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把方恪捉回家/监禁开始

    方恪换上了之前穿的衣服,还有一支手机,其他的全都没带。

    他认命的很迅速,连个挣扎也不带有。

    方小少爷一向架势十足,衣服穿过一遍就丢。哪里有过把脏污的衣裳套回去的经历。可是这次却做的很自然。

    方恪跟着方临昭从后门出去,方临昭防着他逃跑,可是方恪一点逃跑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是紧抓着方临昭的衣角,生怕被丢下。就是走的很慢,腿有些不自然。

    看起来很像被干了什么事,可方临昭就很冤。

    方临昭怀疑是不是药物的后遗症,一边在心里骂活该,一边想着回去叫个医生。

    坐上车之后,开车的也是个老熟人。早上出门的时候方恪还是他的主子,晚上回来主子就变成了方临昭。

    司机看着方恪跟个小媳妇一样惨白着脸被方临昭亲自抓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在方恪皱巴巴的衣服,胸膛上露出的红痕上转了圈,目光里带出了鄙夷。

    方恪没有理会,他还记得自己两次逃跑的惨痛代价,无不在应证他的天真愚蠢。

    方临昭也跟着上了车,上了车之后他一直在不住的打量他。方恪忽视了一次,第二次犹豫了一下,乖乖交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下,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没有保护伞,方恪就彻底跑不掉了。

    方临昭被塞了手机时还有些懵。这也太乖了吧?太乖了吧?这样合适吗小霸王?你真的认真想过我是来报复你的吗?还是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心软?

    好吧,方临昭确实有些心软。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机收起来,表现的就像一开始就是来威逼收手机那样。脑子里不间断回忆方恪是怎么个人渣。

    如今的示敌以弱,不过都是方恪试图留在方家的阴谋而已。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轻易出卖,可见方恪所谋更大,是个多么不要脸的人。他绝不能掉以轻心,至少让方恪把欠他都还了才行。

    想了想,方临昭命令司机临时改道,另发了几条短信。

    方恪就看着路线从前往方家大宅,变成了另一条偏僻些的小路。

    方恪有些害怕,脑子里也开始胡思乱想。但他也只是默默的靠在椅背上发呆,记住窗外的夜景。

    他已经习惯了承受,承受那些可怕的痛苦折磨,忍耐伤口不断消磨自己的意志。挣扎反抗还是顺从都没用,他无法阻止任何可怕的事降临在自己身上,只能被动的接受,惶恐无助。

    只要不是去郑家,他都认了。大不了一死了之。但是他还是怕,怕死不干净,怕一睁眼,就从方临昭手中回到了郑彬礼手中。

    而郑彬礼带着那变态的微笑,用扳手一点点敲碎了他的膝盖。

    一路默默无言。

    到了地方方临昭抓住方恪的手腕把他拉下了车。

    这是一栋老式居民楼,夜深了,亮着灯的没有几家。

    在楼下方临昭问了方恪一遍:“这是你自愿的,是吧。”方恪没有吭声。方临昭自嘲的笑了,说什么自愿。他们都清楚,强权之下无自愿,方恪只是想留在方家,只是害怕他这个新鲜出炉的方少爷的报复才如此温顺。

    哪有什么自愿可言。

    可是方临昭也不是什么好人。到了这个地步,是方恪主动引诱他的,他是怎么,怎么也不会放过方恪的了。

    他们一起上了楼,又有一个熟人侯在门口。他算是方恪用惯了的跟班,性格周到开朗,也算忠心。有些尴尬的侯在门口,看见方恪之后就更尴尬了。

    他看见方临昭捏着方恪的手,脸色就有些不好。

    方临昭没理会他,径直推开了门。

    这居然是方临昭的家。

    屋子收拾的比较整齐,但是还有很多小物件放在四处,看起来很有人气。是两室一厅的结构,看得出来的简朴和陈旧。

    方恪好奇的打量这里,心道都把他带到这里了,应该不会对他做什么过于血腥的事吧。无他,不好打扫。

    方临昭把方恪牵到了其中一个房间,娇贵的小少爷在这里几乎要转不开身。

    不大的小房间大概被当做了仓库,只有一个沉重的铁架子床,几个散乱的堆着的纸箱。许多许多书,养护不当散发出一种霉味。甚至还有几个散了腿的家具。

    方恪看到这些木头有些眼晕,而且这里布满了灰尘,根本睡不下人。

    方临昭让跟班把袋子拎过来,跟班脸色极为难看,但还是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拎了出来。

    是绳子,锁链,手铐这类东西。

    方恪站在唯一能安稳站人的地方,无措的看向门口二人。窗户上安了防盗网,门一锁就是个天然的监狱。

    方临昭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挑选了一阵,招手让方恪过来,拿过一条黑色的皮革束带比了比。

    方恪白,穿黑色格外有气质。

    他记得方恪曾穿着一件黑衬衫出席校活动,那时候他穿着一双破烂的球鞋,头一次感觉到他们的距离那么遥远。

    就像那些人说的,方恪肯折腾你,那都是看得起你。当时他怎么想的?他才不要这种狗屁的看得起,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空有皮囊的小少爷对他恭恭敬敬的,满眼崇拜,鞍前马后的伺候他。

    跪着给他道歉。

    如今他可以做到了,可笑的是却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是一场荒谬的错换。而他也知道了方恪针对他的真正原因。如今的他可以轻易的摆弄这个骄傲的小少爷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但是挺满足的。

    很想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全演示一遍。

    方临昭选了一条黑色的皮革锁链,可以束缚住双手和脖颈,带调节,另一端可以扣在其他地方。

    方临昭自然选择了那架脏兮兮的铁架子床,黑色皮革项圈扣上雪白的颈项的时候,跟班不忍的转开了脸。

    方恪也十分羞耻,他衣服还皱巴巴的贴在身上,配上锁链真的十分引人推倒。链子方临昭放的足够的长。比起功用更偏向装饰。

    袋子里还有其他东西,被方临昭随手放在桌角:“这些等我回来再慢慢研究,现在我要回去吃一次家宴了,跟我的亲生父母一起。”

    他加重了亲生父母的读音,方恪有些心不在焉,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合适坐的地方,就站着点了点头。

    方临昭又故意把他拉过来,手伸到衣服里轻柔的摸索。

    方临昭的姿态无不显示真正的主人是谁,而方恪,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卑贱的存在。甚至要被真正的少爷戏弄。

    方临昭看着他羞红的脸,这才拎走了钥匙带着跟班离开。跟班低着头,没敢看他。

    门关上了。

    方恪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后不顾灰尘直接坐在了床上。

    他回来了,手脚完好。然后他主动的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人的奴隶。自愿的。

    这就是他以后的人生了吗?

    方恪呆坐着,然后默默捂住了胃,他折腾了一天,在夜总会也没想起吃东西,现在胃里空空。连口水也没有。

    不过在郑家的时候也差不多,奴隶的食水是要看主人的心情的。但是很不幸,他大部分时间都不乖。

    他们是把他往死里摧残,留一口气继续玩就行,哪里会管胃疼这种小事,而且他大多数时间都疼的顾不上胃。

    方恪叹了口气,起身挪了挪纸箱,给自己空出一个位置,蜷缩着睡了。

    他不想睡,也不想醒,生怕再回到那个噩梦中的地方。可是他太累了。

    方临昭很晚才回家,方父大大方方的送了他一套房子,但是他没有去看。

    没钱的时候他做梦都想换房子离开那,这是现在反而不急了。何况房子里还关着一只坏蛋小猫。

    方临昭被这个形容词逗笑了,他开始理解那些富家公子的心态,他甚至对方恪的恨意都减弱了。没必要,地位差距如此明显,难怪方恪死活不肯离开,宁愿做他的性奴也要留下来。可惜他怎么会给方恪这个机会。

    他带走方恪用的全都是方家的人,可是在饭桌上,方父方母都亲热无比,他的两个哥哥也是风趣幽默,对他流落在外的事一言不提,就仿佛他本就是家里的一员,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方恪,本来就不存在在这个家,只是一个虚名一个影子,他这个正主回来,自然而然的就被顶替掉了。

    只是晚饭后,他婉言拒绝留宿,在仆人隐晦的示意下,才知道方恪的房间没有来得及清理。

    他沉默了一下,吩咐锁好之后等他有时间再回来处理。

    他会把方恪留下的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让他再也没有重回方家的机会。不过也许不用他费这个功夫,方家人已经自动把方恪从记忆里清除了。

    也许方恪正是意识到了这点,才拼命的想留下,而对家人没有问上一句。

    真是。方临昭不知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只是很想快点回去,把小猫抓起来打一顿屁股,他可是馋那个丰润弹性的屁股很久了。

    车子在路上划过一道曲线,笔直的驶往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