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哲学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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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林推了一辆装满物资的小车过来,阿兰翻看了一下物品清单,有厚的被褥、棉囚服、冬靴,还有鹅绒毯子、电热毯、暖手炉等等。 电热毯?暖手炉?这已经超出了囚犯能够使用的物资范畴。 林放下东西,抱怨道:“离冬天还有一段时间呢,上校就急得不行要给你添置过冬的装备,这两天他好像特别关心你,监控室的探头照着花房,都不带移开的。” 阿兰整理着东西放进柜子,随口回答,“他只是觉得凶手还会在这里出现。” “不是吧?”林神秘兮兮的反驳,“我们一直在看你哦,阿兰,你好喜欢在玻璃花房外晒太阳,晒太阳时舒服眯眼的样子又可爱又优雅,像一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 阿兰心中一动,这么说他在花房门口躲避海登亲吻时的动作可能会被穆尔看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据此联想到什么。 很有可能是他看到了,觉得他的动作有所异常,才立即过来……‘捉jian’?不是,是捉拿‘凶手’,但最终却也只是在门外徘徊不进,究竟是在顾虑什么呢。 林自顾自继续说着:“……而且这几天,上校心情不好,一直很沉默,只有看到你还会多说几句话,和你斗嘴。”然后斗完嘴,看到你被他惹的不快,自己心情反而变得更差。 阿兰心中不屑,面上微微一笑,“我的荣幸。” “诶,对了,”林目露疑问,“这两天怎么不见你去吃饭?上校不是给你充了好多赛陀金银币吗?你完全不用省着花,他赛陀币多到花不完。而且二楼还给你留了专属位置,可你都不去。” “……是穆尔上校给我充的赛陀币?他还给我在餐厅二楼留了位置?”阿兰挑眉问。 林理所当然道:“当然,不然谁还有权限让囚犯一直在餐厅二楼吃饭的。” “咦,什么味道?”他抽抽鼻子,面色忽然变得很奇怪,“你刚刚……嗯,和上校……那啥了吗?” “什么?”阿兰皱眉。 “有一股味道,就是……”林上下比划了一下,“不是和上校的话,就是……自慰的味道……?” 他看看阿兰,呵呵笑道,“我还以为大部分雄虫都不太热衷这种事的,不过你可能是个例外,这很好,阿兰,值得夸奖。” 阿兰无语,“我没有自慰。” “没有?”林突然夸张的叫了起来,“你被强jian了??怪不得上校看着看着监控突然冲过来花房,然后在通讯器里又突然说要给你在主楼开一个新房间!” 他绕着阿兰团团转,满脸愤怒,“是谁?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我一定要给他开到最大程度的超压电击!是那个安德鲁吗?还是哪个垃圾雌虫?你住在小木屋确实太不安全了,阿兰!” 阿兰微勾唇角,“穆尔上校给我安排小木屋作为住处,不就是放任且希望这种情形发生的吗。” “但现在他一定不希望这种情形发生了,”林变得严肃,“我和他共事很多年,自认还算了解他,阿兰,上校对你真的很不同,他……他恐雄的。” “恐雄?”这真是一个新名词,阿兰觉得新奇和好笑,“什么意思?” 林坐在床沿,和他聊起了八卦,“我听说,我听说嗷!穆尔上校是某个贵族雄虫的私生子,那个雄虫老爷风流花心,但一直没有雄子孩子,上校的雌父想要正式的名分,欺骗雄虫老爷说他用了药,肚子里的上校一定是个雄虫蛋,如愿进入豪门,后来上校出生破壳,结果是个小雌虫,事情败露,一开始雄虫老爷也只是对他们不好,家里的其他雌虫也对他们百般刁难,后来另一名雌侍真的生了一只小雄虫,有一天小雄虫硬要上校陪他玩,不知怎么的受了伤,雄虫老爷一怒之下,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上校的雌父,还把他直接扔去了垃圾星。” “所以他一直对雄虫抱有偏见和恶意,但也没有实际伤害过任何一只雄虫,我们私底下给他定义了个新名词‘恐雄’。以前我们在军部工作,共事的雄虫被他骂哭、嘲讽哭过好几只,他们联名上书说不想跟他一起工作,请求调岗,结果上头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反而把上校调来了这个一只雄虫也没有的赛陀监狱,可怜我作为他的副官……唉!” 阿兰抬眸,“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林摆摆手,“很多很多个版本呢,我只挑了其中最靠谱的一个说给你听。你也知道,穆尔上校脾气比较怪,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暗地里编排他,挖他的过去,所以流传出来许多版本,这算其中比较完整有逻辑性的版本了。” “但我可以理解,”他自言自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穆尔上校暴躁一点,自负一点完全正常,毕竟垃圾星上本就是谁拳头大谁有理,一个小雌虫独自在上面流浪,不满身是刺,说不定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所以我觉得……他那种性格,应该算是要在垃圾星上生存必需的‘保护色’吧,久而久之,‘保护色’变成了‘本色’?” 阿兰“嗯”了一声。 也许是他的反应过于平淡,林追问他:“阿兰,没什么感想吗?” 他有点不服的说:“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差点都哭了呢……要不然,谁做那个坏脾气又傲慢又讨厌的上校副官!” 阿兰将最后一双冬靴放到床下,与其它鞋子整整齐齐的摆放一处,“嗯……嗯?他挺可怜的,” “但是,”他微微一笑,“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耸耸肩,“没有人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但如果不懂得调节自己,而是被悲惨的生活左右,那么,自己也会变得同生活一样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