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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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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前神魔一战,身为将星的参廉在鏖战后因伤势过重被迫陷入沉睡,期间仅靠几缕神识维系星辰运转。

    千年后,当参廉从沉睡中苏醒,却发现有一缕心神不知何故随着某次星陨一同坠入了人间,且在徘徊天地百年后生出天魂地魄,如今已入轮回投胎成人,更甚至,竟与一粗鄙俗子有了因缘纠葛。

    万古星辰几与天地同寿,如参廉这般只为征战杀伐而存在的星君按理本不应与红鸾姻缘扯上关系,可如今他的神魂中却蔓延出根淡色的红线,纠缠在不远处那道壮硕的身影之上。

    闻讯赶来的神官愕然不已,随即见那俊美无俦的星君眉峰微挑,唇角似泛起抹冷然笑意,心头一颤,赶忙战战兢兢劝道:“万,万不可直接斩杀对方,您神魂尚未稳固,若......”

    然而参廉哪管这些,根本不等他说完,便已抬手一挥,当即就要让那无知无觉僵立在两人身前的蠢笨汉子身死魂消。

    “哎哟!”神官见状急得直跺脚,却又没胆量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凌厉弧光朝前而去。

    不曾想本该让汉子灰飞烟灭的弧光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猛地偏移了路径,下一瞬,不远处的苍天古树便骤然无声化作了齑粉。

    神官惶惶地觑向一旁的参廉,却见对方双眉紧蹙,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正神色阴鸷地看着那被施了咒,仍沉浸在光阴长河里全然不知外界动静的汉子。

    神官连忙掐指略一推演,才明白过来果然是那缕还未被完全收拢融合的悖逆心神在作祟,使得参廉不能随心斩杀汉子。

    若是寻常神只,还能舍弃一部分神力剖去那缕悖谩心神以此了断祸根,但因先前战事几乎神魂崩溃,如今才将将苏醒的参廉却是经不起这样的损耗。

    如此一来,神官只得小心翼翼遣辞措意半晌,就差躺地上撒泼打滚,才终于让凌傲骄伐的星君勉强答应,在炼化神识稳固神魂前多忍耐一些时日,不会轻易斩杀那凡人。

    着急回去复命的神官身影迅速隐去,参廉面无表情地收敛住杀意,解开汉子身上的束缚将人扯出拽光阴长河。

    无神的黑眸倏然有了润泽的光彩,从怔愣中回过神,模样敦厚的汉子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青年顿时喜上眉梢,眼眸弯弯地凑上前去。

    “啊,啊……”

    他举起怀里簸箕朝参廉啊呜开口,似是想让对方从那堆紫莹莹的葡萄里挑一串。

    参廉自然连看都未曾多看一眼,他不过嫌恶地蹙了蹙眉,那胆敢擅自靠近的哑巴登时就踉跄着被震退数尺。

    身形笨重地跌坐到地上,汉子还不忘护着怀里簸箕,可紧接着,堆叠在簸箕里的葡萄串却轰然炸开,破碎的果rou汁水淅淅沥沥溅得他满脸满身。

    被粘腻的汁水兜头淋了一脸,在短暂征愣之后汉子蓦地瞪圆了眼,如同一只受惊的土狗般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随即跌跌撞撞爬起身慌忙地朝参廉跑来,却又被看不到的气劲拦在了几尺之外。

    “啊,啊啊。”他着急地拍打着阻隔在二人之间的无形壁障,滑稽狼狈的脸上是rou眼可见的惊惶关切。

    空气里霎时又多了几道风刃,布帛撕裂的声响接连响起,黝黑的脸上瞬间多出了几道浅淡的红痕。细密的血珠自伤口处渗出,汉子叫得越发急促,见始终无法靠近参廉,便只能背对着他挥舞双臂想要用身体将那些风刃尽数拦下。

    蠢笨如牛。

    看着汉子妄图“保护”自己的模样,参廉脸上泛起抹讽意,指尖微挑,就要让对方如愿再多吃些苦头。

    只是刚一起念,神魂深处那股令人烦躁的不适便愈发明显起来。

    参廉忽地收回了术法。

    察觉到院中怪异的消失,遍体鳞伤的汉子甚至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就已经踉跄着跑到参廉跟前,双手不住比划着,似乎是在问他有没有受伤。

    然而比划了几下后,汉子的动作就又慢慢停了下来。平日里总是盛着温蔼笑意的眸子,此时蓦然多出几分让人生畏的骄戾之色,即使迟钝如他,也终于觉察到了丝不对劲。

    忐忑地看着眼前神色冷淡陌生的人,他语调含糊地轻轻啊了两声,像是在喊某个名字。

    抬手将惴惴不安的汉子掐着脖子摄到自己面前,参廉随意翻检了几下对方的记忆。眼帘微敛睨着那副寡淡无奇的眉眼下毫无遮掩的依恋爱慕,晦暗的眸底忽然漾出抹冰冷笑意,“蠢货。”

    却不知是在说眼前神情惶惑的汉子还是在嗤笑那缕始终不肯安分,以至越发羸弱的神识。

    参廉不想将人带回天宫污了自己的地界,加之稳固神魂也还得些时日,便索性继续套着心神留下的皮囊,顶替了对方私塾先生的身份暂时留在了凡世。

    除了哑巴,其他人都无从察觉霞姿月韵的先生已经换了芯子。

    哑巴将从参廉当成了附身作恶的厉鬼,到处求神拜佛,不断寻来些古怪的物件想要将对方驱除出去,却每次都只是白白落得个被戏耍捉弄的狼狈下场。

    落在旁人眼里,只当是老天开眼让这愚笨的糙汉终于被厌弃,越来越多的冷嘲热讽传入哑巴耳里,自然又是让他愈发难堪。

    以至于好不容易梦见那温柔的身影后,哑巴才破天荒地主动求欢想要寻求安慰。却不想记忆中劲瘦有力的手臂忽然变得软腻纤细,意识到不对的一瞬,眼前熟悉的面容便成了副陌生的女子娇颜。

    近乎惊惶地将不着寸缕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了出去,高大健壮的汉子一手捂着赤裸的胸膛一边扯着半褪的裤头瑟缩在床脚,看着锲而不舍又爬上床的妩媚女人,一双黑黢黢的虎目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见哑巴滑稽地在床榻上辗转腾挪躲避妓子的靠近,参廉只觉有趣,连带那张惊慌失措的蠢脸都顺眼了几分。于是他便遂了哑巴的心愿让女人退了出去,然后,又换了个模样俊秀的男人进来。

    刚要松口气的哑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摸到跟前喂了一嘴的甜腻酒水。

    酒水里的药很快就发挥了药效,原本还慌乱戒备着的汉子脸上渐渐露出迷蒙的神色,结实有力的臂膀被人按在一旁,露出了底下缀着殷红奶尖的鼓囊胸脯。

    经由先前那番追躲,深蜜色的肌肤此时汗涔涔得透出层诱人的光泽,那被临时拉来凑数的男人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忍不住伸手掐住了手边丰腴的乳rou。不想指尖只是轻轻捏了下立起的rutou,耳边就听见了声吚呜的喑哑呻吟。他微微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乡野粗汉竟是个早就被人cao熟的浪荡货色。

    神色冷淡地看着不远处被浪翻涌的活春宫,参廉毫不意外地感受着神魂深处传来的轻微撕扯。随着时间流逝,他的神魂日渐稳固,那叫人烦躁的不适感自然也变得越发浅淡。只是那根细若游丝的碍眼红线却没有半分消散的迹象,所以他才借着这次机会想要恶心一下那因为所谓情缘而生出不该有的悖逆念头的神识。

    床榻上那头正被人压在身下亵弄的哑巴在无意瞥见参廉那张熟悉的脸庞后,昏蒙的意识忽然有了一瞬的清明,当后xue被男人用沾着油膏的指节缓慢扩张时,抓着被褥的手背青筋暴起,似是强撑着身体想要从对方身下挣脱。

    然而这样无力的挣扎不过是引得男人情欲越发高涨,埋在体内的手指蓦地抽了出去,狰狞的性器随之抵住翕张的xue口。

    “唔——”

    脑袋隔着柔软的衾被重重撞在了床栏上,哑巴嗓子里骤然发出声颤抖的模糊哀鸣,下一刻便悉数化作了破碎沙哑的呻吟。

    房间里rou体拍击的yin靡声响越来越清晰,夹杂着男人的粗喘与喑哑的绵软呻吟。

    垂眸看了眼近乎快要消散的红丝,参廉神情微微讶异,旋即脸上便泛起抹嘲讽的笑意。

    只是就在他失了看戏的兴致想要离开时,却见那本该就此崩散的姻缘红线上倏然赤芒一闪,转瞬间竟又变得越发鲜艳凝结起来。

    参廉的脸上猛地一沉,那正趴在哑巴身上掐着人紧实的腰侧狠cao猛干的男人便骤然身形涣散,顷刻间神魂俱灭。

    线条分明的肌rou垒块细细发着颤,胯间勃起的yinjing犹在不停地淌水,湿润无神的目光痴痴地望着走到身旁的人,哑巴耷拉着眉眼轻轻拽住对方的衣袖,大敞的双腿难耐地在被褥上摩擦,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欠cao模样。

    “下贱。”

    参廉冷眼看着被yuhuo烧得神智全无的汉子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解自己腰间的系带,正想让对方吃点苦头,却意外发现艳丽的红线竟又黯淡了些许。眸光一凝,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神色稍霁,便没再阻止哑巴的动作,由着对方摇着屁股主动坐到自己身上。

    次日待哑巴醒来,参廉便佯装成了对方记忆里那副温润谦雅的模样。

    蠢笨的哑巴果不其然上了当,以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恋人终于回来了。

    参廉故意问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哑巴一开始还比划得飞快,但触及被陌生男人jian污的事时,他脸色一僵,先前的喜色倏然褪去,变得惶恐又痛苦。

    参廉装得忧心,忙追问到底怎么了。于是不会撒谎的哑巴最终还是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了出来,末了表情凄然无措,似是担心参廉会就此嫌弃他。

    好在眼前的人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说一切都过去了,让他不要放在心上。然而参廉越是如此,哑巴就越是在意,仿佛是想用和参廉肢体交缠的性爱抚平那段不堪的记忆,原本在情事上内敛含蓄的汉子变得越发渴求起参廉的触碰与cao干来。

    春来暑往,秋收冬藏。

    随着哑巴一日比一日地依恋痴缠参廉,两人之间的红线自然日渐黯淡。原本还算有些自我认知的汉子如今那双乌亮的眸里除了参廉外再看不进其他人与物,心甘情愿地被圈养在小院里,像只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小宠。

    rou体的欢愉与掌控欲的满足让参廉有些食髓知味,等到他意识到时,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曾经碍眼非常的姻缘线竟不知何时彻底消散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份神魂紊乱带来的不适,似乎那缕悖逆的神识也已经被炼化。

    奇怪的是本该就此稳固的神魂却仍旧有些瑕疵,沉浸心神巡视一番后,参廉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便认为是先前受损过重的缘故,想着等不日回到天宫再去找专职此道的神官询问。

    参廉倒不觉自己继续滞留凡世有何不妥,这段时日他从哑巴身上寻得了不少乐趣,以至于最近按着人cao弄时,偶尔会生出将人带回天宫继续饲养的念头。

    汉子的嗓子原本是被参廉治好了的,那日心血来潮他突然想听对方叫自己的名字,不曾想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最终喊出的却是另外的陌生字眼。

    于是心生不豫的参廉指尖一抹便又将人的声带给毁了,反正哑巴浑浑噩噩间并不知道自己嗓子短暂恢复过,即使被他这么折腾,也还是傻乎乎地凑到他面前讨亲。

    又这么陪着哑巴在凡世待了半载,参廉终于决定带着人一起回去天宫。

    只是不曾想就在他褪下这身皮囊的瞬间,神魂骤然剧痛,有什么蛰伏已久的东西猛地撕开封印,自心湖冲出。

    略微有些狼狈地带着哑巴与那具瘫软在地的皮囊拉开了距离,待到参廉双眼赤红地强行稳住神魂,就见那具本该毫无生机的身体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眉眼跟他仅有四五分相似,却已经是副冰肌玉骨的谪仙容貌,如今额间多出的一道熟悉恶纹,对方化外天魔的身份昭然若揭。

    然而比起震怒于自己的神识与被封印在神魂中的天魔芥子相融合,真正让参廉心生杀意的,却是当对方唤出“常极”两字后,自身旁哑巴身上蓦然出现的朝着前方蔓延,与其层叠交缠的根根红线。

    “常极,过来。”

    随着那道清悦的嗓音响起,原本紧紧跟在参廉身边神色呆滞的汉子倏然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