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人情
第二日,尧清从慕容棠被子钻出来时,慕容棠还在沉睡。 尧清听着屋外的动静,赶紧起身拿衣服跳窗换房。 夏家的仆人敲房门,尧清伸着懒腰从自己屋子里出去,“大清早的,有什么事?” “尧公子,不好了,出泽庆海的前山锁桥被斩断了。”仆人急色匆匆的说着。 尧清闻言面色一沉,低声道:“你说什么!” ===== 慕容棠和尧清是被夏铮请着去他的府上喝茶的。 关于锁桥被人劈断的事,夏铮很生气,但短时间没也无法解决问题,让他们俩从后山走,路程又远不说,还怕再遇到黑熊之类的凶兽,夏铮委婉之意是希望他们都能留下来再住几日,等锁桥恢复过来再离开。 慕容棠和尧清从夏铮的府邸出门时,尧清一脸新奇,“这路断的可真是时候,不早也不晚,偏偏就是不让我们走。” 慕容棠叹息道:“看来是天要留人了。” “在这屋子里兜兜转转待不住人,不如去一趟泽庆海的锁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也许能发现线索。”尧清想到泽庆海,“为何他们没有提议让我们走水路。” “水路更曲折,沿途都是荒山,恐怕是怕我们出事。”慕容棠负手向前,“走吧,如你所言,去看看断桥有没有线索。” 慕容棠和尧清来到锁桥断裂之处,一群巫族人正在此地,还有镇上的百姓嚎啕大哭,骂着那个杀千刀的把桥给砍断了。 尧清凑进人群里,想问桥断的线索,没想到夏椿岭也在,尧清吓得一跳:“你怎么下床了,你是找死来的吗?” 夏椿岭摸摸脑袋,傻笑道:“我只是皮外伤,不碍事的,但是二位这么早就出门了?我听大哥说你们要多住几日了。” “是啊,没办法,我总不能漂出泽庆海吧。”尧清不忿的说着。 夏椿岭见状笑成眯眯眼,“尧公子好可爱,泽庆海还真的可以漂出去呢。” 尧清抱臂,嘀咕道:“可爱什么呢。我都七老八十了,还可爱!” 慕容棠差点没笑的岔气,尧清连忙帮他拍背,慕容棠心想你要是七老八十了,我要进棺材盖板了。 夏椿岭羡慕的看着他们,“尧公子与玉少侠看起来很要好啊,感情一定很深厚。” 尧清自信满满的笑道:“那是当然。我们可是生死之交。”尧清搂过慕容棠的肩膀,问夏椿岭,“刚才打听到什么没有。” 慕容棠不动声色的掰下尧清的手,一本正经的假装自己根本没动过手,尧清却是满满的委屈,拼命往慕容棠身上粘。 “刚才族里的人下去发现,桥是被人用利器劈开,看起来更像是刀。”夏椿岭笑道:“我也不懂这些江湖路子,只能听着工匠的闲聊。” 慕容棠微笑着点住尧清的xue道,“如果是被人恶意劈断,那事情就麻烦了,近来南疆威胁不断,夏公子要多保重。” 夏椿岭颌首,“我会叮嘱家兄多派人手巡逻,真是有愧,二位兴致勃勃来游玩,却发生如此多不愉快的事,搅乱了二位的雅兴。” “怎会。游山玩水,去到哪里都是有险有恶。”慕容棠大方的回答。 “唉,怎么尧公子一直不说话,看起来怪怪的。”夏椿岭好奇的问着。 慕容棠关心的看过去,凑近看尧清,故意笑道:“尧弟,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立刻解开尧清的xue道,尧清郁闷的看他,有苦说不出。 慕容棠朝夏椿岭道:“不好,他被人点了xue道,方才这里只有你我,是什么高手这么厉害,能隔空点xue。” 尧清闻言白眼一翻,心想隔空点xue这么神的武功,恐怕也只有你练过。 慕容棠继续忽悠,“尧弟,方才你怎么不提醒我。” 尧清嘴角一扯,配合他演道:“我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人给点了xue道。” 慕容棠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吧。” 尧清和夏椿岭被慕容棠一起忽悠回夏椿岭的府上,等到夏椿岭去干别的事,尧清终于逮住时机问慕容棠为何会点他的xue道。 慕容棠来回渡步,“清儿,你觉得夏椿岭夏铮兄弟如何?” 尧清道:“他们挺好的呀,我倒是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就好。” 忽然,尧清对着夏家院子里的一棵参天大树笑道:“慕容,你说这颗树像不像风城的那棵。” “是有些相似,古木本就有灵性,你看到了什么?”慕容棠问着。 “我天生少了慧根,察言观色的本领没有,就是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一棵树,你也能看出风花雪月。” “树木本就有灵性,所以春花秋月,夏雨雪,四时变更,它都能说出来。慕容,我们好像从没有一起看过雪落啊。” 尧清的话让慕容棠沉默了片刻。 “有的。” 尧清闻言好奇,“我怎得不记得了。” “因为那时你还算年幼,在昆仑的时候。”慕容棠轻笑着。 尧清摸摸古树,喃喃道:“昆仑啊,都好久了。” “清儿是有什么心事呢?”慕容棠笑问道。 “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漠北的雪城。”尧清笑道:“来年入冬,我们一起去昆仑。” “回去祭拜你娘亲。”慕容棠道。 尧清颔首:“一言既定。” “驷马难追。”慕容棠回答。 远处夏椿岭看着他们在树下谈笑,脸上有些失落。 “二位,我大哥有请,请随我到前厅去一趟如何。”夏椿岭笑道。 慕容棠连忙答应。 到前厅见到夏铮时,夏铮身边多了一位朋友。 这是尧清和慕容棠第一次见到夏铮的友人,然而这个人慕容棠却觉得很有意思。 只见邵柔款款行礼:“邵柔见过大护法。” “我已不是玄冥教大护法,只是江湖人游历的闲人。” “哈哈哈哈,那晚辈就尊称一声慕容前辈了。” “你怎么会来泽庆海。”慕容棠问道。 邵柔是慕容棠一手扶持起来的,慕容棠很了解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 “说来话长,一切要从千机杀戮门重出江湖开始。” 邵柔把千机杀戮门重出江湖一事与展鹤血洗未名庄一事交代出来,尧清闻言高兴的问:“这么说来,江堂主现在已经安全了。” “我把他交给墨云在照顾。” 尧清闻言略有些意外,“竟是送到玄冥教去了。” 邵柔好整以暇的盯了尧清半响,了然道:“原来这就是闻名江湖的尧清公子,闻名不如见面,慕容前辈好福气,佳人如此,夫复何求。” 尧清嘴角一扯,“你夸人夸的这么不中听,我可是很不喜欢。” 邵柔略有些惊奇的看着尧清,尧清傲气的说道:“你来这儿只是给慕容报信的吗,是的话,你已经做到了,可以走了。” 慕容棠柔声道:“清儿,不得无礼。” “哈哈哈哈,尧清公子果然如江湖所言,十分有个性,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邵柔领教了。” “名不虚传?你就说说你听到的都是些什么名声?好的?坏的?仰或者你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样一个绣花枕头也配慕容舍了江湖,引起众怒。”尧清说话十分强硬,丝毫不给邵柔回旋的余地。 夏家兄弟何曾见尧清如此刻薄过,纷纷叹息。 “尧公子对我恐怕有很深的误会。”邵柔辩解道。 “我与你素未蒙面,谈何误会。” “尧公子,虽说你没有和我直接打过交道,但是你留下的斩天诀炉鼎手记帮了我一个大忙。” “那是秋意求的,要谢谢他。”尧清还是不领情。 邵柔可算是服气,“邵柔实在费解,不知哪里惹了尧清公子生气。” “第一,你不够坦诚,来到这里,心里没点数,也该有点货,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何要救江柳,但是你确实没有说出救江柳的理由。那也许是你向慕容要报酬的契机。” “第二,你明夸暗嘲,也许你们聪明人喜欢这样和人打交道,可我不喜欢。” “第三,慕容不指责你,是他大度,我这人可不是他那样好打交道的人,我待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尧清说的声音不大,却是条理清晰,一层层的剥开了邵柔的伪装。 邵柔大大的叹口气,“尧公子,你对我的确有很深的误解啊。” “是吗,你心里没点数?”尧清咧嘴一笑。 美人就是美人啊,连刻薄起来都是别样风情,邵柔只得赔罪:“实不相瞒,此行的确是有事要托慕容前辈。” 尧清满意的笑着,“早说不就得了,拐了好大的弯。” 只见慕容棠唇角轻扬,却是没有再指责尧清莽撞。 邵柔与慕容棠一同站在古树下,落叶一片片飘零。 “斩天诀刚柔并济,在秦无雪的调理下,有了起色,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摆脱钟英的宿命。”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如果可以解救炉鼎,我不会眼睁睁看着钟英死去。” “那么尧清公子是如何救的平江王。”邵柔已经是近乎于祈求,“十年太短,我要的赤悠一生相伴。” “十年太短?呵,在你们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承担下来这些结果。”慕容棠问道。 “当年我只想给赤悠报仇,可是今时今日,我还是无法杀了姚敷解恨,也罢,也许这就是宿命,关于千机杀戮门,慕容前辈会怎么处理呢?” “这是我和姚敷之间的事,与你们晚辈无关。” “她是有恃无恐,所以才敢如此猖狂。”邵柔看落叶飘零的凄凉之景,“这江湖人心如刀剑,今日她可以灭未名庄,挖去江柳的眼睛,明日她可以一把火烧了玄冥教,废了墨云,以后也许连尧清公子也会受到牵连。” “方才我见他步伐不像是练武之人,他怎么了?”邵柔关心道。 “清儿的武功已经废掉了。”慕容棠平静的说道。 邵柔楞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难道是斩天诀?” “没错,清儿为了救谢君诺,已将自己的功力全都传给了他。” 邵柔苦涩的笑着,“原来是这样,竟是这种法子。” “他没了武功,你们要怎么办。” “没了武功,也可以活下去。”慕容棠道:“比起从前,已经够了。” 邵柔心中明白慕容棠这段情来之不易,他是真的佩服慕容棠,“这么多年了,原本还以为你们肯定不会有结果了,没想到,沧海桑田,这尧清公子如此毒的眼睛,可算是帮你把你不愿说的话说出来了。” “清儿从来不曾惧怕过谁,他从来都是磊落的。”慕容棠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你和夏铮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故友,说起来这件事,夏铮帮了我很大的忙,就是他传信给我,告诉我千机杀戮门要在千足虫上大做文章。” “千足虫不是千机杀戮门的东西。”慕容棠几乎可以肯定。 “也不是泽庆海能饲养的毒物,它可是需要心血来喂养,况且除了南疆慕容一氏,谁也不知道如何饲养千足虫。”邵柔分析的很对,除了慕容世家,没人会养。 慕容棠不知道这层线索下,慕容氏是否还有活下来的人,如果有,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要放任千足虫杀人。 “夏铮一直在查这件事,最不希望这件事威胁到泽庆海的人就是他。” 慕容棠颔首:“你与展鹤一战后,千机杀戮门应该早已到了泽庆海,为何他们迟迟没有动静。” “好像是派人在到处找什么东西,矿石之类的。” “姚敷在为展鹤铺路,他们想破美人无暇。” “一幅铃铛,真的可以打败展鹤吗我和他交手,察觉他的武功更上一层楼了。” “他练了天罡地煞。” “竟然没像靳秋意那样疯掉。” “他是个异类。” “他从来都是个异类,这样一来,以后岂不是很难再打败他。” “会有机会的。”慕容棠道。 “慕容前辈这番话我可是很期待的,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好的武功可以让我来试练,随时奉陪。” 慕容棠轻笑:“一定。” “希望真的会有那么一天。”邵柔脸上是期盼,也是担忧。 “赤悠的事,你不妨直接去拜见风波庄庄主,如果他都没有法子,那也许真的就没有解救的法子了。” “风波庄?京都那个?” “尧致远,他也许能救你。” “尧致远。”邵柔惊喜的看慕容棠,“极乐宫主人。” “是他,但是他性格古怪,和尧清很像,你可要记着,别再吃亏。” “有慕容前辈的指引,邵柔感激不尽。”说罢邵柔向慕容棠下跪行礼,慕容棠扶住他,没让他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即是带你入江湖,能帮你的,我都会帮。” 邵柔认错道:“当年因为赤悠的仇,我误会了你。” “还记得招揽你和展鹤进玄冥教时,你们二人从不曾让我失望,虽然展鹤一意孤行,但我心中还是盼望你们记得同门的情谊,不可大动干戈。” “我会记着大护法的话,谨慎与展鹤往来。”邵柔承诺。 ====== 慕容棠刚进屋,尧清便把他抱了个满怀,慕容棠宠溺的笑笑,“被人看见了。” “怕谁看见,我是不怕的。”尧清笑道:“和他说了这么久的话,看来慕容你很信任他。” “邵柔和展鹤不同,他有血性,也有情义。”慕容棠道。 “那我今日那般羞辱他,他岂不是要气死。” “不会,我已和他说明白,以后见面客气一点就行了。” 尧清抱过慕容棠,把他推到在床,慕容棠正欲起身,尧清给他拦住。 “一会还要去见夏铮。”慕容棠躺在床上看尧清。 尧清的长发垂下,在慕容棠的脖子上擦来擦去,尧清笑道:“还要一个时辰呢。你就不想我?” “天天见到你,还用的着想……”慕容棠的话还没说话,尧清已经抓起他的手摸到自己胯下,“这儿呢,这儿想你。” 慕容棠鲜少与人如此谈情,看着尧清,感觉到手中的炽热越来越大……渐渐羞红了脸。 尧清瞧着他的样子,手撑在床上,笑道:“慕容,天黑时看不清你的脸,原来青天白日看你,却觉得越发的忍不了。” “忍什么?”慕容棠由着尧清握着他的手上下抚摸。 “热不热?”尧清低笑道,只见尧清叼着慕容的衣带,用嘴咬开。 慕容棠温柔的看他:“你脱便脱,怎么这样脱?” “脱的慢点,才能看你。”尧清欺身吻住慕容棠,“不必急,我们有一个时辰,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