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新历直播】赛利安与阿克西

    1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客厅，豪华，摆放着许多光是看光泽度和美感都知道非常昂贵的物件，却不凌乱。每一样古董摆件装饰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高高低低的挂摆垂铺，将客厅的空间分割出一种特殊的空间美感。

    只燃起一面壁炉的正厅像一个华丽井井有条的暗淡万花筒，并且空间远远超过康奈利在外面看到体积感。

    【错觉吗？为什么感觉视角在外面的时候，呃，正厅怎么那么大？如果是按照塔的体积来看，这不应该。】

    【这不太科技。】

    【大小空间错位了。我快退了一下录播中的影像，】

    【旧历史的科技？在流传的过程中丢失的技术？科研院出来干活了！】

    【其实不算吧。我们现在也有类似科技啊，存放机甲的空间纽就运用了类似的缩放技术。但是这种缩放技术目前只能够支撑机械机甲一类坚固物体，运用到生活中几乎不可能。】

    【具体是什么粒子问题，不适合运用。从这个细节来看，这段历史投影包含的信息量就大了啊！】

    客厅中处处可见黑色天鹅绒与丝绸作为挂饰的遮挡物，如柔顺的头发，在厅内垂坠落地，或遮或盖的将装饰摆件半藏半现。康奈利的目标不是这个，他只怔愣了一会，手臂的涨疼又把军雌的注意力拉回来。

    面对一个金库——一个现在完全可以触摸到的金库实物，想要彻底避开那股来自贪念的欲望很难。

    康奈利的眼神不可控制的被这些小小露出的细节吸引，他的军政档案隶属历史院，远远比普通虫族更知道正厅内物品的价值，但把他只是深呼吸。

    贪欲咬人，康奈利早已习惯这种烧心感，更何况他意志坚定，连死亡的线都敢反复踩，目的只放在这种昙花一现的东西上太过浅显。

    白发军雌深吸一口气，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视线在厅内找寻，几十秒后在昏暗的壁炉光中，看到了正厅一侧垂挂着帷幔的拱门，那是一个楼梯口。

    【等等，FUCK！傻吗这个军雌？？这可是一整面墙的亚力克变体钛金？？你就，你他妈的就扭头走了？？】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cao，他耳朵上怎么连耳麦都没有！！】

    军部的人也很想问。

    新的水银体依旧很不友好，重塑一切时，无比拟真，就连行星防护罩都被模拟了出来。

    那是一个安静而快速的过程，全息投影覆盖在死寂的黑暗星体，死星如同一颗正在擦拭灰尘的珍珠，当不夜星亮起了灯光，新历从虫族们才真切的意识到——曾经的传说星球多么，多么，多么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颗完全由钢材，金属，无数宝石与未知合金建造起来的巨大行星造物，属于一种叫做“科技”的魔法，不夜星是这项魔法创造出来的最完美炼金物品。

    模拟合成的光像洒出去的星屑，光开始在死寂黑暗的钢材中燃烧，星火复苏，超过认知的科技就成了魔法，未知魔法再一次将这个沉睡的巨大造物转生出来。灯火如银蛇，光游淌在这座重新复苏的钢铁城市中，成为血脉，成为供氧。

    光怪陆离的尖角奇型建筑被魔法选中，废土倒退，旧日的一切被一双无形的手从时光长河中捞出，擦拭，不尽头的建筑无声站立而起。一个机械所铸就的巨人站在时光与科技的间隙，重新睁眼，闪闪发光。

    随之而来，不死星气层外的行星保护罩也被模拟了出来，如同一张大网，由未知的深金色文字连接而成，化为光膜若有若现的浮现流动在这颗钢铁星球的星环外。半隐形，像一个透明的罩子完完整整包裹住巨大的不夜星，充斥着无数新历虫族科学侧完全无法解释的技术投影，于寂静的太空中沉沉的压出不正常的浮力，将一些靠近死星的陨石体彻底压碎，像碾压一张薄纸。

    一时间，这种未知技术所投影出的旧日重现充满了一种惊悚的真实感，逼得新历虫族的军舰不得不再往后退个几百万米的空域。

    从看着视频中，白化种军雌触摸着黑砖石墙的真实触感，看着那些并不光滑的粗糙石面在军雌的手指上留下浅浅的印子——虽然很快消失，但的确是出现了体感影响。

    军部这会的登陆计划可算是彻底报废。

    没人敢去赌那个围绕着星体若有若现的浅金色行星防护罩的防御与反击能力，哪怕是用侦察机去试探——顾虑是在太多，谁能确定现在不死星的情况被拟真到什么程度？

    2

    昏暗的走廊墙侧挂着神话风格的壁画与闭目兽首，走廊尽头有一扇帷幔半遮掩的雕花拱门，康奈利站在楼梯口向上看，螺旋阶梯十二转铺着红绒，阶梯尽头接着一扇内透出微光的帘珠雕花拱门。

    白化种缓缓呼出一口气，踏步而上。

    他心如擂鼓，红绒地毯摄去脚步声，让塔顶门后交谈的声音越发明显，少年虫族们的声音正从隐约几个破碎的词汇凝成句子。康奈利走过一层一层阶梯，向上，向上。心如第一次生羽而飞的鸟，澎湃而震颤的飞往空灵自由的天，心跳将肋骨撞得生疼。雌虫脚步却缓慢而平稳，好似每一步都要踩得踏实了，才敢踏出新的步伐，快乐又胆怯的接近门后的真实。

    “.——你要去吗？”

    “大概什么时候？”另外一位主人公声音很轻的回应，不太感兴趣，口音里有一点卷舌音，同另外一个虫族少年的口音有偏差。康奈利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走快了两步，差点在平坦的红绒台阶上绊了一下，这一下好像把他脑子震醒了似的，白化种的步伐开始急躁。十二转的螺旋阶梯在他加快的步伐下很快就要抵达尽头，壁灯冷调的光在康奈利·德拉昂的身上螺旋着一层一层出现，又消失。

    他越过一层一层刻画着深色家纹的虫纹挂毯，大大小小镶嵌能量矿石当做装饰的神话风壁画，墙体内嵌的摆放台上遍布大大小小种族不同，生物各异的水晶头颅。各个精巧，恍若一比一挖出血rou炮制而成的活物头颅，装饰着高高矮矮的鲜花与丰硕果实，血腥又美丽。无数珍宝能源在康奈利眼里不值一提，雌虫现在眼里中只有十二转螺旋阶梯之上的那扇拱门，全然不顾直播间里为加快速度只能一闪而过的珍奇异宝而吵翻了天。

    【水晶头骨中刚刚是不是闪过去一个！！！长着额触角的虫族头骨？？】

    【类似头骨装饰中的一种吧？】

    【那这样说的话，我倒退了一下录播，问题来了，虫族头骨还能解释是仿制的头骨装饰，酷。可是这整整一面墙的水晶头骨没有一个重样，没有一个，重样。】

    【……这种头骨装饰一般都是有实物比例的吧？一面墙的不重复……】

    【历史上的虫族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打仗（来自遗留记载）】

    【也许只是装饰而已，瞎猜什么！】

    说是这样说，正从时光缝隙中窥视过去的新历虫族尚且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个种族最初到底是什么样血腥又疯狂的物种，断代的血与记忆夺走了新历虫族完整的一部分重要拼图，并让剩下的特性因为族群本能的求生欲望，被生殖与基因扭曲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无数雌虫发疯似的渴求雄虫的信息素，渴求基因中缺失的天性。

    一切都在展开。

    直播里的交谈还在继续。

    “我这边还没听到消息，可能要再过几天？”声音稍显稚嫩轻快的少年继续说着。

    无数双眼睛下，大批大批的猜测推理被发在评论区。

    【是那个之前没看到脸的雌虫少年！】

    【超级幸运儿啊！】

    “嗯。”一直被关注的主人公的回应声很轻，保持着一种让人觉得舒缓轻柔的优雅语调，尚且稚嫩的声音在这种仿佛刻意训练过的语调中都显得高雅起来。

    全然区别于新历虫族们会用的日交流声调，就连一直搭话的虫族少年都有不太明显的口音区别。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种细微的区别可能就会忽略过去了。可现在，那可是上亿的视线瞩目，直播的每一个细节都被这些全神贯注的新历虫族们仔细观察，咀嚼，研究。

    【提摩西有口音，录播里仿佛听还是蛮明显的。那个雌虫讲话每一个发音都很正，但是提摩西的发音里却带着卷舌还有弹舌的尾音，一下子听不出，但是好有感觉——啊，爽！】

    【所以那个时候还有地区问题？按照阿弗洛狄德的身份，他这种口音其实更偏向上流社会特有的？就像上一套被废弃停用旧体文字一样？】

    【虽然能听得懂，不过实际发音肯定不是这样的，加上之前军雌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守卫，这是个很严格的旧社会。远远比联邦成立之前所谓的蓝血家族那种家族体制还要严格。】

    门后的话还在继续。

    “也许会是明天，我不太确定，不过真期待。我听罗伯特说，这次的斗兽场会来一批新的奴隶。”声音轻快的少年还在叨叨的说着话，似乎完全不在意另外一个人的简短回应。

    “新的种族，带着翅膀，他们的文明竟然没有科技。”少年语气中有一种纯然发现新事物的好奇，他向朋友分享这件事情，“倒是有很奇怪的能量波动，流淌在它们的血脉里。没有科技，没有防空力量，没有行星力场。啊哈！军队碾碎他们的文明和星球，简直像拿起一个玻璃罩子，轻而易举！”少年轻笑了一下，那声音轻快得甚至显得有些纯真了，事件中的血腥与那高高在上又无比自然的态度让听到的人冷不丁的寒颤。

    【我录播听了三次，发音的确是星球，新生命，新文明，而不是蛋糕。】

    【这种口吻简直像是没有礼教的野兽，看到就侵略，难道他们没有想过共荣吗？】

    显然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让如今的新联邦虫族无法理解，他们现在的时代早已经进入了各个星球文明的和平联盟制度，远离了这种野蛮又原始的制度已经太久了。

    远离曾经恐怖的血脉也太久了。

    “你一定想不到！这些新奴隶竟然也是幻想种。”少年雌虫哈哈一笑，“这些幻想种怎么回事呢，真是一批又一批，种族还都不一样！”

    正在说话的少年虫族是真的认为这般堪称恐怖袭击与杀戮之灾，只不过是一次——水冲蚁巢——有趣而新奇。

    【.....】

    【先不说猜测种族，那...不是，种族，文明，星球...这几个关键词已经可以组成一个正常生态的文明星球了吧...奴隶，认真的吗？？碾碎文明和星球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战争，是因为战争吗？】

    【就算是战争也不会用这种措辞吧，这个口吻，真的不是在说什么喝水吃饭的问题吗？？】

    【不止是历史科技，历史上的同族的处事方式，立场问题先保留意见吧。】

    【科技空前发达，可我怎么感觉...社会结构好像...有点血腥原始啊？】

    “也是比较完整的类人形态呢，不太好驯服，不过它们的翅膀做成标本很漂亮，我听罗伯特说，已经有标本开始流通了。”

    2

    康奈里的心跳撞得他肋骨生疼，白化种终于快步到了透着微光的珠帘拱门，他其实没怎么仔细听刚刚的那些话，满脑子都是阿弗洛狄德。

    明明知道门后的只是影像，康奈利进去前还是下意识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尽管没什么用。他轻轻呼吸，撩开了密密垂挂的白水晶珠帘。

    门后是一个装潢奢华，却透着森森寒意的塔顶阁楼藏书室。

    直达尖型塔顶天花板的黑木书架，无数的书整齐的摆放着，同楼下的正厅一样，藏书室里也挂着很多垂幔，摆设倒是少了很多，显得有些简约。

    可很快，大家就觉得这个藏书室‘简单’到哪里去。

    整个藏书室的地毯是一整张——哪怕是在新历历史中都有记载的灭绝巨型星际生物的皮，似蛇一样光滑，有着珠光一般的绸滑面。那是一种生活在各种陨石风暴星海的怪兽，在新历的历史中很早就已经灭绝，最后几件相关的獠牙与小件的皮革制品都被珍藏在精灵联盟的中立星球博物馆里。

    这种生物的皮只有一个作用：坚硬并免疫任何元素放射出的辐射。

    宇宙如深渊，未知的地带永远充满了恐怖的辐射与各种未知能量。兽皮简单，在新历却堪比一件在宇宙中畅通无阻的绝对保命通行证。

    在如今的星系中，已经出了很多按照这种物质结构仿造出的放辐射装置，装载在星舰上，防护衣上，任何抗辐射装备中，保护着生命体不受辐射的侵蚀导致身体病变。仿制品是探索未知矿星的首选装备，价格平民，却不耐用。

    而这种兽皮几乎是永久有效，每一寸毛孔中都是极其稳固的粒子结构。

    显然，白化种少将很快认出了地上铺着的是什么东西，直播扩音器中出现了——说实话不止康奈利，观看直播的虫族与其他种族也都是这个反应—不可避免的轻轻吸气。

    康奈利一直以为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自己冲过去的步伐！

    但是他还是年轻了。

    当超过百米的陨石星际怪兽的皮在他眼前如同一块地毯那般铺开，这一脚踩下去——康奈利后知后觉的终于勉强从狂热的情绪中抽出一点理智——回去军部，不，刚登上历史院的星舰就会被苛责直到上军事法庭都不会停止。

    这真的太难下脚了！！！

    好在，康奈利此刻除了走过去，还有一个选择。白化种撩开珠帘，眼神如饥似渴的落在光滑地毯那一头小厅坐着的全息投影上。

    他们的重点，上亿万双眼睛此刻最期待的一幕，全息投影的主人公随着康奈利的视线，像一副终于被慷慨铺开，任由大家随意观看的画，全须全尾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了直播镜头中。

    那个少年，那个在投影中从旧时光走出来的阿弗洛狄德正半倚靠在一张豪华的扶手椅上，换了身复古的维多利亚风格家居服，遮住了裸露过的精瘦腰肢。黑丝绸衬衣有着宽大而繁复的袖子，袖子随着他撑着手臂的姿势滑落下来，露出雄虫少年手腕手指上戴着的纹样复杂的戒指首饰。

    不多，但每一个戒指上镶嵌的宝石都浮现着令新历虫族心惊的能量辐射，哪怕康奈利只是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那股辐射能量扩散出来的波纹，浓郁到让人像被刀子刮了一遍皮肤，紧绷而厚重。

    但在场的另外两位虫族少年神色正常，少年雄虫穿着丝绸裤的腿交叠着，没有穿鞋，赤着脚踩在沙发前的天鹅绒软垫凳子上。苍白浮现青色血管的脚背下的脚趾，每一个指甲都透着如玉一般含着光的深红色，少年阿佛洛狄德正歪着身体看着投影出来的书。

    在藏书室暖色调的灯下，雄虫少年的亮红色调的红发变成了一种宛若融如了深金的暗红，偏一些紫调；一双清透翠绿的眼睛，里面透着让他显得疏离冷淡的安静，苍白的肤色在灯下有一种釉漆光润感，年轻让美丽超过了他英俊的五官所带来的锐意。

    最重要的是，少年的阿芙罗狄德此刻年龄正好在性别美最模糊的时期，有一种美丽虚幻的空灵感。

    在他漫不经心敲扶手的手指上，轻轻抿住的薄唇边，深红的睫毛与每一次抬眼中。

    3

    “但是还是活得新鲜些，有些好奇它们所谓流淌在血脉里的能量，不知道有没有过检可食用。”

    “你听上去像饿了一周。”少年阿佛洛狄德唇动了动，一闪而逝的浅笑让他整个人都活了一些，精致美丽的白瓷釉漆人偶中，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灵魂。

    “我只是好奇。”名为伊森的雌虫少年矜持的说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游戏特效乱飞的投影光屏，手指飞快的在链接着星网终端的外接手柄上敲的飞快。“你难道不好奇吗，新的能量！我记得你总爱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真无情，这个时候倒是怪我馋嘴。”

    “好奇。”少年，提摩西眼神落在投影出的书面上，翻了一页，口体完全不一致。

    “噗噗。”顶着一对小角的雌虫少年说，“那我回来可就不说了？”

    “那我现在就不让他们把标本送过来了。”红发少年轻声细语。

    “……”雌虫少年一个扭头，快得让人怀疑他会伤到自己的脖子，“什么！你现在就能拿到吗？！”

    少年一下子放下手柄，像条快乐的小狗一样围到了提摩西身边，在他踩着的软凳边盘腿坐着，很自然的是下往上看的姿态去仰视。太过自然，甚至一点都没有任何卑微或是不合时宜的恭敬，讨好。浅红发的雌虫少年有着一张讨喜的甜脸蛋，尚未完全长开发育的面容此刻有着一种小动物般的可爱，他做出这一切时，真是让人觉得——仿佛刚刚提摩西说了一件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事情，并且马上就要到来，他非常快乐，并将快乐的情绪完全而出，感染人心。

    【不得不说……在幸运儿的确有优势。】

    在康奈利的视角中，他看见年少的公爵很明显的被愉悦到，红发的雄虫少年还刻意的翘了一下腿，傲慢极了，矜持下流露出的那一点点得意简直让人心都醉透了。

    “礼貌点，你该……”

    “是的，尊敬的，伟大的，提摩西领主。”少年严肃的用咏叹调说了出来。

    提摩西翻了个白眼，嗤嗤两声，找出自己的终端，在友人期待的目光下，点开了投影出的联系人，正打算吩咐自己的执事去落实这件事。突然地，一下子光屏黑屏，随后是一个只有一串花体旧式文字的视频申请跳出来。

    没有头像，旧体文字新历虫族也不认识，未知科技很贴心的在旧体文字下做了新历通用语翻译。

    ——【您有一则来自赛利安公爵的视频通话申请。】

    红发的雄虫少年眼神骤然冷了下来，突兀直接，一瞬间还在笑的雌虫少年就不敢再说话了。那双绿眼睛里像结了一层霜，浅薄的愉悦与温和无影无踪，只剩一种森然疏离感。

    年少的雄虫沉默几秒钟，对自己的友人说，“你该回去了，伊森。”

    “我让克劳德送你，不会有人敢质疑你今晚去了哪。”

    “…好。”名为伊森的雌虫少年犹豫了一下，很明显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提摩西平静的神色下，伊森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我下次给你带点有趣的消息，别..别气到自己。”

    “回去吧。”少年只是这样说。

    康奈利有些疑惑，可下一刻他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少年提摩西说出——我让克劳德送你——从语境上来说，应该是雄虫的管家的几秒钟过后。

    有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鬼影般，穿透了康奈利的身体，在此之前，体感100％的全息投影中！S＋的康奈利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白化种一下子惊得脖子上都应激性爆出了部分虫甲。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燕尾西装的高大雄虫，远比康奈利还要高出半个头，头生狰狞后盘的羊角额触角，黑发金眸，戴着一枚单片眼镜。面对主人神色恭敬而温顺，声音优雅，有一些和提摩西相似的卷舌口音与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傲慢。

    黑发执事先是恭敬的朝提摩西鞠躬问候，才把视线放到主人的客人身上。年少的主人根本没有回头，完全不给予任何理会，执事没有在意，问候客人时，腰背笔直，目光直视着雌虫少年的脸，身高因素让执事此刻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错觉感，温和礼貌的微笑变得像张虚假面具了。

    “请随我来，阿克希少爷。”

    别说康奈利，全息投影的真实与身临其境，这位悄声无息的执事一出现简直像恐怖电影中的幽灵般，突然出现，真就突然出现。

    直播间的评论又炸了一波，无论是新出现的关键词：赛利安，阿克希。还是这位优雅，寂静，毫无声息，鬼魅一般的雄虫执事。

    颠覆性与劲爆点实在太多，康奈利都忍不住颤栗得握紧了一下自己完好那只手的拳头，这对一位战士来说——毫无察觉，毫无反抗可能性，不能再羞耻了。

    【赛利安！是唯一历史中明确存在的真正纯血虫族！！】

    【靠，阿克希？？！不能吧！！！阿克希家族历史那么久远的吗？？】

    【这个执事的态度不对劲啊，这个阿克西雌虫的感觉也怪怪的，阿克西那种疯子家族，也有这种傻白甜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