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墙
夜已深,乔惠妃的寝宫仍亮着烛火,来到了紧张的时刻。 皇帝喝下酒,再看向乔惠妃时,忽然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致命的诱惑。她的身体无比柔软丰盈,充满了实质,而自己仿佛三天三夜没有进食,恰恰碰上她这个新鲜的什锦rou罐头,令他迫不及待地想打开。 此时的乔惠妃,已经好整以暇地躺在绣榻上,摆出了一个大胆诱人的姿势:一只手支撑着香腮,面向皇帝,秋波妩媚,眉目含情,娇小的身子侧躺着,尽显美好玲珑的曲线,一双光滑致致的粉腿交迭,左腿膝弯几乎成一个直角,放在右腿上,赤着一只脚。右腿斜斜伸展,白嫩秀气的右脚从床沿探出,趿着一只绣鞋。鞋子是时兴的浅口船鞋,一直开口到脚尖,露出整个白洁匀称的足弓,和脚背连接足趾的线条,五根韧带在脚背上微微突起,骨感而优美,尽头隐入鞋尖中。绣鞋整个挂在脚尖上,鞋跟脱离了脚后跟,在空中悬着,一晃一晃的,随时要掉下来。 而皇帝的眼神就随着那只绣鞋,载浮载沉。 对于乔惠妃这样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来说,做出如此大胆的姿态并不容易,她羞得无地自容,仿佛听到几千个声音在骂她“荡妇”,但这是她唯一能把握的机会-皇帝已经几年未宠幸过她,而那个胆大妄为的男人,把种子射在了她的体内,一旦使她怀孕,将成为莫大的宫廷丑闻,不止乔惠妃性命堪忧,也会牵连整个乔氏,因此她必须想办法得到皇帝的宠幸,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临幸记录中,以应对可能怀孕的意外。 乔惠妃花费巨资打点太监引领他进入了这个良夜,机会稍纵即逝。 掺在酒中的春药迅速发作,皇帝神志恍惚,已经不具备自己脱衣服的能力。他双目似喷火,起身来到床前,撩起长袍,猴急地扯下裤子,没有给她湿润的功夫,便剑及履及地充满了她的身体,疼得乔惠妃尖叫一声,绷紧了全身。 由于药物的作用,今晚他的精力异常惊人,直从午夜折腾到日上三竿,方才满意离去。清晨的曙光透进纸窗,照射在她犹自痉挛不已的rou体上,整个高耸细嫩的臀部,每一寸肌肤都黏满了jingye,闪着水光,黏糊糊、湿漉漉、滑溜溜。肥美的xiaoxue更是被塞满,乳白色的液体兀自流个不停。 她成功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袭来,加上彻夜挞伐的劳累,她满脸泪痕,沉沉睡去。 此时,满朝文武面对着空荡荡的龙椅,面面相觑,直到司礼太监传旨退朝。威圣公虽算不上英明和勤勉,但也从不是一个会缺席的荒唐的皇帝,也许在盖棺论定时还能博得一个“勤政爱民”的宽容的评价。史家们对王侯将相总是很宽容。 而对于前线的将士们,要求则严苛得多:他们被规定在几日出发、几日到达,如果迟了或早了,少不得写一笔“贻误军机”,往往还要有几个将领出来领罪,判斩立决并籍没全家,女子充入教坊司。 所幸,这支运兵船队非常准时、也应该准时地抵达了目的地-光字群岛西海岸,将在那里停泊数日,等待各营前来认领增补的兵员。 连舒易靠在甲板护栏上,口鼻和耳朵都被咸涩的海风灌满,回望来路的茫茫海面,向海鸥作别。身后的光字群岛潜伏在海中,似巨兽欲择人而噬。没有人知道踏上那片土地是否有归期。 来领人的副将陆续在岸边升起了本营旗帜,而新丁们已经事先被教导熟悉本营标志,根据旗帜的图案找到自己的位置。人数众多,拥挤堵塞,场面十分混乱,有些人高马大又身强体壮的,拼命挤上前,弱小则被人群淹没。连舒易随着人流,踽踽前行,忽觉身后一股大力,差点被人推倒,情况十分惊险。在如此密集的人群中倒下的话,极可能遭遇踩踏。 随军校尉放下了船梯,随即守在下船处,大喊道:“不要挤,按规矩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木棍,看到谁不守规矩推挤人就抽谁,人群这才安静下来。 “这帮崽子,就开始欺负自己人了,一个个的赶着投胎呢。”校尉嘟囔着,手里的棍子让人望而生畏。 大概花费了一整个上午,连舒易终于接近鞭策营的大旗,旗帜后较远处的空地上,新丁已经在副将带领下列队整齐,只是大旗下却坐着意外的人:女扮男装的林锦茹,四名侍卫环绕周围。 这令他感到错愕,一时怔住了,身后忽然响起马的嘶鸣声,紧接着,后背像被抽了一鞭,痛的他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望时,却见林世荣骑在马上,手里攥着鞭子。连舒易摸摸肩膀,手上一阵温热湿润,是血。 这三个人,可谓是冤家路窄了。 林锦茹见状,气汹汹地站起来,冲林世荣斥道:“你干什么?” 林世荣自知计划败露,心中恼怒,恶狠狠地回道:“好狗不挡道。”连舒易闻言,赶紧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林锦茹一旁。他感觉到林世荣正眼露凶光地盯着自己。 林锦茹道:“那世子掳掠本宫的人,又怎么说?” “哼,”林世荣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一个奴才而已,本世子可看不上,只是随兴玩玩。”他自知对连舒易冒认驸马的指控并不成立,因此没有在公主面前揭穿此事,两人心照不宣-冒认驸马的是公主本人,不在林世荣的权力范围。 换句话说就是:你能怎样? 而林世荣对连舒易,自然也可以回敬一句“你能怎样?” 这却是当着公主的面羞辱连舒易,连舒易低着头,沉默不语,他怕,怕抬起头会暴露自己的愤怒,怕说的话会成为犯上的证据。 林锦茹看了他一眼,又对林世荣说道:“现在我在这里,你可以走了。”她神情倨傲,意思是“没你的事了,在我面前你翻不了天。” 林世荣哈哈一笑,意味深长:“本世子在此督军半年有余,公主殿下初来乍到,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奉劝殿下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言下颇有威胁的意味。 若把他惹恼了,真来个借刀杀人也不是问题,这边荒之地,保守秘密简直易如反掌,圣上怪罪下来,大不了找几个人当替死鬼。 公主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太阳还没下山呢,你就在想晚上的事了?”-杀人放火,须待月黑风高。一下戳破了林世荣的心思。 诚如公主之所说,这大白天的不是施展阴谋诡计的良机,继续纠缠也讨不到好处。林世荣一言不发,拔马就走,先行料理军务去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林锦茹轻声道:“你恨他?”这话显然是问连舒易。 恨?连舒易从没想过,王世子林世荣对他而言,就像律法一样的存在,是反抗不了、也恨不得的。一个草民,即使在路上被贵族任意欺辱,甚或无故斩杀,也只能听之任之。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他不敢恨,但公主显然看到了他方才的眼神,知道他们之间,定有不少的故事。 她笃定道:“父皇膝下无子,林世荣被认为是最可能成为王储之人,我要扳倒他。” 连舒易吃惊地瞪大双眼:“你想继承大统?不,公主毕竟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事在人为!”林锦茹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或许是我们相遇的原因。” 连舒易脸上的表情,就像碰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使他半天没能说话。 林锦茹凝视着连舒易,深情地道:“本宫当了女皇,想指定谁作我的夫君都可以,你不必再为出身烦恼。”-这女人太强势,也太大胆了,即使是一般女子矜持的爱情,她也可以直截了当。 “我.......”连舒易欲言又止。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林世荣的狞笑,苍白透骨的脸,蝴蝶,亮丽的笑容,血,血,血,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