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笔下勾勒一个他/曾经的初恋
看着时间，或许有些过于早了，现在才八点钟，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有这么几个小时，偏偏又和余栩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苏柏意握着手机，有些犹豫要不要给莫青发一个消息，只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自然是知道男人的生活习惯。 大概又是晚上画画到了很晚，只是他觉浅生怕会错过事情，被打扰之后也就无法再入睡了，还是他的身体要紧，让人多睡一会儿。 才走出这栋楼没多久，透过办公室就看见了里面有人走出来。 苏柏意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躲在树的后面，那是余栩君，而他旁边的人带着一脸的憧憬，怕不是对男人有什么歪心思。 瞬间想到了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苏柏意寻找着兰言裕，他记得余栩君是他某一个课的老师来着。 【亲爱的，你等等那节课是余栩君给你上吗？】 【对呀，】 【你在哪个教室，我来蹭课，看看余栩君教些什么】 【真的！在二教的415，老公，你等等要和我坐吗，我给你占位置】 【下次吧，我等等还有事，乖】 将手机一收，其实大致知道兰言裕在想些什么，要是时间再早几天说不定就同意了，不过现在对他兴趣不大，被拿出去炫耀就大可不必，毕竟还有谢添琛在，那才是最强的资本呢。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穿搭，一件不算是太低调的衬衣，搭着一条休闲的长裤，再下面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这样应该能够融入教室不会太违和吧。 将手机放进兜里，苏柏意有些懒散的向着教学楼走，刚刚余栩君从这里进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电梯前面堵了太多的人，不过苏柏意也不可能自己走楼梯上来，硬生生等了好几趟。 余栩君大概还在上传PPT，苏柏意从后门观望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他也不可能坐的太近，而且前面也没有他能坐的地方。 随意的坐下，看着前面和周围的人都没有书，应该是来蹭课的，苏柏意的手撑着脸，看着在讲台的人，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受欢迎。 “什么嘛，明明看着很死板，”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苏柏意归结于是男人比他想象的要受欢迎，在不知不觉压了他一头的原因。 “好的，同学们，”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电脑有些问题，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只是余栩君再一抬头准备上课，一眼就注意到在人群之中有些显眼的男人，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些。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余栩君来到了后排，偏偏苏柏意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其实在苏柏意的心中依旧认为上学是一件有些枯燥的事情，侧头看着讲台上的男人，忍不住眯眼，或许还是遇到的老师没有那么让他有兴趣。 “嘿，哥们儿，” 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男人，男孩抬头显得有些错愕，直勾勾的看着苏柏意。 “能借我一支笔和一张纸吗？” 附赠一个完美的笑容，毕竟不是真的学生，苏柏意不可能提前准备这些东西，只是现在他的手有些痒。 好在男孩还算是爽快，苏柏意将原本戴在右手的戒指换到了左手，这会影响他的发挥。 已经懒散的用手撑着脸颊，那张纸的作用并不是要记录什么，苏柏意在纸上画着什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讲台上的男人。 虽然有些不像却带着些可爱的Q版男人出现在纸上，这也到达了苏柏意的绘画极限，在当时和莫青学的。 笔尖在画作上敲击了两下，起码他自己是满意的，不过，伸手打着呵欠。 余栩君的教学很有趣，但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苏柏意承认自己是那种听见教学的声音就会忍不住犯困的人，而且余栩君的声音很好听。 修长的手指将张开的嘴微微遮掩，苏柏意决定还是睡一会儿，放在桌面的纸被他遮了起来，像以前上学一般，脸颊埋进了双臂之中。 “这位同学，这样睡觉小心呼吸不畅，” 一直睡得并不算是太好，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只是又记不清什么内容，苏柏意伸手扶着脑袋，反倒是将余栩君的调戏听了清楚。 “余老师，是我的错觉吧，你怎么上课还上出幽默感来了，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啊，平时还装的这么老成，” 晃动着脑袋暂且恢复了清醒，看着将自己眼前光都挡住的男人，摸着脖子坐正。 他的手机显示着有人给他发消息，苏柏意的手指轻敲着屏幕。 【起了吗？要我接你吗？】 这也说明莫青已经起床了，他也不用在这个地方消磨时间，所以苏柏意直接站了起来，两个身高相近的人，带着一些暧昧的距离，班级上没有倒下的人忍不住朝着后面观望。 “不过不巧，余老师的课没有办法听完了，我还有些事情，这个送给你了，” 桌面上的纸被苏柏意又折了几次，恰好可以塞进胸口的口袋之中，手掌拍击按压着，苏柏意仰着头，只是那个笑怎么看都带着一种勾引的意味。 “路上注意安全，” 男人贴着他的手臂离开，余栩君的左手忍不住握紧，男人也只是背对着他走出教室，末了才挥挥手表示知道。 看着手机上的短信，苏柏意慢了半拍没有想到应该要怎么样回复。 画室的地点他知道在哪里，甚至很是熟悉，这个地方他在莫青盘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踩过点了。 因为靠近学校的原因租金不算是很便宜，只是当时他主动提分手还带着些愧疚，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替莫青将这个地方买下来。 苏柏意也知道他肯定不会主动接受这份好意，他知道莫青的傲气，他并不比任何人差，除了他的出生，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是优秀的，从长相，性格到画技。 所以他才会果断的选择分手，其实说不清究竟有没有后悔，苏柏意低头看着手机。 【不用了，我已经……】 “阿意，” 温柔的生意如同以前一般喊着自己，苏柏意手中的消息还没有编辑好，只是匆匆的抬头。 两人之间还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只是莫青脸上的笑容反而显得更加的灿烂，连带着苏柏意也忍不住勾起一个笑来。 他看着莫青，觉得他比起两人分开的时候又瘦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清瘦得厉害。 和大部分搞艺术的人有些不一样，莫青没有将自己搞的花里胡哨的，他的头发依旧是黑色的只是在光下带着点青色，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都有一种文艺的味道。 如果是余栩君给苏柏意的感觉像是松柏，那个莫青就是春天里的一阵风，化开冰霜，裹挟着百花的香气，然后阵阵的，悄然的，浸润着心田。 他仿佛天生就是搞艺术的，苏柏意的文学造诣并没有那么高深，只是在看见莫青的时候就觉得他和旁人有不同来。 莫青的长相也他的气质一般没有什么攻击性，他的眼眸是明亮的，仿佛包含着蓝天白云，包含着青山绿水，包含着一切，然后让人沉醉。 “嗨，好久不见，” 情场老手也会有表现得无措的时候，苏柏意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在心里吐槽着明明已经分别了许久，还是有些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 “嗯，阿意最近过得怎么样？” 莫青比苏柏意稍微高了一些，他伸手将苏柏意翘起的头发再压下，一如他们没有分离的时候，他身上不显得厚重的花香的味道也一同钻进苏柏意的鼻腔之中。 “还，还可以吧，” 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说自己重新谈恋爱的事情，他一边觉得应该给莫青真正的自由，一边又贪恋着男人身上的那种美好。 “莫哥，” 有些甜腻到发齁的声音让苏柏意有些不适应的蹙眉，他还没有扭头，一个人就飞快的跳了过来，甚至推得他一个踉跄。 扶着自己的肩膀，才看见来人，包括他和莫青的亲昵，男孩手穿过莫青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他不算是高，估计骨架也很小，小鸟依人的扒着莫青。 他的脸颊带着些红晕，唯一出彩的大概就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不过，不如莫青好看，甚至比不过兰言裕。 “这位是，” 原本看向莫青的视线转了过来，明亮的眼睛看着苏柏意，甚至没有意识到撞到男人的事情。 “我是莫青的朋友，今天好不容易有空，来欣赏一下莫大画家的作品，” “哦哦，哥哥你好呀，我叫安斐知，是莫青的，” 他说的时候看了一眼莫青，然后带着些羞怯，动作显得有些扭捏的继续说着。 “男朋友，” 苏柏意看向莫青，男人并没有否认，甚至替安斐知整理着头发，没来由有些心慌，他有一种莫青彻底会不属于他的感觉。 不过又有些自嘲的想着这不本来就是他想要追求的效果，所以用手锤着莫青的肩膀。 “不是我说，你也真不够朋友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今天还专门避嫌没有带我对象呢，看来只能下次给你见见了，” 他确实有一个男朋友，苏柏意的目光再次看向安斐知，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有些不太顺眼，如果从他自身的角度出发的话，除了年轻以外丝毫比不过他。 早上画室并没有多少人，也就只有三个人在缓慢的走着，这里面展览的大部分作品苏柏意已经看过了，甚至都还能记住拿过什么奖项。 他忍不住在一副有些斑斓的画作前面停留，这幅画是莫青少有的运用了大量色彩的话，色彩重重交叠着，依稀显露出一个男人的身形来。 这幅画当年送去参加四年一届的达米亚大赛，从全国各地的参赛选手中直接荣获第一名，甚至当时评委最有名的现代画家，尼莫卡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要是被定价的话大致也在三百多万，只要卖出这一幅就足够养活自己许久。 “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有些让苏柏意反胃的声音，好在他早饭吃得比较早，否则肯定直接当着安斐知的面呕出来了。 “这幅画当年可是差点属于我，我在想当年的五百万在现在应该变成了多少，” 这话本意只是因为莫青当年准备将这幅画作为苏柏意的生日礼物送给他，不过那阵子也正是苏柏意在纠结两人关系的时候，他也没有收下。 说来这话和苏柏意也有些关系，他平时就喜欢穿些色彩明亮的衣服来，大量的衣服都是色彩的碰撞，然后莫青也受到了灵感。 “真的吗？” 只是安斐知显然理解和苏柏意有些差入，他以为的拥有是花钱购买。 五百万，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一副不算多么出彩的画。 他没有什么艺术鉴赏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去关注国际比赛，只是看向苏柏意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 “你们在看什么？”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的距离，莫青忍不住眯眼，他站在了两人的中间，只是伸手搭在了苏柏意的肩膀。 “我在和你家小孩科普你这幅画呢，莫画家，这幅画，你现在还卖吗？” 忍不住有些调侃，苏柏意并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什么问题。 “永久的非卖品，这幅画对我很重要，你知道的，” 目光停留在苏柏意的笑眼，莫青轻声和男人说着，他们之间仿佛带着别人无法插足的壁垒。 “饿了吗，要去吃饭吗？” 捏着苏柏意的手掌，莫青看了一眼旁边的安斐知，眼神之中带着警告，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 “哥哥走吧，我知道一家很有名的店，我们学校的学生都很喜欢的，” 脸上洋溢着笑容，安斐知抓着苏柏意另外一只手，在他的眼中，苏柏意现在就像是一个金山，自然也少了对莫青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