大多数技巧都是来了学院以后学到的，他都没想到这些高傲的高阶异能者能把自己玩得这么花，他们在外面明明是不缺雄性伴侣的。

    而穆雷就是深谙此道的人了，这让他回想起了第一次艺考，在那家伙面前的那次……他拿眼睛偷偷瞟着莫予，莫予回看过去，他又赶忙看向另一边。

    莫予倒是不知道穆雷在想些什么，只是颇为好笑的反问回去，“你的艺术课导师没解释原因吗？”雄雌的艺术课是分开教学，除非是自愿报名去当教学模特，不然一般的雌性是不可能出现在雄性艺术课堂上的，莫予自然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这回换成菲尔利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概是理论课的时候睡着了吧……技巧实践课他也不是很好意思上手，反正他们不需要考试，他就没太在意这门课程，反倒是同班的达里尔成绩比他好得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比他娇弱温柔得多的达里尔，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拿起鞭子抽到雌性身上……“大概，好像，是说可以帮他们缓解压力吧……”

    “我想大概是‘你们’不够用吧？”莫予笑着打趣了一句。

    “什么？”菲尔利亚一头雾水。

    “因为你生来就有A级精神力，面对同等级的雌性威压可以用你的精神力镇压下去，从而强行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帮对方治疗。但是精神力等级没这么高的雄性需要治疗高阶雌性的时候，如果没有取得对方绝对的信任和服从，就有可能被对方的威压震慑住，不仅无法进行疏导，微弱的信息素反而还可能刺激到雌性，导致雌性精神失控，产生暴力行为。”莫予说道一半，就看到三人都是一副呆愣的神情望着他，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菲尔，你治疗课是睡着了吗？”

    “啊……这，没，没有吧……”菲尔利亚有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不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我也选修了治疗课。”

    “……你这个学期到底选修了几门课。”

    “不多，也就十二门，不过有一门给我免考了，剩下的拿A问题不大。”莫予简单的回了一句。

    菲尔利亚和布兰特都瞪大了眼睛，穆雷早就吃惊过了，这会最镇定的就是他了，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那个让人震惊的学霸是他。

    “你修这么多学分，是准备跳级吗？”菲尔利亚突然问出了一个让穆雷瞬间变脸的问题。

    “嗯，加西被强制征召入伍了，我打算早点去军队看看，没准大家一起存活几率会高一点。”莫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目的，却没注意一旁的穆雷脸色已经阴郁到可以滴出水了。

    “强制入伍？是虫化病患者？”布兰特突然插了一句。

    “嗯，你知道？”莫予有些惊讶看向布兰特。

    布兰特看了下四周没什么人靠近他们，压低声音道，“我以前在实验室见过一些，了解得不多，只要出现虫化症状的人，全部会被编入一支专门的小队，他们把这些人叫做觉醒者，觉醒者的战斗力十分惊人，差不多可以和虫族匹敌。但是必须随时监控他们的虫化值，也就是他们被感染的严重程度，如果虫化值达到100％就会完全虫化，变成虫族的样子。所以这个小队的人，一旦达到某个虫化值没有办法消除的话，那就会被……处理掉。”

    “60％是强制干预线，80％是控制极限。”菲尔利亚下意识的回了一句。虫化值算是在治疗课上最常出现的一个名词了，常见到就是睡了半个学期课程的雄性也会下意识回答出来。

    “嗯，生存和繁衍是所有物种最质朴的需求，无论是人类还是感染者。如果这个基本需求没有得到满足，就会造成精神压力。现在食物完全不存在匮乏的说法，所以会导致雌性精神压力的就剩下性了，而且异能等阶越高，所受到的压力就越大，危险程度也越高。如果长时间没有得到发泄或者满足的话，这种精神压力积累下来，就有可能失控，摧毁理智，从而通过另一种方式爆发出来——杀戮。”莫予故作高深，不徐不疾的说出一段理论。

    布兰特听到这个理论有些震惊，穆雷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菲尔利亚更直接，拿出了笔记本直接开始记笔记了。

    “而艺术课上所要学习的就是通过身体感受的控制与臣服来增加雌雄之间的信任度，雌性只会对自己信得过的雄性开放精神世界，否者就只能通过精神压制，强行闯入，这样不仅对雄性的精神力要求非常高，同时也增加了治疗难度与风险。雄性只有学会控制雌性的身体，才能控制好他们的精神状态，从而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而雌性则是需要学会怎么通过身体去感受，信任甚至臣服于他的雄性治疗师。学会如何调教雌性的身体，是每个雄性治疗师的必修课，”三人又是一副痴呆的模样盯着莫予，莫予忍住笑意，一本正经的把最后一句词念出来，“所以，亲爱的雄性们，你们准备好展现自己的才华了吗，蔷薇之夜期待你们的到来。”

    “哈哈哈哈，不用这么看我，这是蔷薇之夜的宣传词。”莫予已经笑趴在桌子上，指了指几人身后，有几个雌性搬着一副巨型海报停在路上交流着什么，上面赫然印着的就是这段蔷薇之夜的宣传广告词。

    “艹！”几人极其一致的送了莫予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