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人各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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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日放学后，所有人都来到了法院。 明智吾郎正站在大门前。见到大家后，他点了点头，转身带人走进大楼。 几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么严肃的地方，连龙司都紧张得不敢说话，只顾盯着夜伊的背影看，企图找到安全感。 明智吾郎打开了法庭的后门，带夜伊等人入座。 这时法官还没到，只有检察官新岛冴一人坐在法庭左侧，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 他们开始小声议论。 “话说，这次是审判什么啊？” “是关于某个议员挪用政务活动费的事情。” 听着明智吾郎的回答，莲和夜伊嘴角一抽，觉得似曾相识。 “我在杂志上看过！说是和情妇去温泉旅行了！” “不过，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新岛小姐不是要忙着调查我们吗？为什么会有空来参加这种审判呢？” “这场官司好像是她成为搜查指挥之前的事了。一般来说，是会交给其他检察官才对……”明智吾郎说，“但冴小姐是个完美主义者。” “那我们要怎么引起她的注意？” 话音刚落，新岛冴抬起了头，马上就注意到了这边。 但又很快低回去。 不过这一眼就已经足够了。 “很好，已经让新岛知道吾辈等人有资格进入法院了。这样应该就能进入那个高倍率会员楼层了。审判结束之后，马上进入殿堂吧！” …… 怪盗们重新来到殿堂的高倍率会员楼层。 这次拦路的暗影服务生已经消失了，大家轻松走进大厅，一眼就能看到对面的服务处。 和上次一样，这次要通过管理人楼层也需要筹码。 不过这10万筹码可不是为了买会员卡，而是要开启他们前进的必要道路——审判之桥。 但很可惜，他们从老虎机赚到的筹码可远不止这些，所以在这一楼层一场架都不用打，直接就能解锁审判之桥。 JOKER将会员卡放到刷卡机上，机器“哔”一声，紧接着从里面传出了暗影冴和声音。 “筹码10万枚……哼，没想到你们居然能这么快解决。但是，你们不可能到达之后的管理人楼层的。” “从现在开始，过桥所必须的枚数提升到了筹码100万枚！” “哈？？？” 剩下的筹码只有50万了，另外的50万到底要去哪赚啊！？ “太卑鄙了，简直不可能嘛！”NAVI喊道。 “你们终于明白了吗？没错，你们想要获胜是不可能的！获胜的人将会是我！” “哎……”RAMBLER轻叹，将目光转向CROW，不知何时手里又翻出了一枚筹码。 她向上一抛，筹码落进CROW怪盗服的口袋里。 “该你出一次风头了。”她看着他笑道。 CROW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很快他就收回疑惑，走上前对刷卡机说：“有100万枚就能通过对吧？那就没问题了。” “有、有方法一口气赚那么多吗！？” “何需办法，现在就已经有了。”CROW噙着一抹运筹帷幄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 “这是我从阴影身上拿到的一张会员卡片，因为感觉或许会有用，所以没有告诉大家就偷偷收起来了。这一楼层里有一个可以下注的斗技场，在大家探索的时候我就顺便去了一趟，通过借款下注赢了一些钱，正好是50万。”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过桥了。”CROW笑道。 “怎么会……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蠢事……！”刷卡机里传来暗影冴气急败坏的声音。 听着刷卡机中不再传出声音，CROW暗自勾起了嘴角，心情极好。 “那我们过桥吧。”JOKER按下开启审判之桥的机关。 机关开启，审判之桥缓缓降下，形成一条直通管理人楼层的楼梯。 走入管理人楼层，大厅的正中央就是一个石雕台座，一颗朦胧、模糊，发着五彩光芒的光团正安静地漂浮在上面。 在光球中央，夜伊能隐隐看见一本书的形状。 RAMBLER收回探究的视线，转头看了看QUEEN。 她神情恍惚，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颗光团，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 “发布预告信的话，秘宝就会出现吧？”CROW问。 “嗯，让目标认知到危机的话，那个模模糊糊的东西就会化为实体。” “秘宝是什么样的东西？”CROW继续问道。 其他人为他解释秘宝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鸭志田的奖牌，斑目的《小百合》等等。 “总之，就是殿堂主人梦想的起点……对吧。” “也可以说是让欲望膨胀起来的契机。” “讨论这些也没用，我们先回去准备预告信吧。” …… 最后，到了18号，是约定好向新岛冴发送预告信的日子。 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丸喜拓人要离开秀尽了。 早上来到学校，夜伊看到许多学生都面露愁容，一副不舍得到要哭出来的表情。 随即，她看到了丸喜拓人。 “早，不好意思这么突然，今天中午你有空吗？我有点话想和你说。”丸喜拓人走到夜伊面前问道。 “是任期结束的事吧。” “嗯。虽然我会在早会跟大家说再见，不过我想再单独跟你聊一聊。机会难得，午餐我会帮你准备的。那可是我精心准备的哦，敬请期待。” 夜伊高兴地点头。 开玩笑，白嫖的事她当然要同意。 “那就稍后见！”丸喜拓人挥手告别。 之后的课间早会，教导主任代替校长为丸喜拓人召开了一场送别会。 “我想请丸喜老师对各位同学说几句话。那么，丸喜老师请吧。” 丸喜拓人走到话筒前，轻咳一声，开始讲话： “大家早。正如教导主任所说，今天就是我任期的最后一天。” 台下的人群中已经隐隐传来了抽泣声。 “在这半年里，身为心理咨询师的我，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烦恼。从恋爱上的烦恼，到学习上的烦恼……啊，还有那些跟我一样在为钱而烦恼的人哦。” 那些哭出来的学生们又被这番话逗笑了，离别的伤感心情也因此而驱散不少。 “我想把最后一段心理咨询的建议，送给这些同学们。” “……如果觉得无法忍受，就逃走吧。” “希望你们不要认为眼前这种不讲理的现实，就代表着所有的一切。简单来说就是，即使有烦恼，也不要钻牛角尖。” “难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要过就要过得幸福。今后，我也会继续为你们的幸福加油打气。” 丸喜拓人说完了想说的话，正要鞠躬，头又一次撞上了话筒。 夜伊看着丸喜拓人捂头喊着好痛，嘴角也慢慢有了笑意。 时间一晃已有半年，他有些地方变了却又有些地方没变。 周围传来笑声，整个会场的气氛也欢乐起来。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这半年来，谢谢各位同学。” “……要保重哦。” 早会结束，丸喜拓人就被学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真望着那些泪流满面的学生们，缓缓道：“虽然我很想道谢……不过好像晚点再去比较好。” “嗯，看来我们也没机会插进去呢。” 众人只好回去继续上课。 …… 午休，夜伊如约来到医务室。 医务室的中间原本放着沙发和长桌，但现在已经被搬走，换成了折迭餐桌。木桌上左右两边各放着一碗被瓷碗盖住保温的饭和一杯茶。丸喜拓人就坐在一边，笑着请夜伊坐下。 夜伊坐下，没有着急掀开碗。 她看着对面的丸喜拓人，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好意思让你来一趟。毕竟这是在秀尽吃的最后一顿午餐了，我准备了最好吃的东西。” “这个天妇罗盖饭，是我自从在这里上班以后就一直非常想吃的一家店做的。虽然价格让我一直不敢出手，但今天可是例外！而且是加量天妇罗盖饭！” “谢谢老师了。”夜伊笑道。 “要道谢的人应该是我。来，快点吃吧！” 两人掀开瓷碗，油炸天妇罗的油香伴随着热气扑鼻而来。这种言语难以形容的香味让夜伊食指大开。 “噢……噢噢，真让人食欲旺盛……不过什么都看不见。” 丸喜拓人兴奋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夜伊抬头一看，他的眼镜都已经被水汽熏出了雾。 夜伊笑了笑，看着丸喜拓人拿出眼镜布擦了擦，然后低头专心干饭。 没一会儿，两人吃完午饭，开始进入正题。 丸喜拓人正色道：“首先要向你报告……论文，我已经完成了。” “恭喜。”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之前也说过了，这是托了你的福，真的。如果没有你的经验和意见，我也完不成这篇论文。” “我想再道一次谢。无论是向身为秀尽学生的你……还是向身为怪盗的你。” 丸喜拓人紧盯着夜伊的双眼，本以为她会否认，却没想到夜伊只是淡然地笑了一下。 “原来如此……”她点头道。 丸喜拓人转头看向放在桌上的书说：“你可以看一下放在那边的论文标题吗？” 夜伊跟着转头看去。 上面写着“关于对认知诃学领域内现实的解释以及外部要素对其造成的变化”…… 其实，怪盗团所造成的悔改行为，跟认知诃学有相似的地方。侵入与世人所认知的现实所不同的，对象个人的现实……并对那个世界进行某种接触行为，借此改变对象认知的手法。 丸喜拓人深吸一口气：“我在想，这是否就是你们进行的所谓的悔改呢？” “不愧是丸喜老师呢，居然连这个都分析出来了……”夜伊鼓掌了几下。 “毕竟认知诃学是我倾注了心血，一直在研究的项目。” “再说得坦白一点，今年的4月……刚好就是我被这所学校的校长叫来，讨论关于心理咨询的时候……其实我目击到了你们从我刚才所说的‘个人的现实’里面出来的瞬间。” “你们突然出现在秀尽学园旁的小巷，雨宫同学、坂本同学和高卷同学也跟你在一起吧？大家好像都很累的样子。” “随后发生的，就是鸭志田老师的悔改。而且，我也听说了你们跟鸭志田老师有很深的过节。那时我就几乎确信了。鸭志田老师的悔改就是你们实行的。” “不错。”夜伊点头，抬眼看向丸喜拓人问，“但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呢？” “其实是这样的。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在研究认知诃学……”丸喜拓人向夜伊讲述了自己的过去，并说有怪盗团在，他就能完成自己的研究。然后抱着这种想法，想办法接近了怪盗团成员。 “……之前一直没跟你们说，也是我不想让你们起疑。这就是全部了。你会瞧不起我吗？” 夜伊抬手喝了一口茶，说出了游戏剧情里设定的回答：“没事，因为这是交易。” 丸喜拓人惭愧地笑道：“交易啊……我很感谢你这么说。顺便说一下，我也没有打算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就在此时此地让我悔改。” “因为你的帮助，我终于知道自己该去完成什么事情了。”丸喜拓人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会与现实抗争，会用这份研究来让这世界变得更好。虽然这可能跟怪盗团所谓的改变社会，在类型上多少有些不同吧……” 之后，他又对夜伊说了很多。 …… 午休铃响起，夜伊告别丸喜拓人。 走在教室的路上，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成为助力吗……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