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登门入室
回到家后，顾宇翻看着文静的聊天记录，试图从中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 但不管从哪个社交软件上的记录来看，文静和别人的聊天都显得很正常，都是普通的交流信息。 也没有什么特别有联系的人，顾宇也只好作罢。 洗完澡后，顾宇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一声，走过去点开手机一看。 是曲之行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今天的聊天非常愉快，希望有时间可以外出一起吃个饭或者喝个咖啡。 顾宇盯着消息看了一会，直接将手机关了。 回想着今天和曲之行约谈的一幕幕，想到自己莫名跟他讲述了以前的事情，顾宇冷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懊恼。 以他多年的做警察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来讲，他并不认为曲之行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害。 而且这次的诊疗只是为了应付刘局，并没有继续约谈的打算，把弱点暴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不是顾宇一贯的作风。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和曲之行应该不可能再有交集。 而这边，曲之行似乎也只是公事公办，例行发送，并不觉得顾宇会回消息。 只不过，但当顾宇真的没有回复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曲之行的笑意越发深。 然后打开微信，跟某个人聊了几句，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 曲之行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然后忍不住疯狂的笑了起来，低哑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异常诡异。 并且整个肩膀也因为发笑而不停的抖动，剧烈程度感觉下一秒身体就要因为过分紧绷而痉挛。 良久之后，曲之行停止了笑声，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空荡荡的客厅里，曲之行也恢复了正常，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月色，神情淡漠。 第二天，顾宇忙了一上午，看看时间都已经两点多了，刚准备休息一下，陈月就推门进来了。 “我们的顾大队长，要不要赏脸一起去吃个饭，我看到有一家新开的很不错的店。” 陈月靠在门框上对着顾宇说道。“诶，你先别着急拒绝，万一你能找到什么新线索呢。” 顾宇本来准备拒绝，但听到这句话，还是答应了陈月。 “那你先去换衣服，然后我们一起走吧。” 陈月兴致一下子起来了。 到了店门口，陈月报了名字之后，顾宇才意识到她早就已经预定过了，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月。 两人面对面坐下，顾宇先是习惯性的环视了整个餐厅的情况，然后将目光转向陈月，其意思不言而喻。 “我确实已经订好了，但是这家店真的不错。” 看着顾宇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金边眼镜下的眼睛毫无情绪，陈月也有些尴尬。 听到她这么说，顾宇收回了视线，陈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和顾宇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但是自从...去世之后，顾宇整个人都变了，将什么都藏在心里，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哪怕是她自己，陈月心底翻起了一丝伤感，但还是整理好情绪，笑着跟顾宇推荐一些好吃的菜。 曲之行刚刚结束工作，刚才的病人约谈结束的时间比想象的要长，晚了许多。 从楼上走下来后，曲之行礼貌的朝前台的小jiejie点了下头，然后走了出去。 “啊啊啊，曲医生真的好帅啊，人也好温柔，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被美颜暴击。有这种老板真是太好了。” 小jiejieA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小jiejieB尖叫。 “对啊，对啊，就是说啊，曲医生真的好帅，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提到这件事，小jiejieB语气里满是羡慕。 坐着车里，曲之行准备赴约去取昨天谈好的东西，等红绿灯的时候，曲之行不经意的朝旁边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只见拐角的餐厅里，顾宇和一个女的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然后对面那个女人还笑盈盈的看着顾宇。 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后边的车子不耐烦的滴滴才惊醒了曲之行。 看着餐厅里的两个人，曲之行眼底满是阴霾，捏紧了方向盘后，又松开。 坐在餐厅的顾宇好像也感觉到了一股视线，朝着窗外看去，一切都如常。 进入餐厅的时候，陈月刚好对着顾宇不停的说着她最近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 曲之行指着两人所坐的位置，问着服务员那边有空位吗，然后径直的朝着顾宇走去，在他旁边站定，一副假装在找位子的样子。 随着一片阴影的投下，顾宇抬头看去，正好和曲之行对视上。 “顾警官，好巧。” 曲之行微微的笑着。 旁边的服务员刚好过来，先生，你们是认识的吗？ “对。” 曲之行盯着顾宇回应道。 “那先生，你们要坐在一起吗。” 服务员看着三人说道。 顾宇皱了下眉，但没有开口。 看到顾宇这个样子，曲之行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的看着服务员，然后理解般的说：“没事，我就坐在他们后面吧。” 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些不对的氛围，但确实认识的样子，陈月看了眼顾宇，再看了眼曲之行说：“要不然，你坐我这边吧。” 听到这话，顾宇抬头瞥了陈月一眼，往里面挪了一下，给曲之行空出了位置，但心里只想回了警局给陈月上一课，遇到陌生人没有一点警惕心。 与其让曲之行这个不稳定因素坐在陈月旁边，倒不如放他身边看着，也好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看到顾宇让位，曲之行笑意更浓，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陈月跟曲之行聊的热火朝天，在知道了曲之行是刘局给顾宇约的心理医生之后，两个人聊的更欢了，陈月还讲了很多顾宇以前的事情。 顾宇一直注意着曲之行，但是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常，曲之行好像真的就是碰巧遇上他们而已。 “喂，好的，我知道了。” 顾宇挂断电话，叫了人来结账。 陈月问道：“怎么了吗？” 顾宇有些隐晦的表示，局里有事，需要他赶快回去一趟。 两个人立刻起身准备回局里。 此时，曲之行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 拿出手机看完后，曲之行莫名的笑了，然后将手机递给顾宇：“顾警官，麻烦你也带我一趟了。” 顾宇接过手机，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曲之行，然后对着陈月说：”走吧。“ 回局里的路上，透过后视镜，顾宇能清楚的看到曲之行一直认真的盯着自己看，整个人都有些僵硬，直到下了车才恢复过来。 进了办公室，刘局将一个人给顾宇介绍：“这位是X大学犯罪心理学毕业的何晨，他是被派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个案件的。” “曲学长，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我是何晨，之前在学校有和您见过一面。“ 看到曲之行的第一眼，何晨只觉得有些眼熟。 在认出了曲之行之后，何晨十分激动，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听过曲之行的名声了，只不过他自己后来去了别的学校，没有在本校继续学习了，但是曲之行绝对是神话般的存在。 曲之行礼貌的点了点头。 ”先说案子吧，刘局。“ 顾宇虽然说的刘局，但是指的确实曲之行。 “啊，曲医生，你跟我来吧。” 说着刘局就将曲之行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是听说了顾宇终于肯去面诊了，想跟曲之行跟进一下顾宇的情况，也想进一步的 沟通，所以才想跟曲之行见一面。 但看到曲之行和顾宇一起来的时候，还从曲之行口中听到两人是一起吃的饭的时候，刘局觉得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要顺利一些。 谈话结束之后，曲之行透过窗户，一眨不眨眼的看着顾宇坐在中间冷静的有条不紊的分析，眼底闪过一丝痴迷。 办案结束后，何晨一出门就看到了曲之行站在外面，忍不住跟曲之行絮叨了几句，加了个联系方式才走。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曲之行才走了进去。 顾宇刚好坐在椅子上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感受着有人靠近，才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就是曲之行放大的脸，顾宇瞬间收起了疲惫，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往后退了退，跟曲之行拉开了距离，然后冷淡的看着曲之行：“你还没走吗？” 曲之行一脸无辜的看着顾宇，表示自己是他带过来的。 顾宇沉默了一下：“你不会用手机打车吗？” 曲之行举了举已经因为没电而早已罢工的手机。 顾宇冷冷的看着曲之行，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 顾宇拿起衣服，转头见曲之行还坐着不动，忍不住皱了下眉。 曲之行也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解释，他的钥匙在咨询室里，然后现在咨询室大家都下班了，意思就是他现在回不去了。 下了车后，站在自己家门口准备开门的顾宇，看着后面跟着的曲之行，顾宇都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这个人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