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从身到心的臣服

    温情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绝渡毫不客气地破坏掉了。

    “既然要感谢，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看着在自己跟前恭恭敬敬跪趴着的奴隶，绝渡嘴角微扬，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他单手支着脑袋，靠坐在沙发上，轻笑着将话题转了回去——

    “来说说，今天犯了什么错误。”

    正满心感动的凌风闻言，就像被人兜头兜脑泼了一盆冰水般僵住了。

    ……非要在他激动得快失去理智时来讲这些事么？

    这就是传说中的给一块糖再送你一巴掌吧？

    “主人，奴隶错了。”

    凌风乖乖地认错，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不敢擅自直起身来，只得维持着跪趴的姿势，深呼吸了几口将心里因为欢喜而澎湃的情绪勉强压了下去。

    “错哪了？”绝渡低沉好听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跪起来，看着我，回答问题。”

    听到命令，凌风毫不犹豫地直起了身子，又重新向前膝行了几步回到方才的位置上。

    “主人。”

    他昂着头，绝渡带着浅柔笑意的脸庞映入眼帘，将他原本稍稍悬起的一颗心按回了原地。

    “奴隶的话让您不高兴，惹您动了怒，是奴隶做错了，请主人责罚。”他睁着双幽黑澄澈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干脆，神色虔诚地向自己的主人认错。

    绝渡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捏着凌风的下颔，指腹轻轻摩挲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为自己的言行道歉。”

    凌风眨了眨眼，听明白了绝渡口中的意有所指：“主人信任奴隶，奴隶自然不能还一直在原地踏步，让主人失望。”

    两人相处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渐渐能分辨出眼前的主人究竟是否真的动怒，也多多少少能正确地判断出主人话语里隐藏的真正意思。

    他白天说的那些话虽然真在那一刻确实激怒了主人，但有主人给予他的特权在前，他能感受到他的主人在此时并没有真打算去追究这件事。若他还不识好歹地像以前一样诚惶诚恐地为之道歉，只会破坏了主人目前愉悦的心情，打断此时温情的气氛。

    从主人悠然神色和轻缓的语气中，凌风可以敏锐地判断出，今晚绝不会是责罚，而是调教。

    属于主奴间的调教。

    绝渡轻笑了几声，显然被凌风的回应取悦。他修长的手指从凌风的下颔处下移，在那戴着项圈的纤细脖颈间游走，细细摩挲着那细腻光滑的肌肤。

    “把你放出去，若是野了心，把应有的规矩都忘个干净，那就是我这个做主人的失责了。”

    绝渡低沉的嗓音里有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他修长的手指勾住凌风项圈后方的圆环向下使力，迫使腿间乖巧跪着的奴隶向后更高地昂着脑袋，浸染着温柔和宠溺的音色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撩人——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周一踏出大门前，你都仅有一个身份，那便是，独属于我的私人奴隶。”

    “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两天的时间里，从身到心，都必须、只能臣服于我，受我掌控。”

    “听得明白吗？”

    没有更多详细的指令，没有严肃冷沉的语气，绝渡用着比往常更显轻柔的嗓音发出了一个听似稀疏平常的主奴命令，却在顷刻间让凌风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凌风自然听得明白他的主人话语里的意思。

    也正因为明白，所以在绝渡话音未落时，他的一颗心脏已经开始失控地快速跳动，赤裸而敏感的身体轻颤着，在绝渡幽黑如夜的瞳孔中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反应。

    “奴隶明白。”

    “奴隶是属于您的，一切皆臣服与您，绝不违背您。”

    凌风做出了几近虔诚的回应，再不见一丝犹疑和勉强的清冷嗓音里裹挟着来自奴隶宣誓般的诚挚，轻易让绝渡品出了真心的味道。

    绝渡终于忍不住低低缓缓地笑出了声。

    他掌控着腿间跪着的奴隶的脖颈，轻俯下身去，落下了温柔的吻。凌风亦挺直了身子，乖巧地昂着头，张开唇瓣配合着主人的亲吻，任由主人的气息在顷刻间霸道地占据他的鼻息间。

    在此时，无论是绝渡还是凌风，心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变化。

    从身到心，绝对的臣服。

    这看似与过往平凡无二的指令，背后藏着的深层次的含义，即使绝渡不点明，凌风也心领神会。

    他本就是洞察人心的高手，只是在过去被夜岛上所见所闻模糊了思想，被心里更多固守的观念与无谓的坚持遮掩了思绪，才会一门心思地将自己的主人一个劲往坏处去想，还满心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

    如今，在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后，他也终于能渐渐看清眼前的主人真正的性情。

    “发什么愣？”

    脸颊被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将凌风渐渐飘远的神智拉了回来。

    凌风眨眨眼，回过神来。

    “对不起，主人。”他昂着头，乖乖地道歉，“奴隶错了，请您原谅奴隶。”

    绝渡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在他身前的奴隶。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牵着手里的牵引绳，默不作声地迈步朝调教室门外走去。

    凌风在绝渡迈步时便反应迅速地变换成爬行的姿势，垂首低眸，自觉的与主人保持着半米的距离，跟随着主人的步伐向门外爬去。

    迟疑的念头仅仅在爬出大门的瞬间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却又很快被他掩了下去。他爬行的姿势不见一丝半点的停顿，他的两腿分开与肩同宽，脑袋与脖颈、脊背绷成流畅的直线，视线稍稍上移，注意力尽数落在前方正在走动的主人迈开的步伐上。

    绝渡领着他在二楼绕了半圈，从较远的另一处楼梯缓步走了下去，又绕着一楼的不同的房间如同闲逛般走了好几圈后，才在大厅的沙发处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