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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嫁纨绔 第86节

    萧保宁捂嘴窃笑,眼睛弯弯的。谁让殿下把以镜派出去?了?呢,以鉴一想弟弟就会变暴躁,偏偏敬臣又?跟六殿下去?西北了?。

    饮食上也分别由他们几个轮流做,殿下不高兴也是真的,看?看?,都病了?。

    萧元河正将卫娴亲到双颊胭红,晕晕乎乎,结果外面?传来?声音,她立刻就从意乱情迷中恢复。

    “人来?了?,赶紧的,安排活儿,你好静养,还有,”她水汪汪的圆杏眼水灵灵的瞪他,“你使诈!”

    刚才明明是她赢了?,结果奖品从惊喜变成惊吓。

    她起身,气乎乎走?了?。

    门外几个暗卫假装自己不存在,卫娴闹了?个大红脸,望了?望明晃晃的天,悠悠叹气。

    她越来?越习惯他时不时凑过来?亲近了?。

    萧元河安排了?半天,所有人都分了?活。

    “保宁,你拿我?的名帖去?找兵部郎中,盯紧军马,十五之前?一定?要送到河西郡。”

    “以鉴,你去?一趟粮仓,点齐之后,亲自送到码头,后日装船,我?要这批军粮二十之前?到达河西码头。”

    “……”

    一项一项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牢记自己的任务,跟时间赛跑,他一安排完就离开办事去?了?,只有萧以鉴没动,他不确定?地问:“殿下,军粮和军马分开,会不会造成不便,还要分兵来?接。”

    以往运粮船也一同运马,直接从运河上走?,然后直接入河西粮道。

    萧元河淡淡瞥了?他一眼,他赶紧站直,“是,殿下,属下绝不多问!”

    说完赶紧溜了?,萧元河冷哼一声,这些人一不小?心就没大没小?的。

    安排活说了?不少话,喉咙痛,卫娴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委屈哼唧。

    卫娴早就知道他的本?质,没理他,只是帮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就走?。

    “卫六,你要不要去?右次间看?看??”

    福王府的暖阁很大,明间左右各带一次间,左右稍间有二,卫娴住明间,他住左次间,左稍间里摆着他的一些木工小?玩意儿,右次间还空着,右稍间两?间本?来?都空着,他们搬到暖阁住之后,卫娴给?自己弄了?个画室,闲时画画解闷。

    她狐疑地推开右次间,只听“喵呜~”一声,两?团雪白冲到她脚边。

    “小?雪猫?”她开心起来?,蹲下抱起一只,感觉比她姑姑家的小?点儿。

    她将猫团子抱到萧元河跟前?,“哪里买的?不是说只有两?只都被姑姑买下了?吗?”

    这种胡商的猫儿在京城很少。

    “喜欢吗?怎么可能全京城就两?只,不过是噱头罢了?,物以稀为贵,我?稍一打听,慕容玖就给?我?找来?两?只。”

    稀奇之物找慕容玖就对了?,吃喝玩乐没他不知道的。

    卫娴很高兴,将猫放在桌上,一一举起它的四爪查看?,轻捏,这还是只小?奶猫,不大,最多一个月大,不过被养得很好,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照顾。

    “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们还分什么你我?。”萧元河安稳地躺在床上。

    冬日里天黑得快,白天屋里光线也不够亮,卫娴燃着烛,玩了?一会儿小?奶猫,喂它喝了?点羊奶,乐此不疲地照顾着,把萧元河晾在一边。

    “卫六,你好歹理理送猫的人啊。”萧元河没睡着。

    他会吃醋的。

    “你不好好躺着,病怎么能好?”卫娴反驳,“我?这是不打扰你休息。”

    “那?你喵呜喵呜的叫着是几个意思?”

    床上,萧元河只露出一颗脑袋,头发没束起,打散着铺在枕上,几乎和黑色丝绸枕融为一体,偏偏他肤色白皙,又?十分容易分出是发丝还是绸枕。他的容貌当然是惹眼的,要不然卫娴也不会找上他结盟,只是现在快假戏真做了?。

    亲亲抱抱也是有的,她还碰巧瞧见过他赤着上身换衣裳。

    “你不要我?陪,我?可要走?了?。”她抱起小?奶猫就走?。

    “回来?。”

    大约是因为喝了?药,又?休息好,他的情况好了?些,声音也没那?么哑了?。

    “晚膳在哪里吃?人都派出去?了?。”

    “去?陪娘吃吧。”卫娴抱着猫猫,“把这只小?猫送给?娘,一只我?留着。”

    “别送了?,娘不喜欢猫。”萧元河趁机讨好处,“快过来?扶我?。”

    “需要扶你还起来?,躺着吧,我?让尽圆去?做。”真惨,连厨子都派了?出去?,说出去?有谁信?

    “你给?我?做一道酒酿汤圆好不好?立冬那?天没吃上呢。”

    他满眼期待,生?病就有这点好处,卫娴会对他容忍度很低。

    “我?吃了?会好得快。”他一本?正经强调。

    卫娴却不信:“真的吗?”

    “真的,让我?吃吧,我?年年都要吃。”他的手从被下伸出,握住她的手腕摇晃。

    烛火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为了?不闷着他,窗是不会关死的。虽然他撒着娇,但光影在脸上跳动,倒是让他白得过份的脸加上高热引起唇色发红有几分吓人。

    “好好说话!”卫娴头皮发麻。这怕是个披着美男皮的妖怪吧?

    “我?哪句话没好好说了??”突然被大声喝斥,萧元河不服气,腾地坐起,“我?要吃酒酿圆子。”

    他翻掀开被子下床,披起一件厚外袍,“我?陪你去?,我?们两?个吃。”

    “还要搓圆子,多麻烦?”为什么一直要吃这个,不如吃面?简单。

    萧元河指责她:“你上次还让病人做长寿面?,现在得轮到你给?我?做圆子吃了?。”

    “好吧。”好像这样才公平。

    两?人拎着灯笼往厨房去?,叫上了?尽圆尽方,两?个婢子听说今晚吃圆子,也都挽起手来?帮忙。

    大家搓好糯米圆子,两?人又?为先放圆子还是先放酒酿而?吵起来?,各执己见。

    萧元河喜欢先放酒酿再放圆子,卫娴喜欢先放圆子再放酒酿。

    两?人成婚三个月,依旧在为饮食习惯而?小?吵,谁也不服谁,也是让长公主头疼。

    不过两?人出现在哪里,哪里就热闹起来?,长公主也喜欢他们来?陪自己吃饭,今天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索性就自己过来?,看?看?这小?两?口在忙什么,结果发现他们在为先放酒酿还是先放圆子而?吵架。

    “咳咳。”

    长公主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居然没人发现,两?个婢女一个帮着王爷,一个帮着王妃,也是在各执己见。

    “娘,你怎么来?了?。”卫娴不好意思。

    *

    千里之外,白玉山巅,皑皑白雪之中有一支队伍悄悄潜行,山的东面?就是大周,西面?就是西狄的王城。

    从山上往下望去?,西狄王城西丰城就像是彻夜未眠,灯火通明,高大的王宫尤其明亮,无数灯笼像星河,在黑夜里也十分显眼,一望便知。

    “六殿下,你先休息一下。”萧敬卧扶着谢澈靠到一处山岩边。

    他们这支队伍大约有五千人,绕道白玉山脉的天险,准备按照计划偷袭,定?好的日子正是西狄最重大的节日火神节,西狄的图腾是火焰,而?收到的消息称,他们将在今天启程,趁冬天时越过沙漠,进攻大周边境沙城,走?二十年前?的老路。

    双方都有意搞偷袭,只看?谁更狠。

    谢澈出来?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也结实了?,肤色也黑了?不少,书卷气还在,却多了?一股刚毅气质,经过生?死洗礼,他的功夫也是精进不少。

    他低头凝目,望着远处那?座华丽王宫,摇了?摇头,“我?们还没到达最佳位置,还需要翻过那?两?座高山。”

    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映着白雪,白得刺眼,所有人眼上都蒙着一条薄薄的黑纱,防止雪光伤眼。他抬手指向最西边的一座山峰,根据风向判断飘雪的方向和雪的厚薄,尽管他们极力避免雪崩,这一个月来?还是遇到了?三次雪崩,损失了?上百个人,他也学会了?判断风雪来?选择落脚点。

    他身上穿着毡袍,脖子围着一圈黑狐毛,眼缚黑色薄纱,就算是卫娴在这里,也会认不出他来?。起初,他还生?了?一场病,全靠萧敬臣以内力替他续命,好在后来?老何带着方星离赶来?与他们汇合,彻底解了?他体内的毒,要不然他还爬不了?这么高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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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敬臣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偶尔两?人还聊起萧元河。

    “要是福王殿下在这里,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到达那?里了?,六殿下还是太?过为我?们考虑。”他笑了?笑。

    以往他们被萧元河训练的时候累得不想动,这次跟着谢澈出门,还有余力欣赏玉山雪照。

    “也不知道京中如何了?,他们收不到我?的消息,怕是会着急。”谢澈转头往着东边的方向,心里开始想念京城里的人和事。

    所有人原地休息,也开始想家,只有何御舟什么都没有想,他在抓紧时间睡觉。

    过去?,他做为杀手,练就了?随时随地睡过去?的本?领,但是只要有人靠近他就会立刻醒来?,谢澈刚想给?他披上披风,他就蓦然侧身跃开。

    “小?舟!”萧敬臣担心他伤了?谢澈,也担心引起雪崩,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何御舟也发现自己又?再次反应过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事,你这么躺着,地上凉,小?心生?病了?。”谢澈将他当成小?弟弟一般爱护,整个队伍中他年纪最小?,主意最多,都从伍长升到千夫长了?,他起了?爱护之心,总担心他冲得太?快,万一有什么闪失,才是大周的不幸,没敢给?他升太?高的职位。

    何御舟也渐渐信任他,说了?自己的身世,跟他说,只要这次他立下奇功,希望替何庄主报仇。瑶镜山庄死太?多人了?,方家也死了?很多人,他做梦都要报仇。

    只是身为杀手的警觉性他不肯放下。

    “六殿下,还是你披上吧,山上冷。”他弯腰捡起落在雪地里的外袍,伸手递了?过去?。

    他穿着千夫长的战甲,在雪夜里是十分冷硬的,内里的棉衣还沾到雪水湿透了?,他舍不得耗内力烘干,就这么翻山越岭。他变化?也很大,长高不少,脸上稚气也淡了?,看?着跟军中小?将一样,也没人欺负他年纪小?,对他的狠戾还挺欣赏。

    “那?就把衣服烘干了?。”谢澈也没强求,接过外袍斜披到身上。

    在雪山上行进,不能生?火,他们已经很久没吃过一口热乎的,干粮都是硬绑绑的rou干。

    萧敬臣以炼内力为由,一天给?谢澈烧两?壶水喝。

    休息的时候,大家都找避风的巨石靠着,各自吃东西闭目养神。

    这只队伍是西北军最精锐的战士,损失一个都让谢澈十分痛心,他尽量给?足他们休息时间,以保存体力应付突发状况。

    他亲自背着那?些牺牲的兵士铭牌,人带不回去?,就带着铭牌回去?,好好抚恤他们的家人。

    雪峰之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活物,四周除了?风声就是将士们的鼾声,就连睡觉也下意识压低声音。夜深人静,谢澈没有睡意,靠在岩石上逼自己入睡。

    突然,熟悉的鸟鸣传来?,这是何御舟传讯用的雪鹰。

    何御舟吹了?声口哨,那?雪鹰朝这边飞来?,爪上绑着信筒。萧敬臣丢了?半边雪兔给?它,它亲昵地靠过去?,蹭了?蹭他的胳膊。

    “来?了?什么消息?”谢澈也忍不住问。

    他们有半个月没收到任何消息,就一只雪鹰,飞来?飞去?也累。

    “马匹已经出发,等待时机掏了?西狄的老窝,立刻就能从流沙河源头骑马返回河西。卫国公传来?的消息,马匹正在加快赶路。”