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亲的极端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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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餐厅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英俊非凡的男人。 哪怕是餐厅的角落位置,男人出色的外表仍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如果不是他正对面位置放着的碗筷象征着他正在等人,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上去搭讪了。 这是一家法式风格的餐厅,装修风格极其法式浪漫,细致到每一张椅子的椅柱上都刻有精美的雕花,各种琳琅的水晶吊灯交相辉映,还有户外的露天座位更是十足的浪漫。 这无疑是个适合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森免修长漂亮的手指不停地敲着手腕上金属手表的表盘。 不一会儿,一位打扮得精致漂亮的女士朝着森免走来,森免绅士地起身迎接。 刚一走近,女士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森免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眉头,随即换上了礼貌的笑容,主动伸出右手。 “你好,周小姐,我是森免。” “你好,森先生。” 其间,周小姐不停地抛出各种问题,森免一一礼貌的回应,却很少主动提出问题。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森免叫服务员过来结账,周小姐伸出白皙的小手拉住了森免的衣袖。 “森先生很开心今天能和你共进晚餐,期待下次的见面。” “好的,周小姐。” 没有下次了,森免在心里说道,礼貌的笑容却仍然保持在脸上。 走出餐厅,森免熟练的把周小姐的微信删除。 就在刚刚,森免结束了母亲拖媒人给他牵线的第二十四段姻缘,和以往的二十三段一样。 “哎哟。” 突然有人从背后撞了森免一下,森免扭头一看是个高中生模样的学生。 学生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别在路上乱跑,注意安全。”森免看着他身上穿的校服突然有些怀念。 低头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今天是五月七日,原来又快到高考了。 森免突然不想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于是叫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出来喝酒。 大伙儿喝得起劲儿,没人注意到森免的异常。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已经是第十六次开始震动,震动声很小,在这吵闹的小餐馆里,只有森免自己知道。 森免却没打算接起,震动还在继续。 “来,森哥,敬你一杯。” “喝喝喝…” 森免举起酒杯的手有些不稳,额头开始有细汗冒出来。 一杯酒下肚,震动终于停了,森免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点。 掏出手机按亮屏幕,毫不意外,十六通未接来电全都显示来自于同一个人,森免的母亲。 “喝喝喝…大家一起……”森免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喝一杯。 “诶,喝喝喝……” 一杯又一杯的啤酒下肚,森免突然感到有些轻松。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森免有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你们先喝,我出去打个电话。” 森免走出餐馆,靠在门口的墙边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他一口一口的往外吐着烟雾,烟雾又很快被风吹散,一根烟快燃尽了,森免还没等到电话再打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xue,森免播了回去。 “喂,妈。” “怎么回事,小免,怎么不接电话,知不知道mama有多担心你,听媒人说你把小周微信删了,又不喜欢吗?你说你都28了,这样下去妈啥时候才能抱孙子?” 面对母亲的质问,森免勾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他把烟头用力地按在墙上杵灭,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借着酒劲儿说出了以前从来不敢说的话:“妈,我可听不出你这是在担心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随即传来女人大声地叫喊。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你老娘的话都不听了,你想气死我你才开心是不是,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森免一拳抡在墙上,手立马就开始出血,手上的疼痛短暂地麻痹了他心里的压力。 又变成这样了,他从来都反抗不了拒绝不了他的母亲。 他转身回到餐馆里,歉意的拍拍同事们的背,“抱歉,你们慢慢喝,我家里有点急事要先回去了,帐我已经结了。” “诶,这么快,好吧,森哥路上注意安全啊…” “……” 同事们还在叮嘱着什么,森免却听不到一样丢了魂儿似的往外面走。 森免待人很友好,温和有礼貌,人又长得帅气,凡是和他相处过的人对他都是赞赏有加。 他给人的感觉总是很亲近,只是想与他再亲近一些就难了。 昏黄的路灯下,森免拖着疲惫地身子走在路上,双眼有些失焦。 他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十年前,父亲在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回家主动和母亲提出要离婚。 森免大受震撼,因为想不到老实的父亲也会出轨,甚至外面那个女人都怀孕了。 父亲说,他再也忍受不了母亲的控制欲了。 母亲每天都要检查三次父亲的手机,下班也要求父亲必须按时回家,还在一些小事上吹毛求疵,不然就会惹得母亲大发雷霆。 父亲只是个高中老师,没有做生意的母亲赚钱多,所以在家里一直都是听母亲的,平时数落父亲都是家常便饭,本来森免还以为父亲已经习惯了。 得知父亲出轨,母亲狠狠两巴掌扇在父亲脸上,嘴上不停地咒骂着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吃我的用我的结果你在外面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 父亲低着头任由母亲打骂,像母亲这样强势的女人是绝对容忍不了自己的东西被玷污的,所以母亲很快就同意了离婚,只是要求父亲净身出户,孩子归自己。 森免没有阻止他们,或者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一切看起来是父亲的错。 森免的人生是由母亲一手cao办的。 小学的时候早上起床要穿什么衣服,以及报什么兴趣班都要由母亲决定。 曾经森免也试探地问过母亲能不能报写作班,母亲的回答是那多没出息像你爸似的。然后不管森免喜不喜欢,什么钢琴小提琴都给森免报上。 懦弱的父亲从来不发表言论,只会说着就听你mama的之类的。 久而久之,森免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不重要,他再也不会说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了,反正说了也没用。 母亲正式和父亲离婚的那天就是五月七号,正好距离森免高考还有一个月。 母亲的情绪却从那天起彻底恶化了。 离婚后的母亲变得愈发的暴躁易怒,有时候还会动手打森免,打完之后又会开始抱着森免哭,不停地对森免重复着以后一定要有出息不要给我丢脸。 有时吃饭吃着吃着母亲也会突然哭起来,反复念叨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就像魔咒一样深深地刻进了森免的脑海里,森免只觉得这一切都要怪父亲。 夜深人静的时候,森免也会蜷缩在被窝里偷偷地抹眼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从父母离婚以来他总是失眠。 第二天起床依然若无其事地安慰着母亲不要哭了自己的成绩考上好大学不难的。 森免的成绩很好,在整个市里都是排前几名的,所以哪怕最近一个月没有休息好,森免高考发挥得也不错,至少上他梦寐以求的y大中文系是没有问题的。 森免很喜欢写作,他梦想着能成为作家,从小到大都想,这些年他陆陆续续写过不少发表在论坛上,虽然看到的人不多,可他心里也有别样的满足。 到了志愿填报的那天,森免毫不犹豫地写下y大中文系,谁知道一个月后却收到了b大法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原来那天晚上森免睡着后,母亲悄悄地改了森免的志愿。 森免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变态。 森免第一次想用这个侮辱性词汇来形容母亲。 “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森免用力地咬紧了牙关,说出的发狠地话像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的,他在努力地压制着怒火。 母亲见此开始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抽自己耳光,“小免,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为什么你不懂妈的良苦用心呢,像你爸一样当个读书人有什么好,难道你也要像你爸一样抛弃mama吗,妈不想活了呀!” 说着说着便从地板上爬起来奔去厨房拿刀。 森免赶紧阻止母亲的行动,看着母亲发红有些肿起来的脸,他想,父亲给母亲的伤害太深了,自己不能再让她受伤了,只是眼泪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 森免最终还是向母亲妥协了。 把情绪激动的母亲安抚睡着,森免拿起那张录取通知书,忍住强烈的想撕掉的欲望,狠狠地咬着下嘴唇,铁锈味的血丝进到了嘴里,森免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感觉天旋地转,跑去厕所吐了起来。 森免闭上眼睛,咸涩的眼泪流进嘴里,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回忆到这,森免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家门。 母亲在沙发上坐着,客厅灯也没开,看不清她的表情。 森免叹了口气,按亮客厅的灯光,果不其然看到母亲铁青的脸色。 “妈,我想去爷爷那里住一段时间。” 森免觉得好累,想要逃避母亲一段时间。 “怎么?这就不想和妈住了?” “没有,妈,我最近真的太累了,我觉得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或许是醉意还没有散尽,森免的眼泪涌了出来。 森免几乎不在母亲面前哭,所以这次她意识到了可能问题有点严重。 “乡下你住得习惯吗?工作又怎么办?” “我向律所申请了两个月假期,有时候去乡野田间转换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不用担心,两个月之后我还得回来上班呢。” 母亲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森免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