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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回 城隍学堂

    第14回城隍学堂

    杨小弟没想到自己会上学、念书,更没想到那凶巴巴的大嫂竟然也不认识字,还变成自己的同学。

    城隍办事一向都是马立决:马上、立刻、决定!女儿说要念书,就立刻找了一位生前在学校任教过的老师的判官,在城隍后堂的一间空房子,开起了城隍学堂。

    学生本来就一位,就城隍半天的女儿,而那杨小弟本是自告奋勇买书、办文具的伴读,没想到正式的学生觉得学生太少,这样第一名也是她,最后一名也是她,太无趣了!所以杨小弟变成第二名学生。那要不是左老二不在,不然恐怕也得来垫底。

    这老师是台湾新式学校老师,教的可是连城隍都不懂的注音符号,就听得后堂开始了两个学生的「ㄅ、ㄆ、ㄇ、ㄈ…。」不知道是这第一名学生超级认真,还是天赋异稟,或者急着学会解籤诗?才没几个时辰,不到晚饭时间,她已经要学认字了。那第二名可惨了,真的得永远最后一名!杨小弟心中默念:「二哥二哥快回来…。」敢情连当惯小弟的傢伙也不肯当最后一名。小弟是比年龄,最后一名可是比智商,那就是说自己笨了!谁愿意当笨蛋?

    但是,那「二哥」真的回不来!

    二哥先是在车顶吹风、然后差点被隧道顶的大灯打到、路上的天线缠到,最后被小鸟的屎滴到、让大树的树枝扫到,终于多灾多难却「平安」的到了欢喜教总坛。

    不过左二哥也不用太难过,那前座的教主也没好到哪去,一会儿被排档打到膝盖;一下子没绑安全带,紧急煞车时撞到挡风玻璃;接着又晕车,吐了满车子;下车的时候,还忘了高度,跌了个狗吃屎。唯一幸运的就是,他一直心情很好,没有迁怒旁边那两个已经够倒楣被吐了一身的傢伙,让他们更倒楣。

    教主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呢?他自己一直以为是因为今天走桃花运,掳了个如花似玉的绝世大美女。

    其实不是,是那金枷银锁将军对他施了特别的法宝,这叫「欢喜就缚散」,是金枷银锁将军专门来对付不肯就缚的恶鬼冤魂用的,让他们自己欢欢喜喜上了金枷银锁,不花两位将军太多力气。当然,对人也有用,只要有灵魂就适用。而这名称还真是适合欢喜教,欢喜散来欢喜散,一个刚崛起的教派,马上就要烟消云散。

    李兴德跟在货车后面,觉得自己的姪女应该就是被绑在车上了。后来车子开进郊外,那后车门竟然松脱、打开了,当然又是金枷银锁将军的杰作!所以从大老远就能够看到一对男女被绑在车上最里面,不要说跟踪的李兴德一干便衣,就是那开在公路上,看到的普通驾驶也不少。这刑事局的专线:八号分机,可是响个不停,最后连警察总局的直升机都出动了,在李兴德的联络、遥控之下,紧紧跟在上方监视。

    不过,这样闹到眾所皆知,有好处也有缺点,那坏处就是掌握治安委员会的林宗庆,也在警察局内鬼的通报下,知道欢喜教东窗事发了。林宗庆用了加密的保密电话,但无论是林宗得的手机、他手下亲信的手机,包含那总坛的普通电话,都打不通。那当然又分别是六丁六甲和范谢将军搞得鬼。

    这下林宗庆知道为时已晚,可能警察已经包围了总坛,断了通信、水电,准备攻坚了。所以决定壮士断腕,切断一切和欢喜教的联络,毁灭一切和欢喜教有关的证据,唯一和前述相反的命令就是千方万设也要单独救他弟弟出来。「其他人都可以死,唯独我弟弟要活着!」他讲的这么坚决,所有的黑道和买通过的白道都动起来,要比警方早一步先找到林宗得。

    林宗庆想的太快了,警方还在慢慢调集人手包围欢喜教,但是他的动作是对了,后来欢喜教完全跟他无关。民主国家可不搞株连九族这档事,没有证据,即使心知肚明,也不能抓。

    但救林宗得就太慢了,因为除了李兴德跟在后面之外,还有城隍府衙役、六丁六甲,外加一个门神和土地爷要抓他,他怎么逃的掉?

    对…对…了!还有个女警先给他一脚,让他昏倒,没办法发动他所谓厉害的阴阳神功护体,就躺在货车后面了。

    故事要讲到这里之前,得先讲讲张大福仙挨的那爱的一拳!

    这欢喜教的迷魂药也没那么厉害,大概就一个小时的效力。那女警早就悠悠醒来,只是很吃惊,双手双脚被绑住就算了,嘴巴上塞个布头,不能动也不能叫!最可恨的是她斜靠在一个男人身上,而那男人正在偷看她那若隐若现、不大不小的胸部。

    其实这女警的身材算是很棒的,这胸部称不上d罩杯,也有那c罩杯,就是那号称c 、d-吧!那也够雄伟的啦!难怪没看过的张大福嘖嘖称奇,非把它从缝里看清楚,至少看看那山峰间的峡谷盪漾,也是够养眼的了。

    这女孩看到张大福嘴巴没封住,一直用绑住的双手顶他,示意要他咬开手上的绳索,但张大福哪听得懂那咿咿呜呜的鬼叫,反而是被挣扎时乱动的「波涛汹涌」给吸引去,以为那黑色的胸围会从呼之欲出当中掉下来,让两团伟大脱颖而出。这可是任何男人都不会错过的,张大福还想叫左二爷也下来瞧瞧奇景呢!只是他完全愣住,连呼吸都憋住,当然叫不出口。

    这幸薄的登徒子,还在期待的当下,那货车就停了。这一停,左二爷又倒掛金鉤下来,把这张大爷从意yin春梦中给喊醒。张大爷早就会那松绳咒,手上、脚上的绳索立马松开,他马上去解那女警的绳索,当他全解开时,一拳就过来了!正中下巴!虽然张大福没有眼冒金星,不过却也下了一大跳。可能是演戏演得够久,立即的反应,就是顺势倒下,假装昏倒。

    本来嘛!这次主角是警察,又不是一路神仙。该昏倒,就得乖乖昏倒!

    说时迟那时快,女警看了张大福一眼,还来不及去关心,那林宗得刚好就来开后车门,正当林宗得在讶异后车门怎么打开了,一脚飞踢,也刚好正中下巴,这林宗得可不是神仙,那还不晕过去。

    张大福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女警有转回头的动作,立刻又装死去了。女警也真特别关心他,不管那林宗得,先回头趴下来看看张大福。发现呼吸、心跳、脉搏都在,才又回过头下车去看看林宗得,拿条刚绑自己的绳子给绑了。正担心前座还有人会过来,想不到没人过来,大伯带着一班刑警,七、八辆侦防车就把欢喜教总坛的大门给堵了。

    看倌一定很奇怪,那司机和保鑣怎么没过来?唉呦!教主要调戏良家妇女,自己怎么好过去看?如果需要「帮忙」,不管帮甚么忙,教主会叫嘛!哪有人自己去找死的?在车头抽抽菸,不是很愉快?除了被枪指着,喊「不许动」以外啦!

    就这样,欢喜教在总堂里搜出一百多个失踪的男女童,还有许多被诱拐、绑架、掳走的女孩大约二、三百名,当然还包含那名被掳的女警。另外,还搜出大麻、海洛因各式毒品、及枪枝和改造工具。这还不让林宗得关个几百年?登上第二天头条,欢喜教就被列为犯罪团体,各分堂都遭到搜索、逮捕恶行重大首犯,此一邪教就此消声匿跡。而那牵扯的高官自有林宗庆庇护,那是后话。

    眼看这大功告成,张大福用了隐身术,和左二爷两个走路回到城中。当然啦!那女警找不到张大福也是后话!

    又当然啦!在一阵哀怨和拥抱中,两夫妻间恢復了往日甜蜜,而那左二爷也真成了垫底的学弟。城隍庙除了暮鼓晨鐘之外,多了三个朗朗的读书声!

    可是这城隍庙也不光是全部欢喜,那个「忌妒」如仇的胡判官就有够瞧的了!眼看那张大福二天就成就一番功业,这胡判可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休息几日,那天一早,就听那胡判在前堂上「啟稟老爷!」本来想去看看妻子读书的张大福,又被找上堂去。

    「大福!你来得正好,胡判又有个计策,消灭那树妖,你听听!」城隍和蔼的笑着。

    这张大福知道老爷成了妻子的乾爹,不过公堂上,还是不能乱了规矩,一声「是的,老爷!」就乖乖就坐,听那胡判扯皮。

    「这树灵无论如何无水不成,下官湖仙一家,建议绝灵恩寺水源,断那树妖养分,让他功力大减,再着府内家将,搬请四大将军、六丁六甲等天兵天将,一举可擒!」

    胡判讲到这,回头看看张大福,又继续说:「但这树妖可能凶性大发,破土而出,因此关键之处在于先把灵恩寺眾先迁徙走,方能施此计策。」张大福深感不妙,但又说不上来。

    「那是当然!」城隍仁民爱物,即便佛道道异,也不能见死不救。

    「但这关键之处,却甚有不便之处。」

    「怎么不便,但说无坊!」

    「老爷知道下官的舅老爷,那石头公。」

    城隍点点头。

    「前几日因接土地爷家眷不慎摔伤,在灵恩寺静养…。」

    这事城隍和张大福可都不知道,连忙赶问细节。

    「无坊、无坊,我那舅爷是石头打的身子,两天就好了,昨日已经回府修养。」嗯!也对!石头公难道还铁打的?

    张大福马上接口:「那今日找时间与内人前去探望探望。」

    城隍也曰:「应该、应该…,回头再叫小女备妥一份厚礼。」

    「先代舅爷谢过城隍老爷与土地爷。」

    「继续讲、继续讲…。」城隍挥挥手让胡判继续讲。

    「这舅爷就在灵恩寺休养这段时间,与住持商量过这办法,可这住持很坚持,说是歷代宗师在此,寺在人在、寺毁人亡!而且,还说…还说…。」

    「说甚么?你倒是快讲。」城隍听到这死和尚这么固执已是不悦,料想接下来的话可能也不好听,越发心急。

    「说是…土地爷答应会请玄天上帝作主,降妖伏魔,必不会伤害到本寺…。」

    啪!城隍已经听不下去了,重重拍了下桌子,拂袖而去。留下胡判和张大福面面相覷,尷尬不已。

    终于张大福先开口:「胡判官,小神从未说过…说过后面那段话,出家人也不打誑语,是不是石头应公听错了呢?」

    城隍老爷不在,胡判可不用装孙子:「你是说本官说谎?还是我舅老爷信口开河?」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张爷是甚么意思?」

    「…」

    张大福不想闹得太僵,于是不再接口顶撞,毕竟判官还是比自己官大好几级。于是找了个藉口,到了那城隍学堂找自己的妻子商量,一起去看石头公,当面谈谈,或许就水落石出。

    学堂上老师正在写黑板,张大福跑到窗边,对着自己的妻子挥手,妻子对他一微笑,就拉下脸继续上课。张大福可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这么用功,连自己都不理。想当年,自己小时候念私塾,外面有隻麻雀飞过,都能让自己分心好久。心中实在对妻子的用功十分佩服,难怪她总是第一名。当然啦!虽然是只有三个学生,要每次小考都一百分,那也不容易,不是吗?以前私塾只有背书及格不及格,妻子这老师可有趣,都会考试,考试都会在小菲的考卷上画个一竖加两颗鸭蛋,表示满分。而那杨小弟会得到个竖大拇指加鸭蛋,张大福本来还以为那比较厉害,因为竖大拇指嘛,不是赞吗?而且是左手,左尊右卑,那不是讚上加讚?再加上个鸭蛋,好像拳头,一开始还以为这老师是练武行拳礼呢!啊知,那叫六十分。一百当然是赢过六十啦!左老二就可怜了,总是得到个鹅生蛋,小菲说那是廿分。六十分才及格。天啊!老二就这么喜欢二,还要加个两个十?真搞不懂。

    这张大福就坐在那花园里发呆、乱想,想完学堂的事,突然脑袋里又浮出那个白衣女警和她那大胸脯,加上那黑色胸围,真是好性感喔!也来帮小菲买一套,她应该不敢穿吧?白衣服配上黑色内里?不敢想!

    不敢想但又继续想:小菲应该没那么大吧?大概只有这么大?没那么大?想着想着,两手就拿出来比划,各弯成碗型,在空中量着尺寸。

    正在认真回想的时候,一身白就出现在自己脚底跟前。张大福发现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小菲当然知道他在干嘛,但她以为是在量自己的尺寸,倒不知道是在比大小。不过,虽然不知、心中也有点害羞、带点甜意,但那书本来是从空中对准脑袋砸下,嗔道:「你在干嘛?登徒子!」左、右伴读远远偷笑,根本不敢过来。

    被老婆大人抓包意yin,哪敢回嘴,马上想岔开话题。

    没想到老婆大人,这次可不想放过他:「你在干吗?说!」

    为什么这次小菲会这么坚持呢?还不是他们虽然名为夫妻,没行礼过门就算了,只牵过小手,连个嘴都没亲过,睡同房、同张床,两个人还都衣冠楚楚、整整齐齐。那旁人可都误会光了,但他们就是没怎样。

    小菲想搞清楚,老公是不是想要了?那自己可得有点准备,还得去问过王老妈。以前菩萨是担心她修行不够,上不了供桌,要她忍一忍。可是她现在有了二百多年功力,莫说香火,就是上了供桌也是不成问题。当然…上床就得问一下了?神仙能上床?应该可以吧?那织女不是还生个小孩?记错了吗?是七仙女吗?反正就是有案可考,大家自己查去,哪这么好奇?那小菲可会去问王老妈,不烦大家费心!王老妈那可是都管这些的女神,临水夫人大家认识了,还有註生娘娘,大家也应该认识吧!性爱女神…没有!中国神话里没这玩意,中国人含蓄嘛!甚么假道学?那yin荡的,可都是妖啊魔的!欢喜教不是刚被剿灭?各位看倌就别闹了!註生娘娘一定懂啦!难道耶穌她妈就这么多位吗?处女生子肯定是骗人的啦!没看《达文西密码》吗?看完这本小说,再去租光碟吧!

    反正这小菲就一定要个肯定的答案!她夫君是否要了她?

    没想到这张大福和我这说书的一样滑头!

    支支吾吾,还真被他想出个理由:「我想去帮你买那内衣,听说现代的内衣,穿了不会下垂…。」这话一出,张大福就要变释迦头了!

    「你说谁下垂?你又是听谁说?」绕着花园转圈圈,追打到上课了,这张大福还没说到话。

    又等了一节,三刻鐘。这才让张大福说了:惹了乾爹生气、探望石头公,和拜访老和尚查明真相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