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上药
房门被带上，林晗将背挂在门上的镜子翻转过来，而后摸向了自己的嘴角。 动了吧。 他感觉到了。 林晗思索了片刻，将脸正对镜子，扯起嘴角，勾了勾。 不对。 林晗皱起了眉，镜子里的人，虽然样貌清俊，可笑容僵硬，敷衍之色溢于言表。 他笑起来，很不好看。 林晗瞬间将镜子翻转回去，而后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刚刚的一枚三阶晶核，已经足以让他晋升三阶，林晗调动起刚刚积蓄起来的能量，分别往受伤的右手臂和大脑冲去。 很快，四周凝起冰霜，在这阳光毒辣的夏日，冷气瞬间从脚底板涌上大脑。 几乎在瞬间，容封推门而入。 开门声很小，容封怕惊扰到林晗，进来后，门也就开着没关了。此时他静静地站在林晗身边，神情满是严肃。 林晗管不上外界的情形，此时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上次突破时突然出现的记忆再次涌入。 一个个承载着记忆的碎片逐渐粘合，甚至与之前的记忆衔接了起来。 他上次没有看错。 世界陷入漆黑，不是记忆中断，而是出现在记忆中，实实在在的黑暗。 但也许因为是回忆，记忆走得很快，几乎是瞬间，画面便清晰了起来。 小孩被绑在了一个手术台上，而他，似乎变成了小孩。 画面由上帝视角转为了第一视角，他亲眼见着，收养小孩时，笑得一脸明媚的养父母，抖了抖针头上溢出的药液，而后，将针刺入了他的心脏。 胀痛感传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脑袋变得昏胀，一股暴躁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林晗开始挣扎，迫切地要将禁锢在他身上的绳子给扯烂，给崩断，可他只是个小孩，还是个常年营养不良的小孩，过于瘦削的体型根本容不得他反抗。 “啊！” 痛苦的声音从小孩嘴中溢出，林晗想压制住这种无力的感觉，可记忆只是记忆，他身为一个旁观者，除了与小孩一同感受痛苦外，别无法。 汗水渗湿了衣服，也打湿了手术台，小孩累得昏迷了，画面也就陷入了漆黑。 “林晗……林晗！” 耳边穿来熟悉、充斥着惊慌的声音，林晗强忍住脑袋的酸胀，艰难地睁开了眼。 “容……封……” 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林晗便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容封很快由惊慌转成庆幸，他小心而激动地抱住林晗，心有余悸地说道：“怎么你晋级，这么吓人，我每次都要被你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又昏倒了，还在使劲捶着自己的心脏，我拼了命地拽住你，差点都拉不动。” “……是吗。”林晗垂下了眼睑，将莫名的记忆甩出，而后拍了拍容封的背…… “嗯哼……”容封溢出了一道闷哼。 林晗顿住了动作，“你怎么了？” 容封咳嗽一声，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林晗瞬间掀起了容封的衣服，之见白皙的后背上，一道道青紫显现。 “这叫没什么？”林晗瞬间皱起了眉头。 “……就是没什么。”容封面露不耐，松开林晗，将衣服放了下去，“你都出汗了，快去洗个澡，我换个床单。” “……是我打的吗？”林晗突然说道。 容封一顿，很快回道：“想多了吧你，你怎么可能伤的了我？” “那——” “哪那么多什么，快去洗澡，一身汗，臭死了。”说着，容封就推林晗出了房门。 “砰！” 房门被紧紧闭上，容封下一刻便吐出了两口鲜血，鲜红的血液瞬间将床单溅红，容封擦了擦嘴角，嘟囔一声：“强了不少”。而后，拿出一套新床单，重新换上。 之前呆在屋里，也不可能尽是打牌，容封便将浴室的热水器修了一番，反正林晗是没看懂为什么没有水管接水，甚至没有插电的热水器是怎么冒出热水的，但这个世界，连丧尸和异能都出现了，一个变异的热水器，也不算稀奇。 林晗囫囵几下洗了个澡，他不像容封那样有洁癖，且他右臂上的绷带不能沾水，所以将体表的汗渍清洗掉，也便结束了。 出来的时候，容封已经坐在沙发上发呆了，与之前的葛优躺不同，此时的他，坐得笔直。 林晗握住药瓶的手紧了紧，他该如何让容封擦药呢。 嘴上说着没事，可刚刚轻轻一拍，便哼了出来，怎么会叫没事呢？ 林晗三步并做二步，很快来到了容封身边，容封回过头，正好打招呼，却被林晗一把抱起，待得林晗坐下，容封也就头朝沙发，躺在了林晗身上。 腰腹下面就是林晗的双腿。 容封脸色一红，他一手撑着沙发头，正要起身。 “别动。” “……”林晗的声音从上边穿来，容封顿时止住了动作，他忍住燥意，有些结巴地说道：“你……你干嘛？” 林晗没有说话，只是掀开了容封的上衣。 “这个姿势不对。”容封突然说道：“做不了的。” “……什么？”林晗顿住了动作，这个动作不适合擦药吗？ “你……这样……怎么做嘛，得屁股对着枪口……啊！” 容封吃痛地揉着自己的屁股，“你打我干嘛！？” “……别说话了。” 林晗拿起放到一边的药瓶，不知为何手有些发麻，明明下手不重来着…… 林晗拇指一挑，便将药塞给拨了开来，而后抠出药膏摸在了容封的后背上。 “嘶！” 容封吸了口凉气，又哼哼两声，嘟囔道：“上个药这么大架势，我还以为什么呢。” “……别动。” 林晗用药瓶抵在了容封脑袋上，“也别说话，很快就好了，忍一忍。” 说完，林晗放下药瓶，手间运起一丝异能，帮容封按摩起了后背。 “嗯哼……”容封奇怪地哼了一声。 “……很快就好。” 林晗加快速度，将容封背上的药不断化开，直至那青紫的背逐渐只剩下些红色的痕迹后，林晗才收回了手，将药瓶放在了桌上。 “可以了。”林晗说道，“起来吧。” “唔……” “你怎么了？”听声音，林晗还以为容封没好，于是准备将放下的衣服重新掀上去…… 容封倏地从林晗身上起来，而后飞快地跑进了浴室。 “砰！”浴室门被关上。 “我洗个澡！”容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林晗看了看尚还泛着油光的手，有些愣神。 隔了好一会，才拿起纸巾将手给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