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文艺节将至，卫尘他们三人组的作品在班里女生的宣传下显然赢得了大众的喜欢。 姚睿看着门外挤着的一群激动得观摩门内的男男女女，不免自豪。休息的时候，姚睿一脸的骄傲，大有向其他人说明“看吧，这群人可就是冲着我来的。”之意。卫尘和滕孜文无视掉姚睿没来由的孔雀高傲，各自拿起了剧本又简略地过一遍词。 …… 滕：你这男子倒是生的十分俊俏，不知可有婚嫁否？ 姚：多谢老爷夸奖。在下暂无婚事，也无定约。 滕：如此便甚好。【伸手，召令护卫阿吉】 护卫阿吉【卫尘】打开道具箱，里面满是金元宝。 一片金黄略晃了民男的眼。他不经意地抬头，却误打误撞地撞入对方深邃的眼眸。 一阵心动。 …… “唉我的天哪。你们都不知道卫尘的眼睛有多好看。”排练结束后姚睿坐在椅子上和周边的人含情抱怨。 卫尘没在意姚睿突然的扯皮，在位子上安安静静地背政治。 “哦哟，在排练的时候每次我要和卫尘到对视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啊卫尘那桃花眼里认真严肃的感觉真是杀我。” “啊，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了。卫哥哥我爱你！！”姚睿突然隔空对他疯狂示爱。 卫尘假意抓住对方抛过来的香吻，再毫不留情地扔到窗外，动作如流水般通畅，然后对姚睿没了反应。 “滕孜文，呜呜呜，卫尘不爱我了。”姚睿瘪了瘪小嘴，假装可怜。 “哦哟我的小帅哥睿睿，可别这么伤心啊，文爸爸一直爱你。别难过，你还有文爸爸。”滕孜文学着他的绿茶语气说话，还边摸着他的小脸。整套动作使得姚睿虎躯一震。 “唔啊你怎么突然这样，太少见太少见。”姚睿赶紧抬起屁股起身离开滕孜文的位置。 滕孜文：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精明的猫猫眼一眯，滕孜文呲了呲自己可爱的小虎牙。果然对付姚睿还是要用老招数。 为了节目他们准备的一切正常，真正的艺术节来临是一周后。 “下一个节目是二年A2班带来的相声…”后台的卫尘他们紧张地听着前台的报幕。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上了妆之后的卫尘穿着古装护卫的一身黑衣，整个人越发的干练精简。 “怪不得小卫这么招人喜欢，这身行头一扮上，连我也免不得要动心了。”苏桃抱着一大袋爆米花四处分了分缓解众员的紧张和疲劳。 卫尘抓了一口，囫囵吞了下去。 “别，桃姐，您要这么说的话我就忍不住要飘起来了。”他笑了笑，口齿里爆米花的甜香味让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犬牙。 “姚睿呢，等一下就要咱们上台了，现在找不着他的踪影。”滕孜文穿着一身雍华繁丽的汉服，此刻他把眼镜摘了下去，没入戏时的他活脱脱就是一位俏丽的古代公子哥。 “姚睿吗？他去卫生间里去喷阻隔喷雾了，他这几天难受，现在在场的人多他也很敏感。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吧。”卫尘又接过苏桃递过来的一小把爆米花，张嘴吃了起来。 几口零食下肚确实缓和了他的紧张，前台的表演马上就结束了。下一个就是他们。 “我来了我来了。”姚睿提着自己的衣摆小心翼翼地跑过来，一路上人太多，他怕自己的衣服被人踩到。 “你们知道我看到谁了吗？是江逆阿！他们班出的是舞蹈诶！”姚睿脸上露出一种卖关子的表情，不免让另外两人顺着他意问出舞蹈又怎样。 “嘿嘿，他们班的表演应该是很性感的那种，因为江逆他们几个人上身有在穿渔网底衫，真的你们应该仔细看他们的表演，绝对劲爆。”姚睿越说越来劲，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匮乏，最后只能让他们自己去看了。 那一群人那场面，绝对会炸。 “该咱们了，收拾收拾上场吧。”滕孜文听着前台的报幕，眯了眯自己的猫猫眼。卫尘拿起自己身旁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随后他起开身离开自己倚靠的木架子。 苏桃给姚睿简单地补了下妆，在他们等待上场的那一刻，她用口语示意卫尘他们加油。 “等等班长，你看卫尘衣服后面是不是有些松？”班里的助手一号指了指卫尘的后面。苏桃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果然，本该紧紧相扣的一个结环此时半松，这件衣服是她们自己做的所以她们很明白，若是不动那个地方那就没什么问题，怕是稍稍用力一扯，卫尘整个上身就会彻底暴露无遗。 此时人已经全部上场，苏桃她们想做什么来补救也没有办法。 … 舞台灯光亮起，主角一姚睿扮演的民男在和朋友们走在商街里边嬉戏边四处看着各摊子的商品。 台下的众人多数都沉浸在姚睿的美色里无法自拔。有些女生还低头私语起能把樱花粉穿得这般美丽温柔又灵动的男生。 “主子，现在各商铺的总账目已经完对好放在府里，就等着您…”护卫卫尘跟在财主滕孜文的身后，细细地汇报起府中事宜。 “着什么急！”财主发愤地吼了他一句。“嘶，阿吉，你看着前面那个男子了吗？对就那位粉衣服的，你去，去问问他有没有婚事在身。没有……那你懂得的。”财主傲慢地看着前方嬉乐的民男，仿佛那就是一件他志在必得的商品。 护卫阿吉眸色深沉地看了眼前面的人，自是应声承了任务。 摄影正对着他们二人进行拍摄，台下的人看着这两位到位的表演，连那表情都恰到好处。场内开始发起一阵掌声，后台的苏桃她们看着，也难免啧啧称奇。 “真是演戏的好苗子。没出道就怪可惜的。”助理二号听着苏桃的话也应声点头，她吃起还剩半袋的爆米花，看得也是十分入胜。虽然她也看过班里的彩排，果然还是上台的时候有感觉。 … “不，你们怎么有权利这样对我，难道就不怕王法吗？”民男被阿吉强制地带走，他的朋友们因为惊吓自是奔走而去。 财主看着短时间内下人查好的民男资料，得意地笑了笑，“不过是一位孤儿，只有一个年纪尚大的奶奶，我劝你还是剩下些气力。不然惹怒我，我可不可保证她老人家会一切平安。” 民男听着他的话，逐渐松了自己的力气，不再反抗。 阿吉在他身后，小声相劝。 “这位公子，我家大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也未有婚娶。这次大人确实是冒犯了些。但您若从了他，不见得就是坏事。” 民男听得他温润的声色，眼里的泪自是忍不住地流淌。他向后转身看去，正对上阿吉温柔却坚毅的眼睛。 一时间他只听得自己的心脏在体内重重地怦动了几下，霎那间天地都失了声色。他也不知为何，怔怔地答了声好。 所有人看着台上的表演，看着给他们面部的特写，看他们之间的互动，全场忍不住鼓掌。 真的是演的太棒了，台下坐着的一串领导也为之称赞。徐媛媛看着她的这帮学生，眼里的赞许溢了出来。 江逆在后台佩戴好表演要用到的配饰，眼睛看着显示屏上的一切，在镜头切向卫尘的时候，很意外的，他的身体上泛上一些热，心率也有些加快。他忍不住地去想那天海棠花景下卫尘几乎完美的侧脸。 …… 场上的场景转换，自是切到财主对阿吉委托任务的时候。 阿吉得到任务后与赶往财主那里的民男相碰。在一段日子的相处后，民男对阿吉的印象改变了很多，那心中的悸动也是愈发地抑制不住。见面后民男小心关切地向他问好。得到的却只有阿吉公正清明的回答。 当天晚上府中就如财主说的那样来了一群刺客。阿吉作为财主最贴身且衷心的护卫，关键的时候挡下了正对财主的一击。 剑直接插入他的心脏，财主也将那最后一个刺客斩杀。阿吉躺在血泊的地里，民男忍不住地从紧闭的房间里逃出来抱起他。 民男樱花粉色的衣服上沾满了他guntang鲜红的血液，他哭噎起乞求阿吉不要死去，连财主都忍不住落泪，说不出话来。 阿吉最后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看着庭院里樱花树落下的花瓣，在夜色里他的眸中，最后看到的画面，只有在樱花雨中的两位人。 …… 表演结束，台下掌声轰鸣。 姚睿擦了擦自己入戏太深而停不住的眼泪，与滕孜文一起将卫尘扶了起来。 台上的三个人握手致谢观众，然后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撤场。 “强了，这下奖金绝对是咱们的了。”卫尘打趣地对着后台班里的人说到。姚睿的眼睛哭得略肿，但是他听完这话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下大家可以先收拾下了。咱们这次干的相当不错！回去后都有奖励！”苏桃举起拉开的瓶装易拉罐百事，与在场的班内人举杯相碰。 “二年A1，干杯！” … 场内其它人看着这庆祝的一帮人，也不免专心自己的任务。胜利的喜悦也是会传染的。 江逆他们班就是下下一场表演。在卫尘和他们之间的那场表演用时较短就是一首歌而已。准备好之后的江逆跟着自己班的表演员走入舞台入口，正路过独自一人站在场中央的卫尘时，他不知踩了谁的衣服，脚下一滑整个人都重心倾倒，他下意识地拽住身边人的衣物，没想到这一用力受伤的衣服硬生生开裂。 撕拉一声响，对方坚实的后背袒露，江逆也顺势倒在那温暖的背上。闻着淡淡的雨藤香，江逆的大脑一片空白。嘴里脱口而出一句道歉还未说完，对方伸出手稳稳的接住了他还未站稳的身子。 “没事吧同学？”卫尘转过头来，先是看到了一团较为熟悉的绒发。 “啊，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坏了。”江逆目视对方袒露的皮肤，一眼贯穿皮下和骨骼，那是很优美的肌rou线条和适宜当绘画素材标本的骨骼。 “没事没事，这衣服本来就被我弄坏了。你没摔倒就行，江同学。”卫尘爽朗一笑。原来近距离看江逆还是这么小小一只。 “认识我？”江逆倒是稀奇，他和卫尘好像只见过两次这样。 “江大爷的名声，还是有所耳闻。”他把自己备用的外套穿起，演出服如同一块破布耷拉在他的后背上。 “我是卫尘，二年A1班。” 江逆见他主动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心下来了两分好感。 “虽然名声挺大，但也不过是人传人的夸大说谈罢了。不过，最好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然你也免不了被人说辞。”江逆对他留下劝谏，对他这个人还有的是人看不惯他，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总比拉对方下水——惹一身坏名声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