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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洞房

    翌日一早,完颜允就起身穿戴好,鲜红的喜袍更衬得他意气风发一表人才。

    单漠民风豪放,婚嫁习俗并没有那么繁琐,但这次是大王王后的婚礼,还是一娶娶俩,排场只大不小。

    完颜允下令大赏天下,婚礼的仪仗队绕城一周,所到之处皆会抛下黄金所制的并蒂花瓣,宫中但凡有婚嫁想脱离的宫人都可以回家,整个单漠一派喜气洋洋,足以看出完颜允对婚事的重视。

    有人说这是大王对王后的深情,亦有人说是对大邑的补偿,完颜允对这些议论没什么反应,派人再次巡视每一个角落,务必确保一切顺利。

    他要给那人一个完美的婚礼。

    而与此同时,有人也悄悄摸进了单漠的王宫之中。

    这人穿着单漠的服饰,手中却拿着大邑常见的兵器,长得很高, 脚步很轻,动作很快,是个内力深厚的高手。

    绥毅不动声色的跟在他身后,仔细的听着这人的动静。

    从册封、祭祀、行礼到最后的宴会,这人一直都只是观望着,他并没有显露于人前,但是那紧绷的呼吸声让绥毅断定此人定然会有动作。

    这是完颜允的婚礼,敢在这个时候出手必然不会是简单的事,绥毅暂时将儿女私情失落难过抛之脑后,集中精神关注着周遭的声响。

    这本该是绥毅最难熬的一天,可因为此人的出现只觉得过得好快,一转眼已经到了晚上的篝火盛宴。

    这是单漠的特色,到这个时候,王上会与民同乐共襄盛举。

    火堆烧得很旺,时不时掺杂几道噼里啪啦的声响,欢呼声唱歌声一股脑的涌进来,众人推杯换盏好不欢乐。

    不远处完颜允已有了几分醉态,连走路都有些飘忽,还得手下人扶着。

    夜色渐深,近侍不得不上前提醒,完颜允笑着点头准备回房,突然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大王,明妃娘娘自缢了。”

    明妃,正是完颜允给晁徽的封号。

    那边话音刚落,绥毅就听到那人猛然握紧了剑,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到了完颜允的面前,利剑出鞘直击面门。

    绥毅恍然觉得这种打法似曾相识,但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无暇细想飞身出手,在那剑刃靠近完颜允一剑挑飞,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但是缠斗并没有维持多久,单漠的士兵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一扔酒碗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三下五除二抓住了刺客。

    绥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进了怀里,鼻尖是他熟悉的气息,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笑道:“我的王后,你终于来了。”

    随即,耳后落下一吻,绥毅瞬间满脸通红,感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傻傻的被人拐进了房间了。

    余下众人对此视若无睹,而本应该新房中等待完颜允的王后宋翎竟然出现在这里,接管了剩下的事情,她摆摆手摒退了众人,低下身看着被擒的刺客。

    “解承?只身行刺,你胆子不小啊。”她扯下那人的面罩,“你就没想过后果吗?”

    面罩下的男人剑眉星目,五官端正,皮肤微黑,看向她的时候眼神中满是怒火。

    “与你无关。”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沉痛,像是最后的挣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有一事,让我陪在她身边。”

    “她是单漠的妃子,凭什么要你陪?”

    “你们本也不想要她,又何必惺惺作态。”

    “说的也是,一具尸体罢了,给你就给你。”宋翎说着招招手,立刻有人抬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放在他面前。

    解承几乎瞬间就红了眼,颤抖着手去揭开白布,指尖碰到的时候又颤抖的不能自已,最终只能拔出腰间的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

    “解承哥。”

    熟悉的轻唤从身后传来,解承的眼睛被纤细的手指蒙住,银铃般的笑声落在耳际:“猜猜我是谁。”

    眼泪再也止不住,湮湿了指缝,万念俱灰到喜极而泣只差心上人的一声轻唤。

    解承转过身,只见眼前的姑娘穿着鲜红的嫁衣,头发梳成点缀着小巧宝石的小辫子,精致的发冠映着她红彤彤的脸颊,周围响起了鼓琴奏乐声,单漠的人将他们围在其中,有热情的姑娘上前跳舞,晁徽笑着放开他的手,也随着她们翩翩起舞,眼神却始终看着他。

    小伙子们上来揭开白布,下面赫然是一件崭新的喜袍,他们快速给解承换了装,将他们推到一处,欢笑声环绕着他们,奏出有情人的爱慕。

    宋翎带着煦儿在远处的高地上看着,心情很是不错。

    煦儿圆圆的小脸蛋一鼓一鼓的,嘴里塞满了宋翎刚给他烤的羊rou,边吃还边问:“西姐,西松四不四被戴了绿帽子?”

    小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这些词,用得颇为熟练,宋翎被他逗笑了:“对,而且还是他自己求着戴的。”

    煦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西松好可怜哦。”

    “可怜什么,你师兄现在正和心上人共度……”宋翎惊觉春宵二字不好在小孩子面前说,急急改口,“共度快乐的时光呢。”

    可煦儿想的却是:西松自从失去心上人哥哥之后就变傻了,现在还在新婚之夜给自己戴绿帽子,这样的师兄以后可怎么活啊?哎,真是让煦儿cao心。

    与此同时,新房之中。

    绥毅闻到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了哪里,整个人还嵌在那人的怀里,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落到颈间的感觉。

    “逮到你了。”

    完颜允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最是依恋的动作,手臂却用力环住他,像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分开。

    “你……”绥毅目不能视,所以其他的感官较之常人更加敏感,更别说他还经过了专门的训练,任何的风吹草动在他这里都会被无限放大,这项本领让他成为了蜂影的老大,而现在,这项技能却让他在无形中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完颜允感受到了他的轻颤,喉中滚出一声低笑,在那人惊慌又害羞的时候蜻蜓点水在耳垂落下一吻,然后便拉着他在桌边坐下。

    新房全部是按照完颜允的要求布置的,入目满是艳红,窗上的双喜映着绘着龙凤呈祥图案的蜡烛,可即使如此,也比不过面前人脸颊的绯红。

    完颜允一手握住他温柔安抚,一手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到绥毅的手中,声音是在绥逸面前才特有的温柔:“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握着他的手,强势的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紧扣,无比真诚的求婚:“新房为你装饰,合卺酒为你而斟,我就在这里,你要不要?”

    绥毅只觉得那一瞬间整颗心都被填满了,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点头,完颜允顺势伸手绕过他的胳膊,两人喝了交杯酒,礼成。

    “小意,我唔……”

    绥毅倾身上前吻住了他的唇,绥毅很少主动吻他,动作依然生涩,但却是不顾一切全部交付的姿态,完完全全将自己交到他的手里,如飞蛾扑火般的扑向他的光。

    完颜允只愣了一秒就心领神会,此时此刻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就连“我心悦你”在他们彼此的深情面前都显得格外单薄,他反客为主,深深的回吻住他,时而温柔厮磨时而猛烈进攻。

    两人在桌边吻得忘乎所以,情到浓时,完颜允一把将人横抱起向床榻走去。

    不知何时绥毅成了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完颜允就势胳膊穿过他的膝窝,一把将人横抱起,径直向床榻走去。

    绥毅接触到柔滑的触感才知道自己已经置身哪里,他有片刻的羞臊,但很快又沉浸在完颜允的温柔之中,房间里焚着让人放松的兰香,床榻上放着枣子桂圆之类的东西,他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一层层剥开,那人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激起一阵战栗,而紧随其后的就是一个接一个或炽热或撩拨的吻。

    完颜允很坏,他总是能很好地把握住时机,在绥毅难耐之时重重一吸,又在他受不了的时候轻轻地点,在绥毅刚刚松了一口气时叼住他的乳尖,湿滑灵活的舌头在上面打个转,然后猛地一吸,直让绥毅受不了的拱起腰,说不清楚是想不要还是想要更多。

    等到将绥毅的衣服全部褪下,他已经控制不住的发xiele一次,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挺立的乳尖上闪着晶莹的光,完颜允轻轻吻着他的喉结,手指在他的敏感地带打转,时不时用力揉一把,心情大好看着他在自己的撩拨之下失控,还要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腰带上:“乖,帮我脱。”

    绥毅感觉灵魂都被他掌控了,听到这话顺从的去解,好在完颜允并没有再做什么动作干扰他,解得还算顺利。

    但其实完颜允并非大发慈悲,只是现在他正深情款款的看着身下人好看的模样,脸颊绯红,嘴微张,一呼一吸间能看到他的舌头,还有健硕的胸肌,精瘦的腰身,以及遍布全身的或轻或重的吻痕。

    如此风光,胜过万千山河。

    两人衣衫尽褪,完颜允才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吻着,温柔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压抑的欲望,但他还是认真地问道:“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绥毅已经不再害羞,迟疑了一秒点了点头。

    “小意,怕吗?”

    他像是在哄软软糯糯的小情人,让绥毅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不怕。”

    完颜允被他视死如归般的神情逗笑了,这人明明对未知充满了恐惧,却还偏偏要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呢?

    越是可爱,就越是像欺负他,最好欺负的哭出来。

    完颜允低下身,从枕头下面拿出香香的脂膏,温柔的抹到羞人的地方,全程绥毅都予取予求,即使目不能视他还是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睛,感受完颜允的手指灵活的在那里探索开拓,不时会难耐的发出一两道轻哼。

    不知过了多久,完颜允只觉得自己已经隐忍到了极限,他难耐的低下身,下腹的炙热抵住那逐渐软化的小口,一点点挤了进去,每进去一分,身下的人就更搂紧一点,等到尽根没入时,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一点空隙。

    绥毅能感觉到体内的完颜允的形状,那么大那么硬那么烫,让他不知所措难以应对,而在他稍稍适应之后,那孽根便不再温柔的停在那里而是一下一下的开始动作,从最初的轻柔慢慢变成了强硬地进出最后成为了快速的抽插。

    空气中弥漫着兰花和脂膏的香气,温度不断攀升,完颜允的动作越来越快,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绥毅想要攀住他的肩却因为滑腻的汗珠不停的滑开,两只手没有依傍让他的整个身体变得颠簸不已。

    完颜允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将他两手交叠按在头顶,这样一来绥毅的整个身体都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他更加激动,征伐的更加卖力,而绥毅像是不愿意只被动地承受,在适应之后也主动地挺腰迎合着他的撞击。

    床帐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床帏像是狂风之下的海面潮水翻涌,绥毅并不克制的呻吟充盈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完颜允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被他磨人的地方吸出来了,这个时候神志早已离家出走,满脑子只剩下极致的欢愉。

    “小意,我的小意,舒服吗?”床第间的荤话总能一次次带来新的巅峰,完颜允放缓了速度加重了力度,每次都全根拔出再尽根没入,他亲咬着绥毅的喉结一遍遍地问,“小意,喜欢我cao你吗?”

    绥毅早已被欲望俘虏,胡乱点着头,他睁着迷离的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眼角似乎有痒痒的触感,湿湿的滑落进散乱的发丝之中,下身的快感不断叠加,偏生完颜允还不肯放过他,非咬着他的耳垂:“乖,说出来。”

    “……哈……嗯……喜……喜欢……”在他面前绥毅总是听话的。

    “喜欢什么?”

    “喜欢……你……cao……cao我……”

    他喘息着说出羞人的话,那灼热的吐息带着说不尽的魅惑,完颜允再次疯狂,加快速度开始了冲刺。

    一夜尽欢,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完颜允被外面的响动吵醒,迷迷糊糊间听到自家师父的声音,顿时清醒了一大半,赶紧披上衣服出去查看情况。

    绥毅昨晚累得不轻,迷迷糊糊转醒,第一反应就是找他,完颜允又回头来轻声安抚:“乖,你再睡会,我马上回来。”

    绥毅点点头,又沉沉睡了过去。

    完颜允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出,还没看清外面什么情况,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就直冲面门而来,若是往日他定然头一歪避开,可近日未免惊动房中人,他只好生生拦截下来,手掌被震得发麻。

    但他自知理亏,低着头走到跟前,颇为心虚的叫了声“师父”,下一秒就挨了个暴栗。

    宋翎和煦儿在一边看着,煦儿捂着嘴偷笑,宋翎虽然面上不显,嘴角却在微微抽动。

    紫锦黑着脸:“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他越想越气,这最重视的徒弟成婚竟然没有提前通知他,“你怎么不等生了孩子再告诉我呢?”

    “那估计这辈子没戏了。”完颜允小声说。

    “你!”紫锦气得七窍生烟,有人赶忙过来给他顺气,“好了好了,你明知道不是小允的错。”

    “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

    林邻羞嗔地瞪他一眼,紫锦瞬间没了话,以他的速度确实是来得及的,只是先前两人游历到一处花海,他突然来了兴致,拉着自家心肝荒唐了几日,这才迟到了。

    林邻看他被噎住,不满的嘀咕:“你说谁的错啊。”

    紫锦还没教训完徒弟又得哄媳妇儿,勉力维持着师尊的颜面,冷冷的对完颜允道:“那是送你的贺礼,不用谢了。”

    言毕,他果真没给完颜允道谢的机会,拉着自家媳妇儿一溜烟儿的离开了。

    宋翎看着师父那样子,颇为嫌弃的摇了摇头,正想说几句就听到完颜允一声惊呼,飞似的进了房间。

    砰,房门一开一合,院子里只剩下宋翎和煦儿大眼瞪小眼儿。

    两人四目对视,异口同声:“哎,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