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遇蛇:合力捕猎,遇险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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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朗捕猎多是去林外长河平滩。 与之相反,他的狼兄弟们对那里的小兽没什么兴趣,多是往林深处寻食。 没走多远凌朗就看到有骨爪褐毛兔自草丛中蹿出来,迅速逃远;之后又陆续看到灰毛宽耳的狐狸、尖牙利角的鹿、羽毛锐利如铁的野鸡。 异世的兽类哪只都不好惹,野鸡是狐狸偏爱的食物,但凌朗也曾看到狐狸被开膛破肚,野鸡从中啄出一段红肠。 就连当初那小小的灰鼠,不也敢拿他当猎物? 收回思绪,凌朗继续观察路过的动物,等眼里闯进只大白兔,他严肃的表情终于绷不住,露出丝缕讶异。 是之前没来过的地方,大黑它们想捉兔子? 这倒也正常,此处的白兔虽也长有尖牙,但爪不是骨爪,更不是微带了些毒的黑爪,且个头偏大肥美,看着傻不愣登的。 凌朗舔了舔唇,两眼发亮,满脑子烤兔腿煮兔rou麻辣兔头,偷偷咽了下口水。 阿金偏头看他,也偷偷咽口水。 三狼同一幼孩潜伏在草丛中,静悄悄靠近白兔。 四只合作次数多,一个眼神就知对方选中哪头猎物,这回也不例外,小银率先从另一边跳出,待兔子受惊胡乱冲撞,凌朗阿金大黑已分别躲剩下三个方位,呈包抄之势围住白兔。 兔子速度快出残影,凌朗却从未跟丢过,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紧兔子,竟似野兽般染上肃杀冰冷之意。 近了,近了,更近了…… 凌朗算准时机,骤然加速,双手在兔子必经之处用力一绞,力道过大过快,以至于生出爆破声。 然而兔爪拨空,硬生生自半空中再次跃起,踩着凌朗的肩膀逃了。 凌朗呆愣愣站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 大黑见他不动,就特意走过来,仰头舔他的脸颊作安抚状。 凌朗回神,回蹭大黑的侧脸。 虽习惯性回应兄弟,他的心思却已跑远。 这兔子,到底怎么凌空跳起来的? 现实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转眼间狼兄弟开始准备今日第二次捕猎。 这天几只尝试了十多次,半根兔毛都没猎到,只得在回去的路上捉了几只利角鹿,憋屈地喂饱肚子。 之后大半个月,三狼无一日不去捉兔。 按理说这兔子rou不算太多,还不如鹿的四分之一,但他的狼兄弟们就非要捉一只不可,好似被那日的憋屈激出了气性。 凌朗跟它们同行,随天气转寒往身上多绑不少皮毛,略有些累赘,幸而不知是不是跑得多了,他如今偶尔能一路随兄弟跑到目的地,不累也不落后。 深林之中,一场捕猎正在进行。 阿银驱赶,凌朗中途跳出恐吓,阿金大黑后续包抄,兄弟四个配合得无比流畅。 只听“哧——”的一声,大黑合拢牙齿,血液迸溅,肥美白兔的脖子被硬生生咬断。 倘若换作前世,凌朗大概会对这血腥一幕感到不适,今生他却只有从骨子里蔓延而出的兴奋。 阿金离大黑最近,低头要去啃兔头。 大黑先行一步,咬住兔耳一甩一接,曜石般的双眼紧盯阿金,慢吞吞嚼了兔头咽下。 阿金低头退后半步,去从兔身中刨出兔心吃净。 “兔头没了?”凌朗来得晚,扒拉两下兔尸,嘴上嘟嘟囔囔:“才找到辣椒,本来还想做麻辣兔头……兔心也没了。” 小银本在寻兔心,听见这句就知是谁吃了,扭头去吼阿金,阿金却头也不抬地继续吃兔rou,视小银为无物。 凌朗连忙亲亲蹭蹭小银,把它哄好之后也不去吃rou,反而从兜里取出块微咸的rou干嚼着,惹得大黑跟小银时不时抬头看他,暂不能习惯这件事。 同吃同住几年,凌朗大致明白些家里的规矩。 譬如,不出力不得食。 当年他羸弱不能捕猎,狼兄弟便用它作诱饵,也算是他出了力。 与之相反的是,出了力便必得食,狼兄弟们没什么干了活不吃饭的概念,如小银,肚子撑得滚圆还能再扒颗兽心吃。 可凌朗是人,有熟rou干吃何必茹毛饮血? 顶着兄弟们疑惑的目光,凌朗速度颇快地啃完rou干,跟兄弟们转战他处继续捕猎。 一回生而二回熟,几只兔子陆续化作三狼腹中rou食。 眼看越走越深,凌朗心中不安了起来。 此处白兔个大肥美,却不曾见大型食rou动物,着实不太正常。 他拽了拽大黑,低声问:“回去?” 大黑往林深处看一眼,又去看阿金跟小银。 阿金也看着林深处,继续之意十分明显,小银则侧过脸看林朗,圆溜溜的眼睛里只有没毛的兄弟,没有黑毛的哥哥。 继续。 越往深处兔子体型就越大,也越来越难捉,几只特意找草叶挤汁儿把身上味道掩去,才捉到只尤其大的兔子。 开膛破肚之后,小银眼疾爪快从阿金爪下夺来兔心,一半吃掉另一半递给凌朗。 凌朗拒绝它次数太多,看它这回态度坚决索性收下,才发现此兔血rou发甜,腥味比之前吃过的兔子淡很多。 “留条兔腿给我,”凌朗咽下兔心,提醒大黑:“我回去烤来吃。” 加重了“留”和“腿”两字的读音。 大黑微微点头,锐利的爪子一滑,兔腿便与兔身分离。 凌朗握住兔腿偏细的那段,再次问:“回去?” 大黑不应,忽防备地看向远处树荫。 它肌rou紧绷,作出伏击的姿态,却又将三个弟弟护在身后,慢慢往后退。 凌朗从未见过它如此紧张。 未知的危险让人惊悸,而当未知变成已知,这份惊悸没有少半分,反而化作更深刻的恐惧。 那是条黢黑的大蛇,仅蛇头大小就几近狼身,竖瞳的眼睛暗红,蛇信吐出在半空摇摆,以之确定猎物的方位。 凌朗记忆里的蛇很有耐心,总会靠近猎物才使出致命一击。 这蛇却不同,大黑退了没三步,它就已经闪电似的一口咬下,凌朗跳开时隐约看到它没有弹出的毒牙。 “有毒,大家小心!” 顾不得考虑兄弟们能不能听懂,凌朗大声提醒,尽量远离大蛇。 大蛇眼里没有他,这会儿正追着小银,大概是本想从最小的欺负,很快明白这只速度最快,转而追向阿金。 三狼里大黑有力,小银矫捷,唯有阿金两者皆平平,躲得很是勉强。 大蛇虽不在意凌朗,却明显已把三狼视作囊中物,哪只将要脱出控制就以尾甩过去,甚至暂时放弃眼下猎物追赶之。 凌朗想帮忙又怕给兄弟们添麻烦,想去找狼妈又不知怎么找,急得额头发闷。 三只配合着勉强撑住,眼看继续下去就全得葬身蛇腹,大黑忽急促地吼了一声,找准时机高高跃起,咬住大蛇眼侧。 凌朗了解自己的兄弟。 所以他知道大黑原本是想咬蛇眼,没咬到。 他也知道大黑那一声是要他们快逃。 他呆愣愣站着,眼睛里是重重往下砸的蛇头,还有蛇头下被锤击后扔咬紧不放的兄长。 阿金从他身侧蹿过,小银牙齿咬住他的皮衣试图将他拖走。 凌朗听到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声。 他脑子里空白一片,忽把皮衣从小银口中拽出,飞奔向大蛇,先将兔腿扔入蛇口,后又绕至蛇身侧。 他什么都没想,却又极为冷静。 幼孩灵活地躲开蛇尾的攻击,眼睛直勾勾盯着大蛇七寸,靠近时陡然一停足下用力,落下时胯下掌心便是冰凉的蛇纹了。 打蛇七寸。 凌朗攥紧拳头,不顾已经弓起将要缠绕住他的蛇身,用力朝记住的位置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蛇身曲卷起来,快要将他幼小的身体完全箍住。 却有两只银狼回转,一只咬住蛇身拖拽,另一只咬向蛇眼,利牙穿破大蛇瞳孔。 大蛇翻滚、扭动,蛇牙弹出,却自始至终无法将毒蛇射进猎物身体。 身体被挤压,凌朗渐渐不能呼吸,眼前一阵阵闪着银光,只剩下勉强没被卷住的右手在继续锤打。 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 等数到二百零三,凌朗手底下几乎没了力气,锤打似抚摸,指骨露白在蛇皮上留下斑斑血迹。 而脱困的狼兄弟,也终于咬断扯开蛇身,露出里面的幼孩。 它们没毛的兄弟脸色铁青,呼吸微弱。 三狼没有言语,各自行动起来。 大黑破开蛇头,寻出一颗青黑色珠子喂给凌朗;小银扒出蛇心却不知怎么喂,急得直哼哼;阿金则取了蛇胆,爪子扒开凌朗的嘴巴直接填进去。 做完这些,三狼又将蛇心处的伤口破大,把气息断断续续几近于无的凌朗放进去。 狼母自藏身处走出来,添上几株异色草植。 它颇具人性地叹口气,去挨个舔小狼。 小银狼圆溜溜的眼睛里盈着泪水,滴落到地上,遂呆呆地低头去看,又嗅了嗅。 它依稀想起些许往事,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