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如果是你，我会立刻回国
从大学开始，这些谣言早就產生了，但我不想听，他也假装没听到，所以我们还维持这份友谊，我已经不想再承受这些东西了，我感到很烦！ 「我…呃…」我不该在这吗？这显得有点尷尬。 「不是啦！我只是吓到而已。」灿廷急忙辩解。 「为甚么会吓到？」日静问。 「我弟说他有女朋友啊！但你没有去，那就不是你了啊！」灿廷有点失望地看着我，日静则是惊讶地看着灿廷。「唉唷！你们就别摆出那种表情了，他交到女朋友，不好吗？」 「王柔毓，你好像搞不清楚状况…」日静看着我。 「我又怎样？为甚么又骂我？」 「我们不是不开心，而是失望。」灿廷说。 「有甚么好失望的？」 「唉~」日静叹了一口气，灿廷则吃着面前的饭。 「去把他追回来。」日静果断地说。 「不要。」 「去追回来，我现在帮你订机票。」 「就算你帮我订机票，我也不会去找他。」 「王柔毓！」 「我跟他又没什么关係，人家现在过得很幸福呢！去打扰他干嘛？而且为甚么是我去？你想找他就去啊！干嘛硬要把我拖下水？」说完，我拿起包包离开，我想他们应该会感到很错愕，因为我没有在他们面前生气过。 我不知道他甚么时候交了女朋友，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我们每晚都会通电话，有时会聊聊心事，有时只是单纯地说声晚安。 「柔毓？」 「听说你有女朋友啦？」这是今晚的通话，都是他打给我，因为他说聊完才睡的着。 「你知道了。」 「对！我知道了，所以我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你。」偶尔心情不好时，我都会打电话给他。 「你生气了？」 「对！我很生气！」 「果然是…」 「因为你，害我和日静当着你哥的面吵架了。」 「柔…柔毓？」 「麻烦请你和所有人解释清楚，你的是跟我没关係，别再把我和你当成男女朋友看待！晚安！我要睡了。」我把电话掛了，不让他有开口的馀地。 从大学开始，这些谣言早就產生了，但我不想听，他也假装没听到，所以我们还维持这份友谊，我已经不想再承受这些东西了，我感到很烦！ 后来我想了很多，其实我没必要对他发脾气，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又觉得我又没做错甚么，幸好他现在在国外，否则万一突然遇到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遇到的人没有一个能了解我的感受，我妈也是。 大概国小三年级吧...明明就是她把口水吐到我桌上，我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叫她擦而以已，她竟然告诉老师我打她的手，还拿早就受伤的那个地方给老师看。 大家都当真了，连我妈也不相信，当着同学的面打我，所以我那时就离家了。 我很不希望别人忽略我的感受，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直接乱打人，所以到现在我妈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也许我就只有被挨骂的份吧！当初离开我妈，我是这样想的，为了过更快乐的生活，所以我没和她道别。 反正我现在也过得好好的，以前的是…算了吧！虽然我还记得那女生的名字，因为我和她同班6年，就算记得，那又怎样，于是我不再想下去，翻个身，把头缩进棉被…真希望这些事别害我做恶梦。 隔天，优祺找我出去。她好久没来找我了，大概知道李昶安有女朋友了吧！？早上一见到她，她的气色有点差，也许是昨天没睡好，所以我叫她去我房间睡，但她不肯，硬要坐在客厅。 没办法~所以我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吓死我了。」我才刚坐下，优祺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不过我喊得很小声，她应该没听到… 「怎么了？」优祺好像哭了。 一向不善常安慰别人的我，突然遇到这种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也许沉默是一种安慰。 我静静地坐在优祺旁边，不时拿卫生纸给她。 「别哭了！是因为你昶安？」她没有停止哭泣，也没有说话，但我觉得她有点头。 「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吧！我想你明天应该也没心情去上班。今天我的床借你睡吧！」我坚持把床借给她，但她却一直摇头，甚至还说她要回家。 低头一看，已经凌晨2点了，昶安没打电话来，大概昨天被我骂，今天不敢打电话给我吧！习惯他睡前的晚安，如果没看时间，我还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 半放心半担心的看着优祺骑机车，真的有点怕她出事。 整理一下客厅，正要睡觉时已经3点半了。 「喂？」优祺打的？ 「优祺…优祺她…」一听就知道是伯母打的。 「伯母，你冷静一点，优祺怎么了？」果然我的不安是正确的。 急急忙忙赶到医院，还差点在医院滑倒…一跑过转角，大大的写着「急诊室」。 「你是优祺的好朋友吧？我看见她最后的通话是跟你…」 「优祺怎么了？」 「车祸。现在还在里面…」她用颤抖的手指向前方。 「抱歉，我不该让它一个人回家的…明知道她这么坚持一定会出事…」我跪在地上，双手握拳。 「过来，不是你的错，她说，因为有你，她大学4年过得很开心，不是你的责任…」伯母抱住我，好温暖，害我想起了我的mama。 原先沉重的眼皮，哭完后更沉重，但我不能睡，也许优祺还在里面挣扎着，我必须看见优祺平安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优祺我来等就好了。」伯母拍着我的肩膀，好像在催促我离开似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家了，只是回家前我有请伯母，如果优祺醒过来，一定要打给我。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是否该打电话替优祺将心中的话说出来？要是不讲，难道要让这件事慢慢被遗忘？最后还是决定打给他，打给那个不会替别人着想又爱调皮捣蛋的李昶安。 如果心里感到难受，就不应该独自承担，即使说出来也不足以解决，那就更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优祺的确醒过来了，但我却因为前趁子太常请假，被扣留了。 「其实你如果不放心，就去吧！经理如果问了，我在找个理由编一下吧！」我知道祺祺是为我着想，但我从小就是乖宝宝，万一被辞职怎么办，况且伯母已经告诉我优祺已经没事了。 事实上，优祺被车撞，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没注意到对方来车，听说当时的她，早有寻死的念头，只是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算了吧！反正在一小时就要下班了，就在呆一会儿吧！」虽然这样让人觉得我很没良心，不过...如果已经知道最方不要紧了，何必多担心呢？ 我容易被说服，只要别人叫我放心，我真的会放下，也许这是信任。 睡前的电话，安静了几天，大概因为我打给他，他认为我不生气了，才打电话给我吧！ 「你不生我的气啦？看到你打给我的未接来电，我好开心。」我连喂都还没讲，他在high什么劲啊？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实在不知道是该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还是直接破口大骂。 我不是会对别人使脸色的人，我也不是很会计仇什么的，虽然用电话聊天看不到脸，才刚吵架，哪有人一聊天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 「你知道优祺出车祸的事了吗？」 「恩。听说了。」终于不在和我嘻嘻哈哈的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大概是没注意到还是那天心情不好吧！哈！」真亏他还笑得出来，讲得这么轻松，也是啦！看不到我的脸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多么的严肃。 「怎么了吗？」都忘了我还在和他讲话。 「如果有一个人，因为你有女朋友，心情很不好，打算结束生命，你会怎么做？」用那种方法和他说不通不如直接提示他或许会比较好，我是这么想的。 他迟迟没有出声，我猜他在思考，又或许他知道我讲这句话，是为了优祺。 「李昶安？李昶安？你在吗？」突然一阵安静，有点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所以你要自杀吗？」沉默后的第一句话竟然要我死！？ 「讲话怎么这样啊？那么希望我死？」为了维持淑女形象，我正很努力的忍耐。虽然在他面前我早就没形象了... 「那就好。」什么那就好？」 「啥？」我假装没听到，当作他自言自语。 「王柔毓！」 「恩？」 「如果是你，我会立刻回国。」 「什么意思？」 「明天还要工作，晚安！」 「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