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剧情章 原来是你/很抱歉利用你/我送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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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焚着安神香,金线钩织的软被中安静地睡着一个少年。少年身上笼着一层辉光,正缓慢汇聚至腹部。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浮在半空,挽出复杂的结印。不多时点点辉光竟凝成了一个赤裸的男胎,少年微隆的腹部逐渐平坦。 徽蔺跪在床边,眼神专注地盯着空中不断吸食少年身上残余辉光的婴孩。 光芒渐弱,婴儿小声啼哭起来。 他毫不犹豫割开手腕,将血液引到婴儿身上。复又安静的婴儿一刻不停吸收,徽蔺微蹙起眉,脸色愈加苍白。 待到婴儿终于满足,徽蔺的身形已经摇摇欲坠。他小心翼翼将婴儿抱入怀,眼底狂热浮现。 阿琉的意识浮浮沉沉,像沉没在一片粘稠的汪洋,无数枯骨将他拖拽坠入深处,他却只能徒劳地睁大眼睛,毫无气力反抗。 舌尖舔过干涩起皮的嘴唇,醒来时已是满头大汗。阿琉茫然地看着头顶繁琐的花纹喘气,强烈心悸的感觉使他尚无法完全抽离梦境。 半支起的窗缝透进一缕橘光,斜阳西下,快要燃尽的烟炉似乎是在告诉他刚刚有人离去。 阿琉向来不喜欢黄昏,每当黄昏降临他就会有被全世界抛弃的伤心感觉,比如此刻。 抬起抚摸胸口的手腕处有一淡粉色疤痕,像刚掉疤的伤口。 坐起靠上软垫,阿琉晃晃晕乎的脑袋试图清醒些。 侍女在门口轻声呼唤,他深呼吸摒弃没由来的伤心,不多时一袭白衣的国师便进了门。 手指摩挲杯壁,阿琉有点尴尬。毕竟在石洞里发生了那样的事,他其实不想面对徽蔺,至少现在不想。 徽蔺安静地立在床头看着阿琉。 "你,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了?"清清沙哑的嗓子,阿琉起了话头。 "..." "啊,你不想说就算了哈哈,我就是闲得没事,觉得这样还挺好看的哈哈。"阿琉尴尬挠头。 "这是诅咒。"徽蔺语气淡淡,"背叛龙脉的诅咒。" "哦哦..."阿琉抬手,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完全不在状态。紧张得连连吞咽口水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徽蔺一把握住他还没缩回的手,在掌心缓慢揉捏。 "抱歉。"他定眼看着阿琉,神情是阿琉不曾见过的严肃,"龙气自先皇身体抽出后,需要一个容器,只有你可以。" "呃..."徽蔺突然的坦白让阿琉不知所措,他慌乱中只想到,"尸,尸胎呢?" "...尸胎,已经被除掉了。" 短暂的沉默后,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的。" 国师喉头微动,"...抱歉。" 阿琉恹恹的,腰垂了下去,"...用不着一直道歉,既然你现在和我摊牌,那应该是我的价值已经用完了。我也不求你赔偿我什么,至少能看在我帮了你忙的份上送我回去吗..."这里的生活他一天也不想再过了。 "当然...我当然会将你平安送回去。我很抱歉那样唐突地将你牵扯进来..."徽蔺难得结巴,"我一定一定会尽全力补偿你…" "...在你走之前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阿琉沉默地看他,"吴琉。"顿了顿,"关系好的都叫我阿琉。"他来这后唯一认定可以相信的好人竟然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真是造孽。 "阿琉..."国师喃喃自语,感受到阿琉别样的炙热目光,又抬头与他对视,扯了扯嘴角挂上一丝笑容。 阿琉撇嘴,被欺骗的愤怒和之前累积的对徽蔺的好感堆叠在一起,矛盾的感觉让他不想和徽蔺说话。 "反正也利用完了,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干嘛吗?" 徽蔺面色凝重,"我无意隐瞒,只是现在尘埃未定。初八,初八那日是个黄道吉日,送你回去时我必定全都告知。" "...唉,行吧。"还得等三天。 "今日我会宣布陛下驾崩,届时你便不再是先皇,这三天你可以自由地游玩,你还没好好看过我们的世界吧?" 徽蔺难得局促:"京外的琼山上海棠开了,漫山遍野...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我..."没什么兴趣,张开嘴却看见徽蔺发亮瞳孔中盛满的期盼,阿琉还是没能狠下心拒绝。 "行吧。"敷衍的点头,却让徽蔺高兴得弯了眼。阿琉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倾城容貌,确实如那些宫人说的堪称绝色。 "那你好生休息,明日辰时,我来接你。" "...嗯。" 次日琼山,阿琉望着几乎成了红色的高翘山头,"没有路,怎么上去?" 徽蔺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内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向上,"臣托着陛下。" 今日的徽蔺似乎和以往不同,阿琉挑眉搭手。 手指搭上的刹那,湿润的雾气夹着冷风扑上脸颊,画面一帧帧倒退,面前模糊得似乎只剩此人。 直到足尖触到松软的泥土,阿琉还愣神着,倒是徽蔺笑得愉快,"红衣很配陛下,衬得海棠花儿们都黯然失色了呢。" 回神的阿琉抱怨,"和花儿的颜色一样,我都看不见自己的腿了。"他倒觉得白衣带着仙气的徽蔺站在这红花中更好看,美人带笑,颇有神仙下凡的味道。 "我很开心,阿琉答应同我来这儿。"指尖掐下一朵开得最艳的海棠,徽蔺珍重地将它别在阿琉的发间。 微风拂动,花朵荡漾似海,波浪泛在二人四周。 "今天是我这一生最中开心的一天,谢谢阿琉。" 徽蔺眼瞳倒映出沉默看着海棠的阿琉,眼神充满柔情,似是要将这一刻牢牢印在心底。 "...别这么说,我也没做什么。" 阿琉脚尖轻踢泥面,此时旖旎的气氛多少让他有些尴尬,他感觉到了徽蔺外溢的情感,但是他不能接受,这让他迫切地想要转移话题。 "你不用有负担,我知道你..." "这是什么?"阿琉疑惑出声,脚下泥土中刨出的红色细绳,夹杂着泥土一截截若隐若现。 徽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突变,猛地揽过阿琉的腰飞速后掠。 下一秒漫天大网印着金光向二人袭来,一击不成又升上高空蓄力。 徽蔺单手结印罩出紫色结界在二人头顶,他低头来回扫视怀中阿琉的面孔,目光不再掩饰。 "是丞相的埋伏。我本想好好送送你,眼下怕是不成了。" "你听我说,我抽龙气,是为造龙子,先皇刚登基便驾崩,若无龙子不出五年必灭国,师傅的心血不能毁在我手里,我没得选择。" "丞相心机深重,他在城外布了军队,若不让他认为龙子是他的血脉,他必反。" "我很抱歉利用了你。" "你戴海棠真的很好看。" 徽蔺双眼流出血泪,铺天金光愈加耀眼,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我罪孽深重,早就该死,但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他放下已撑得皮开rou绽的手,彻底放弃反抗,只想最后再抚摸阿琉的脸颊却瞥到满手的血,只得悻悻放下。 "阿琉,你能唤一次我的名字吗?" ...马蹄声由远及近,是丞相的 "罢了,我送你走。" 指尖的白光没入阿琉额间,徽蔺用力将他推开。腕间标记狂闪,巨大的吸力将阿琉吸进漩涡。 慌乱的阿琉张大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徽蔺终于支撑不住被金光狠狠压进泥土,光芒切碎的花瓣四散飞起如雨,沾血带土的手奋力握住一片护在手心。 意识的最后,阿琉看见徽蔺朝着他的方向,大汩的鲜血溢出微启的嘴唇,洒在盛开海棠的花瓣上,妖冶又诡异。 阿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