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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Tx奴隶卡】深水之下(人鱼03-蛇尾描写-不能看慎入

    1

    接下来的几天内,看管这个小房间的活都落在卡泽勒身上。

    人鱼还是不吃东西,在看管的第二天团长因此对卡泽勒发了一通邪火,异肤的奴隶一如既往的温顺,低头不语,任打任骂。有时沉默会让怒火高涨,奴隶忠诚的温顺并不能浇灭独权者的怒火,卡泽勒为此丢了半边耳朵。

    至少不是舌头。卡泽勒想,在前前后后十来个看守黑房的奴仆中,只有他还留着舌头。

    十八世纪的大海尚未被工业革命征服,海浪滔滔,每小时一变化,变数不定。在抵达新美洲之前,团长已经没有多少像他一样强壮且沉默忠诚的奴隶可用了。割了卡泽勒的舌头,他会很快因得不到昂贵的药品止血失血死去,就算是撑过失血,也会再一次因高热回归死神的怀抱。无论哪方面看都是个赔本生意,团长打了他一顿便颇为遗憾地收手。

    “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这条该死的鱼吃下东西!”暴躁的独裁家让卡泽勒拖着带血的新鲜牛rou往关着人鱼的黑房走去。

    这条鱼实在太少见,少见意味着珍贵,珍贵带来金钱。

    金钱的魔力让团长的怒火悬停,甚至愿意再宰杀一头随船的rou牛,为珍贵的展品供上干净的食物。

    卡泽勒被下了死命令,如果大鱼不吃东西,那他也不会有任何食物进肚。

    “照顾好它,明白吗?”团长并不愿意经常进黑房,他实在不喜欢这些怪物,站在门口叮嘱了卡泽勒几句,还挤出了一个小小的安抚笑意,那让他那张横rou累累的脸看上去有些狰狞,“让这玩意吃下去一半,剩下的一半牛rou你可以去厨房随便找点火煮熟了吃。”

    “这可是要送去新美洲赚钱的牛rou,你可算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我的孩子。”将话包装,耕地的rou牛就变成了奖赏之物,奖励畜生与奖励人对团长没有区别。虚伪的和善像纱一样挂在团长脸上,影影绰绰透着残酷。

    异肤的奴隶点点头,低声应是,端着一盆带血的牛rou走进黑房,手臂上悬挂着的油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在漆黑的船舱中显得孤独又扭曲。

    2

    团长每周只会进来一次,只确认水箱的水够干净,并且鱼还活着,其他的并不会多管。

    这大大方便了卡泽勒做些满足的私事。在负责黑房的第二天,卡泽勒就找来布擦干净了锈迹斑驳,到处都是水垢的水箱玻璃。他擦得很用心,不算透明的玻璃表面被擦得光滑无比,并且换海水换得非常勤快,一天一次,就在喂食牛rou之后。

    卡泽勒会把大块牛rou上的血水弄干净,用刀子分成小块,爬到水箱上方将小rou块一粒一粒地摆放在擦干净的栏杆铁条上,等人鱼主动去吃;而不是将大块带血的牛rou直接丢进去,落在人鱼的尾上,将箱中水弄得浑浊一片。

    这个办法在看管的第四日就出了效果。

    在第四日的傍晚,卡泽勒解决完自己的卫生问题回到黑房后,发现放在水箱顶上铁栏杆的牛rou少了两块。

    很难讲那一刻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卡泽勒定定地站在门口看着水箱,水箱今早换过水,玻璃不是很透,站在门这边他只能隐约地看见人鱼蜷缩着盘尾的两条畸形分叉,如蟒如鳗的鱼尾。

    某种情感,颤抖的开心与被注视所带来的的快乐涌动在卡泽勒心中,他一时间竟然有点不敢过去了。

    他吃了,他愿意吃了,他知道我,他看见我,……食物,对,他看见我放的食物,他需要食物,他会需要……我。

    卡泽勒站定一会平复了心情,才再一次爬上水箱更换放久的牛rou。

    生牛rou在船舱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坏得快,卡泽勒向来两小时就换一次,不然很快就会变酸。牛rou被切得很小,一口一个的量,剩下的牛rou被卡泽勒腌在盐水中,两小时固定摆放一次。这一次卡泽勒摆放完没有出去,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望着水箱的方向,想要看一看人鱼起来的样子。

    人鱼的尾巴实在太长了,尾巴一卷能把自己包成一个球,类人的上半身总是藏在双尾蜷缩的球中。卡泽勒为人鱼换水时都看不到人鱼的脸,只能看到那条畸形的蛇一样的双鱼尾在放空水的水箱中缓缓而动。

    说实话,这种缓动非常让人不舒服。卡泽勒第一次见的时候是他第一次帮人鱼换水,差点没站稳从梯子上摔下去。

    水箱很大,占据了半个黑房,卡泽勒都不知道团长当初是怎么把这个水箱运进来的。但相比之下,人鱼的尾巴还是很长,只能蜷缩盘在里面互相打结一样的绞在一起。

    而人鱼的鱼尾不像卡泽勒吃过的任何鱼身上的鱼鳞,他的鳞很细,类蛇,鱼尾非常长,卷起来能铺满半个房间那么大的水箱底,长度上像蟒蛇。在大约下体三分之二的地方分叉,像人类的脚一般有两扇分开的鱼尾。黑房只有一个小窗,光线差劲得要命,卡泽勒换水时都需要提着油灯。

    在油灯朦胧昏黄的光下,人鱼的鱼尾呈现着一种哑光的深金色,没有灯时完全是黑色,只有在光线下才会反出一些金属质地的闪烁光,很神秘的颜色。

    卡泽勒第一次换水时,水箱中人鱼的鱼尾缠在一块缓缓蠕动,像春季蛇坑中交配的蛇……恶心中带着某种性暗示的引诱。

    他被某种感觉捕获,胃部有些反胃,却在这蠕动的鱼尾中看到一缕苍白——那是属于类人上半身的肤色。卡泽勒猛然意识到,人鱼有可能藏在自己的尾巴中观察着这个帮他换水的人类。

    卡泽勒一想到有着一双幽艳绿眸的人鱼正在观察自己,身上的不适与精神上的紧绷就这样缓缓离去,力量重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他变得更加认真仔细地去服务这条迷之生物。

    过后几次换水,卡泽勒就爱上了看人鱼的尾巴在水箱中缓缓蠕动游移的样子,这意味着人鱼可能在看他,也可能没有。可仅仅是想着,人鱼正在观察他,卡泽勒心情就会变好。

    在看我吗?在观察我吗?对我会是什么想法呢?

    在寒冷的海上深夜中,卡泽勒耐寒的支撑又多了一个,微弱的油灯,劣质伏特加,人鱼的视线。

    当人鱼吃了他切好的牛rou粒,可想而知卡泽勒会有多高兴。

    他会喜欢这个吗?

    卡泽勒换了新的一批牛rou块放到水箱上的铁栏上,等待着,期待着,希望人鱼能够再起来一次,从那长长的鱼尾中露出自己的上半身。

    但很可惜,从下午到深夜,人鱼都没有再一次出来。

    卡泽勒只能安慰自己,也许人鱼已经吃饱了。

    他将木椅拉过,坐在水箱旁边,这次他离得非常近了,与人鱼只隔着一片不透明的玻璃。卡泽勒伸手摸了摸玻璃,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绞尽脑汁地想,最后想到困意袭来,贴在水箱玻璃上沉沉睡去。

    黑房很潮湿,阴冷无处不在,卡泽勒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感觉很冷。

    困意让卡泽勒昏沉,但身体流失的热意更让人难受,他挣扎着张开眼睛拿起脚边放着的威士忌抿了一口,热辣而浑浊的酒水一路淌过他的喉咙与胃部,让卡泽勒稍微振作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碰了碰卡泽勒受伤的耳朵。

    湿腻,冰冷,如人皮一般的rou感质地。

    更多的冷气如幽灵般袭来。

    卡泽勒猛地抬头看向水箱,只隔着一片不算透明的毛玻璃,朦胧与深水之下,有一张苍白美艳的脸缓缓贴过来。

    油灯高挂,昏黄的光像金箔似的撒落下来,为人鱼点缀出迷蒙而危险的魅力。

    午夜的水妖正宁静地注视着玻璃外的人类,又或是世界,那双绿眼睛里同时存在着宁静与好奇;人鱼深深沉沉近黑曜石般的发丝在水中如雾飘荡,静静地看了卡泽勒几秒钟——又或是几分钟?卡泽勒不知道,他放轻了呼吸,生怕一个喘气都会惊得人鱼再一次缩回鱼尾中。

    寂静间,卡泽勒能够感受到更多东西。

    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抚摸着卡泽勒的耳朵,受伤残缺了半块软骨rou的右耳,卡泽勒慢慢地慢慢地转动着眼珠往右边看,是人鱼的尾巴尖。

    人鱼又把尾巴从水箱上方的铁栏杆里伸出来了。

    rou韧的尾巴尖正轻轻钻弄着卡泽勒的耳软骨,尾巴上的海水把卡泽勒的耳朵弄得很潮湿,那灵活的rou韧尾尖正顺着卡泽勒的后耳缝轻轻滑弄着,拱弄着‘舔舐’着卡泽勒的耳缝。

    ……很痒……好痒,这种潮湿的痒意像蚂蚁,像抽筋,像任何一切让卡泽勒浑身发软的东西。

    更多的冷气攀附于卡泽勒,他应该感觉非常冷的,可是没有,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热过。

    人鱼的尾很柔韧,没有什么粗糙鳞片刮弄的感觉。

    就好像……

    这感觉,就好像……舌头。

    人鱼在深水中注视他,并用鱼尾‘舔舐’着他。

    卡泽勒一个腿软,跪在了水箱玻璃前。

    就是这个时候,人鱼伸出手贴在了玻璃上,卡泽勒仅仅是被鱼尾蹭了蹭耳朵,生理泪水就溢满了眼眶,他含着泪水眨眼去看人鱼的手。

    人鱼的手像抛光过的贝壳,没有掌纹,苍白还带着一点细鳞般的釉面反光,不似活物,更像某种彩釉?珐琅?珠宝还是珍珠?卡泽勒不知道,他从没见过那么矛盾又美丽的东西。

    着魔般,卡泽勒抬起自己的手想要贴过去。却在抬起来后看到自己的肤色,偏灰,偏暗,泥沼一样的颜色,这一瞬间他迟疑了,手僵在半空中。

    然后,那条长长的鱼尾尖顺着卡泽勒的右耳缝轻轻顶了一下,正像条顽皮的蛇试图顺着钻到他耳朵里。

    人鱼的尾巴尖非常柔韧,似蛇更似舌,就那刚刚一下简直像极了一个色情的舔弄。

    一个激灵从卡泽勒脊椎骨上疯窜上来,卡泽勒差点又趴了下去。

    太……太,天哪,卡泽勒感觉到自己勃起了。

    这简直太不知羞耻了!卡泽勒在心中狠狠诅咒自己的肮脏下流,泪水从那双银色的眸中溢出,异肤的奴隶尴尬又哆嗦地合拢自己的双腿,呼吸都变得抽噎破碎而压抑。

    人鱼轻轻敲了一下玻璃,带起一阵小小的水流,卡泽勒似躲避又似渴望地眨眼,再一次伸出手,隔着一面玻璃,将自己的手贴在了玻璃上。

    人鱼在水箱中像动物一样歪了歪头,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卡泽勒还未从那双绿眼睛中流露出的满意里回过神,就猛地感受到一股捆绑的拽力!

    从水箱上探出来,蛇一样的分叉鱼尾亲昵地沿着卡泽勒脖子位置,一把连脖带肩地勒住了这个奴隶,将人吊了起来勒悬着,卡泽勒在半秒间差点被勒死!随后他被那条鱼尾狠狠一拽,整个人撞到了水箱上的铁栏杆上,半个肩膀和头都挤在了铁栏上,一大股箱中海水泼在他脸上。

    疼痛让卡泽勒前所未有的清醒。

    清醒地看见人鱼的尾巴似两条巨蟒在水中大力游动,分拨深水,拱卫着身躯主人缓缓而上。

    人鱼只浮上来半张脸,露出一对绿眼睛在水面外,这个时候卡泽勒才无比确认,这条人鱼不是黑发,而是一种凝固的死血发色。死血似丝,蜿蜒的黏在人鱼苍白的脸上,人鱼在水中注视着卡泽勒。

    卡泽勒眼中没有一丝惊恐和贪婪,同样是看到了人鱼水鬼般的姿态,可他却像一只搞不清状况的羔羊,银色的瞳孔中只有茫茫的怔愣。

    好像第一次看到光的鹿一样。

    傻子。

    深红的人鱼对他吐了吐泡泡,从水中伸出利爪,轻轻勾了一下卡泽勒胸前的衣领,弄断了他的衣领绳。

    人鱼深红色的指甲像冰一样冷,正带着水渍沿着卡泽勒脖颈上的动脉轻轻滑动。

    那双绿眼睛在几秒钟后微弯起来,卡泽勒知道他一定是笑了,绝对是笑了。

    卡泽勒也想嘲笑自己,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脏能跳得那么快,那么欢欣。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个人,和那些贵族夫人和老爷一样,有着对美好之物疯狂动心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