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夜半附耳听风弄月
“嘘！”小可急忙捂了曲从的嘴，把他拉进屋里，“小声点儿。” 曲从吓得小脸惨白忙拉着小可的衣袖说：“公子，我那屋子听得真切，是个女人在喊啊，好惨啊……这么晚，这国公府怎么晚上还有人用刑啊。” “……”这话直说的小可不知如何接，但曲从也已过了十四岁，在这深宅大院总不能一直这么傻下去，小可便一咬牙附在他耳边小声道：“那是男人和女人在做那档子事儿……” “什么？！”曲从睁圆了眼睛。 小可点了点头。 “……”曲从惊讶的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可。 曲从的这番表现让小可感到十分尴尬，他干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这也是人之常情，饮食男女嘛，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这句话直接让曲从的脸红透了，他低下头不敢去看小可，但又忍不住问：“公子，那、那、那院里是谁啊？” 曲从的样子可爱极了，小可忍不住捏了捏曲从的脸蛋儿，笑道：“咱们一同进的国公府，我哪里知道是谁！先装聋作哑好好看上几天吧！好啦好啦，别害羞了，快出去吧。”小可看曲从一脸懵懂的出了门，才又躺回床上，这一番折腾着实也是真的累了，也不管那院女人的呼喊，自顾自的倒头大睡。 一早起来，外屋的红木八角浮纹大桌上就已被蘅娘摆满了吃食，各色的什锦果子，桂花糕，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香菇鸡粥。 看得才睡醒的曲从站在一旁揉着眼睛，留着口水。 蘅娘在一旁笑：“瞧吧曲从馋的，这是给公子的，你的以后早起去前院和小厮一起吃。” 突然转身朝门外的嬷嬷使了个颜色，不一会儿嬷嬷就领着一个一身翠绿衣裙头梳双螺髻的小丫头缓缓走了进来。 嬷嬷一进来就深鞠一躬行了个大礼说到：“回主子的话，这就是一清早按奶奶意思，蘅娘姑娘过目挑过的来的小丫头。”于是伸手拉扯了一下身后的小女孩，那女孩显然还有些懵，看上去还不知道身在何处，被那老嬷嬷一扯连忙下跪，“奴才叫棋儿，今年已经满十二了。” 嬷嬷看那棋儿呆呆的样子甚怕小可不满意，连忙说：“这孩子家世极清白，自小是庄子里的农户，因去年大旱老子娘过不下去了才卖了出来的，不然这么大的丫头原是不舍得的。” 蘅娘贴在小可耳边说：“这孩子我是看过的，公子放心便是，多个女子在身边，私密的地方伺候起来方便。” “都听蘅娘jiejie的。”小可对温香织和蘅娘自是不疑有他。 一听被留下了，那棋儿高兴的什么似的，蘅娘一边看着打量着她一边说道：“棋儿这名字也是草率了，现在正是春天，看眼下前院的早樱也要开了，以后改名就叫‘樱棋’吧，也雅致些。” “是。”樱棋得了名儿，应了声，便随下人们一道都下去了，屋里只留了小可和蘅娘两人。 小可想起昨晚隔壁的男女之事，不禁红了脸，但想到才刚入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多留意看着就好。 ＊＊＊＊＊＊ 转眼小可已入了这庆国公府整整两月有余，这些日子阖府都道是大奶奶来了个外省的远房弟弟，身体因和旁人略有不同，就来府里投奔了jiejie，但究竟是怎么个不同，既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小可这两月除了与温香织和蘅娘最为亲近，还有就是喜欢同温香织的儿子瓒儿一道玩儿，那孩子才刚三岁虎头虎脑，英气十足，那丹凤眼与温香织尤其相似，让小可第一眼见他心里就生起了亲近之感。 瓒儿也格外亲他，跟在他的身后一口一声：“小舅舅。”叫得极甜，小可也是偷偷把自己的果子都留给他吃。 小可自知自己生在教坊司，虽同教习先生也识得几个字，但终是比这府中的别人差了一截，为了不落人口实，成日除了在前院陪着瓒儿玩一会儿，就是憋在自己的房中看书练字，偶尔也拿出琵琶弹上一曲。 特别是那夜色正浓时，如若不弹上一曲，也确实压不住隔壁院子那咿咿呀呀的“吟唱”之声。 这两月曲从和樱棋两个鬼机灵，也早就把与他们只一墙之隔那院儿的事儿探了个干净。 那院儿住的果真是也是小公爷的女人，只是不同于普通的妾侍通房，乃是个货真价实的贵妾。 她原姓胡，名冰容，家中祖上也曾风光过，但如今父亲也只是个工部员外郎。胡家想重振门楣，又挨不过面子把嫡出的长女送来给徐家做妾，怕公府不要，便选了庶出的三小姐，不仅美貌也对小公爷百依百顺。 那进府的头半年，温香织还只是与徐传朗定了亲，未曾大婚，因此冰容也只能忍着对徐传朗小心伺候，待大奶奶进了门，这位二奶奶每次伺候完徐传朗再不甘心，也要喝下一碗避子汤，定要等到大奶奶得了孩子，她才能有孕，这规矩渐渐让对小公爷越爱，对大奶奶也是越恨。 好不容易等大奶奶有了肚子，没想到徐夫人又把那从小伺候徐传朗的看上去粗手笨脚的通房抬成了小姨娘，气得胡氏一下子信期都乱了，一时也不得伺候，白白便宜了大奶奶和小姨娘半年，愣是让温香织又有了孩子。 其实温香织对胡冰容并没有敌意，各家都是如此都是同侍一夫，嫁给徐传朗也不是她的意思，与小公爷也始终是相敬如宾，她只是恪守正妻本分，实在不懂为何那二奶奶对她敌意要如此大。 如今看着大奶奶身子因上次小产大不如前，胡冰容更是每夜缠着小公爷。 毕竟年纪渐长，又通了人事儿，每到夜里小可也是被撩拨得难受。 那夜，润五月的天儿打下午就开始就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吃了晚饭，小可就有点儿打不起精神，身子感觉倦倦的，拜过了温香织也不让樱棋跟着伺候，便独个回了自己院子，准备窝在被窝早早睡下。 哪里知道才刚过了戌时竟隐隐听见那屋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伴着雨声淅淅沥沥，那对话声竟是格外清楚，小可想不听都不知道去哪里躲。 “相公今夜如何不去你那小姨娘那了？来我这里干嘛，我又伺候的不如她贴心。”这话裹着股醋味儿，小可心说，这胡冰容祖上莫不是做醋的吧。 就听徐传朗说：“那我回前院去。” “小公爷别走。”——矫情 “我伺候爷更衣……” “今日我在衙门……”那边仿佛在干些什么一时声音听得不真切，但小可显然是来了兴致，就怕落下一句，连忙下床取来一个平日自己吃茶的碗，倒扣在墙面把耳朵贴上去欲听个仔细。 “爷……看我这个新的肚兜好不好看……”——不要脸 “好，好看。”徐传朗的声音听着竟有些腼腆，都是风月老手还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装模作样！小可腹诽。 “妾要小公爷帮妾脱……”胡冰容那声音异常娇嗔，听着不比教坊司的姐儿要差，真是没想到这名门闺秀竟也有这手段。 “冰容，今日白天衙门事多，我有些乏……”徐传朗还没说完，就听胡冰容立即接到：“你怎么前日不忙，昨日不忙！偏偏一来我这屋都在忙，次次不能尽兴三四次，我不管，我不依！都是你的人，你都是要一碗水端平才是！” 这每天咿咿呀呀还没尽兴！？小可吓得捂住了嘴，羞红了脸，那徐小公爷那话儿是有多厉害！？一晚三四次，这哪个好人可受得住！？ “我哪有同他们三四次！”徐传朗辨道。 “唔～”那声儿明显是不对了，俩人必是缠在了一处，“进来……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