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裴许氏(婚后1v1)在线阅读 - 番外:关于最爱与偏宠[1]

番外:关于最爱与偏宠[1]

    裴珈生产的日子比预产期提前了一周多,那天是个周六,许翡把她严严实实裹成了一个球,手牵手参观画展。

    孕妇火力壮,到了室内开始哗哗冒汗,许翡拿着面巾纸在她的前额、鼻尖和颈侧轻柔地蘸擦。裴珈燥热得不行,一遍一遍和许翡磨叽着要吃冰激凌。

    孕后期的裴珈更娇气,什么东西吃不到就立刻扁嘴要哭,她说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许翡最看不得裴珈的眼泪,只能通通答应,又不敢让她吃太多。

    “好,去吃。”

    “我都看好啦,旁边有一家Gelato专门店,评价不错的。”

    “嗯,好。”

    裴珈现在被娇养得珠圆玉润,就算素面朝天皮肤也是吹弹可破,水灵得让人只想抱住猛亲,许翡怎么看怎么心痒痒。

    “要吃开心果、焦糖和提拉米苏……”

    冰淇淋店确实火,需要排队。裴珈挽着许翡的胳膊,在人流的末尾,兴致勃勃地指着小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

    “啊,法芙娜吧,你喜欢巧克力。法芙娜、开心果和提拉米苏。”

    “好。”

    许翡其实吃什么都好,裴珈怀孕之后他们分食一份的机会变多了,他非常乐于享受这种亲密。餐具也只用一份,你一口我一口,头对头窝在一起,甜蜜极了。

    “百香果雪葩应该也挺不错的……”裴珈看什么都馋,队伍一点一点靠近前台,她还是没有最终决定

    “那就开心果、百香果和提拉米苏。”

    许翡正准备和店员点餐,手臂被紧抓了一下。

    他扭过头,很自然地问,“宝宝,要换哪个?”

    裴珈定在原地,死死咬住下嘴唇,艰难地快速说道,“肚子。”

    突如其来地疼痛,应该是要生了。

    许翡搀着裴珈离开队伍,“我、我去开车,忍一下宝宝,好不好?我很快开过来。”

    她看着他慌张奔跑的背影,之后整个生产过程都没敢喊一句“疼”。

    许翡跟着进了产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生孩子的是他,满脸苦色、满头大汗,死死握着裴珈的手,随时都要落下泪来。

    他的手在抖,掌心里全是潮湿。裴珈只得牵强地露出笑容,安慰他说没事。结果话音未落就情不自禁地痛呼出来。

    许翡一听,眼圈骤然红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要受这份罪,顺产就真的医生和护士袖手旁观,明明叫「无痛」可还是会这么痛苦。

    裴珈的叫声让许翡的心脏都跟着四分五裂,撕开合上,合上再撕开……大概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耳边突然出现婴儿响亮的啼哭。

    “爸爸来剪脐带吧。”

    许翡整个人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看着递到手边的剪子,根本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最后还是裴珈费力握着许翡的手,一起剪断的。

    “母子平安,恭喜恭喜。”

    许翡脑子懵懵的,这才分出一个眼神给那个又红又皱的小东西,反应慢半拍地嘟囔,“母子……”

    裴珈本就累得快虚脱,照顾许翡的情绪,连叫都不敢大声叫,生怕再给他留下什么新的心理阴影。结果现在倒好,看见许翡这幅“嫌弃”的表情,忍无可忍,委屈地嚎啕大哭。

    “……你不许讨厌他……”

    不得不说,她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也太丑了吧……裴珈泪眼朦胧,不死心地趴在床边认认真真看,看完绝望又无助地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辛辛苦苦生出来的……疼死我了……”

    而且许翡之前口口声声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全都是假的,骗人,他明明更喜欢女孩。

    许翡吓了一跳,也跟着哭出来,一个劲儿地叫着「宝宝」「宝宝」,又亲又哄,堵住她的嘴。

    ……

    裴珈为着这事,和许翡生了好几天的气。许翡和她解释了八百遍,自己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要她生的孩子都喜欢,那时候纯粹是被吓蒙了没反应过来。

    许翡最近把办公地点挪到了月子中心,裴珈还是气哼哼地不领情。

    直到那天夜里,许翡处理完工作,合上电脑,坐在裴珈的床边亲吻她。

    裴珈本来半睡不睡的,这下直接被痒得清醒过来,娇嗔着踢他,“烦死了你,我睡觉了!”

    “宝宝,我这两天在想,儿子比女儿好些。”

    裴珈仰面躺着,掀一只眼皮瞧他,不发声,倒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鬼话。

    “女儿的话,要是以后她的同学朋友拿我的身份去嘲笑她,如果她哭着来找爸爸,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许翡坐在床沿上,望着窗外,神色恹恹,“女儿是要像你一样,是掌上明珠,要从小宝贝到大的。如果我是那枚她身上的污点——”

    “你说什么呢!”

    裴珈不爱听,皱着眉心拍他的胳膊,一下不足以出气,又打了第二下。

    “什么污点不污点的!谁都不许说我老公!你也不行!”

    许翡轻笑,温温柔柔说“好”。

    “念念会超爱你,以后只会以你为荣,把你当成榜样和骄傲。许翡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要跟你急了啊。”

    他应了一声,脱了鞋,侧躺上来把裴珈抱在怀里,“宝宝,这两天还疼不疼?”

    “一点点,好多了。”

    许翡找的月子中心裴珈也很满意,更重要的是念念一天一个样,比刚从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好看多了。工作人员一个个的也嘴甜,说念念的五官已经能看出来长得非常出挑了,而且爸爸mama都长得这么漂亮,孩子肯定也差不了。

    只是隔了几天,裴珈竟然觉得这种拥抱久违了,很是怀念。于是凑过去,把许翡的腰搂更紧了些,他身上的味道特别让人安心。

    “老公,我好爱你哦。”裴珈在他的胸膛上“吧唧”一口,“最爱你。”

    许翡的心瞬时间软成了棉絮,“我想抱着你睡好不好?”

    “挤不挤啊?”

    他有床,床在外间。

    “不挤。”许翡亲吻她的额头

    “好,一起睡。”

    裴珈也想许翡了。

    ……

    ……

    只是让许翡想象不到的是,裴珈口中的「最爱」很快就换了人。

    从月子中心回到家,不久后的某一天,许翡下班回到家,看到由侧卧改造成的儿童房半敞着门,裴珈趴在挂满玩具的婴儿床边,不停地亲吻围栏里面的小东西。

    么么么么,许翡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声音。

    裴珈说,“念念念念,我的宝贝~mama好爱好爱你呀!mama全世界最爱你啦!~~”

    他的心上被狠刺了一下,立在原地走不进去也退不出来。

    许翡早就知道他没办法和孩子争宠,他争不赢的,那是裴珈生的孩子,裴念取代自己变成裴珈心中的最爱,情有可原也理所应当。

    孩子太小,睡觉的时候会把婴儿床搬到主卧来。

    这天照旧裴念在夜里“嗷”地一嗓子,惊醒睡梦中的许翡和裴珈。

    裴珈条件反射撑着床迷迷糊糊坐起身来,被许翡按着肩膀重新躺倒在枕头上  。

    “我来,你睡。”

    “还是我直接喂吧——”

    “还想再被咬破?”

    许翡幽幽瞥了她一眼,轻手轻脚把儿子抱起来扛在肩上,往出走。边走边凶巴巴地哄,“裴十二,小点声,mama睡觉了。”

    裴珈裹好被子翻身,咂咂嘴,闭着眼睛琢磨,是不是许翡有点不高兴了呀?

    她老公心思这么敏感,很有可能。裴珈很困,直到睡着也没想出来具体原因,算啦,留到梦里慢慢想吧。

    裴念这小子别看一颗牙没有,愣是能吃裴珈的奶的时候,把她的rutou吮到破皮。

    昨天晚上裴珈喂完,眼泪汪汪地看着许翡,把他看得心肝颤。

    许翡一直担心她产后抑郁,网上说这对mama影响很大,要家人格外关心爱护才行。

    “怎么了宝宝?别哭。”许翡一边亲,一边拿纸巾给她擦泪

    “呜呜……你看。”

    裴珈颤巍巍把领口敞开,看得许翡想把吃饱喝足,正重新睡大觉的儿子拎起来打一顿。

    就这种臭儿子,把她咬破、让她疼得哭出来的臭儿子,裴珈擦干眼泪还是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对着他说「全世界最爱你」。

    许翡热了储好的奶,拿奶瓶喂裴念,心里酸得不行。

    他也和裴念生不起来气,他的大眼睛长得特别像裴珈,吃完奶就朝他笑。许翡一边拍着奶嗝,一边在厅里踱步,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等大一点再教训你。”

    说完,又忍不住在儿子软软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

    裴念越来越可爱,裴珈把越来越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儿子身上,连接吻都不认真了。

    那边刚叫了一小下,裴珈就推着许翡的肩膀要离开。

    “唔,念念叫我。”

    说完一溜烟就跑走了,不一会儿传来极富耐心地柔声劝哄,嗓音甜美得要命。

    许翡定在原地低着头,裴珈用这种声音和自己说过话吗?

    他努力想了很久,特别伤心地发现好像没有。

    ……

    裴珈没有产后抑郁,产后抑郁的人反而成了许翡。

    在第叁次尝试接吻被打断和推开之后,他开始吃不好睡不好。

    偏偏这个时候大数据还在向他推送,说「当情侣接吻不伸舌头的时候,基本就是离分手不远了」。

    许翡放下手机,坐在书房里更是阴郁。

    裴念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许翡不能跟他生气。裴珈是他的宝宝,许翡更没有理由跟她生气。

    他开始不敢直面裴珈,除了弄儿子的时候会有交流之外,许翡发现裴珈已经和他没有别的交流了。

    总是念念这、念念那,许翡听了刺耳,觉得好难受。

    他决定夜深人静,等他的臭儿子吃饱喝足睡大觉之后再亲吻裴珈试一试。

    “宝宝。”

    许翡把裴念安顿好,上床搂过裴珈的肩膀面相自己。

    裴珈鼻音咕哝了一声,被绵软的唇瓣覆住,许翡的舌头有些急切地顶进来,勾着她的舌尖。

    裴珈哼了一声,下意识抱住他的腰,想要回应,手刚触到许翡的腰,又缩了回去,连同舌头。

    偏头,翻了个身背对他,佯装厌烦和困倦,“睡觉了,许翡。”

    许翡那头僵得没有任何声响,等到裴珈真的睡着了,他都没再说半个字、有半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