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她一直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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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忍住了，没对程絮嫄下手。

    我还未摸清他的底细，此时贸然与他作对，风险实在是太大，只怕元玄那边会直接问罪。

    若是想除掉他，最好是能不留痕迹，而现在显然很难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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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衡利弊之后，我从善如流地握住了程絮嫄的手，故意显出一副很笨拙的模样从北凉身上下来。

    在他们这些魔教的人眼里，我大概只是元玄养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下鸟背都需要人帮忙的花瓶罢了。

    当然，他们会觉得我是废物倒也没错。

    我确实很废，这没什么需要狡辩的。

    所以我一点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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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真名是程荀，乃金蛇教右护法，此行是受教主所托前来处理秦昊然。”

    程荀一边说，一边用细长的指甲在我的手背上划来划去。

    有点痒。

    话说他怎么还不松手，我的手很好摸？

    “至于我的性别，是男，这一点你不需要做任何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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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是男的，那么问题就来了。

    凌雪宗宗主居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女儿被一个男人冒名顶替了？

    “你是如何扮作程絮嫄而不被发现的？真正的程絮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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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程絮嫄？”

    程荀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仿佛我说了什么滑稽的事情似的。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程絮嫄，只有我，程荀。”

    “凌雪宗宗主那所谓的大女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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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怎讲？”

    我预感其中一定有大阴谋。

    程荀停顿了片刻，像是在酝酿语言。

    他席地而坐摆出一副要讲故事的架势。

    “这件事，要从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一天讲起。”

    还“创造”，直接说“出生”不就得了，魔教的人戏真多。

    我心中嫌弃，面上的表情却控制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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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入世，到记事，不过短短三年。由于年幼，我当时的记忆还不太清晰，只记得三岁时的我被一个人遗弃在了凌雪宗的宗堂之内。”

    “众所周知，凌雪宗宗主程冥修炼道法已有百年之久，修为高深门徒无数，但当时他膝下却是无儿无女。为了传承宗门，他一直想要个孩子，但始终未能如愿。”

    “一方面是由于程冥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另一方面程冥的道侣又是天生体虚，难以生育。所以，一开始全修真界都认为程冥这辈子都不会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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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程冥自己都快要认命的时候，程冥的夫人却突然诞下一女，取名为程絮嫄。”

    程荀的脸上露出了有些苦涩的笑容。

    “然而，众人都不知道，那孩子根本不是程冥夫人生的，只是她捡来的一个弃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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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不是男子吗？为何会被程夫人认作女孩？”

    “这就牵扯到了另一个问题。”

    像是寻个安慰似的，程荀缓缓将我搂入怀中。

    虽然感觉非常别扭，但为了继续听故事，我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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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猜，那个把年幼的我扔到凌雪宗的人是谁？”

    “谁？”

    这让我怎么猜，无聊的把戏。

    程荀拍拍我写着不耐烦的脸，笑道：“是我们的教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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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元玄？

    总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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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个时候元玄才几岁？

    他把一个只比自己年幼一点点的孩子扔到凌雪宗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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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知道我的心里会产生许多疑问，程荀接着说：“为了能在修真界走得更远，教主他早在一开始就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路线，并一直严格遵循，这一点我非常佩服。”

    “在把我送到凌雪宗之前，教主经常对我施展一种邪术，使我最终能够随意幻化成女人的外表。”

    “不过又有谁能想到，他当初把我投入凌雪宗，并让我扮作女人，居然是为了远在如今的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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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渐渐听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那时就已经知道自己会在未来和你定亲了？”

    “这我不敢肯定。但事情确实都在往他预定的方向发展。究竟是未卜先知，还是单纯的运气好，也只有教主自己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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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真的打算和教主成亲，教主自然也一样。”

    他补充道。

    听到这里，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所以这场亲事别有目的？难道是为了与凌雪宗结盟？”

    “不，教主他从未把凌雪宗放在眼里。结盟不结盟对他而言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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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忌惮的只有修真界如今唯一的元婴修士——程冥而已。”

    “因此，这场亲事实际上是奔着程冥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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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出嫁之时，女婿若是突然对岳父行刺，这世间应当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会有所防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