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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闻衡将他托起些许,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喃喃地在他耳边道,“我心爱之人当然是你……只有你啊。” 薛青澜几乎融化在他怀抱的暖意之中,只觉心神激荡,一股血气冲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胸口更是痛得像被一把铁锤翻来覆去地砸;可这痛苦之中又夹杂着极度的欣悦,仿佛是寒夜里的一团烈火,哪怕会被灼伤,也紧握着不肯放手。 “衡哥……” 他半闭着眼平复了好一阵,咽下了喉咙里的一口血,才在闻衡额间蹭了一下,低声问:“该不会是我要死了,你故意哄我的罢?” 闻衡立刻抬手在他背上佯抽了一记,却舍不得用一点力,斥道:“不许胡说。” 薛青澜轻轻地笑了起来,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可惜实在虚弱,只抬了一半就无力地坠下去。闻衡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颊边,柔声道:“没有哄你,是我心中早就这么认定了,所以自然而然便脱口而出。” 薛青澜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心中盈满柔情,眼中却一时流下泪来,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待我好……却没想到妄念也有成真的一天,有你这句话,我便死而无憾了。” 闻衡见他声气衰微,似乎又要昏睡过去,心内大恸,忍着泪意低声道:“傻子,胡说什么,不过受了一点内伤,很快就能治好。” 薛青澜昏昏沉沉的,自觉视线模糊,气力难支,却仍附和着他道:“正是……待我好了,还要再多活百年,同你长相厮守……一辈……”话没说完,他身体忽然一软,坠入闻衡臂弯之中,再度晕了过去。 闻衡忙探他脉搏鼻息,幸好还有生机,又抵住他背心要xue输送内力,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薛青澜呼吸才渐渐恢复,脸上稍现血色。林中萧萧风过,吹得闻衡一个激灵,他揽着人事不省的薛青澜,心中似被人浇了一瓢冷水,满是茫然空落,暗忖道:“难道我命中注定要孤老终生,不然何以刚尝到两情相悦的滋味,便要面临生离死别之苦?” 仿佛是七年前的雪夜再度降临,哪怕他如今武功高强,剑术绝顶,可在生死无常与弄人造化面前,却仍旧如同一个稚弱少年般无能无力。 闻衡深深俯下身去,在薛青澜眉心印了一吻,就这样黯然消沉了片刻,又抬头打起了精神,心道:“我自小看过的内功心法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凡疗伤之法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借他人内力打通自身经脉,青澜这伤比别人多了一道寒气,只要先压制住他体内寒气,再辅以中的疗伤法门,以内力引导他自身真气循环运转,内伤便可自愈,到时候再慢慢寻访名医替他医治寒邪不迟。车到山前必有路,病人还躺在这儿,我万万不可先自乱了阵脚。” 他主意已定,当下便抱起薛青澜,继续向山下行去,赶了一个时辰多的路,待天色渐明,来到蘅芜山下一处市镇中。闻衡在镇东寻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住下,又额外给店伙计一钱碎银,叫他请当地郎中来为薛青澜看诊。 那郎中只上手一搭脉,便连连摇头道“治不了”,闻衡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并不气馁,问道:“先生可知道哪家药堂有好人参?”那郎中一听即知他的意思,摆手劝道:“公子,别说这小镇里没几味好药,你就是有本事寻了千年老参来,也是徒劳,还是少花些冤枉钱,及早准备身后事吧。” 闻衡不愿再听他说这些丧气话,也不争辩,只道:“我自理会得,有劳先生,这边请。”他送走了郎中,自己到镇上药铺抓了些黄芪、当归之类的温补药材,没有人参,便以参片替代。回到客店后,他将药材交给伙计拿去炖鸡汤,又给薛青澜含服了参片,果然到中午时有了起色,薛青澜慢慢醒转,悠悠叫了一声“衡哥”。 闻衡侧坐在床沿上,将他扶起来靠在怀中,关切道:“醒了?觉得身上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薛青澜摇头道:“没别的,只是口苦得很……给我杯水。” 闻衡一手取过茶杯来喂他,薛青澜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再开口时,声音听着倒比先前有力气一些:“这是哪里?怎么天都亮了。” 闻衡道:“是蘅芜山脚下的一座镇子,咱们暂且落脚,等明天就往别处去。” 薛青澜抬手抚过他泛青的眼底,因中气不足,尾音直往下掉,听起来格外软和:“不忙着走,衡哥,你奔波了一整晚,又损伤了不少内力,先躺下歇歇好不好?” 闻衡握住他的手,低头在苍白的指尖上亲了亲,道:“我不累。” 薛青澜一笑,偎进他颈窝中,低低地道:“我知道你一心想找大夫治好我的伤,但是我杀了薛慈,江湖上不会再有哪个名医肯替我瞧病,所以你不要着急了,生死有命,强求也求不来。” “没关系,不强求。”闻衡亲了亲他额头,温声答道,“不用他们,我自己也能治好你,你信不信我?” 薛青澜闭着眼点头道:“自然……你说的哪一句话我没有信过?” “那就放宽心,只管养伤,别的都交给我。”闻衡将他鬓边乱发一一理顺,轻声道,“昨夜你亲口说过会好起来,同我厮守一生,你也要说话算话。” 第96章推测 “还有一件事。”薛青澜思及自己前夜心神激荡之下说出的话,颇有些难以面对,所以并不应闻衡的话,故意拿别的话题岔 开,“是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