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怎知你是否骗我?” “你若不试又怎知是真是假,与其费尽心思无从下手,倒不如信我一番,死马当活马医” 男人迟疑,与身侧另一人对视。权衡许久略有妥协:“你若敢欺骗我定要你好看” “自是不敢” 裴凛玉不知长澜不在院中,只暗笑他将近正午仍是未起。平日里他与他不亲近,自是不知这算不算得正常。 昨日倒听几个下人议论长澜,说他贪睡许多不知是否有疾。说来他从不管院内杂事,这数年来皆是长澜一直打理,虽算不得精打细算却也井井有条,从不叫他被什么所束缚。 这一月来着实有闲。裴凛玉想及先生今日心绪不佳闭门不出,那玉儿踪迹也有眉头交由郡主找寻,心中便颇有无趣。到长澜房中却见空无一人,床褥齐整不似有人躺过。 难不成早早出了门?裴凛玉暗笑那人昨夜还有勉强,今日便外出不知所处。 裴凛玉未有多想,刚出屋门却扭头见到先生来寻他。 卓筠明明是来寻他,见到他却又神情微闪着侧脸垂眸,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 裴凛玉知他是替玉儿担心,却又不由明知故问:“先生是有心事?” “我……”卓筠欲言又止,举止奇怪。 “先生无需隐瞒,若有何诉求告知我便好” “凛玉……”卓筠张了张口,心绪发沉,忍了又忍。沉默许久终于再忍不住地脱口而出:“夫人被那伙人带走了” 裴凛玉一愣,略有惊愕。 卓筠说完虽有懊悔却已控制不住心间担忧:“夫人说能帮我把玉儿救回,于是叫我告知那伙人是他偷的账本” 卓筠见他眉心微皱,心间愧疚更甚。“那伙人掳走玉儿是为了让我来你身边偷寻一个账本,而昨日我被夫人识破,他却说能帮我救玉儿,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答应……答应让他以身试险” “他现今是在何处?”裴凛玉顿觉呼吸不畅,脑中嗡嗡作响,“又为何瞒着我?” “我只知昨夜有人将他带走,也是夫人嘱托不能告知你”,顿了顿,神情悲怆,“他只说玉儿会平安回来,叫我到时再将一物拿与你”,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 他在房中思虑许久可谓煎熬至极,终于是再受不住内心自问与惭愧地来告与他全部。“夫人怎对付得了那伙人,我真不该答应这事” 裴凛玉接过那物,一时眉心皱得更紧——竟是长澜那日向他讨要过去的指环。他这才后知后觉那日他扔了一个,留了一个。 裴凛玉将指环握在手心,语气愠怒:“他竟这般自以为是” 话落忽有一下人赶来。 “少爷,方才大总管使人来说门口有一昏迷女子,方才清醒便喊要见你” 两人一愣,卓筠率先反应过来什么,颤抖着问:“她……她在何处?” “已叫人送至院中”。话音刚落,卓筠便喜极而泣地奔去。 裴凛玉却是心底发沉,问:“可有见到夫人?” 下人摇头,抬眼见他神情带怒,一时吓得不敢说话。 玉儿苏醒后便说要见裴凛玉,也是在这院中房间里见到卓筠后顿时泪流满面,两人相拥而泣。裴凛玉一跟来便见此情景。 玉儿见到他连忙止住哭泣,抓着他衣袖道:“夫人,夫人还在那” 裴凛玉无暇顾及被紧抓的衣物,只皱紧眉心问:“他在何处?他们为何放你?” 玉儿与他道了来龙去脉。 “他们将我打晕送到裴府前,不知他们是在何处躲藏” “长澜可有告知你账本何在?”裴凛玉倒不信他知晓,何况那账本早被他暗中交于郡主——那些人得了消息定要来寻,若知晓长澜说了何处兴许能瓮中捉鳖。 玉儿却是摇头:“那些人看得紧,若是告诉我定也会被他们听去” “也不知他怎就不怕死”,裴凛玉皱眉念道——那些人若因被骗恼羞成怒,不知他又要受什么苦。只怕生不如死。 “凛玉……”卓筠忽轻声喊他,“……为何夫人要我等玉儿回来再将那物拿与你?” 长澜正闭目养神,身前一男子如坐针毡,等候许久终于有人推门而入。 “为何将那女子送到裴家门口?” 长澜听见声响不由一愣,睁眼看清来人又是一阵惊愕。那人见到他时同样一愣,旋即皱眉问那男人:“你怎不叫人告知我有裴家的人在这?” 长澜看着眼前这身材细瘦矮小,面容清秀,年岁不足十五的女子,顿觉心口发沉,敛容道:“我知院内有人监视,却不知是你”。他怎会想到这个连裴凛玉情热都羞于出口的女子竟是祸害! 女子哼笑,神情举止无不得意:“是你先入为主,以貌取人” 长澜忽然想起什么,神情疑惑:“你既是监视裴凛玉,为何多此一举去害礼晚?”那在他眼前自缢的少年本该在他处身得解脱,而非如今成腐虫口中之物。 女子见他渐有恼怒不禁更有得意:“我不过想看你们人人自危”,高傲口吻与她稚嫩脸庞格格不入,“况且我不过写了密信给裴漠竹,后来之事也是裴凛玉造成,少夫人怎就给我扣了杀人的帽子” 男人出声打断她:“别多言了,他知晓了你的身份,看来留不得他了” “也未必”,女子却笑,手指抚上长澜衣襟,撩开见到胸前红痕,指腹旋即按在上头,“夫人昨夜还与少爷恩爱,今日却成这副模样” 长澜眉心微皱,而又舒展哼笑:“我可还未说账本何处” “那你可得快些交代,不然这脑袋指不定得搬家”,女子哼声,对男人办事效率感到不满,“问出账本何在,你亲自去取” 男人也不甘心,无奈忌惮什么只得应承。 长澜也知再不说账本所在只怕引他们恼羞成怒,便道出地点方位, 女子也不离去,独在屋中看他许久,出声嘲讽:“夫人,你何必为他人自寻死路” “不为他人,是为我自己”,长澜笑,“若玉儿真出了事,岂不顺遂了裴凛玉,叫他有机可乘” 长澜双目无惊:“你们要如何处置我?” “拿回账本便将你沉尸江底吧”,女子笑,“不过在这之前,要你知晓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是何错误” 长澜一愣,见她靠近不由干笑:“难不成你还要对我jianyin?” “我只是好奇夫人一介平人,如何叫得裴凛玉痴迷” “何来痴迷,不过裴家里找了个最不讨厌的” 女子哼声,将她先前松开的衣襟扯开更多,露出整个胸膛——上头有未好的疮痂,还有更多密密麻麻的红痕。 女子又是嘲笑:“原来夫人昨夜果真还与他缠绵”,眼中是赤裸裸的嫉妒,猛地将他推倒,将亵裤脱至脚踝,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私处。 长澜心中一惊,觉到视线灼热盯着什么,忽想起昨夜从裴凛玉房中离开便被带走,那处定还…… 思绪正有发沉,身下忽被异物撑开,凉意沿脊骨窜入脑中,叫他忍不住巨颤一下,眉心紧蹙,哼出呻吟。 女子将指挺入,摸到湿滑更觉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