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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光来

    南序町在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智力。

    南序町很聪明,他总能轻轻松松地完成任何在别人眼里很难的事情,余沅很羡慕他。

    他们升到初中后,因为成绩分在不同的班级。

    余沅成绩一直在班级中上游,和每每年纪第一的南序町相比,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

    有次考试,余沅看着试卷上鲜红的分数,第一次感到无力。

    他第一次没等南序町,灰心丧气地走回了家。等回了家,余奶奶看他兴致不高,也没问他怎么了,只是让他一会儿别忘了出来吃饭。

    余沅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就进了房间。

    他扑倒在床上,双腿不住地扑腾,又伸手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啊——”

    余沅烦躁极了,他起身坐起走到书桌前抽出之前南序町熬夜给他做的笔记,余沅心里难受,他好像辜负了南序町一般,明明,明明这是阿序辛辛苦苦给他做的笔记。

    余沅坐在椅子上抿起了泪花,他要是再这样就不能跟南序町上同一所高中了。

    “哭什么?”

    余沅眼里的泪没擦干净,他抬头就看到长身而立的南序町。

    他背着光而来,带来了一丝尘土。

    南序町已经长的很高,他不像平常的男生一般,他在初中就能鹤立在一众男初中生里。他也很白,有一种瓷白的感觉,不是那种带着生机和活力的白,而是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寂感。

    他忙低头擦眼泪,声音呜咽还带着点鼻音“谁哭了!”

    余沅瞪他,又站起身来要把南序町推出房间,却被他反握住手拉着坐在了床上。

    “没考好?”

    南序町越过余沅去拿他手里的笔记,那是这次期中考试他专门给余沅整理的笔记。

    书页被修长素白的手指翻过,哗啦哗啦的响声让余沅有些心神不宁,他不安地动了动。

    南序町手指拂过其中一页,他轻轻摸了摸上面的水痕,启唇道“余沅,你可真笨!”

    余沅本来憋回去的哭腔又回来了,他睁着眼睛看南序町,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虽然南序町从小就喜欢骂他笨蛋,他都是笑着回答的,可这次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余沅伸手抿着不断落下的泪花,他推着南序町喊道“我也不想的,我就是……就是这么笨,你不喜欢,那就走吧。”

    南序町看够了余沅这个委屈样子,拉着余沅的手臂问道“你就甘愿笨了?谁跟你说我不喜欢的,我就喜欢你笨笨的。”余沅哭得一抽一抽地,他放下手看南序町“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些题你本来不应该错的,都是因为不细心才导致的错误,你不想纠正错误?”

    “想。”

    南序町随手把笔记扔到了床上,谁知余沅一把推开他爬到床上去拿那本笔记,南序町看着他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那本笔记,他有些气不打一出来,他测隐隐地问道“这么宝贝这个本子?”

    余沅低着头不说话,他刚刚回过神来,才发现南序町把自己的丑状看得一清二楚,特别是南序町扔开那个笔记本时,他更是头脑一热,险些跟着本子飞出去。

    现在的场面更是尴尬地没法收场了。

    南序町不说话,余沅不敢说话,他站着接受南序町的眼神攻势最后下定决心说“这……这是你送我的,还是,还是你熬夜给我写的,不能,不能丢了。”

    等余沅磕磕巴巴地说完话,南序町下巴都要惊掉了,他想反驳,其实这个笔记他半天就做出来了。

    转念一想,南序町又觉出不妥来,要是余沅知道了还会宝贝这个笔记吗?

    南序町不知道,他压下心里的躁动选择不说出口。

    “因为是我写的,所以……很宝贝。”

    南序町问这话突然脸上多出一股子躁意,这样说是不是显得太自做多情了,他完完全全忽视了余沅刚才话里的重点。

    “嗯。”

    余沅点点头,算是应了。

    南序町还没琢磨出这个劲儿来,余奶奶就在客厅喊他们出来吃饭了。

    余沅站在卧室里应了一声就拉着南序町出了卧室。

    他们坐在餐桌上,余奶奶看着相对无言的两人,主动给南序町加了菜“小序啊,多吃点。”

    南序町端碗接过了,他对余奶奶笑了笑。

    “谢谢奶奶。”

    余沅心不在焉地吃饭,他还在想着之前考试的试卷,南序町在吃饭的空闲也在想余沅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南序町在余沅家吃过饭,他背起书包就要回家了,余沅把他送到了门口,南序町站在门口说道“明天到学校我帮你分析分析题,别多想了。”

    南序町声音很轻又故意压低了些,传入余沅耳中时就多了一份感性和恣意,余沅愣了愣神又镇定地点点头。

    南序町转身就回了家,大厅里灯火通明,他把书包甩在肩头想要无视大厅里的女人转身上楼,可女人还是叫住了他。

    “小序,你对mama就是这样的态度?!”

    “不然呢?跟你那个儿子一样,乖巧地喊你mama?”南序町已经大致和女人齐高了,待他走近了甚至还比女人再高些,他微微低头靠近女人说道“你也不嫌恶心。”

    “你——!”

    南序町眼神轻蔑地看了女人一眼,没顾气急败坏的女人,悠悠哉哉地走上了楼。

    女人跌坐在沙发上,一股无力感深深地把他包围住了。

    是她错了,她以前想过弥补,可都不得其法;现在,也晚了。

    她的儿子已经恨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