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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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手往下摸,薄薄的裤子遮不住她的寒冷,他在被子里摸到她的脚,竟比手还冰凉。 徐宴湛蹩起眉,心里有不舒服的感觉。 阿楠似是感到了一股温暖将脚紧紧贴着他的手,徐宴湛勾着腰静默了许久,慢慢抽出来他的手,他坐在床边脱掉自己的鞋子,眼睛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是悸动,是心疼,还是..... 徐宴湛躺到她身侧把她自己拢到自己怀里,把她的双脚夹到自己大腿心,大腿像含住一块冰块,他知道很冰没想到放到腿心更凉,徐宴湛头埋在她的秀发里,甜甜的酒窝也露出来。 阿楠在睡梦中感觉到旁边暖烘烘的,她整个人转过去抱着这颗睡梦中的“能量石”。 徐宴湛感觉到她的动作,然后她整个人钻进自己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她的整张脸放大在他面前,阿楠是典型的中国美人。秀气,婉约,灵动,如森林一般富有生机。 那一霎那徐宴湛承认是心动,是悸动,是她在安静的躺在他怀里,是感觉无比满足,是想要在一起。 他又笑了,枕着她的脸。 “咯吱-”徐宴湛听到外头的动静,是孙姨回来了。 那一霎那很快,悸动烟消云散。 阿楠现在身上暖起来了,他轻手轻脚推开她,然后起来穿鞋。 出门的时候他没有忍住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下午五点的阳光正好跟空气中的各样物质进行光传播,最后的光彩落在她的发丝上是彩色的,再折射到她的脸上,徐宴湛没办法形容那一眼,他像是看到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徐宴湛站在屋檐下,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抬高伸懒腰:“孙姨,你回来了。” 人在企图掩饰什么的时候,身体的肢体语言会变多。他故作轻松的伸懒腰动作,实则僵硬又虚假,孙姨低着头剥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工地不忙啊?” 徐宴湛往院子里走,随手拎一把笤帚:“捡到个人。” 孙姨以为他在打趣:“你这孩子,今天说什么颠话。” 徐宴湛用笤帚扫落叶:“真的啊,就在我床上躺着。” 孙姨站起来:“真的假的啊?怎么回事啊?”边问边往小湛屋里走。 徐宴湛没跟着进去,他站在自己窗前,两只手握着笤帚一双耳朵竖起来。 “阿楠?阿楠?” 孙姨轻轻推了她,阿楠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孙姨?” 孙姨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你没事吧,小湛捡到你怎么回事啊?” 阿楠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他床上,她感觉下体一股暖流,她赶紧坐起来:“坏嘞。” 阿楠抬起屁股,被子上都是血。 “我…” 她紧张地看向孙姨,手不自觉的攥紧被子。 孙姨也看到,“阿楠,你是不是月事来的时候特别疼啊?” 阿楠:“这几个月越来越疼。” 孙姨坐在床边,“阿楠,月事来的时候不能碰凉水,要不然越来越严重。我去给你煮一碗鸡蛋红糖水。” 哎,孙姨,这…怎么办?要不然我把我的被子拿过来给阿湛。”,阿楠指着被她染红的被子自责的开口。 孙姨让她宽心,“这柜子里还有好几床被褥呢,等明个天气好点的时候的时候我拿出去洗洗就行了。”末了她还拍了拍阿楠的手让她不要在意照顾好身体才是关键。 阿楠靠在床头柜,思索着裤子脏了怎么出门,想着想着又沉沉睡去。 里面的人还没出来,徐宴湛在院子里浇花,前几天孙姨买了几盆水仙花。 “小湛,你去叫阿楠起来喝点汤。” 他拿着洒水壶的动作一顿,“哦。” 他把洒水壶放在地上,洗了洗手又用毛巾擦干。 徐宴湛抬腿走到自己门前,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明明才一会儿没见,他就很想见到她。里面的人一直没动静,他手握拳又叩了叩门。 “……” 徐宴湛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然后拧着门把手把门打开。 阿楠靠着床头又睡着了,他屏住呼吸走到她面前。 “阿楠?” 他掀开被子一角坐在床边,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头轻轻推搡她几下,“阿楠?阿楠?” 阿楠迷迷糊糊地睁开一点眼睛,徐宴湛顺着肩头攥住她的手臂拉着她不让她再靠着床头。 阿楠头垂下又睡着了,还是困得醒不过来,最近几个月以来她很累,家里的粮食过完年没多久就吃完了,她每天都在地里挖野菜、或者去富贵人家洗衣服。 好久没睡得这么沉,每天都在担心吃不上饭,每天都在期待春种的季节。 徐宴湛两只手各扯着她一只手臂想把她拉起来吃饭,他微微用力朝他的方向拉她。 阿楠还在睡意朦胧中,她身体顺着他的方向倒在他怀里。 阿楠跌进他的怀抱,脸枕着他的锁骨,呼吸洒在他的喉结处。 徐宴湛愣在原地眼睛睁大,两只手在两侧不敢动。 脖子的地方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难耐的上下滚动喉结。 徐宴湛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叫了叫她,“阿楠?”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在他怀里睡得很沉。 徐宴湛看着窗外的杨树上发出嫩芽,春天真的来了。他脑子乱得很,苹果、栗子、杨梅……,鲁迅的从百草园到叁味书屋,朱自清的背影……,他脑子闪过各种各样的信息,直到他一边想着前几天看的无聊的肥皂剧,一边又想着他们俩之间没有家庭利益冲突,没有年龄上的差距,什么都没有,所以他屏息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伸出双手抱住她,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