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轻哼了声，我赶紧让出路让她进去，一进入客厅她随即一声，“容柏！妈来啦！” 没过多久，楼梯口一抹穿着黑色衬衫的挺拔身影只是一脸惊讶的赶紧下了楼，“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样说？我来看我儿子不行吗？”她坐上沙发，我越过他想上楼让他们两母子团园，却忽然一声，“我这孙子这那么没礼貌阿！刚在门口要我提醒才叫就算了！现在看到我就要躲走！我这个奶奶这么顾人怨阿？” 我脸色有些复杂，才按下想踏上楼梯的衝动，他看向她：“妈！他等等要上学了，先让他准备一下东西吧！”语毕才赶紧催促我上楼。 直到回到房间，我才松下身子… 她很讨厌我…自我有生以来… 因为他为了我，拋弃了课业、拋弃了大家所对他的期待、拋弃了原本的家，只因为了独自扶养不被大家认同的我，所以他的家人，很恨我这个人的存在…所以他尽量让我们避不见面，却也因此减少了他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有理由憎恨我了。 “奶奶说要留在这几天…” 双手耸紧，我看向正专心开车的他，我的眼神现在溢满了无奈… 红灯车停了下来，左手覆上了一层温暖，接着传来他温厚的嗓音。“放心…我在…” 我想他也是同样为之无奈的。 放学，就看见廖汉宗在校门口一脸灿烂的笑着，忽然脑袋浮过前阵子爸叫我们分手的话…但…怎么捨得伤害他呢？ 像一颗心悬在高空上，随时都有掉下而破碎的危机。 “廖汉宗…”低着头，我们肩并肩走着，我说：“我想转学回去…好不好？” “当然好！”他立刻回应着，“可是你爸…同意吗？” “…那你觉得我们会交往多久？” 这下，沉默了… “容奇，你是不是…想甩我了？” 怔了下，我抬起头掩盖住心虚朝他翻了个白眼，“那我还说转回去干麻？”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双眼睁的老大，“所以，你是为了我囉？！” 我没回应，没承认也没否认。 他裂开笑容，“那么我们至少会在一起到大学！你说要陪我到大学毕业的！对吧？” 转过头，我轻浅的微笑，微微点头。 走进花圃，突然落进了个怀抱，月光下感受到他快速的心跳声，脸蛋被缓缓扶住，他的气息越来越接近，不知为何，我渐渐皱起了眉，有些想抗拒，最后，我撇开脸，他的唇只吻上脸颊。 “容奇…？” 我撇回脸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问：“如果我们分手了，还能当好朋友吧？” 他的表情蒙上慌乱，“容奇，你真的想分手了对不对！？” “先回答我！” “…我不要！”难得廖汉宗这么叛逆的拒绝，他的双手抓住我的双臂，“告诉我！我有做错什么了吗？我会改进的！拜託不要分…” “没有！！”赶紧打断他的话，我试着安抚住他的慌张，我拥住他轻拍着他后背，“你很好，真的…我只是忽然想到，想问问，别大惊小怪，好吗？”接着我拉着他坐上一旁的椅子，牵住他的手。 看着他快泛泪的双眼，到底要我怎么捨得提出呢？ 他似乎仍惊魂未定，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仍反覆寻问着，“没有分！！对吧！！” 我赶紧吻上他的唇，堵住他仍没停下的嘴巴，耳边才终于安静… 背靠在墙上，他的行动有些猛烈，让我有些无法抵抗，只能任由他摆佈，只是脑海里，全都是另一抹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这真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吻，我能感受到满满廖汉宗的爱意，只是后来发现了些不对劲，他渐渐大胆了起来，制服的釦子不知不觉被解开了几颗… “欸…不要太过火…”我皱起眉，警告着，想扣回釦子却又被他拉开…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气息，一股浓厚男人气息。 而且我相信我的力气绝对敌不过他… 他的吻渐渐落在颈肩上，酥麻感传至全身，但我心里很清楚不能让他继续下去，正想推开他…馀光发现出口有抹身影，睁大眼，我赶紧推开廖汉宗，扣回釦子整理好衣服。 因为爸就站在那，还有他身边一脸惊讶不已的补习班女老师… 女老师解释着，“同学因为你迟到了，发现你在这…所以我就请你家长来了…” 没心思了，我缓缓站起身，下一秒，手腕被紧紧抓住，回过神已经再熟悉不过的副驾驶座上，车速极为快速的回到家，他依然紧抓着我的手带进屋内，奶奶在客厅看着电视，她发现他一脸紧绷，问怎么了只是摇头，我便被推进他房间里了。 看他锁上门，没多久奶奶就在门外敲着门，“容柏，怎么了阿？也许我可以帮忙阿！” 他没回应外头的声音，只是直直盯着我。 我始终低着头，最后才微抬起眼，“…对不起…” 然后又被拉进他房里的浴室里，开啟莲蓬头，温热的水喷洒在我们两个身上，他身手快速的脱掉我溼透的制服上衣，他也脱掉他的衬衫，将我困在他和墙壁间，淋透的头发竟然散发着股男人魅力，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我是不是没有办法让你能始终如一？” 我不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退了开来，拿起一旁的毛巾逕自往我颈肩擦拭，面无表情的似乎想把刚刚廖汉宗留在我身上的痕跡洗的撤彻底底。 不知为何，热泪盈眶… “对不起…” 低着头，我不敢正视他的双眼，因为那对细长双眼，充满了无助与失望。 …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打开房门，就是奶奶的询问声，爸巧妙的将我挡在身后，淡淡道：“他要高三了，我想要他想清楚未来的路…” “这傢伙要高三了阿？”突然又一声嘲讽，“随便考一间大学去就别回来了！” “妈！”他的语气为之无奈，“时间也晚了，你赶紧去休息，好不？别打扰容奇读书。” “哦？”尖酸的挑起眉，“嫌我烦了是不是？妈不及儿子重要了是不是？” “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我这就去睡，总行了吧？”听见奶奶移动了脚步，突然又顿了顿，“你明天还要去那什么工作室是吧？” “是，我得练舞，比赛的日子近了。” “容柏…不是我在说，你现在好歹都三十好几了，为什么还老是要做这种劳力的工作？”奶奶一往酸涩语气突然变的格外彽沉，“你知道你爸在等你的…你要他等你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劳力的工作，这是我热爱的舞蹈。”看着他的背影，我才想起从我有生之年来，他真的都没离开过舞蹈，从不厌烦也从不厌倦。“况且姊夫的能力比我好太多了…” “你很清楚你爸是想把事业留给自己人的。” “没有能力还是无法继续经营，与其如此，不如把它交给更有能力的人，不是吗？” “容柏！” “妈！如果你来这的目的是要说服我，那很抱歉！不能如你的意！” “你把我和你爸培养你的东西丢到哪了？”奶奶的口气不知为何变的有些哽咽，“你是我们的心血阿…” 气氛突然沉默了… “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如此失望？我们只想你好好接你爸的事业，这样也这么难达成吗？”奶奶不停的说着，“怎么可以把爸妈的努力践踏在地上？” 我知道他不想再反驳。 “可是跳舞也没什么不好！”我竟然脱口而出，我探出头看着奶奶，提起勇气道：“爸把工作室经营的很好，很有名！爸在这方面很有成就！”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奶奶嫌恶的瞪了我一眼，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变的愤怒，“要不是你还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他将我往后推，把我挡住，又道：“不甘他的事，这完全是我的追求，妈！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没再听到她的回应，她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 - 今天怎又热了起来... byuna2016.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