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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全部喜欢(改变)

    出乎萧信然的预料,那场恶劣情事之后,他的阿止并没有生气,亦没有脸皮薄到躲他几天。

    封止对他更亲近了。

    睡觉之前会主动要求萧信然别背对自己,rou眼可见的渴望与萧信然亲近。甚至有一次,萧信然晨间勃起,封止盯着他的yinjing看了好一会儿,剥下他的裤子,埋头吻了上去。

    那样乖顺软糯,主动依赖,越来越接近封止在泣冥山的时候。

    很像很像,又不完全一样。

    有时候封止并不想做,但他会要求萧信然把yinjing或者手指放进他的xue里,萧信然问过他为什么想这样,封止说他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舒服,不是身体舒服,是心舒服。

    萧信然无从理解心上人日趋奇异的癖好,只能时常用行动表示尊重。

    他们开始在非毒发的时候zuoai,他的心上人为人古板又木讷,却钟情于与他户外野合。

    冬天快来了,外面空气寒凉,迫不得已的,他们又去了很多次温泉。

    五日之后,夜空如洗,明月高悬。

    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激烈情事,封止坐在萧信然的大腿上,抱着萧信然的背,酸软无力地剧烈喘息。

    他的阿止已经逐渐习惯了性爱,萧信然轻轻摸着封止的头发,依照剑客zuoai时的习惯,把他抱得紧紧的。

    不远处有马鸣嘶叫之声渐近,萧信然听得真切,封止恍若未觉。

    封止只是贴着他,畏冷般尽可能的加大他们皮肤接触的面积。萧信然乐得如此,就着这个姿势吻心上人颈侧的碎发。

    他的耳力比封止好上一些,萧信然听见有人勒了缰绳,翻身下马。

    “师父走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那本秘籍真这么重要?我这几天腿都要跑断了,唉,要是大师兄在……”

    听音色声音的主人是个年轻姑娘,她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了。

    “能不能别再提大师兄!我不是说过,他已经死了!”

    “你胡说!大师兄剑术超群,即便遇到了魔道也定能斩妖除魔、逢凶化吉!大师兄他……”

    “我跟你说不着!”

    “小师妹!”

    三言两语吵了起来,少女似乎哭了,少年开始慌张。

    少女哭得狠了盲目地往树林方向走,少年在身后盲目地往前追,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临近温泉。

    他的阿止似乎也听到了,封止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他们在月光下拥抱着,毫不在意那两个擅自闯入的来客。

    少女是不经意间看见的。

    温泉静谧,自叠叠涟漪推成的圆月里浮出一个红衣黑发的男妖精。妖精肩宽背阔,俊逸非凡,正在亲吻怀中抱着的那具月光般圣洁矫健的躯体。

    他们拥得很紧很紧,紧到没有缝隙。

    宣晴本来在哭,见到这样的情形忽然止住了脚步。

    她站在树林里愣了愣,涨红了脸,匆匆忙忙,轻手轻脚地往回走,宣晴折了几步,撞上了神情错愕的二师兄。

    “师……师妹?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红?”轩与用手背碰她的额头,开始被躲了一下,再伸手时得了逞。

    “没……没什么,我累了,我们快回去吧。”宣晴忘了生气,方才瞧见的画面一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月光下的两个人如此亲密,明明是两个男子,叫人看了却觉不出半分yin靡。

    宣晴抬头看了看月亮,十月十五了。

    距离大师兄下山已经五个月过去,五月之中,大师兄音讯全无,好像一缕薄雾,凭空消失了去。

    何时才能再见呢。

    能不能再见呢。

    早知有可能就这么天人永隔,大师兄下山之前,自己就不因为一点儿小事儿,使小性儿跟他发脾气了。

    萧信然觉得封止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不一样仅限于床笫之间,仅限于二人相对的时候。

    一向心思缜密如他,亦不能真正说清封止究竟改变了什么。

    那似乎是感情上的依附,亦或封止终于克服了内心的不适与纠结,消化了自己对他的欢喜,从心底承认了他的恋人身份。

    这是萧信然从一开始想要的。

    自封止离开泣冥山之后,他想了很多,短短几日里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关乎仇恨的,播散爱欲的。

    那个计划并不需要他亲自去周家。

    周九行虽然厉害,终归不过是许槐洲手下的一枚棋子,更何况他青年丧妻,中年失女,已经好些年不曾真正进入江湖,没了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催着,周九行的武学早已荒废殆尽。

    周沅沅是意外之喜,若是没有她,这场报复又怎能如此欢畅淋漓?

    萧信然大可以静静看着这出戏,看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脸孔上浮出痛悔万分的恐惧。

    只是思来想去,他还是用了萧信然的身份。

    也许是身临其境的看戏更加快意,又或者,一月欢情之后,他早已枯朽的心也像阳具一样勃发,不免对剑客本人生出了一些忧虑和好奇。

    想看看封止为什么匆匆忙忙下山,想知道他今后要往哪儿去,是回云起山么?亦或是去杀他那个心思恶毒的师弟?

    他甚至还亲自给封止在泣冥山的奴房里挑了个好看又好用的男宠,打算分别之时告知他自己魔教教主的身份,然后潇洒赠予。

    只是见到了,一道骑了马,一起喝了酒,看过那人竭力掩藏的慌张与无措,待到封止留下诀别信一走了之时,他还是追了上去。

    一路上萧信然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再次追上去,一次还不够么?可等他见过封止之后,答案似乎又不重要了。

    渐渐的,封止把他当成了朋友,那种毫不设防的,可以交托性命的朋友。

    萧信然用很多画本里的故事骗来了剑客自己的故事。他们如所有至交好友一样,骑马,喝酒,无话不谈。

    直至封止快要毒发了,萧信然知道了他的打算,依旧没舍得同他告别。

    连同那个精心挑选的“礼物”也送不出去。

    他开始少有的做梦,脑海中闪过无数罪恶又可耻的念头。包括走廊里的那天也是,他听见隔壁传来封止痛苦的喘息声,好几次想要走出房门去。

    他想,反正封止都是要吃春药的,吃了药就万事不由他,如此一来不是顺理成章么?

    可萧信然终归没有动,他想等封止主动找自己,他的修养总是来得如此不合时宜,暴起杀人时不觉得,对手下的恶行也纵容,可遇到了某些“无伤大雅”的“顺理成章”的小事,他又难以避免地克制了。

    好似一个“真君子”,温谦又守礼。

    他不能放任不管,又不想落井下石,于是乎,莫真再一次出现在了封止的世界里,仓促,巧合,不合时宜。

    萧信然想让封止与自己同行,为了省去中间那些辛苦,颇为体贴地留下了周九行的丹青画。

    现今想来,那场欢爱和画卷是最初也最大的败笔。原本一条笔直的康庄大道,越走越偏,早已违背了他的初衷。

    那之后一切都乱了,他与封止同榻而眠,让封止旁听他的往事,送封止桃花香囊,为他暖胃让他安眠,强吻他凌辱他,趁着醉酒对他表白。

    他使劲浑身解数,剑客始终不为所动。

    全都乱了。

    他想要坦诚的,没有面具的,用最真实的姓名与身份和封止相交相识,也相爱。他想让他看自己的伤口,了解自己的往事,知晓自己的经历,抛却魔教教主的身份,抛却什么劳什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真真正正地爱上萧信然这个人。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面具没有脱落,衣服不曾脱下,反而越穿越多。

    多到绕是他纵观全局,眼线众多,亦不知后路如何。

    所有的欢情像是一个圈,从走廊那次就错了,后面再是补救,也不能跨过那条满是荆棘的曲折小路,费尽心机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处,两个人都受了伤,两个人都不一样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还是回来了。

    只是这样的改变不免割裂。

    在感情上封止依赖他,愿意交托身体和欲望在他身下辗转浮沉。离开了床榻,封止又竭尽所能的照拂他、保护他,展现出以前少有的体贴和强大。

    萧信然感觉得到,封止的体贴是抄来的。

    抄一部分莫真,再抄一部分萧信然,学习的路上磕磕绊绊,封止做不到事无巨细,他抄得相当粗劣和明显。

    封止的强大里又带了些不加克制的、可以称之为“宠溺”的包容。只要萧信然需要,甚至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封止也全盘照做,从未质疑。

    萧信然觉得他的改变有些生硬,却又不得不承认,心上人的反差如此生动,富有魅力。

    他喜欢床笫上的软糯糯的他,也喜欢在外人眼中清冷自持的他。

    如同他的心上人一样,萧信然也喜欢封止的全部。

    如此想来,不去想后路如何,日子便也称得上舒适甜蜜了。

    自不能求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