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交易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您不属于任何人造位面，而是来自三千世界。”零警惕地盯着这个气场强大的陌生人，把壹往身后护了护，“请问，您跟着我们有何企图，神明大人？”

    “哈，这片区域的主神还真是造出了个有趣的东西呢。”那人上前轻佻地用手指挑起零的下巴，朦朦胧胧的深邃眼眸一眨不眨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越看越满意，说：“看来你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中要多，那我就不卖关子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神明，毕竟像我这样被你们取悦着的无聊家伙还有成千上万个，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曦。”

    曦卸下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伪装，美到不可方物的女人舔了舔鲜红饱满的嘴唇，拇指随意地在零的眼角处摩挲着。“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你所在的这个世界群已经失去了神明的宠爱，他们不喜欢这种慢节奏、毫无爆点的剧情，收回了对你家主神的投资，决定让这个世界群因能量枯竭而毁灭。”

    闻言，零面不改色地问道：“您也和他们一样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很喜欢这个世界群，准确地来说是喜欢扎根在这里的你。我不舍得让你消失。”曦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地抚上了零的嘴唇，恶魔般低语着，“所以，来做个交易吧，我想用你一直渴望的东西，来交换改造世界的权力。”

    “改造世界？”尽管对曦递出的筹码十分心动，但零还是谨慎地提出了疑问。

    “打个比方来说，世界就像属于你的原创作品，而我，则希望从你手中买下这些作品的版权，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一些小小的修改。至于重修后的作品是否会大卖，我们不得而知，但其中的风险都由我来承担。总之，有福同享，有难我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曦凑近零诱惑一笑，仅差几厘米两人的嘴唇就会相触，“很棒的交易，不是吗？”

    零眉头微皱，轻轻推开几乎整个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沉默片刻后认真道：“恕我直言，这件事您应该找主神商量，而不是我。”

    “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了。”曦似乎早有准备，撕开空间从中取出一块手掌大的半透明晶体，晶体表面清晰地映着主神慵懒的神情。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块晶体，解释道：“就如你所看到的这样，所有主神的情况都会完完整整地反馈给高纬度的那些人。一旦我与你家主神接触，我帮助你们维护世界的举动就有极大的可能被其他人察觉。他们会想尽办法除掉我，因为我妨碍到了他们筛选娱乐节目。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所以，这件事只能绕开主神来做。”零理解了她的意思，最后问道：“那么，您准备如何改造世界？”

    “很简单，既然这些世界没有能够吸引观众目光的存在，那我们就调整每个世界的气运分配比例，让它集中在少数人身上。用这种方式制造出矛盾冲突的集中点，也就是剧情的核心人物，然后再把镜头交给他们来主宰，就能让观众们一次看个过瘾。”

    曦一谈到自己的改造方案，便滔滔不绝了，她望着天空，脸上洋溢着自信，继续说：“我们急需一批闪耀的明星来取悦神明。这种人，我们一般叫他气运之子，俗称——主角。”

    零演算了一下计划的可行性，很快就发现了漏洞，不赞同道：“如果把世界气运集中在一起，世界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变得极不稳定。我的能力还远远达不到同时监管这么多世界的地步，您难道是打算让它们自生自灭吗？”

    “不必担心，那个叫巳堇的人类最近正在向主神申请启用附属系统来管理世界。当主神意识到你的力不从心，他就不得不接受这个建议了。到那时，你会担任更重要的职务。”

    “和能量有关的职务？”零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零，你真的很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曦调侃了一句，然后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将自己的一小部分本源之力从体内抽出，说：“我之前提过，神明们已经中止了对这个世界群的能量供给，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足以支撑所有世界运转的。所以我必须对你进行改造，让你和我的本源之力融合，增加再生能量的功能，来替我分担掉一点工作。”

    “巳堇会发现我的异常。”零提出问题。

    曦对此表现得不以为然，说：“其实这种改造方案他也一直在尝试，却从来没有成功过。相信我，当巳堇发现你的变化时，他不会感到诧异，只会惊喜无比。”

    “各种事项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同意与我做这个交易吗？”曦再次向零递出橄榄枝，“别忘了，还有我许给你的好处，你一直渴望的东西——感情。你离完美就只差这一步了不是吗？”

    零从曦的举止和表情中分析不出任何说谎的成分，他考虑再三，最终决定相信对方，回复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谢谢，你不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曦愉快地眯起了眼睛，“那么现在，我也要开始兑现我的承诺了。不过咱们得慢慢来，如果把感情一次性全部给你，我怕你会承受不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掌抵上零的胸口，一缕幽光随着她的动作没入少年的皮肤，在位于左胸腔内的系统核心处扎根。

    瞬间，零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了一样，他呼吸困难，身体一阵阵地泛起冷意，巨大的无力感支配了他的身体。零竭力支撑着，却终是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看着少年被突然涌上心头的情感刺激到昏迷，曦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绝望，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