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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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状态很好呢。”调理师故作欣喜地说。 次少晗侧卧在按摩床上,含糊答应着,心知这只是服务业的客套话。他很清楚,他的身体和以往一样,感受不到天性的召唤。 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指轻按花门,确保那里可以承受异物进入,此前的全身按摩已经让他足够放松,不需要太多润滑。热疗仪器的探头顶进他久未待客的生殖腔,将微凉的护理液涂满内壁。 尽管店员介绍项目时用过一些夸张的话术,少晗对用在自己身上的产品都有谨慎地了解过,知道这款所谓护理液同很多液状保养品一样,除了保湿并没有其他功效。这种东西,没有副作用也就够了。 医院不能解决的问题,美容机构也不会有仙方妙药,这点道理许多客户都懂,还是愿意为一些心理作用付费,为了让自己尽到“努力”的义务。 即使在尚未干枯的那些年,他也没有体会到传说中的极乐,情潮带给他的烦躁多于享受。少年时代至少还有探索未知的好奇心,成年后为了生理平衡按照日期zuoai更像是一种负担,也曾忙于课业忘记热潮期的临近,未能早做安排,出现症状才急着赶去交往对象的寝室,蜷在床上披着被子安抚自己,等待Alpha下课回来解决。 他记得那种无力的沮丧,感官信息被放大,一点轻微碰触也令人心惊rou跳,思考、判断的能力则趋于萎缩。那种情形下,你会明白为什么人们说Omega不适合需要逻辑的工作。 在国外留学期间,经朋友介绍,他加入一个Omega私密交流群,在那里可以买到抑制发情的处方药物——不到丧失行动力的程度很难在医院开到的药。有了那些药片,他可以更专注地学习、工作,不再需要恋人的生理支持,也在恋爱交往中更为游刃有余。一个学期后,他已经离不开那些可爱的小药片了,他可以在热潮期整夜画作业而精神毫不涣散,甚至——也许是错觉——药物的刺激给了他更多灵感。 关于副作用和依赖性,他当然也有所了解,并且时常用药贩教的方法自我诊断:早上洗漱、护肤之后再回去闻一下枕头上的余香,香味没有散尽就表示身体机能正常。这类方法通常来说是可靠的,只是……对于颈部性腺特别发达的少数人,气息表现不能完全代表生殖系统的运转状态。令所有人迷恋或嫉妒的绝佳香气,也迷惑了他自己的理智,使他未能及时发现身体的异常。 医生这样解释他的情况:就像休眠中的火山,地下可能有岩浆在活动,但无法预测它能否再次喷发。按照他们的说法,如此长时间滥用抑制剂,只造成生殖功能障碍、没有危及其他脏器已经很幸运了。 少晗一度难以相信诊断书的判决,他自觉一切都好,他可以慢跑十公里或者卧推三十公斤,从未感觉自己像个病人。 如果有恰当的“喂养”,恢复活跃的可能性会更高,医生这样暗示过。以他们的专业立场,不能直接说“去找个更匹配的Alpha”,只委婉地建议他“保持身心愉悦”。 已经失去获取快感的能力,还要怎么保持愉悦?尽管漫无方向,他还是振作起来尝试了。这是他对自己的一贯要求:无论发生什么,必须行动起来积极应对,不能浪费时间原地凭吊。 离婚后他陆续接触过一些条件基本相当的对象,大多止于朋友关系,曾有两个发展到亲密阶段,但也未能持续。 zuoai之后的早晨,少晗和他的新恋人互致问候、共进早餐,看似一切顺利,只是他无法忽视、无法装作不在意:那个Alpha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 那份失望,从他拿出润滑液的一刻就不可逆转了。他倔强地不想解释,用人造的润滑剂一点点准备自己,就像这是zuoai的正常步骤。 在同一天买了花束、礼物和安全套的Alpha,一定是期待着非凡浓烈的性爱来到这个夜晚的,准备好迎接一个香气袭人的Omega理应带来的欲望幻境:蜜汁四溢、高潮不断,颤抖,媚叫,让他的伴侣享受征服者的乐趣。 结果只得到这样不疼不痒的反应。 还不如一个自慰套。Alpha没有说得这么直白,但他眼神透露的后悔与怜悯,比直接的羞辱更可悲。 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去医院测了匹配度,结果也不甚理想,双方都同意不必再浪费时间和感情,没有阻碍地分手了。另一个约会对象也是相差不多的过程。 在那以后,渐渐不想再尝试了。少晗自认为没有放弃,他对恢复孕育力的前景仍抱有希望,只是关于Alpha的种种事实令他感到疲倦。即使花了几个月时间调情、约会、交流,他们并不是真的享受共度的时光,那些努力都是为了最终来到rou体交合的一刻,浪漫关系只是宝库的钥匙,而宝藏的价值未能满足人意。 前夫在离开时曾留言说:我始终爱你,你知道的。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爱你的冷淡。 但那又如何?他想要的从来不是“爱”这种肤浅的一面之辞。他想要的只是一点真诚的支持和信任。 美容院这些明目花哨的私密保养项目未见得有效,但至少可以放松休息,不必假装对什么人或事感兴趣。 腔道在仪器的刺激下流出些许体液,理疗师认为这是乐观的迹象。少晗敷衍地回应着,他自己清楚:这副躯体仍然没有真实的快感。 热疗结束后,他在包间里独自躺了一会儿,又怕小敏久等,还是决定尽快起来。 待他整理好仪表,下楼回到接待区,小敏果然已经等在那里,双腿斜并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来这里之前,小敏在学校参加了某项纪念活动,而因穿着学校制服——海军蓝色的全长晨礼服,格纹领带,宽大的弧形下摆贴着沙发左右垂下,与外衣同色的小腿袜包裹着两腿的柔和曲线。硬挺的制服让他看起来意外地有精神,弥补了面容的柔弱气质。 “我们走吧。”少晗叫起他的童兄,在店员恭敬的送客语声中,一道走出门去。 至于为什么会和小敏同行,自然是和某个Alpha有关。少聃前些天说小敏那个地方重新破开有些不适应,又不懂私密保养的事,拜托常做这类消费的Omega弟弟带来调理一下。因此少晗在自己预定护理的日子接了小敏同来,叫店员们安排了一些体验性质的项目。 美疗会馆外面是小镇式的购物中心,下午阳光很好,许多装扮精致的年轻Omega带着幼子往来游逛;他们投向孩子的目光,或是甜蜜或是困扰。与另一个体血脉相连的悲喜,孕育者之外的人只可猜测。 少晗收回漂浮的视线,转问身边人:“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小敏的脸带着按摩后的红晕,是这个年纪的Omega应有的颜色。 “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有,很舒服。”小敏低声说,“就是……给我按摩的小哥哥一直在夸我,不太习惯。” “以后会习惯的。”少晗微笑说。 光顾服务机构的人,与其说是期待物理意义上的改变,更多时候是在消费服务者提供的情绪价值。小敏已经不再是那个对奢侈消费一无所知的穷学生,他将会习惯一位贵夫人的生活——如果他打算长久留在这个家里。 以他平庸的外貌,想必很少得到关于面容或身体的恭维,但他对此表示的态度不是羞怯或受宠若惊,只是没有感情色彩的意外。他并不寻求作为Omega的荣誉,或者,因他得到了实际的奖赏——婚姻和后代——空虚的评价对他已失去意义。 他们在商场里走了走,给小敏买了几件冬装——这当然也是少聃的嘱托,然后依照约定的计划去往少聃和小敏的新家。 这对主童搬进新房有些日子了,尽管还未举办婚礼,他们已经像个有序的家庭了——特别是在请到得力的家务工作者之后。少晗把自己的车停在车库门外,和小敏一起进家去,为他们开门的家政工也接过了两人的外衣和提包。一个短发Omega青年走出来迎接、问候,小敏喊他“希文”,介绍说是新来的育儿师。 希文带他们去婴儿房看望孩子——这也是少晗来此做客的主要目的。快半岁的Alpha婴儿躺在圆形护栏床里,漫无目的地抓弄周围的玩具,他的头顶被新生的黑发覆盖,视觉仍然很弱,但眼睛里开始有了神气。 刚刚到访这世界的婴儿,与他们的父辈全不相像,赤裸、盲目、无法沟通,像来自天外的异生物;随着成长的进程,他们一天比一天更接近“人”的定义。有幸养育孩子的伴侣们,每天都在见证这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千千,” 少晗手扶床栏轻声呼唤,“很有精神嘛。” 严格地说,这也是他的后代。也许,再过几年,他会从这孩子脸上看到与自己相似的神色,尽管他没有与之共享生活的权利。 小敏在婴儿床另一侧注视着幼子,眼神和街市上那些年轻父亲们很不相同,不是冷酷,也不是为人生父的柔情,更像一种置身事外的悲悯。少晗猜不出小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抚养这个孩子,不知如何解读他身上淡淡的水果香气。 走出婴儿房,希文对小敏说:“今天有南瓜奶蒸蛋,你要不要吃?” 小敏犹豫并推辞,“给千千吃的东西,我还是……” “是给你多做的。”育儿师笑答。所谓适合服务业的人才应该就是这样吧,会敏锐察觉他人没有说出口的需要。 “那好吧。” “好像有什么好吃的。”少晗插话。 “希文说要给千千加辅食了,最近在试各种食谱,那个蒸蛋我上次尝了一口,特别好吃……”小敏对自己露出一抹哂笑,“真是的,好像我和孩子抢吃的一样。” “这有什么,喜欢就吃嘛。”少晗笑着劝解,又对希文的背影说: “帮我也拿个碗。” 还会轻易被食物取悦,再怎么心思细密,小敏自己也还是个孩子……所以少聃做不到像抛弃其他情人一样抛弃他,这是少晗的猜想。就像捡到流浪动物,被依赖过就难以割舍。完全不受责任感束缚的人,也不需要逃避责任。逃避正是因为害怕一旦陷入会无法解脱。 只是……小敏并不是个全然无助的“失足少年”,他有自己的执念,结婚不会是他随遇而安的停留,也未必是他的终点。如果那个Alpha不当心,可能会被这不起眼的软刺蜇伤。 这不是我的问题,少晗想,我能做的都做到了。每次他对少聃的决定提出质疑,都会得到“这不是你和爸爸一直劝我做的吗”之类的逆反回复。还是让各人为自己的生活负责吧。 少晗不想与任何人交恶,这几乎是他人生的准则。无论未来如何,小敏是他侄儿的父亲,他想要呵护这联系;一个孩子的诞生,在原本毫无关联的人之间缔结了不可解除的羁绊,这是创造生命的魔法绽放后的温柔余波。 希文端来甜点和碗勺,少晗和小敏对坐着分享了那盅蒸蛋。因是婴儿食物,没有过多调味,更容易尝到食材本身的鲜甜。 “唔,这个真的不错。”少晗评价说。 他们边吃边聊着,倒扣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铃声,少晗翻起手机,呼叫方是他父亲。估计没什么私密事务,他就在座位上接起电话。 “爸,什么事?” “桃桃,你什么时候谈了新的小朋友,都不说一声。”父亲的声音里有些抓住他人把柄的幸灾乐祸。 “我没有啊。” “人家都上门来提亲了。彩礼单都送来了。” “什么?等等,谁的彩礼?” 父亲也很错愕,“你不知道?好像是个小王爷什么的,我也没细问。” “你怎么说的?没答应什么事吧?” “我说了,我老公还在的时候也做不了你的主,我更说不上话。”父亲慢悠悠地答道。 少晗深吸了一口气。他厌烦父亲的措辞,为什么说话不能单纯点,非要夹枪带棒的。虽然他自己在这方面也没有资格指摘父亲。 “礼单挺有诚意的,那个九凤铜尊我还怪喜欢的。” 什么东西,听着有点耳熟,好像在博物馆见过…… “你在家吗?叫人给你送去。”父亲说。 “我在我哥这里,晚上和他们一起吃饭。” “好吧。”父亲停顿几秒,大概是在点击应用呼叫送货服务,“送过去你自己看吧。” 在他们吃完甜点不久,专送员带来一个外观华丽的漆盒,里面有拜帖和礼单,还有两块红纸包装的茶饼,大概是见面礼。签章来自“嘉毓王府”,少晗想了一想才反应过来是唐梦的本家。早知如此他应该告诉父亲:那不是什么小王爷,只是个没有继承权的弱智遗少。 小敏看来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形似古装戏道具的礼品,“怎么还有这种东西,好夸张……” “谁知道……”少晗说着,展开金红色的礼单帖子,里面详细罗列着将要作为聘礼赠送的财物,其中确有父亲提到的铜尊,旁边还有一列小字标注着“寄藏于国家博物馆”以及存放协议到期的年月日。 果然是国宝级的文物。 这种东西只是列出来充门面,并不能交到亲家手里吧?文物的保管保护需要知识和经验,年代越久的东西越麻烦,放在家里打理不精说不定还有损价值,不如寄存于博物馆,由专业人士维护。像唐家这样的旧世家,在名义上拥有家传的大量藏品,却不再有人力和财力去守护那些珍宝。 至于唐梦到底抽什么风突然求婚,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少晗放下礼盒,走去庭院里给唐梦打电话想要个解释,对面却无人接听,他决定先搁置不理,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接到莫名其妙的求婚。 少聃到家时天色还早——他向来没有为工作晚归的必要,以前下班后通常会直接去往消费场所。也许是因为小敏在场,他没有试图从少晗脸上偷一个吻,而是给了兄弟式的拥抱,然后揽过自己的Omega,在那双小巧的粉嘴上吻了一下。 晚餐的主菜是乌鸡和龙血,看得出是为在座两位Omega进补而准备的。所谓“龙血”是一类有青色花纹的鳝鱼,国医认为对产腔健康有好处。 “少晗一般不吃淡水鱼的,只有这个他肯吃。”少聃说着,动手给他添了一勺酱汁浓稠的鳝鱼糊,“严师傅做这个很厉害的,一点也不腥。” 少晗尽力消受着兄长的好意,家政师傅的手艺的确很好,但还不足以抵消他对淡水鱼类的排斥。他没有对少聃说起过自己的身体状况,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不能再分享一切了。少聃一定是记得他在餐厅点过这道菜,只是猜不到他放弃挑剔口味是出于某种绝望的祈愿。走投无路的时候,人就会开始迷信自己曾经摒弃的一切。 “我们小敏就不挑食,吃什么都有胃口,特别好养。”少聃说完还抬手揉了揉小敏的头发,像在谈论自己的宠物。小敏看上去并不介意,少晗相信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看中的目标确定无疑。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校怀孕生子,当然也可以为了和谐关系扮演顺从的家童。 “今天有人对少晗哥哥求婚。”小敏忽然说。 少聃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常有的事。最多的时候,好像是一年里有四个人求过婚,是不是?” “记不清了。”少晗说。 “有好多条件不错的,他都看不上,谁知道……”少聃的话无意中转向他兄弟的前一段婚姻,并知趣地中止了,转向其他话题。 这算得上一次愉快的家庭聚餐。少晗能感受到兄长试图展示的:你们都认为我不能支撑家庭,但我们过得很好。而且他希望少晗能成为这个新家庭的一部分。 因为……我才是被丢下的那一个。少晗想。 晚饭后,他回到自己的住所,还有白天积存的邮件和信息要处理,最好喝杯茶清醒一下。他下楼去弄饮料,发觉屋子里安静得令人生畏,于是用手机接通音箱,播放了他喜爱的歌剧:千年前的神话传说,放弃爱情才能得到的至尊黄金。 在他放下手机之前,屏幕上方跳出来自唐梦的呼入提示。 “提亲是怎么回事?”他接起电话劈头就问。 “就是提亲啊。你知道的,我现在拍戏,不在城里。等回去了再上门拜见……” “等等,我又没和你交往,你哪来的这种想法?” 上次的话都白说了? “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还是早点定下来好。” “哪种关系?你在说什么?” “我都在你家睡过了。”那个Alpha似乎在努力暗示什么,“就是,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这蠢货在说什么?他想说的该不会是……? “你只是在我家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我又没碰你!” “没有吗……”对方的声音里有同样的惊讶。 “做没做你自己不知道吗!” “听别人说第一次会不记得,我一睡醒就在你家里……”他听起来还有点委屈,“如果我们之间没什么,为什么让我睡在你家?” 为什么呢? 好像只是一瞬间的恻隐。看见那个人倒在陌生处所毫无防备的睡颜,垂落脸庞的光顺发丝,令人想残酷地捉弄,却又不忍惊醒。 少晗想过叫醒他,但最终只是为他盖上外衣,径自上楼去了;第二天早上礼貌地送他出门,举止没有暧昧。 我没做错什么。少晗对自己说。我没有错。 “你没点常识吗,和你打过标记的人会让你睡沙发上?你到底是怎么活到大的?!不管你从哪弄到我家地址的,我警告你别再打扰我家里人!如果上次的话没听懂我再说清楚一点:我对你的下半身没兴趣。如果你对我的态度有什么妄想,最好找个医院看看脑子。” 他一口气骂完,听着电话另一端沉默下去。 在他打算直接挂断的时候,对面突然爆发出一串笑声,像是见了什么令人惊喜的情景,笑得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 “原来你也会发脾气,真是吓了一跳!”唐梦的话里夹着如释重负的叹息,“我经常想,你好像完全不会生气,就算不爽也不会说难听的话,搞得我好紧张……看来你也是个活人嘛。” 因为情绪是弱点。暴露情绪就容易落入他人的控制。 少晗对着窗外的夜景深吸一口气,反省自己刚刚的刻薄。唐梦的无知臆想只是个笑话,并不值得大动肝火。在内心某处他知道,他只是在发泄这一晚间不可言说的怨艾。 当然,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在不相熟的异性面前失态。但奇怪地,他没有感到太多难堪,就像人不会在意在小动物面前出丑。 “我没有你家的地址,是送到你家董事会的,可能他们转送过去了。”唐梦解释说,“我是想先征求你家人同意……” 如果得不到双方父命,就会放弃吗? 少晗想不出这个不合时宜的Alpha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活。愤怒或愉快都是那么轻率。固守自己的想象,不为真实世界所侵蚀。 刚才他说到“第一次”……这么大了还是个雏鸟?他需要一个人教导他成为Alpha的快乐,那个人的爱泉当然不能是干涸的。 “不可能的,我和你不合适。”少晗用重新平静下来的声音说。 “我知道,可是……我总是想着你,自从你来片场那一次……我真的很想和你结婚。” “这算是告白吗?”不是爱或喜欢,却想要结婚。“你爱过谁吗?” “说我爱你也可以,就是感觉不太正经。结婚是认真的事,我想做你这一生的主人。” “如果你了解我,就会知道我不需要主人。” “那,你发热的时候谁来照顾你呢?”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你连如何“照顾”一个发热的Omega都不清楚吧?少晗心说。 “总之,别再想了。抱歉,刚才我太失礼了,这不是我的本意。” “没关系。”唐梦打了个呵欠,显然经过了工作密集的一天。“你是不是太累了心情不好,吼出来会舒服一点也说不定……不过,鬼香人家还是不要讲话太粗了,会伤气的,对你自己不好。” 少晗翻了翻眼睛,懒得反驳唐梦的迷信话术,还是回到更实际的问题上。 “你家人送来的那个盒子,应该退回哪里?” “你留着吧。只是帖子,又没什么要紧的东西。” “还有茶。” “可以喝啊,我记得你也喝茶的,对吧?” 疑问解决了,不必再多纠缠,他对唐梦道了晚安,结束这通电话。 唐家的礼盒还放在门口的花台上。 少晗走过去,再次掀开礼盒,取出那两块白茶随手放下,让它们躺在花瓶脚下。瓶里的花束已经萎去了,余味无力覆盖茶饼散发的清新毫香——与唐梦身上的气息相仿。 ……真是国宝级的傻瓜。他这样想着,从瓶中抽走残花,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