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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闹分手,新人物修罗场

    解酒消愁我进了医院,醒来的时候旁边是贺扬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着电话,看见我醒了匆匆挂掉。

    “我看你病例,前几天才来过,身体不好你折腾起来没完了还?”他数落着我,把水杯也拿了过来。

    我撑起身,这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跟谭肆做,身体也不太好,不是被下药就是发烧的。拢了拢衣领,身上都是被谭肆折腾的痕迹。

    “你现在还低烧呢,昨晚上洗了胃,嘟嘟囔囔说了半宿胡话,把我学生都吓跑了。”贺扬自言自语的说着,看到我的动作没有很意外,然后问我:“你喜欢谭肆啊?跟他分手了?还是闹别扭啊,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你。”

    听到谭肆我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时候都说了什么,还有个贺扬在这,丢大人了。

    “喜欢还是不喜欢啊?不对不对,你这别是闹分手吧……”贺扬没得到回答就一直追问,问得我都烦了。

    没好气的说他:“又没在一起,闹什么分手,你有完没完了一直问,贺主任我是病人好吗?”

    贺扬听我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还不承认,昨晚上拉着我学生的手跟人家道歉,说了好久的对不起,又哭着说我爱你别走之类的话,你明明喜欢他还装什么?”

    我哪儿有喜欢他?喝多了我哪儿知道我胡说什么。

    “我不是装,只是还没有分清楚,到底是什么感情而已。”

    贺扬的眼神有几秒钟停滞,眼角带着笑意望着窗外,他说:“是啊,只是还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而已。”

    似乎他比我还要忧伤,临走之前还说,“别藏了,给你洗胃的时候,全急诊的人都看到了…”

    贺扬今天休班才来看我,也就那么一会儿,给我臊了个大红脸他就回家了。

    前脚走一个贺扬后脚进来了陈文攸。

    “我说兄弟你不行就不要逞强嘛,这夜店是不是克你啊,又被下药又喝进医院来的……”陈文攸表面上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背地里跟我这唠叨个没完。

    我坐着自己给自己拿了个苹果,陈文攸刚拿进来的,也没洗蹭了两下衣服就咬了上去。

    “金三角该给我拉黑名单了。”想着这阵子在金三角的事儿,我都没脸说话。

    陈文攸小嘴一撇,把苹果咽了下去,开始数落我:“我上次跟你说过谭肆现在不是你玩儿得起的,你非不听,他对你是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是你得想明白了,到底是不是那样的感情。”

    我低着头,脑子里飞快闪过这阵子跟谭肆的交集,他说的话做的事,虽然很多我不能理解。

    “不是就尽早两清,你妈那边我帮你瞒着,要是的话,兄弟我祝福你。”陈文攸把苹果放在一边,靠在椅子里翘起二郎腿,语重心长道:“别等追悔莫及了再回过头后悔,别等彻底失望了再觉得做错了。”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烦,如果只是单纯的炮友关系,或者是公司上下级的关系,我都能接受,或者说非要在一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我之前对他的伤害上,这是我必须承认的事实。

    所以我可以接受谭肆的任何无理要求,不去追问他任何多此一举的理由。

    “你想一想,为什么他会回来找你,是真的想要报复你吗?他的目的达到了吗?感情这事儿不能一概而论,你不仅要想清楚,还得看清楚。”陈文攸说完继续啃他的苹果,跟我这里一直到下午才走,期间还接了两个电话,挂了电话还在哪儿嘲笑我,说他哥听了我这事儿,祝我幸福。

    我真是,谢谢您了。

    陈文攸临走之前拿着我的手机给谭肆去了个电话,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想明白说清楚,所以出此下策。

    陈文攸故意把我形容的更吓人一点,以此来引起谭肆的注意,果不其然,谭肆顶着雨过来的,他自己,急匆匆地还以为我又怎么样了。

    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不用太紧张,胃不舒服而已。”

    谭肆坐在之前陈文攸坐过的椅子上,“住院的钱够吗,不够从工资里给你扣。”

    没想到谭肆会这么说,我低头一笑,“我的资产又不是被冻结了,怎么能连这点钱都没有。”

    大概他就等着我这句话,开口道:“那你得不能亏待自己,赶紧出院,不然我瞒不住你mama了,还有公司的事儿一大堆,不能给别人增加负担。”

    他这话说得我心里一凉,其实想想也是我自己活该。

    犹豫了一会儿,我忍不住问他:“上次你是想去公司的吧?”然后被我一两句话气到转头去了学校。

    谭肆听了这话明显一愣,然后僵硬的点头,不说话。

    “那,昨天晚上去金三角,想做什么?”我接着问他,只见谭肆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似乎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最后堪堪开口的时候还被我抢先了。

    我说:“过两天我好一点儿,就……”

    “唐煜!”谭肆很是不耐烦,被我的话给激怒了,压低了嗓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不想在这事儿上心里过意不去。”我缓缓道。

    谭肆冷冷看我一眼:“那么多年轻又顺着我脾气的人,我没必要非在你身上吊死不可。”

    我有些难以置信,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其实谭肆是不用过来的,他又没对我怎么样,昨天也说了,出了什么事他不想再管我。可是我还是出了事,他还是过来了。

    “其实你后悔了吧,后悔什么呢?昨天晚上冲动说的话?”谭肆一语中的,看着我变化的脸色没有任何动容。

    “我一直不太想跟你谈论关于感情的问题,cao你这事儿是我故意羞辱你的,也不想说因为那事儿一直让你心里难受,过去就过去了,你那么冲动我也不想惯着你。”谭肆看着我,接着说:“咱俩就到此为止,公司还你,然后别来烦我我也不犯贱去找你。”

    眼下的事要是放在以前的我,肯定甩头就走了,也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这样我还是觉得过不去。”我小声说着,想让他听到又怕他听到。

    谭肆突然身体前倾,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唐煜,你犯贱我管不着,但是你应该清楚,你跟我都回不到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不是,谭肆。”我被他的话堵得一句都无法反驳。

    “唐煜!现在是我不想要你了,我不想再被你伤害到了,你清楚了吗?”他说完,仿佛我们之间有一块石头彻底落实了,谭肆看我还想说什么,抢先开口道:“别犯贱了行吗?”

    “为什么?”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谭肆冷哼一声,仍旧没什么表情,好像这件事对他并没什么影响,“对你说再过分的话也无济于事,只有把路堵死了你才会放弃不是吗。”

    我不想争辩什么,放他走也就走了,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

    没几天他就把一切手续办好,我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又回到过去的节奏了,还是那个人前人后都被叫做“小唐总”的我。

    偶尔会和谭肆有交集,只是在一些竞标会上,或者参加别人的聚会上,私下里再也没有见过面。

    甚至我妈都觉得我不对劲了,她也问起过谭肆,甚至能猜到那会儿我们的关系,她什么意见都没有表达,对我很是放纵。

    我也提起过回到本家,在我妈那儿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不可以,但是她又会告诉我,一代人的事情不要影响到我们的交情。

    近几天贺扬说他离职了,准备去国外,大概是不太可能回来了,我们聚了一次,他自己,状态不太好,眼神都是暗淡无光的。

    到后半场的时候,陈言来了。

    陈言看我总是不太对头,带着明显的疏离感。

    “两个丧家之犬,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道陈言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自己喝着苏打水,时不时拿手机回消息。

    “陈文攸是有多怕把你给丢了,这时候还聊。”我看着旁边的人,视线忽然停住。

    贺扬轻笑一声,大概是在笑他自己,或许也在笑我。

    “你嘴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陈言白了我一眼,“也难怪,嘴贱就行了人别犯贱就好。”

    贺扬听了这话瞬间活了过来,拍着我的腿,“真分手啦?”那表情,要多失望有多失望,十分惋惜:“其实我挺看好你俩的,一物降一物。”

    我扒拉开贺扬的手,对他的话表示十分不满意,“我谢谢你!”

    刚说完,他又凑上来,“哎,你就没想过翻身农民把歌唱?”

    从头顶到脚底,我打了个冷颤,这货怎么知道我是被搞的那个?

    “他可比你强,最起码还是搞过谭肆的。”陈言轻飘飘一句话差点雷死贺扬,瞬间推开我,一脸的嫌弃。

    贺扬扶着下巴,一脸的完全了然,“怪不得怪不得,你也是活该,还浪费我那么多口水劝你。”

    我真是,一刻都不想跟他俩这呆下去了。

    突然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我出去接电话,是出差的员工跟我汇报情况,没什么问题,一切还都在计划之内的方向发展着。

    刚把手机揣兜里,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我。

    下意识动手把人摔了出去,浓重的酒气将我包围起来,我被吓怕了,不止一次被下药的后果都给我留下了不太好的回忆。

    我不知道这个被我摔的人是谁,我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令我不安的地方。

    还没进去,只看见贺扬被人扶了出来,那个人比他高出半头,身型也更加壮实,他也不在乎外面是不是有人,直接用大衣把贺扬裹好然后一把拦腰抱起,贺扬下意识的把手环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就这么看着他们走了,又是几步,陈言打着电话从里面出来,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若隐若现的亮点,一眼就能让人看见他的位置。

    他们都走了,我后知后觉看到贺扬发来的消息,往外走着,风吹得我打了好几个冷颤,手往兜里揣,却忘了我早已经戒了烟。

    还没来得及懊悔,旁边停下了一辆车,车窗缓缓摇下,露出里面人的脸庞。

    “堂弟~”是唐逸。

    他打开车门,“送你回家。”

    我也没拒绝直接上了车,一身的酒味儿被风吹散了不少。

    “你怎么过来了?”我眯着眼,车里没有开灯,看不清唐逸的表情。

    唐逸解开袖扣,又松开领带,整个人卸力我在后座上,“为生计奔波啊。”

    我和了和衣裳,被风吹得有些头疼。

    “你不是跟唐觉合伙儿呢吗,干得怎么样?”唐逸突然问我。

    “还不错,再过两年我就淡出去了。”

    唐逸:“那可是你爹的心血,你这么就放弃了?”

    我挣开酸涩的眼,“又不是我的心血,他老人家甩手走了,还得麻烦我给他照看,心烦。”

    其实从跟谭肆再遇见那会儿,我就有这个念头了。

    “你这样,特像我一个朋友。”许久之后唐逸说,“也挺好,反正有人养着。”

    下了车,唐逸摆摆手就走了,我回头看着还亮着灯的房子,心下泛起温暖。

    转天下午就送贺扬去了机场,回去的路上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晚上有个晚宴推不掉,我应了下来。

    看着秘书发来的地址,我揉了揉太阳xue,昨天的酒劲儿没消下去,今天头疼又不舒服,但凡换个人我都不可能送机场来了。

    是什么晚会我都没有在意,大厅里边人不少,看到几个不是从商的人物,我下意识往角落里躲去,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服务员端着酒杯过来,我拿了托盘上边唯一的一杯水,不能再喝了。

    晚宴的主办方在台上邀请发言,隔了不远,我看见陈文攸也在,距他不远处是陈烨,这俩人已经好久没有一块儿出现过了。

    陈烨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向我举了一下酒杯,我也回敬一下,就像是那天的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从陈烨身边过来的另一双目光记忆不是那么友好了,虽然远,但是能感觉到他的防备之意。

    主办方发言结束,我放下酒杯去了厕所,洗了手出来,一边摸车钥匙,我这是准备提前跑了。

    钥匙还没摸到,被人给堵在门口了。

    不是陈烨身边的那个人,这貌似是权力圈的人,不是我平常能接触到的人。

    “唐先生,是有事吗?”他直接问我,却不给我让路,是故意的。

    我看着他,手已经摸到了钥匙,“是啊,还麻烦让个路。”

    他不动,我们就这么僵持着,我皱着眉看他,“我们好像没什么过节吧?”

    他笑了,一双桃花眼看得我浑身上下不舒服,绕到我的身后,他突然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唐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我浑身僵硬着,因为他抱住我的同时,门口出现了另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