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代人一舞惊四座，媚魂缠身入险境
第三十一章 代人一舞惊四座，媚魂缠身入险境 正值秋高气爽，天气绝佳。空中万里无云，瑞祥飘帘。 祭祀的高台就架在太极殿大门外，文武百官群臣朝拜。 皇帝高坐于太极殿内，遥遥相望，众皇子皇亲国戚都在殿内依次坐开。重臣与外邦使节坐于后。群僚同外使随员坐于殿外两侧。 每人面前都摆放这一桌精致的吃食。 外面祭台之下是木质的休憩室，一会儿表演的伶人们都在下面待命。 须臾，有乐人先效百鸟鸣，内外肃然，只闻半空和鸣，若鸾凤翔集。 第一盏酒御酒举起，乐人一名歌板色，笙、箫、笛先奏，后众乐齐响。宰臣举酒，百官倾杯。 好巧不巧，正是此时。我手下一名侍从忽然慌慌张张跑至我身侧小声汇报：“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此时慕柏正坐在我身侧，他立刻凑过来脑袋问：“出了什么事？” 我那侍从见我没说话，直接小声道：“巫祝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昏迷不醒，此时已经找不到人替代了！” 本次祭天表演的所有人员都是我来安排， 我脸色骤变，立刻起身就要去看那巫祝怎么回事。 倒是慕柏比我冷静许多，他扶住我的手问那侍从：“宣太医了吗？” 侍从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祭天大典迫在眉睫，巫祝一旦出了事，那可是大大的不吉！这个时候谁敢触了眉头，就是不想要脑袋了。 可没人管估计马上掉脑袋的那个就是我了。 慕柏跟着我两人悄然离座，我给身边的脱力契花使了个眼色，如果有人找我麻烦，帮我顶一会。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谈笑风生。 我俩到了祭台下面的房间，便看到巫祝绵软着身子，正被宫女抱在怀中，她穿一身羽白与赤红相间的祭祀服，衣袖上金镶紫瑛坠子，梳着鸾凤凌云髻，下身一袭散花如意云烟短裙，露出两条皙白修长的大腿，手腕脚腕上都戴着铃铛，足上登一双大红色的舞鞋。 那女子面容如纸，毫无血色。任凭宫女如何摇晃，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慕柏俯身探了探对方的鼻息道：“没有生命危险，可能被人下了药。” 一听他这般分析，我心中飞快计较，如果巫祝出了事，第一个担责任的就是我。这事儿明显是朝着我来的！ 好卑鄙的手段！这个时候破坏国之祭奠，当真有够恶毒！ 我脸色铁青站在一旁，这个时候问责调查已然来不及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替代的人选。 许是时间快到了，灵霄国师穿着一身隆重而华贵的绛紫色长袍，推开房门道：“怎么回事？” 刚进来，他就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巫祝。 慕柏沉声道：“都出去吧！” 下人们鱼贯退了出去，只剩我，慕柏，国师三人在房内。 慕柏忽然俯下身去解那巫祝的衣衫，我蓦地一惊问：“慕柏，你作甚！”这可是大不敬！ 慕柏冷冷道：“脱她的衣衫，你也快点脱！” 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灵霄国师已然在旁开口：“正好，这舞要戴面具，殿下拿好了。”说罢，直接递给我一个纯白色的陶质面具。 我这才恍然，他们竟然是要我去代替那巫祝，去跳那祝祀之舞！ 我简直有苦难言！且不说这巫祝是女子，我一个男子跳那祝祀舞算怎么回事！而且，那衣衫暴露，两条长腿几乎都裸露在外面，我们身形又有异…… 见我犹犹豫豫，慕柏当即厉声道：“慕岚！你想死吗！这个时候上哪去寻一个会跳祝祀舞的女子来？你还磨蹭什么，快点换衣服，再者，有面具，别人也看不出来的！” 我蹙眉道：“可这身形……” 国师在旁开口：“这女子体态纤盈，胸前一马平川，和你有什么区别！” 我可当真是哭笑不得，谢谢你将我们身材描述得如此相像，为我增添了为数不多的信心。 我只得飞快脱去衣衫，换上了巫祝的服侍。 国师道：“我去外面顶一会，一会第二盏御酒举起时，必须要上台，我会和你一起舞的，别担心！” 我心中腹诽，这灵霄国师干起正事来的时候还挺有人样的，比欺负我的时候可靠多了。眼看他一头银色长发消失在门边，我这边衣服也换好了。 我只觉两条裸露在外的腿因为没长裙的关系，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又因为从未晒过太阳，那肌肤的色泽还真与那巫祝差不多一般白皙。 慕柏眼神直勾勾看向我的双腿，我仿若感到了森林中饥饿的豺狼视线。 身体上的肌肤忍不住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扭开烧烫的脸颊道：“看什么！快点帮我弄头发！” 慕柏拍了拍身侧的座椅道：“过来，我给你束发。” 我这才提着衣摆，乖乖坐在他身边，从来都是丫鬟宫女侍奉人梳头，这回居然让大将军侍候梳头，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我勾唇调笑：“你行吗，会不会啊！” 他捏了捏我的后颈：“别乱动。” 我这才发觉，他那双拿刀剑的手居然出奇得灵活，三两下就帮我编好了发，又将那巫祝头上的发饰都一一帮我带好。 我轻轻摇动脑袋，果然弄好了。 我赞道：“没想到殿下居然这般心灵手巧，连女子的束发都会编。” 他趁机在我腿上了摸了两把，眼神晦暗道：“岚岚，你穿这身可当真好看。”我一瞧他那语气，定然又是在发浪了。 我立刻裹紧了衣衫逃似得离开他道：“你正经点，我马上要上去跳舞了！别撩拨！”说罢，将那陶质白色面具戴在脸上，只露两个眼睛在外面。 此时外面正好是第二盏御酒的时间，我踩着略微有些小的舞鞋，轻盈飘然上了舞台。 祝祀的舞蹈很简单，我曾经练习过无数次，可是骤然一上场，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紧张。那高台之上风势极大，衣袍瞬间飘荡了起来，身上戴的铃铛在风中叮叮作响。 我站在台上，几乎要觳觫起来，浑身上下冒出一层白毛汗来。虽然平时练舞也穿过女装，可从未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如此暴露，尤其是这短小的裙子，但凡翘起腰身，屁股都要露在外面了！当真令我浑身都不自在。 那文武百官的目光几乎都汇聚在我身上，我甚至能听见那些色眯眯的老头子评头论足的声音，心中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不尊重国风此刻还有心讨论巫祝的身材？！ 我愤愤然朝国师看了过去，灵霄国师正优雅朗诵经文，他眼角余光看向我，仿若在安慰我，稍安勿躁，平心静气。 此时我只得盯着眼前那头银色的长发，仿若天地万物间，只有他的背影，令我专注。 羞耻感和紧张感不知何时褪去，大风也吹散了我身上的冷汗。 乐声复起，高架大鼓控主场，随着鼓点，我伸出手脚，小心翼翼跳起那支祝祀舞。伸展的手臂和大腿体态完美仿若水波上的丹顶鹤一般，孤高而优雅。 虽然男儿习舞者很少，我从小也心中厌恶，可被迫无奈，我还是兢兢业业练习了许多年，舞姿和动作都是极其优美和标准的。 我听到台下众人的惊叹赞美声，老头子们的掌声连绵不绝，甚至正殿内的父皇也大声夸赞了一句。 可惜，那些虚荣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只想此刻快点结束这支舞，逃离这个万千瞩目的舞台。 独舞至高潮的时候，国师挥展衣袖，也加入了进来。 我不太熟悉这场地，为了给他让地方，便往后靠了一些。 谁知道一个翻身后跳，力气稍微大了一些，落地的瞬间我感到脚下一空，我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要完！ 这一掉下高台，非死即伤！ 我甚至听见下面文武百官的惊叹声，所有人此刻都为我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我摇摇欲坠之时，灵霄国师身姿奇快闪至了我的身侧，大手一揽，当即将我腰肢稳稳扶住！ 他似是故意的一般，将我接住之后稳稳向上一抛，我当即衣袖在空中飞舞了起来，如山野间的精灵，又如九天下凡的仙人，奇幻多姿。 我听见下面有人大声叫了一句好赞叹道：“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啊！” 灵霄国师拉着我的手，开始了双人舞。 肌肤相交，呼吸交错，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悠扬的乐声明明就在台下，本应该清清楚楚传入我耳中，可不知为何，那声音越来越远。我也渐渐看不清台下的众人，我与灵霄身侧似是被一层薄雾罩了起来。 接着，令我毛骨悚然的感觉来了！一只赤裸的手臂攀上了我的后颈，有人在我耳边呵气：“慕岚，你今日这般打扮可当真绝色绝世，哥哥好生心动！” 我一个机灵，蓦然回首，是凌箫哥哥的魂魄！ 拉着我手跳舞的国师根本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又像中元节晚那日那般似笑非笑看着我，任凭凌箫哥哥的魂魄在我背上撩拨我。 我咬牙小声道：“灵霄国师！现在你是用妖法的时候吗？你到底把凌箫哥哥怎么了！他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灵霄国师勾着我赤裸的大腿，将我架在身上旋转了起来，张口道：“一切皆是虚幻，你瞧众人能看到他吗？还是只有你yin欲过深，才能看到他。” 我心中震惊，他在说什么鬼话！什么yin欲过深，这会儿我哪里会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可是如鬼魅一般缠在我身后的凌箫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幸我带着面具，下面的人也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几乎面目狰狞对他道：“快点把他弄走！我受不了了！” 我身后的凌箫哥哥一双手顺着我的裙摆缓慢撩了起来，径直摸向了我那双腿当中！ 万众瞩目之下，他居然捏住了我的阳物！ 我头皮发麻，当真是想即刻逃下台去！ 可灵霄国师那读心术实在厉害，只见他转身，一把木剑从我头顶狠狠钉了下来，我硬生生僵在原地，如同国师手下的孤魂野鬼一般，心中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