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八十八：聚餐酒后和老好人教师回家，把偏执学生晾在家里发疯
最近的午饭时间几乎都是和梁书礼一起吃饭，习惯成自然，林至又对这个男人今天便当的菜色很是好奇。 反正梁书礼会很贴心地额外准备多一份的食物，明显就是想和自己分享，那他当然不会多客气，这也是对食物的尊重。 和这个男人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好像能明白为什么梁书礼总是会被学生们捉弄和调笑。 前两天他还碰巧在楼梯那儿听见两个女生正一起谈论着梁书礼，说高三A班的语文老师人还不错，但是性格比较迷糊，反应也很慢。 想着可能还是由于梁书礼个性的原因，对外界感官迟钝，这三十年也不知道怎么度过的。被学生看到并笑话差点在走廊跌倒这种事，这家伙也只会没反应过来似的笑两声。 现在林至看着梁书礼慌慌张张地把便当盒拿出来，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怎么反而越来越紧张了。 而且还感觉到一点，在办公室里梁书礼偷看自己的次数明显增多。 吃了一口餐盒中的红烧茄子，林至的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再怎么说梁书礼的厨艺是真的不赖，家常菜做得好吃就算了，精致的点心居然也能做得很完美。 看到面前的林至心情很好地吃着自己做的菜品，梁书礼觉得紧张的心情这才消散许多。之前他注意到林至饭后喜欢吃点甜食、水果之类的，所以现在都会额外准备一个甜品盒。 今天的餐后甜点是草莓布丁。 白天正常上课，中午和梁书礼一起吃饭，有晚自习值班的时候就待在学校，晚上再和伤没好的盛时彦一起回家睡觉。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好几天。 盛时彦腿上的伤明显好了很多，他每天会按时涂药。现在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是自身基本的行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月初的运动会好好准备，除盛时彦外的其他同学都要积极参加，能拿到不错名次的话老师请你们吃大餐。”林至站在讲台旁讲着运动会的相关事宜。 底下传来了不小的讨论声，这些学生对这种能算得上是休息放松的活动还是抱有很大的积极性。而且又听到林至说请客，个个都兴致勃勃。 运动会要持续三天，一般情况下是各年级之间进行项目比赛，有个人项目也有团体项目。高三一共有七个班级，团体项目能拿到前三就已经算是相当优异的成绩。 “报名表我放在体育委员那边，想参加的同学过去填表。楚星昂，记得明天中午之前收齐交给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至看向楚星昂，这小子最近面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奇怪，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表现得很心虚。 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完全不会好好藏住自己的心思。又时时刻刻充满着旺盛的精力和活力，真是个很耀眼的成长期小鬼。 坐在座位上一直看着林至的楚星昂很积极地回答：“知道了，林林老师！”深茶色的眼睛十分明亮，被睡翘的发尾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某种聪明又听话的犬科动物。 林至点点头，交代的事情差不多了后，这节班会课也快要下课，便让他们好好自习。 一直比较安静的盛时彦很满足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能见到林至，还能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当然表现得相当听话，林至让他做什么他就乖乖做什么，没什么出格的表现。 白天就是被楚星昂和向笑笑两人帮着忙，这两个家伙的性格太过相像，他只觉得耳边真的是吵到不行。 尤其是这个叫向笑笑的，一副和自己关系很好的样子凑上来不停讲着话。真的很聒噪，耳朵快要聋了。盛时彦沉着双眼这么想着。 而楚星昂那家伙对待老师的态度看起来没有变，但其实已经有了细微的差别。从刚刚开始，这条蠢狗就一直在用那种眼神看向老师。 令人不快，想把他的眼珠给挖出来，再彻底碾碎。盛时彦面色如常，眼底却黑压压地暗了一片。丑陋的嫉妒在胸腔中不断膨胀，让他透不过气。 下午的课结束后，林至本来打算直接回去，顺便带走盛时彦。毕竟那小鬼现在是特殊情况，晚自习可以请假。倒是不用担心盛时彦的学习，上周的周测验依然排名年级第一。 “哎哎，林老师你等等，待会儿我们几个去喝酒吧？人太少没什么意思。”办公室里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老师提议。 想着过去喝点酒也不错，总是待在家里被那小子直勾勾盯着看确实没什么意思。他又不能揍一个未成年，何况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学生。 林至应了下来。“可以，我去。不过我得先把我们班学生带回去，你们先过去吧，把地址发我就行。” 见林至答应下来，那个男老师明显很高兴，又邀请了早就上完课但还没有离开，现在正批改着学生作文的梁书礼。 “梁老师，你方便来么？偶尔还是要和我们一起放松放松······”那个人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梁书礼的回复。 梁书礼放下手中的红笔，他抬起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也没问题。” 那个男老师显然没想到能邀请到一直不参加这类聚餐的梁书礼，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不过很快就哈哈笑着：“好，难得这次人这么齐，我们得好好喝一场！” 其实刚刚梁书礼就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注意力都放在了林至的身上。 听到林至要去后，他突然也非常想参加。私下里和林至没有过多的相处，所以很想再多看见林老师，多和他交流一会儿。 这种心情是什么呢？像是在怀中抱着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鹿一样，小心翼翼担惊受怕，却能时刻感受到那种温暖的感觉满溢在心脏四周。 看了梁书礼一眼，正好和这个男人对上视线，紧接着林至就听到梁书礼低声开口。“林老师，我待会儿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过去好吗？” 想得很周到，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梁书礼手头的工作也完不成。林至点点头，表示没什么异议，梁书礼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和那群老师打完招呼后林至就开车把盛时彦带回住处，进了房间换了套稍微休闲点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的盛时彦看到从房间出来的林至后，就暗着眼神，察觉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林至还没忘记即将一个人看家的盛时彦，头都没转地说了一声。 “冰箱里有方便食品，饿了自己加热或者点外卖都可以。” 他没对盛时彦说自己去干什么，这当然没什么必要。这小鬼又不是自己的谁，自然没有资格来询问自己的去向。 知道林至要离开，盛时彦也并未开口问林至究竟要去哪里，那样太过缠人。他只是看起来态度异常平静地出声，听起来莫名还有种被丢下的可怜意味。 “老师，今晚你还会回来吗？”偏低的声线，像是在乞求一样带着期盼，露出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降低他人的心理防线。 可惜这对林至来说不管用，他走到玄关处换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依然紧紧盯着自己的盛时彦。“谁知道呢，难道我不回来你一个人就害怕到睡不着？” 带着些调笑的意思，听起来是在笑这家伙这么大了还需要人陪。既然那么需要人类的体温，就给我真的安分一点吧，变态家伙。 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也不知道林至究竟是赴谁的约，身体一瞬间变得无比沉重。盛时彦手背上的青筋变得很是明显，似乎在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刚要出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林至看了一眼便接了。“梁老师，你已经到楼下了？好，我正准备下去。”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声音顷刻间就彻底消失，连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房间里开着灯，那些暖黄色的光晕似乎和坐在沙发上的这个人无关。 这家伙看起来无比沉静，没有丝毫剧烈的情绪波动。但只要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就能发现他脸上的神情冷到了极点，隐隐中夹杂着和他这个年龄段不相符的疯狂。 被留下来的盛时彦是极度不完整的，变成了一具没有心脏的人偶。性格中最糟糕的部分逐渐扩大，只剩下强烈的偏执和会将人吞得连渣都不剩的病态占有欲。 被梁书礼接到老师们聚餐的地点，都是相对年轻的男老师。喝了点酒就更加聊得开，聊学校里的事，聊自己的生活。 聚餐的气氛还算不错，选的地点也是能热起气氛又不会过分吵闹的日式居酒屋。后到的林至和梁书礼坐在一起，两个人都点了酒。 这家店的烤串味道很不错，酱汁甜甜的很好入口，吃起来完全不会有油腻的感觉。林至点了杯冰啤，梁书礼点的是梅子酒。 看到梁书礼手边还没动口的梅子酒，又想起这些天男人在自己面前不自在的反应。林至就故意侧过身体，手臂贴着梁书礼的手臂，温度隔着男人的衬衫传过去。 “呃唔——”梁书礼明显没反应过来，受到惊吓一样发出短促的低音。 本来看到林老师换上了平时会穿的衣服，私下里整个人更是闪闪发光，梁书礼就几乎不敢多看过去，总觉得心痒痒的，很快就会爆炸。 现在更是和身旁的人有了肢体接触，眼神越发躲闪。下一秒，他就听见自己耳边传来林至略带笑意的声音。 “梁书礼，我想尝一下你的酒，可以吗？”像是在无自觉撒娇一样轻轻说着话，明明没有贴近耳边在说，梁书礼却只觉得耳朵酥麻发烫得厉害。 又是直接念出自己的名字，没有人会拒绝此时此刻的林至，至少梁书礼觉得自己做不到。他立刻把手边的梅子酒推过去，呼吸都有些混乱。 “没、没问题，林老师，你想喝多少都可以。”察觉到自己紧张到过于失态后，梁书礼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所以说，这家伙不是完全就对我有意思嘛。】林至接过那杯梅子酒，放到嘴边尝了一口，青梅味很浓，口感清爽冰冽。 看了看这个完全不敢和林至对视还分外不知所措的男人，又看了看一脸理直气壮喝着别人酒的林至。 系统只觉得宿主说得对！它能感受到这个男人一定对宿主抱有好感！ 喝了几口后林至就把梅子酒还给梁书礼。正好觉得口渴的男人拿起那杯酒，刚想喝一些来缓解紧张，就突然发现杯口有被林至唇瓣触碰过的痕迹。 手指轻颤着，却无法把目光从那处痕迹上移开。最后梁书礼还是将杯子放到嘴边喝着酒，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嘴唇对着的位置刚好是林至喝过的那处地方。 聚餐结束后，其他老师都喝了不少，各自叫了出租车回去。由于梁书礼是开车过来，现在又喝了酒，就准备叫代驾过来。 他本来是打算将林至送回家的，结果只剩下他们二人在路边等代驾的时候，就被林至先一步发出了“邀请”。 林至看着穿着衬衫西裤的梁书礼，这个男人个子高身材锻炼得不错，气势上弱所以会让人忽视他的其他地方。 这不是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屁股嘛。林至上下打量着。 上身的衬衫被收到裤腰中，灰色的西裤包裹住笔直的双腿和一看就柔韧度很高的屁股，腰身和臀部的线条都被勾勒出来。 “梁书礼，我还没尽兴，再买些啤酒去你家继续，你觉得怎么样？”林至笑着，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拒绝自己的。 结果当然印证了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个男人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接着就没有丝毫停顿地答应了自己。 被留在家中的盛时彦这边，他先是看着家里的金毛吃完狗粮，然后招呼着它过来和自己玩。 动物是无比敏锐的，它知道这个人类现在的心情差到极点，不过并未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所以还是听话地跑到盛时彦的脚边待着。 过了一会儿，盛时彦才站起身，他走向厨房，抽出了一把冰冷又锋利的刀具。 在这家伙的双眼里找不出任何亮光，阴云密布，又席卷着某些恐怖的风暴。跟着盛时彦跑过来的金毛犬抬头看着他，“汪呜——”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后，盛时彦垂下眼看向这条金毛犬，接着，他便没有任何犹豫地抬起手臂将刀挥下。 下一刻，刚从皮肤里涌出来还很温热的鲜血顺着盛时彦的指尖流下。“滴答——滴答——”一点一点，将厨房白色的地板染成了无比刺眼又极其鲜艳的红色。 他的左手手腕贴近手背的侧方，正出现着一道很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那条裂缝中涌出。 而盛时彦就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似的，他缓慢地放下手中的刀，看着滴向地板上的血液越来越多。 弄脏这里老师一定会生气的。盛时彦盯着地板看。他的心脏实在是疼到不行，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那种难熬的疼痛，也能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 而且说不定这样，老师可能还会再次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