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六人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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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伊等人来到佐仓家，摩尔加纳跳到门上，轻松地用指甲撬开了门锁。 来到双叶房间前，真敲了敲门。 “你听得见吗，双叶。你在里面吧？回答我。” 里面没有回应，真只好换个称呼。 “阿里巴巴，你在里面吧？就算用聊天群也没关系，回答我。” 双叶又在手机上发消息。 “阿里巴巴”：要过来先说一声啊。 “为了偷走你的心，你必须把这扇门打开。不然就没办法让你悔改了。让我们进房间吧！” “阿里巴巴”：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雨宫莲：拜托你通融一下。 “阿里巴巴”：就算你这么说…… “你心中的另一个自己正在叫你开门呢。其实，你也想把门打开吧？” “阿里巴巴”：另一个我？ “没错。我们想实现约定，但拒绝的人是你。” “阿里巴巴”：给我一点时间。 “10秒。” “阿里巴巴”：好短！3分钟……拜托了！ 真同意了，但又提出：“可是……如果老板来了，就算踢破门我也会进去哦。” …… 3分钟过去了，真又敲了一遍门。 “时间到了，阿里巴巴。” “阿里巴巴”：我明白了，现在就打开。 铁门的锁咔哒一声就开了，双叶没有出现，只为他们留下了一个门缝。 大家刚走进屋，都不约而同地感叹：这房间……好乱！ 双叶的房间很暗，黑色星夜窗帘挡住了外界所有的事物，包括光，让房间里只留下电脑屏幕这一个光源。墙上和地上铺满了科学海报和被剪下来的报纸，房间各处角落里堆着许多装得圆圆滚滚的垃圾袋，柜子上方挂着四张超大显示屏。 电脑桌很大，摆了一张发光的机械键盘，和正在运行程序的电脑，屏幕数量居然还比夜伊的要多出一个。旁边的铁架上摆着最近很火的“不死鸟战队翔羽侠”手办，以及各种深奥的专业书籍。 这样令人震撼的场景，叫他们一时间说不出话。 “医学、信息科学、生物学、心理学……全都是专业书……”真看着铁架上的东西，不禁念出了声。 杏盯着几个垃圾袋，不忍心地皱起眉头说：“她一直窝在这种房间吗……？” 大家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双叶的身影。 “双叶呢？” 壁橱里传来敲门声。 原来双叶躲在了壁橱里。 “说到底还是要躲起来啊。” “就算外面的门打开了，在里面还是会被拦住。就像是秘宝近在眼前，却凭空冒出个栅栏之类的？” 壁橱里传来双叶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抗拒：“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给我解释一下！” 真解释道：“你的认知必须产生改变才行。如果不这样我们就没办法成功盗取。” “就算向她说明，我也不认为她能理解……”佑介分析。 但双叶成功打脸，证明了自己的智商水平，她说：“也就是说，我的认知是一种障碍，所以你们无法到达认知世界的核心，是吗？” “咦？你能理解？”杏惊讶，就连她自己当时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真没想到双叶居然这么快就能理解。 真问双叶为什么能知道。 双叶没有回答。 龙司看了眼大家，又换了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自称是阿里巴巴，做出那么麻烦的事情？如果你希望我们帮助你，直说不就好了。” “因为……不……” “嗯？抱歉，我没听清楚。”龙司朝壁橱走近几步。 “……因为我觉得不好意思。”双叶的语气很别扭。 杏也有所感。她低下了头，“要自己亲口说出我需要帮助，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夜伊看着杏，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呐，双叶，告诉我们吧。你是怎么知道认知世界的事情的？” 双叶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我本来就知道。” 杏灵光一闪，想起来老板之前也提过“认知”什么的事情。 大家不自觉地就把这件事和老板被人逼问联系起来。 “难道说你去世的mama，是研究认知科学什么的吗？”真问。 双叶立马在壁橱里喊道：“是认知诃学！不是科学的科，是摩诃不思议的诃（he一声）！这里是重点。”情绪这么激动，看来双叶很重视母亲的研究。 “认知……诃学？双叶，你的mama以前是干什么的？” 壁橱里又没了声音。 “告诉我们吧。过去发生了什么？” 双叶仍然不回答。 龙司见状，对着大家轻轻摇头，“现在还是先不要问了吧？她以前好像也有过凄惨的经历。” “是啊。而且她还说什么要去死之类的……” 杏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低头抱着手臂思考。直到刚刚，她突然松开手，喊着等一下。 “双叶，你的mama真的是你杀的吗？” 众人一惊，龙司刚想开口小声制止，却被夜伊一个眼神堵回去。 杏继续问道：“你mama不是因为事故死亡的吗？怎么回事？产后忧郁症？真的是这样吗？” 佑介也想阻止，但看到龙司刚刚的情形，聪明地没有开口，选择静观其变。 “我们已经看到了你的内心。但是，我完全搞不懂。那个人和老板老板描述的你的mama，完全不一样。” 杏上前一步说：“我想从你口中听到事实真相。” 这大概是同类人的某种联系吧。 曾经身为“渴望却不敢求救之人”的杏，向现在的“渴望被帮助之人”的双叶，递出了手。 她知道双叶的心里，一定隐藏着被抑制很久的、很痛苦的秘密。 “……妈、妈……杀了她的人是……呜呜……” 杏听到双叶隐忍的哭声，心疼得皱起眉，后悔自己不该问。 夜伊拉着杏的手，安慰道：“等我们去了殿堂，她会想起来的。” 杏沉重地点头，对着壁橱说了声抱歉。 “我，那个……很多方面我都……对不起。” 壁橱门唰的一下被拉开，杏被吓得后退一步。只见壁橱中蹦出一个橙色长发的小女孩，是双叶。 双叶低着头，打开双手，紧张到破音地喊道：“来、来吧，来盗取吧！” 气氛突然变得搞笑了起来。 “你怎么，突然……？” “好、好啦，赶快动手吧！” “我们的确是来盗取你的心灵的，但不是在这里盗取……虽然你肯开门，这的确是很好。我们好像让你产生误解了，真抱歉。你不用这样的……” 双叶的手放下了一半，惊讶地抬起头。 “啊啦，真可爱呢。”夜伊捂着嘴笑了一声。 她立即僵住了身子，垂下头机械地后退四步，又拉上了壁橱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骗了我？” 真可不想破坏刚建立起的信任，连忙解释：“不是！听我说，没有骗你！必须要这样做才行！” 看来双叶虽然知道认知世界，但还不知道让人悔改的方法。 紧接着，真又开始劝说双叶告诉大家她是怎么知道“认知世界”的。 “我知道有一个由认知产生的不同的世界。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样去那里。你们有办法去哪里吗？刚才你们说了‘看到内心’什么的。” 真又开始为她解释大家是如何用异世界导航App进入认知世界的。 “关键词就是对方的‘姓名’，‘地点’和‘扭曲’。” 见双叶许久未回复，真问：“双叶，难道说你手机里也有这个App吗？” “这……我没有……” “很好，这样就没问题了。”真松了口气。 之后，双叶还想要跟着大家一起去，但被驳回。 莲看了下时间，时间不早了，便让龙司送预告信。 龙司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预告信，塞进壁橱门缝中。 “这是你之前准备的。读一下吧。” “……太暗了，看不清。” “出来不就好了吗……” “……我会害羞。” 夜伊轻笑一声，摩尔加纳申请在这里看着，让大家先去殿堂。 待大家离开后，双叶从壁橱里走出来。 她拿起预告信，念出了里面的内容： “佐仓双叶犯下了大罪。因此我等要把那扭曲的欲望连根拔起。” …… 到了金字塔大回廊的尽头，原先封闭的大门在众人赶到的一瞬便打开了机关。 大家乘着门后的升降梯，来到了最后的虚无之间。 又是一处迷宫，但还好有MONA嗅觉灵敏，凭着他对秘宝的特殊感应，轻松地带着大家走到了秘宝所在之处。 秘宝所在的地方很暗，只有一口棺材安静地横放在地上。 正在SKULL和MONA上前准备开棺时，殿堂出现了震动。 金字塔顶端的石块碎落下来，漏出了一个缺口。地面不断震动着，一只巨大的泛着血丝的眼睛出现在缺口中。 “暗影……？不对！是谁！？” “不是双叶！” “这是……” 金字塔的石块被外面的怪物拍落，如雨点般不断砸向众人所在处。剧烈的强风从缺口灌进室内，让人站不住脚，又扬起尘烟一片。 最后，金字塔尖端被破坏，那只眼睛也露出了她的真面目——一位短发戴着眼镜的狮身人面。 狮身人面扇动着翅膀，朝着金字塔大吼了一声，一股比原先还要强几倍的风再次吹向众人。 众人都开始被风吹跑。 “这也大得太夸张了吧！？” “如果这不是暗影，那是什么啊！？” “这家伙……是认知！”MONA死死把住地面夹缝，防止被吹跑，“是双叶的认知创造出来的怪物！” 目前场上只剩JOKER和RAMBLER能抵抗狂风站在原地，但也仅限站在原地。 “MONA！拉住我的鞭子！……危险！” 狂风吹断了石柱，正要向MONA身边的QUEEN砸去，但她自己因为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浑然不知。 RAMBLER纵身一跳，朝着QUEEN猛扑过去！ 尘烟四起，岩石碎裂的声音就响在两人耳边。 幸亏及时，两人倒在被石柱砸出的碎坑旁，相安无事。 怪物朝后飞了一段距离，风速减缓。 RAMBLER扶起QUEEN，转头喊道：“全员！准备战斗！” 怪物绕着场地飞了一圈。 “不要靠近……王者之墓！” “灾祸会……降临的！” 飞得这么远，想要拿武器攻击怪物看来是行不通了。 JOKER在心里啧了一声，喊道：“大家！拿枪射击！” “我负责支援！” …… 如此同时的另一边。 虚无之间。 橙发少女不安地环顾四周。 “这就是……我的内心世界……竟然是这个模样……” 暗影双叶带着一张降下的墙壁悄然出现。 “你，想起来了吗……？” …… 战场上，大家都被怪物消耗了不少体力。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我们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双叶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诶？双叶？”QUEEN喊道，“你居然……来到殿堂了！？” 双叶嗯了一声，她赤着脚一个人来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本人居然来到了殿堂……？这样做的话……” 怪物的叫声吸引着双叶，她抬头看去。 那些她再熟悉不过的，每个日日夜夜都不断折磨她的无数声音，开始在耳边响起。 “人是你杀的！” “咿！”双叶抱住自己。 “别不说话啊！” “都是你的错！” 双叶跪在地上，捂住耳朵，无力地摇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让mama……” RAMBLER连忙跑过去查看双叶的情况，其他人在前方严防怪物。 怪物飞在天空中，看着双叶，眼里充满了怨恨：“没错！是你杀了我！” “难道，那个怪物是她的母亲！” “大概是欲望和罪恶感扭曲了认知吧。想让死去母亲复活的愿望，与那些恶心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了……” 认知中的一色若叶不依不饶地继续喊道：“妨碍我的坏孩子！如果没有你！我就能充分利用自己的时间取得成果完成发表了！那是倾注了我心血的世纪大发现！” “去死吧！你是被人厌恶的孩子！” “没有活着的意义！没有人会需要你！” 双叶机械地转动了一下头，重复着：“没用人在乎我……” 耳边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要是没生下双叶就好了……” “……真是叫人心烦……” “……双叶的mama，似乎因为双叶而烦恼不已……” “……是产后忧郁症吗……” 双叶痛苦地捂住头，“呜、呜……” 如同魔鬼般的挣扎尖叫声又在耳边响起。 “呜……啊，啊啊啊啊啊！……双、双叶……你、你……啊啊啊啊……” “双叶，你清醒一点！你的mama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只不过是被灌输错误的记忆而已啊！！！” “错误的，记忆……？啊啊……呜……” 耳边的声音更加猖狂，双叶愈发痛苦 “你母亲为了你，连研究结果都舍弃了。枉费她那么努力地研究啊……” “就因为你，整个人都变得古怪起来……” 女人痛苦的尖叫，男人愤怒的指责，那些声音铺天盖地地朝着双叶扑过去，似是想将她拖入永不轮回的地狱。 这时，暗影双叶出现。 “佐仓双叶！快想起来！” …… 意识中。 “你说她的自杀，是你的错。因为你妨碍到她的研究。你为什么认为她是自杀？” “……遗书。” “正是。就是穿着黑衣服的大人给你看的遗书。上面写了些什么？” “对我的，憎恨。” “你因为痛苦和震惊，移开了视线。但是穿着黑衣服的大人却振振有词地念了出来，而且就在一大群亲戚的面前。” “仔细想一下，那个遗书是真的吗？” “真的是自己最爱的mama写下的吗？” “那么过分的话，她真的说过哪怕一次吗？” 颤抖的双手微微一顿，双叶缓慢却坚定地站起了身。 “没有！” “虽然我耍任性时她会生气，但她还是很温柔的！” “那么那份遗书呢？” “不折不扣的假货！” “所以你被人利用了！有人捏造了遗书，把死因嫁祸给你，还践踏了你那幼小的心灵！” 暗影双叶抬起手，指着对面的自己。 “你要愤怒！不要原谅那些如同垃圾的大人！” “都是因为我……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敢面对母亲的死！为什么我非得被人说成那样啊！” …… 现实。 双叶跪在地上已经很久了。 在RAMBLER不知唤了多少次双叶的名字，她终于清醒过来，自己站了起来。 “双叶？” 随着RAMBLER的呼唤，头痛紧接而来。 『否定你的东西是幻影。』 『是那些无血无泪之人施加的诅咒。』 『而你早就知道这一点。』 『虽然知道了但还是害怕。』 双叶捂住头，回应脑中的声音：“没错，我知道。但是我……”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死……这次轮到你去死了！！” 『你要照她的话那样去死吗？你要听从哪一方？』 『相信幻影的诅咒？还是相信自己的灵魂？』 天空中的怪物仍坚持不懈地诅咒：“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害的！” 双叶迎着强风艰难地抬起头，直视天空中的怪物，“我……再也不会，被扭曲的表面所欺骗了……不会被他人的言语所迷惑，而是相信自己的双眼和内心，看透真相。” “你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mama！只是道德败坏的大人创造出来的假冒伪劣！绝对、绝对……” “不会原谅你们！！！” 身后的暗影双叶悄然飞起，胸口放出耀眼的光，干扰了众人的视线。 等他们下一秒睁开眼，一道蓝绿色的飞碟正悬在双叶头顶。 飞碟里伸出几根细长的触手，缠住了双叶的四肢和腰身，把她带进飞碟中。 『契约……吾即为汝，汝即为吾。』 『禁忌的睿智已然开放。』 『任何谜团与幻影，都无法遮蔽你的双眼。』 “那是，双叶的人格面具？”RAMBLER仰着头，冒出了羡慕的星星眼。 “拜托了，帮帮我！把那家伙解决掉！” JOKER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怪物，喊道： “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