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神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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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格兰亚，意为神赐之地，教廷占地广阔，甚至能与皇室宫殿相提并论。 在教廷最中心，创世神的神像高高摆在珍贵的宝石上。 教皇在底下虔诚跪诵。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满是慈悲关爱的眼睛才睁开。 “萨米，你终于来了。” 教皇的身后站了一个已经很老的人。 如果被教廷中的顶级牧师、魔法师知道，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这样一个人靠近教皇的话，一定会投入创世神的怀抱的。 “萨玛，我已经老了” 萨米叹了口气， “我很感谢你救了多米亚，可是你们有点儿太过分了。” 萨玛笑了笑，他的声音就像他的外表一样，很是和蔼。 “过分？萨米，你不要忘记我们最开始的誓约。” “我当然没有忘记，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新一轮魔兽潮又要开始了。” “谢谢你的消息，虽然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萨玛！你对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已经是教皇了，为什么还要引发无谓的争端！” “萨米，不要阻碍我的选择，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我们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了。” 萨玛没有回头，他听见身后变大的喘息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萨米，这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荣光。” “可你们杀了太多的人，口口声声为了人类的荣光，让教廷和皇室进行战争，让奴隶如同身处地狱，鲜红的血液铺满脚底，这就是你们说的‘人类的荣光’！” “萨米，你该走了。” “萨玛！” “萨米，这就是当初殿下选择我的原因，你总是太在意眼前，看不见更远的地方。” “我可以不管你们，但是波尔莱瑟那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不要再管他了。” 萨米闭了闭眼睛，他感到痛苦，这种痛苦不是因为他选择了多米亚，而是当知道可以用波尔莱瑟换取多米亚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就是这一口气，让他辗转反侧，痛苦不堪。 “萨米，你该走了。” 萨玛慢慢站起身，身后已经没有人了，萨米走了，走得很干脆。 他们都知道为什么。 穿着华丽服饰的贵族们打开羽毛扇，有点儿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两个人。 穿着灰袍的平民和一个角斗士。 角斗士甚至有着黑色的头发。 是被创世神不喜的颜色。 啧，王都的教廷外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出没。 就连架着马车的仆人也离他们远远的，不想靠近。 波尔莱瑟闭着眼睛，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一样。 不过一会儿他就不能维持这样的心情了。 “看来萨米什么都没有跟你讲啊。” 萨玛摇摇头，头顶的宝石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也算是兄弟，这背后的原因，我想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波尔莱瑟想起安，点了点头， “所以你过来，是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吗？” “我可以帮你们，但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他看着面前慈祥但不失威严的老人， “威廉姆斯告诉我的是真相，但不是所有，尊贵的教皇。” “我的孩子，你只要知道，你父亲的死不是因为国王的原因，国王只是想救下他们，真正的凶手是当时的大魔法师卡斯就够了，卡斯受到了魔鬼蛊惑……。” “魔鬼是前任国王吗？” “当然不是，那是深受创世神喜爱的人，怎么可能堕落成魔鬼呢。” “创世神真的存在吗？” “当然，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怀疑这一点儿呢。” “那你们真的是为了创世神才做出这些事情吗？” 萨玛抬了抬眼， “威廉姆斯说，你们收到了创世神箴语，要在大陆上重启创世神的荣光， 他说，前任国王明明受到了创世神的祝福，却偏偏对教廷进行打压，让低贱的平民也能得到所谓的魔法，与牧师平起平坐。 他说，早在圣经里，神就为人类划分了等级，就连天使也有九阶，神是唯一至高。” 波尔莱瑟碧绿的眼睛宛如一颗剔透的绿宝石。 “教皇冕下，你们真的是为了创世神吗？” 祈祷室里一片寂静，突然，萨玛笑了起来，然后越笑声音越大，幸好祈祷室是用隔音效果很好的材料搭建的，不然门外的守卫一定会疑惑，一直慈祥和蔼，说话声音不急不缓的教皇冕下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难怪萨米会专门过来警告我。” 萨玛擦了一下眼角因为笑得太过火而泛出的生理性泪花。 “波尔莱瑟，你属于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波尔莱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突然笑起来又突然开始自说自话的人。 “教皇冕下，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创世神不存在。” 创世神的人间代行者，万千教徒心中最虔诚的神仆，尊贵的教皇冕下，萨玛三世这样说。 “或者说，现在，创世神，不存在。” 波尔莱瑟…… 波尔莱瑟已经傻了， 他虽然不算创世神的信徒，但是不管是“特性”还是“魔法”，他还是隐隐约约相信是有这么一个“神”的。 “创世神不在了，所以万物才有了‘特性’，才有了‘魔法’，所以才有了……魔兽。” 创世神不在了，所以万物才有了“特性”，才有了“魔法”，所以才有了……魔兽。 “可是魔兽在几百年前就有了，魔法在几十年前才出现啊。” “神的陨落不能以我们的时间来定义。” 萨玛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神的陨落不是以我们的时间来定义，神在过去、现在和未来， 神创造了一切，我们都沐浴在神的荣光下，不过神已经不在了……” “所以你们怎么知道神不在了？”波尔莱瑟问。 “在几百年之前，教徒在虔诚祈祷时，会聆听到神国的福音，而有位教皇，诺亚十一世，听见了一句话，” 萨玛闭上眼睛， “神灵陨落，神国不在，末世已至。 诺亚十一世听见这句话就死去了，死前拼尽全力才留下这句话，然后，就出现了魔兽。” 萨玛睁开眼睛，面前的银发青年已经呆滞了，笑了笑， “波尔莱瑟，从某种意义上讲，魔兽才是真正的神仆， 我们想了很多种办法，妄想阻碍末世，在这几百年之间，不否认，贵族对奴隶的残暴，皇室和教廷的争端，有我们的原因， 但是，我的孩子，这其中的曲折比最弯绕的河流还要复杂多变，很多时候，结果总是有好有坏的。 不过我们现在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正确的道路？” “魔兽只是一群野兽而已，他们因为听从神的命令，降下末世，因而拥有神力，可终究只是一群野兽罢了，杀光就行了，可是魔兽日夜繁衍，源源不断，让魔兽潮出现，怎么杀光呢？” 萨玛自问自答， “那就让他们不要繁衍吧，从他们身上把“繁衍”“生育”提取出来，无穷的魔兽杀不尽，有限的魔兽总会杀光的吧， 你应该已经用安试过药了吧，不然也不会来找我。” 波尔莱瑟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萨玛也没有在意，接着说， “安是一个无奈的尝试，我们以为他失败了，毕竟，呵，我们也尝试了很多方法，他身上根本没有像‘繁衍’之类的特性，除了如同魔兽一样的顽强生命力，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 幸好有你，我的孩子，难怪萨米把你藏了那么久，你身上的天赋是人类最后的希望了。” 萨玛几乎痴痴地望着那银色的长发， “我的孩子，如果创世神还在，你一定会是他最喜爱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