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伤害 fаdIа#59336;.#169;#8559;
在城里找了驾马车,一行人马返回叁脊峰。 雨下得渐大,蓑衣斗笠也难挡住,眼前雨帘密布,噼里啪啦掉下来,砸得头疼。 耿至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寨主,借着雨声大胆道:“大哥,你进马车里吧。” “不用。” “这雨太大,进车里能避一避。” 耿知襄也不动,声音淡淡:“太吵。” 耿至不敢再说。其实他听得出来齐缨已经在控制了,而且雨这么大,哭声早给雨声压下去了啊。 天黑时方回到寨子,雨小了一些。马车停下,但有今天这一出,寨主没发话,旁的几个都杵在原地不好动作。耿至看寨主在那儿站了一会,便迈步走向车尾,顿时暗自提起了心。 “——” 仿佛听见一声压抑的嘶气,寨主把齐缨从车里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挨着他打湿的蓑衣。灯火昏暗,齐缨面目看不清楚,但随着寨主大步往院子里走,耿至似乎听到了断续的牙齿打颤声。 衣裳沾到雨水,很快浸湿入里,头上雨点掉落,从脖子后流进衣服里面,只有靠近耿知襄才能借他斗笠躲避,但是齐缨做不到,只能两手缩在身前。Уц??āìщц.ьì?(yuzhaiwu.biz) 又是这里,又回来了。耿知襄一言不发,雨夜里斗笠下的面庞唯见鼻梁和侧脸,并不清晰,但看向他这个简单的举动仍然很是困难。恐慌忽然自心里蹿升,齐缨忽然疯狂地想求饶,但除了窒息,别无他法。 “你要怎么样?”进了院子,离他的主屋越来越近,齐缨总算冲开嗓子,声音哑得像鬼。 “你觉得呢?” 从城里回来这一路,耿知襄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齐缨只知他有动怒,此外如何觉得出来,见他走去的是他的房间,但是她不敢说要回自己的房间,冰冷雨夜好像要压顶而来,她只想保命。 “求你了,”进了屋往椅子上一放,她心脏瞬时吊到顶点,急急揪住耿知襄的蓑衣:“我知道错了!求你,” 视线模糊了又清晰,所有听说过的山匪行径和受过的威胁恐吓都在脑子里浮现,齐缨的眼眶不争气地又热了。 “求我什么?”耿知襄抽回手,解下斗笠,脱下蓑衣,动作不疾不徐。但喉咙里那声出不来的惊惧,只有齐缨自己知道。 她不放弃地扒着他的衣角往上望,全身上下都是无助的恳求,似一匹无家可归的落汤小马:“求你,不要伤害我,” “你这么好的姑娘,我是真舍不得伤你,齐缨,”居高俯视下来,耿知襄抬手,冰凉的手指摸上她同样冰凉的脸,在她通红的眼眶下打转。 齐缨努力睁眼望着他,恐惧早已攫住神智,反感的能力此刻降到了最低,不敢移开视线。可他手指打转一会,怎么也没再往下说下去,反倒突兀地扯了扯嘴角:“就差一点,” 差一点什么还来不及想,面前神情已经令人生寒:“若再让我发现一回你跟那小相好藕断丝连,罔山村除了你的家人,还有的是人可以伤害。你明白么?” 齐缨牙齿禁不住又格格响了两声:“明白了。” 指腹揩拭过来,泪水向旁擦去。 “去换洗,吃点东西,”修长而粗砺的手指在她脸颊摩挲,“然后自己把手绑好,到床上等我。” *** 雨下得很大。 屋里半明半暗,灯火微晃,在外头的雷雨交加下,很不真实。 ——— 借停机偷懒了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